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瑞普皇家酒店的健身房里,一個留著平頭穿著軍綠色T恤,看起來十分精悍的年輕人,正吊在單杠上做著仰臥起坐,這是周銘在建國門救下的兵王張林,而他也因為組織指派和發自內心的感激,跟在周銘身邊做了六年保鏢。
雖然離開了部隊,但張林每天的訓練卻依然沒有落下,幾乎每天都會抽出一定的時間對自身的各項機能進行訓練,經常也會帶著周銘一起,指導周銘的訓練。
越是頂尖的人物,越是明白這個世界就沒有什么所謂的天才,一切都是堅持不懈的努力付出以后的結果,不管各行各業都是如此。
這時健身房的門打開,周銘走進來,他來到單杠旁邊:“林哥,怎么昨晚上那么大的行動你都還沒出夠汗嗎?今天還要自己來加量。”
張林笑笑,然后從單杠上下來:“就實驗室那點安保人手,還真不夠看。”
張林的語氣輕松,卻透露出他兵王的絕對自信。
的確正如伯亞和奧波德他們猜測的那樣,昨天晚上普林斯堡光電實驗室的入侵事件就是周銘背后指使的。
或許在今天的各界報紙上,那事情簡直就和爆發了世界大戰一樣,但周銘卻知道這對張林是很輕松的挑戰,畢竟這家伙可是一人一槍就曾經單挑了幾百現役部隊的主,對付幾十個安保警衛,那真是小菜一碟。因此周銘對他去完成這個任務也相當放心。
只是周銘做這個事情的目的,卻和奧波德猜測的并不一樣。
“現在情況怎么樣了?昨天我鬧的動靜應該夠大了。”張林詢問。
周銘拿出幾份報紙給張林:“林哥你現在可是整個歐羅巴的名人了,在荷蘭政府的主導下,你已經上了五個國家的A級通緝名單了。”
周銘隨后嘆了口氣:“只是可惜呀,咱們做的這個事情終究見不了光,要不然林哥你也該是個非正義的超級巨星了,林哥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我接到多少個電話。”
和伯亞奧波德一樣,露易絲王后和胡安這些人見這個事情第一反應也都是周銘,因此一早上周銘就是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的沒有斷過,只是這種事情可做不可說,是打死不能認的,要不然認下來還真是一件非常酷的事情。
張林對此卻只是笑笑,并沒當回事,周銘又說:“好了林哥,你的鍛煉結束了嗎?待會陪我們去各個不同銀行轉賬吧,畢竟咱們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也該響應響應荷蘭國王的捐款號召了。”
張林表示沒問題,他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就跟著周銘凱特琳出發去銀行了。
“其實以他們那個安保等級,我完全可以在不驚動安保的情況下,把我們想要的資料帶出來的。”張林說。
“那還是算了,畢竟咱們現在只是在做生意,不是為國家竊取敵對國家的機密,契約精神還是要遵守的,咱們可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周銘說。
也正是在周銘他們出發前往銀行的時候,另一邊在 荷蘭埃因霍溫的普林斯古堡里,老伯爵收到了一份傳真,上面是一份匯款清單,老伯爵把傳真遞給自己兒子,威斯勒接過文件,他看著上面那密密麻麻的一對表格數字,頓時一陣頭皮發麻,抬頭看著老伯爵:“這個是?”
“匯款清單。”老伯爵給他解釋,“如果單純的只匯整數,很容易和其他的捐款重疊,我們搞不清楚究竟哪一筆才是他們的,所以他們故意通過這種不規則的金額匯款,這樣我們在對賬時方便查驗。”
“公然入侵實驗室進行破壞,然后通過募捐的方式付款。”
老伯爵說著笑著:“不得不說你合作的這位小朋友還真的挺有辦法的,現在這么一鬧,任誰也阻止不了了。”
威斯勒吐出一口氣:“其實我倒現在也想不到他們居然真能做到,當初他告訴我這個辦法的時候,我甚至都以為他在和我開玩笑!”
張林入侵普林斯堡實驗室,這根本就是周銘和老伯爵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目的就是為了能讓誰也挑不出毛病的把光刻機的款給付了,甚至于就連實驗室的地圖也都是威斯勒親手交到張林手上的。
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由于AWSL公司和普林斯堡的各種銀行賬戶都一定會受到監控,一旦有大筆來源不明的資金流入,很容造成懷疑,引來說不清的麻煩。
而且由于伯亞和奧波德他們先入為主的觀念,只針對資金金額,完全不管任何名義,因此想要任何名義的辦法都不行,甚至于包括AWSL公司或者其他普林斯堡家族控股企業的股價,以及近期其他金融期貨市場等等,老伯爵收到消息,也都被人監視起來了。
也就是說,只要老伯爵他們有莫名的資本操作,然后又獲暴利的,也同樣會被認為是支付光刻機的錢。
很明顯伯亞和奧波德這些人根本就是為了找事而找事的,老伯爵他們一度認為自己恐怕是要白白損失一臺光刻機了,或者這臺光刻機要很久以后,等這個事情的風波過去以后,才能收到尾款了,卻突然接到了周銘的電話,周銘給他們說了這個制造事故,通過募捐的方式付款的辦法。
老伯爵當時聽到這個辦法都驚訝到跳起來了,因為這絕對是一個非常精妙的辦法!
首先實驗室遭遇損失,實驗室呼吁募捐是非常正常的操作,而普林斯堡實驗室作為下一代光刻機的關鍵實驗室,沒有人希望下一代光刻機的研發工作因此中斷,各個公司家族以及社會團隊響應募捐也是很正常的,有大筆資金的流入也同樣是正常的,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哪怕伯亞和奧波德他們猜出來周銘可能通過這種方式付款,他們也沒辦法真的指出來,阻止大家捐款,或者凍結賬戶什么,那樣只會讓他們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老伯爵突然想起了周銘的那句話:其實也不一定非要瞞天過海什么的,我們也可以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把交易完成了,他們眼睜睜看著我們交易卻無可奈何。
“父親,那既然現在事情正按計劃進行,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準備好趕赴華夏的安裝和維護人員,并想一個名義送他們出國了?”威斯勒詢問道,傳真上那密密麻麻的數據看得他頭疼,急忙甩包袱一樣的還給老伯爵了。
老伯爵接過傳真,順手交給了自己的秘書,讓他交給財務那邊,每天去銀行對賬。
然后老伯爵擺擺手說:“這個事情還不著急,反正他們的錢一時半會也付不清,我們還有時間,比起這個,我更覺得我們實驗室的安保系統才是我們現在該擔心的。”
雖然是通過捐贈的方式付款,但正所謂做戲做全套,要是一天或者短時間內支付八千萬,這就太不拿對面當人了,這么做只會收到反效果。所以周銘為了讓誰也說不出話來,最好的方式就是控制每天的資金量,保持在一個合適的范圍內。
“我認為安保系統沒有大問題吧?畢竟他們拿著我們給出的詳細地圖,能做到這樣也不算奇怪。”威斯勒說。
老伯爵卻瞪了他一眼:“要不你找人去試試看?而且我看那個人游刃有余的樣子,要是他不是配合演戲,是真的入侵者呢?我們絕不能讓這種事情再發生!”
威斯勒這時又說:“父親,你說如果我們裝作沒有收到傳真,依然不派安裝和維護人員過去,他們好像也拿我們沒有辦法,畢竟我們和他們的約定表面上并不存在…”
老伯爵指著威斯勒打斷了他的話:“這種念頭你想都不要想,至少…在我們實驗室的安保等級足夠高以前不要去想。”
威斯勒先有些迷惑,但緊接著反應過來:這次實驗室入侵計劃不僅是為了付款,同樣也是周銘對他們的一次威懾,表明他是有反擊能力的,如果他們想撕破臉皮的耍賴,周銘可以毀了實驗室做報復。
“該死的家伙,他太卑鄙了!”威斯勒恨恨的罵道。
老伯爵卻笑著表示:“有什么卑鄙的?就是和這樣的人做生意才痛快!就是不知道某些人反應過來會是什么樣子。”
老伯爵口中的某些人,自然是和周銘簽對賭合同的奧波德了,他此時正在自己的房間氣到跳腳。
“卑鄙的周銘,可恥的普林斯堡!他們都是混蛋,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勾結到了一起,他居然真的敢這樣賣光刻機給那個周銘,我要揭發他們,我不會讓他們輕易得逞!”奧波德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
不過電話那頭卻久久都沒有任何回應,原來在電話那頭,伯亞根本沒空聽他咆哮的折磨耳朵,直接把電話放桌子上不管他了,自己坐在旁邊,手里拿著一份報紙,看著上面關于普林斯堡實驗室一天接受三千萬美元捐助的新聞,滿臉的興奮的笑容。
“你果然還是那個周銘,總能給人出人意料的驚喜!”
伯亞輕聲的自言自語:“就你這一手,恐怕就算是我,短時間也根本想不到應對的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你把錢送過去,厲害,讓人拍案叫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