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表哥羅宏神情有些疑惑,陸景笑道:“董家董坤城的電話。新虹百貨剩下32的股份爭奪激烈。市里面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啊。”
羅宏就著張偉的火機點了一支煙,笑呵呵的道:“我是聽唐悅說過新虹的事情,現在是怎么個情況?”
張偉豎起耳朵聽著,這些內幕消息聽著后,回去對這那幫兔崽子又可以大吹法螺了。
“白家和董家各自保住8的股份。剛聽董坤城說,上午剛出來白家和董家的股權轉讓協議被否的消息,立刻就有家叫做新月投資的資本介入,出手豪闊。除了衛東陽的東方實業從新月投資嘴里搶下了2的股份,其他的30的股份都被它買走。
新月投資的底細還沒有查出來。股權轉讓的協議已經報到市里,所以消息漏了出來。”
羅宏抽著煙笑道:“你這些商業上的門道,我也不精通,聽著圖個樂子,和人吹牛用。余元超的事情,你不要擔心,他犯罪事實確鑿,將移交到檢察機關起訴,至少十年的徒刑是跑不了。
湖東那邊的混混老大,黑鷂子及一干小弟肯定要關一段時間,量刑不會太重。不過他們翻不起什么浪來。
小張,那邊你給他們打個招呼,要是敢找我表弟的麻煩,后果自負。”
張偉縐笑道:“羅局,你放心,我一定辦好。這天還是社會主義的天,那幫小混混沒膽子亂來,也亂不起來。”
聽張偉說的好笑,陸景肚子里暗笑,“就他這水平還追秋蘭姐。”三人又喝了一會兒,張偉途中起身下去結了帳。看看時間差不多快到下午三點,三人結束了酒宴。
張偉從酒店的底下停車場里將普桑開了出來。羅宏拿出本駕照遞給陸景,笑道:要不,你就在這兒開給我看看吧。我不大放心。要是不行,我找人教你開車。”
陸景微笑道:“表哥,我在部隊里早就學會了。看著吧。”見陸景將普桑操控自如,羅宏滿意的點頭,哈哈笑道:“行。這下我就放心了。不然,江哥知道了要罵我。”
陸景收了駕照,與羅宏,張偉告辭,打的去了海嘉大廈。董坤城的資金到位后,他需要對京城聯運做出新的調整。
董坤城的這三千萬資金,陸景需要分成兩部使用。兩千萬劃到景和電子的賬面上,主要是為了籌建電子加工廠,建設廠房和購置機器。剩下的一千萬將會用于京城聯運發展快遞業務,其中只有少部分的資金用于滿足怡家超市日益擴大的運輸量的需求。
京城聯運的股權在陸景注資一千萬后將會調整為:陸景占90,怡家超市占股6,馮逸風占股4。
同時在京城聯運里面將會組建一個新的快遞部門,對外的名稱叫做京城快運。
現在國內很少有人意識到品牌的價值。品牌的價值是消費者對公司產品認可的體現。一家快遞公司要成為消費者首選的快遞公司,就必須要給消費一種專業,專注的感覺。
所以,“京城快運”這個品牌需要獨立出來。當然,其物流體系,財務核算,后臺管理系統都是與京城聯運共同使用,所以也沒有必要單獨組建新的公司。
唯一的區別,大概是業務員的區別。
星期五的上午,天空陰沉沉的,京城市里又下起了秋雨。一層秋雨一層涼。陸景坐在皇冠里抽著煙,百無聊奈的等在晚佳大廈下面。方老師和張漓的新房子已經由姜燕幫忙租好了。
靠近湖東區政府附近的一個小區,叫做水榭春天。步行至區政府只要5分鐘,治安上沒有什么問題。正好是一間空房,陸景今天送她們兩個回梅北二村整理東西,明天搬家。
“幾天不見,你上哪兒弄了倆車來啊。不是貪污受賄吧?”張漓坐到副駕駛座上,看著陸景左手擱在車窗上抽煙,開玩笑的說道。
陸景抽著煙笑道:“我就是想貪污受賄,也得有人給我送禮才行。公司的車,我借來用一下。”
方琴靠在后面的座椅上,把手袋丟到一旁,微笑道:“可以走了,陸景。”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西裝,標準的職場女性打扮,粉臉含笑,眼睛里亮晶晶的,精神了許多。
“行啊。”陸景把煙滅了,丟掉,發動汽車。方琴說道:“陸景,待會兒從定海這片的菜市場過一下,我買點菜回去,晚上請汪主任一家吃飯。我住在梅北二村委托她租的房子,走了要請她吃個飯。”
陸景看著路,將車打了個彎,往定海路那邊的定海集貿市場而去,笑道:“行啊,好久沒有嘗嘗方老師的手藝了。”
定海集貿市場是湖東區這邊最大的一個農貿市場。陸景看著帶著泥水,臟兮兮的道路就有點不想進去。
心里忽而想起件事來,怡家超市主營的方向一直是日用品和食品,但實際上瓜果蔬菜,肉,蛋,雞,鴨,魚這些食材以及水果在記憶中也是超市的主營業務。
對比超市趕緊舒適的環境,再對比農貿市場的環境,相信怡家超市在這一塊肯定能獲得成功。
“陸景,你怎么走神了,方姨問你,想吃什么菜?”張漓推了下陸景。陸景見方琴在不遠處笑吟吟看著自己,說道:“隨便吧,我都還好。”
說著話,走進了集貿市場內,他拿出手機給余建軍打電話提了提自己的想法。
余建軍在電話里笑道:“陸少,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數。我前幾天專門和馮逸風請教過,國外的超市是怎么運作的,有那些東西賣。這東西跟搞煙酒差不多,知道那種煙,那種酒賣得好,對癥下藥就行。”
陸景跟在張漓身后走著,眼睛從她的翹臀滑到美腿上,再看從七分褲下露出的嫩藕似的小腿看到她涼鞋里的白玉般的腳趾頭,心里有些癢癢的。一邊欣賞著美景,一邊打著電話,“老余,你這是琢磨出心得來了。好現象啊。”陸景和余建軍笑著說了說超市的管理問題,然后掛了電話,一股子沖人的味道涌入到鼻子里。
原來是到了賣肉的攤子附近。張漓早和方琴兩個人在不遠處買著肉。
…汪主任是個典型的中年婦女,長的粗粗大大,說話嗓門洪亮,為人和氣,樂于助人,十分健談,她是梅北二村的村委會主任。她丈夫徐勝是市里面水泥廠的副廠長,廠里的效益不好,快要倒閉了,市里有風聲說要把水泥廠承包給私人,他正面臨著失業的危險,在桌子上吃飯時就有些愁眉苦臉的模樣。
陸景更好奇的是,她的兒子徐步云。日后他將以35歲的年紀在某副省級城市成功登頂,成為學院派最耀眼的新星,派系接班人的有力爭奪者。他今年讀高一,年齡卻是十八歲。他會在兩年后考入華夏人民大學,然后用兩年的時間完成大學學業,步入仕途,由他的恩師引薦給學院派的一位強力人物,一路走來,平步青云。
方琴舉著啤酒杯感謝道:“這段時間住在這里多虧了汪主任照顧。我敬汪主任和徐大哥一杯。”
汪主任笑呵呵的舉起杯子道:“方老師,你太客氣了。你是小徐的老師,我幫襯一下是應該的。呵呵,方老師明天就搬走,我祝方老師前程似錦,生意上一帆風順。”
三個人喝了一杯。陸景看著滿桌子的菜,慢慢的吃著,笑問道:“剛才汪主任說市里的水泥廠要倒閉。徐廠長平日里在廠子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手下有個工廠正在籌建,也需要些人才。”
汪主任眼睛一亮,興致勃勃的對陸景說道:“他呀就是太老實,不會和領導搞好關系,否則分流的名額怎么輪得到他,他好歹也是個副廠長。”
徐勝皺著眉頭,悶聲道:“廠子效益不好,我看都得下崗,我這個副廠長的名頭有什么用?”說著,拿起手中的酒杯郁悶的喝了一杯。
汪主任繼續對陸景道:“老徐平常在廠子里主管的是生產方面,管一兩百號人。他是市里的工人代表,先進個人,二級勞模。陸同學,你看他有沒有希望到你廠子里謀個職位。”
“按理說,汪主任幫了方老師的忙,這個請求我不應該拒絕,只是我那個廠子在楚北省江州市,而且還是籌建階段,不知道徐廠長愿不愿意過來屈就副廠長一職。”陸景笑說道。按照汪主任的說法,這個徐廠子還是個人才。當然也不排除自己人夸自己人的成分。
但是,先不管別的,就沖著徐步云日后的成就,也要先把他爸爸籠絡住。
陸景不是沒有想過去招攬徐步云,只是徐步云現在還在讀高中,還沒有進入仕途。幫他引薦人是不合適的。有揠苗助長的感覺。
所以,陸景覺得退而求其次,首先和他保持良好的私人關系也不錯。至于最終能不能把徐步云拉入到大哥的麾下,到時候再看。
徐勝自嘲的道:“我一個快要失業的人有什么可以挑剔的,我小孩都已經18歲,也沒有什么牽掛。去江州沒什么問題,但是,陸同學,你的那個廠子是打算做什么?事先聲明,我只會組織生產,其他的東西我弄不來。”
陸景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桌面,笑道:“我是找人才,溜須拍馬的那一套在我這兒行不通。徐廠長不用擔心。這樣吧,廠子三個月后才能建立起來,我給徐廠子開一份半年期的使用合同,要是不行,我們好聚好散。”
徐勝拍著桌子道:“這話說得好,好聚好散。行,我和陸同學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