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周銘來到了馬吉德的辦公室,馬吉德見到周銘過來立即高興的跳了起來和周銘打招呼。請大家看最全!
“周銘先生你都不知道,昨天美國總統沃爾什宣布結束了海灣戰爭,有些家伙就以為經濟制裁也一并結束了,想擺脫我的影響出去采購食品,結果還沒出波斯灣就被美國軍艦給直接打沉了,現在他們才明白我仍然是伊拉克國內的食品掌控者!”
馬吉德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才說:“不過有些事情我想先和周銘先生您溝通好,因為我聽說周銘先生和那位庫德公主的關系不錯,但是未來,我們侯賽因家族仍然會積極對付庫德人武裝的。”
周銘攤開雙手表示:“這是你們伊拉克的內政,我想我是并沒有資格參與的,我只是一個商人,只有不參與沖突才會讓我得到更大的利益。”
“不愧是周銘先生,在這方面果然能看的開!”馬吉德稱贊周銘道,緊接著他又給周銘拿出幾分文件,“我們接著說回食品的問題吧,這些都是國內幾個家族給我的采購清單,他們也表示他們會用伊拉克納爾做交易。”
聽馬吉德這么說,周銘不禁松了口氣,他才確定蕾雅的身手是真的不錯,從窗戶爬進爬出,居然一點也沒有驚動任何總統府的衛隊士兵,否則馬吉德肯定會直接問的。
想通了這一點,周銘就很容易順著馬吉德的話驚訝道:“伊拉克納爾?你不會告訴我你答應那些家族了吧?”
馬吉德指著自己的腦袋:“除非我瘋了,或者說就算我瘋了也不會答應他們的交易要求。”
的確,納爾是伊拉克的貨幣名稱,而侯賽因家族作為掌權者,在不考慮金融穩定的前提下,納爾他們想印多少就印多少,對他們和廢紙沒什么區別;而他們所掌握的那些食品,則都是通過石油換進來的,如果能用納爾購買,簡單來說,就是他們能拿一捆捆的廢紙來換取食品了,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不過周銘卻搖頭說:“我倒認為馬吉德你可以答應他們的要求,允許他們使用納爾購買你的食品。”
“什么?周銘你瘋了嗎?”馬吉德感到無比吃驚,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周銘。
“我當然沒有瘋,我只是覺得這樣的做法會更有利一些而已。”見馬吉德還是不懂,周銘接著說,“代總統先生,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一只青蛙,如果把它投入四五十度的熱水里,那么它會馬上跳出來,但如果是把它投入到冷水里,然后再慢慢一點點的燒開,那么青蛙就不會立即跳出來,然后隨著水被燒開,青蛙最后被活活煮死了。”
“我知道這是著名的溫水煮青蛙的實驗,你對我說這個干什么…”
馬吉德的話到這里就停住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說:“你是說拿食品當成煮那些家族的溫水,一點點的加量對嗎?”
“恭喜你答對了。”周銘說,“我相信這些能找你提出這種要求的,一定并不是什么小家族對吧?”
馬吉德點頭回答:“他們都是很重要的家族,在軍隊和石油上都有很強大的力量。”
“這就對了,如果貿然不同意他們的食品兌換請求,那么他們很有可能會采取其他行動,或者聯合起來發動政變,又或者獨自去和外國公司聯系,去進行他們的石油換食品計劃。”周銘接著往下說,“我知道以馬吉德你們侯賽因家族的能量還不至于被這么簡單的被推翻,但關鍵是不值得!”
“那么這個如果你能答應,讓他們對通過侯賽因家族的食品產生依賴,那么他們就不會去動任何政變或者是私自接其他的石油換食品計劃。”
周銘最后道:“這樣長此以往,等到他們離不開了侯賽因家族的食品,你再一點點的加大石油或者美元的比例,他們礙于麻煩,也只能接受了,就算有一天這個比例已經大到了他們無法承受的境地,他們也無力反抗了。”
馬吉德高興的拍手道:“真是一個絕妙的想法,在這做生意和布局方面,周銘先生您真是一個無可比擬的天才,我有什么樣的榮幸才能得到您的指點,以后您在伊拉克就是地位最高的客人了!”
“那可真是感謝了,不過我今天過來是來辭行的了,我馬上要回美國了。”周銘說。
面對周銘這話馬吉德當場愣住了,一臉你在耍我的表情,隨后說:“周銘先生,難道您是對我的安排不滿意嗎?那我也可以命你為商務部外務總理,負責伊拉克所有的對外貿易,我想這個安排已經很不錯了,盡管我們現在在遭受經濟制裁,但仍然也能有非常豐厚回報的…”
周銘打斷馬吉德的話道:“代總統先生我想你肯定誤會我了,我可并不是在坐地起價,對你給我的安排不滿,而是我在美國的朋友,真的有事找我。”
見馬吉德還有些懷疑,周銘只好繼續說道:“代總統先生,我想你應該知道,嚴格來說我是一位美國商人,不管是制導子彈的軍火交易,還是石油換食品計劃當中的交易,基本都是由我在美國的合作伙伴來完成的。”
馬吉德這才反應過來:“那么現在是美國政府對你的合作伙伴在進行報復了嗎?”
“我不確定具體的原因是不是這樣的,但現在他們正在向我求助,我認為我完全有義務回去拯救他們,一如當初來伊拉克拯救這里一樣。”周銘說道最后又問,“我想代總統先生會送我出境的對嗎?”
這個問題才是周銘特地來找馬吉德的真正原因,他需要有伊拉克政府的護送和批準,畢竟現在這里兵荒馬亂的,到處都是危險,為了自己負責,周銘認為自己有必要將危險降到最低,就算有張林和沙漠小隊的保護,但能不作死還是不要作死的好。
馬吉德想了一下先問:“周銘先生的安排是怎么樣的呢?”
“我已經聯系好了使館,林大使說只要我能出伊拉克,鄰國的使館就會為我安排回程的飛機,然后隨便在哪里中轉一下,就能回美國了。”周銘回答。
“原來如此,既然周銘先生已經決定了,那我也會很樂意恭送您離開的。”馬吉德說。
“非常高興能來伊拉克,也很高興能和馬吉德你進行那么愉快的合作。”說到這里,周銘突然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另外,我想代總統先生可以代我向薩爾姆總統問聲好,有些戲已經可以落幕了。”
周銘說完就起身離開了,而馬吉德則愣在了那里,甚至都忘記了起身為周銘送行。
直到好半天以后馬吉德才反應回來,他苦笑一聲,隨后起身來到了頂層的一間辦公室,那里對外是軟禁薩爾姆的地方,不過當馬吉德打開辦公室的門,卻見薩爾姆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茶,而在他的懷里,還摟著一位正在扣扣子的年輕女人。
顯然他們是才剛做完某些讓人興奮的事情,薩爾姆見馬吉德進來也很自然的抬頭,那一臉愜意和自然的表情,完全一點都沒有被軟禁的樣子。
“我的表弟,你怎么突然想到要來看我了,是出了什么事了嗎?”薩爾姆好奇問。
“就在剛才,周銘先生向我辭行了,原因是他在美國的合作伙伴出了一些問題,還有另一點,就是他也看出來你并沒有被我軟禁的事實。”馬吉德說。
薩爾姆聽后好奇的哦了一聲問:“他是怎么看出這一點的?”
馬吉德攤開雙手回答:“我也不明白,或許是從一開始我們就露出了破綻吧,又或許他并不相信憑我的能力真能軟禁住你。不過不管怎么說,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就是他一直是在和我們演戲的。”
薩爾姆哈哈笑道:“我薩爾姆這輩子沒佩服過幾個人,但是這位周銘先生,卻絕對是其中之一!看來當初我就不該讓你頂替我去聽他的安排,這種人,就算我親自聽他安排也沒什么問題嘛!或許聽了他的見解以后,我當總統的水平還能更上一層樓了。”
馬吉德對此看了薩爾姆一眼,他很想說不是或許,那是一定能在周銘身上學到很多,不過最后他還是沒膽子說出這句話來。
另一邊,周銘在離開了總統府以后就上了林洪大使的車,隨后在馬吉德派給他的總統府衛隊的護送下離開了首都巴迪納。
周銘沒有再去和蕾雅打招呼了,事實上這個時候他也沒法再和她道別了,畢竟薩爾姆現在解決了外患以后,就該繼續調轉槍頭,接著對付庫德人武裝了,這個時候周銘和蕾雅走的過近,別說他無法離開伊拉克了,就是蕾雅公主,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這樣的結果,還不如不相見了,只是這對蕾雅殘忍了一點。
在總統府的另一個房間內,蕾雅站在窗口,默默目送著周銘的離開,聰明的她很清楚周銘如此匆匆離開的原因,她也更清楚彼此的處境,知道這一次的分別注定是這樣的。
想到這里,蕾雅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放心吧,我相信我一定會懷上一個健康的小家伙,他也一定會像你一樣有魄力敢想敢拼,會成為庫德人最偉大的酋長!
而周銘則在下午的時候才出了伊拉克的邊境線,然后按照自己早就計劃好的線路,在鄰國乘坐飛機在第三天回到了美國。
舊金山時間的3月7日下午六點,周銘的飛機降落在舊金山機場,周銘才順著通道走出機場,早就等在這里的唐然飛一般撲到了周銘的懷里,哭著對周銘說:“銘哥哥不好了,我的唐氏家族完啦,要被人弄到分崩離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