“鄧秘書長,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們明天見。”
“好的。景少。”鄧榮豐放下電話,手重重的在書桌上一拍。周市長的事有回旋的余地了。他給陸市長的電話沒白打。
周市長一手提拔他。不是說周市長倒下,他的政治生命就終結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仕途將會步入上升極為緩慢的熬資歷階段。
他為周市長的事情積極奔走,一方面是他知道那樁舊事,不愿意周市長被人誣陷。另一方面也是不甘心這樣沉寂下去。
白玉山腳下,省委省政斧大院門口荷槍實的武警戰士軍姿筆直。一股莊嚴的氣氛撲面而來。陸景將黑色的帕薩特停在街道的轉角處。和楊玉立進了一間咖啡館,邊喝咖啡邊等。
他昨天晚上打電話約鄧榮豐見面。鄧榮豐卻因為向省紀委反應周平是被誣陷的,今天上午被省紀委的人約談。省紀委的辦公地點就在省委省政斧大院里。
黑色唐裝打扮的女侍者將兩杯拿鐵送了上來,陸景微抿一口,問道:“老楊,鼎盛建筑公司你熟悉嗎?”
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聯系到鼎盛建筑的吳長慶。鄧榮豐和鼎盛建筑公司的吳長慶有些交情。
楊玉立臉上有些疲倦之色,他才從建業飛回江州,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建業忙著通海城和北牧山的商業地產項目。
“我不是很熟悉。不過,鼎盛既然是混房地產這個行當的,我出面他們應該會我賣些面子。至少會把原因說清楚。”
陸景點點頭。吳長慶恰好在這個時間去歐洲旅游很有些蹊蹺,而且鼎盛的副總薛碧琴說聯系不上,是古怪。這樣的話怕是謊言居多。
鄧榮豐大概三十多歲,戴眼鏡斯斯文文的,但是舉手投足間有股子強有力的勁兒。這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姓格堅忍不拔的人。
鄧榮豐步走過來,雙手用力的握住陸景的手,“景少,見到你我算是有了主心骨。”
陸景笑了笑,伸手示意,“坐下來談吧。這是立豐地產的楊玉立。也是景華的董事。”
鄧榮豐是周平一手提拔起來的干部。但即便是這樣,鄧榮豐肯為周平的事到處奔走,甚至向省紀委反映情況,這就足以讓他高看鄧榮豐一眼。
落座寒暄幾句之后,陸景開門見山的問道:“和省紀委的人談得怎么樣?”
鄧榮豐奈的搖頭,“胡朝非副書記和我談話的。重視到是很重視,但是我感覺他們還是不信我的話。這件事非得找到當事人,鼎盛建筑的吳長慶作證才行。”
陸景點頭,道:“薛碧琴為什么要宣稱聯系不上吳長慶?是真聯系不上,還是不愿意聯系。”昨天晚上的電話里,他已經知道鄧榮豐和鼎盛建筑的副總薛碧琴接觸過。
鄧榮豐琢磨了下,道:“薛碧琴這個人很精明,我覺得,她應該是不愿意聯系。江州最近的局勢很亂。畢竟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陸景心里微沉,揉揉眉心,沉吟了會,道:“我們先見見這個薛碧琴再說。走吧。”
省紀委大樓五樓紀委書記辦公室里。董衛國和胡朝非在沙發上喝著清茶。
胡朝非剛剛匯報了江州市政斧副秘書長鄧榮豐反應的情況。見他的上司一副云淡風輕的悠閑模樣,心里也不由得有些佩服對方。要知道,江州這場較量已經升級到省里。
江州市委書記胡聯營在市里法貫徹他的認識安排意圖,只能借助于省里的力量。而省紀委,首當其沖,是這次較量風暴的風暴眼。
他自問做不到董衛國這樣舉重若輕的處理這樣敏感的事件。
董衛國吹著白瓷茶杯里的茶葉,淡淡的開口,“朝非,小譚那里情況怎么樣?”
省紀委第二處的處長譚昌盛是這次主審周平的人。胡朝非只是掛個組長的頭銜。
胡朝非苦笑,“沒結果。周平態度很強硬,拒不交代任何問題。我聽說他在黨校被帶走時,還從容不迫的向黨校教授請假,是個硬骨頭。”
“你啊,口不對心。”董衛國笑著點點自己的助手。他又如何能不知道胡朝非心里的立場。
事實上,這也是他的平衡之術。師書記要下調查組查周平,那就查吧。但是調查組的組長卻是傾向于趙省長那個圈子的干部。
他可不想將省紀委變成師、趙兩人博弈的場所。
胡朝非忙道:“董書記,我…”
“行了。不用多說。”董衛國擺擺手,笑道:“實事求是的處理這件案子。我還是信任的你!”
從目前省里的跡象來看,師書記和趙省長的矛盾已經有從工作矛盾轉向私人恩怨的趨勢。預計不久的將來,兩人之間的矛盾比如會爆發出來。他意卷入。
鼎盛的副總薛碧琴是個三十多歲的漂亮婦人,的領短袖襯衣將高隆的勾勒得格外凸出,一條齊膝短裙露出健美的粉腿,三十多歲美婦的妖嬈勁兒一下子透露出來。
“景少,我哪里敢騙您。能聯系得上老吳我不早聯系上了。”鼎盛建筑副總的辦公司里,薛碧琴叫苦不迭的道。一口咬定,聯系不上吳長慶。
陸景笑了笑,沒說話。打量著這間辦公室。深褐色的大書柜、老板椅、辦公桌。辦公桌上放在一個雄鷹展翅的模型。一套乳白色的待客沙發,搭配的很和諧,帶著富貴氣。
見陸景不說話,薛碧琴心里就有些忐忑。江州景少的名頭她是聽過的。景華系公司的實際控制者、陸市長的弟弟。江州民間謠傳陸市長是中央某個大佬的兒子。
這兩個身份隨便拿一個出來,她都不可能接得住。而且據說他號稱江州公子哥殺手。栽在他手上的公子哥很多。估計也是紈绔脾氣、喜怒常。
楊玉立皺眉道:“薛總,我從建業專門回江州一趟,不是聽你說這些話的。你確定聯系不上?如果是這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以后鼎盛建筑不用在江州接工程了。立豐地產會和你們競爭到底。”
薛碧琴眉頭蹙起來,姑奶奶是嚇大的啊,正要反駁。
鄧榮豐適時的開口,“薛碧琴,我們認識也有四五年了。你要搞清楚一件事。吳長慶回不回來是個站隊的問題。這件事的原委我已經說清楚了。周市長是被誣陷的。你好好想清楚站在周市長對立面的后果是什么?”
薛碧琴氣勢泄了。官官相護,她能不明白嗎。鄧榮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后果就不是公司完蛋這么簡單了。只怕會在后面的清算中去吃牢飯。
陸景走到戶邊,映入眼簾的蒼郁茂盛的林木。薛碧琴的猶豫他能看出來,這里面恐怕還有些說道。心里微微一動,“薛總要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可以和我說一聲。我很樂意幫忙。”
薛碧琴心里抖了一下,看著陸景鼓勵的眼神,目光逐步的堅定起來,“沒有。我沒什么可說的。你們走吧。”
楊玉立將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幾上,清脆的一聲響,就要發作。
陸景擺擺手,道:“薛總可能太小看我了。我只是不愿意大張旗鼓那么麻煩。從省委省政斧大樓到你這兒一共四十分鐘,我已經查到吳長慶是坐國航的國際航班由黃海直飛英國愛丁堡。”
說著,點點頭。在薛碧琴驚訝的神情中,打個手勢,和楊玉立、鄧榮豐一起離開。
“景少,為什么不繼續問下去?我相信我們再堅持一會,一定能有一個結果。至少能問到是怎么回事?”坐回到車上,鄧榮豐疑惑不解的問道。
陸景發了煙給兩人,點了火,道:“這件事有兩種可能,其一,薛碧琴和吳長慶有聯系,并且一直在匯報江州這邊的動態。邏輯上,她是沒資格替吳長慶做決定。也就是說,吳長慶本人不想回江州。
其二,薛碧琴和吳長慶沒有聯系。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吳長慶確實暫時聯系不上。第二個是薛碧琴故意不和吳長慶聯系。
當然,老鄧先前的說法否掉了這種可能。薛碧琴故意不和吳長慶聯系的可能姓最大。”
鄧榮豐道:“吳長慶和周市長是老交情了。他如果知道情況不可能不回江州。我認為他是蒙在鼓里的。就算不能馬上回江州,現在通訊這么發達,打個電話來緩頰一二肯定沒問題。”
楊玉立抽著煙,道:“么大的事情薛碧琴為什么故意沒和吳長慶聯系。這個女人瘋了?”
陸景搖搖頭,“瘋了倒也未必。孟漢生的大舅子潘盛是做什么的,你們估計不清楚。原來江州黑道上有名的盛哥。當我說要幫忙時,你們有沒有發現薛碧琴有點不自然。”
鄧榮豐和楊玉立對視了一眼。他們倆沒發現當時薛碧琴不自然。
陸景發動汽車。他自然不會說當時薛碧琴的輕抖了一下。他經驗豐富,自然能看出來那是女人內心震動的表現。
鄧榮豐沉聲道:“那現在怎么辦?繼續發動關系找吳長慶嗎?他獨自去愛丁堡旅游。還真有點不好找。”
陸景呼出一口氣,道:“雙管齊下。吳長慶就算獨自去愛丁堡旅游肯定要帶翻譯的,我就不信他的英語是過關的。從這條線上查。
另外,我會讓人和薛碧琴接觸。幫她解決問題。任廣金那里我看靠不住。讓武達沖來辦這件事吧。”。)(/皮,皮。無,彈.窗,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