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和丹尼父子一起走出咖啡廳的大門,并在門口握手道別。
“波爾先生,雖然在剛才的時間里,我們并沒有達成一致的共識與合作意向,不過我仍然認為這一次的會面是非常有意義的,至少他讓我們之間都增進了了解,或許我們還能在以后的其他問題上再有合作的機會。”周銘非常客氣的對波爾丹尼說。
不過波爾丹尼卻并不懂東方的含蓄,或者說他根本沒把周銘放在眼里說:“我卻認為今天是很遺憾的,因為我是帶著誠心來和周銘同學進行合作的,我也從小丹尼那里聽說了你的一些事跡,以為你至少是一位成熟穩重有頭腦的成功男子,但是你卻選擇了一條非常任性的錯誤道路。”
周銘笑笑說:“對于波爾先生的失望我很抱歉,不過波爾先生說這話有些過于武斷了吧?或許我的選擇有些任性,但畢竟結果都還沒有出來,怎么能說是錯誤的道路呢?說不定我能找到一個未來的美國總統也說不定呢?”
“我想周銘先生這話一定是一個笑話,只可惜這個笑話的水平很低,并且在這個時候并不適合。”波爾丹尼說,一臉你在和我搞笑的蔑視。
周銘無謂的聳聳肩:“好吧,如果波爾先生堅持這樣的話,我想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那么我們就此別過吧,祝愿波爾先生這次能旗開得勝。”
波爾丹尼也說:“真是遺憾,本來我還期待著布萊頓能出現一位打破局勢的新資產階級,看來是我多心了。不過周銘同學,我希望你能記住我們之間的賭注,或許明面上只是一百美元的賭注,但我更希望能為我的選舉人增添更多的籌碼,比如說來自華人社區的投票。”
“這點波爾先生大可放心,如果波爾先生的候選人真的非常有希望,我想我一定會助你一臂之力的。”周銘說。
“那我希望這個時間太長,否則到時候我未必會再需要更多的幫忙了,你知道十萬美元并不算什么的。”
波爾丹尼說完就轉身離開,他的兒子也是哈佛學生會的總會主席丹尼則并沒有立即跟著離開,而是在原地猶豫了一下,然后勸周銘道:“周銘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或許你可以去試著了解一下我父親的選舉人,我是真心希望我們之間能有機會合作的。”
說完丹尼想了一下又說道:“或者周銘你可以先向我父親的競選基金會投資十萬美元,這樣我們就可以算的上是合作了,另外你那邊還可以另外尋找你理想的選舉人,讓他也參與選舉,這都沒關系的,你總是說雙贏,我想這就是雙贏的最理想狀態。”
“非常感謝丹尼主席的努力,這也的確是一種非常富有建設性的選擇,但是很抱歉,我不會接受一個失敗的投資。”周銘說,“請原諒我用了失敗這個字眼,不過約翰這個人,我并看不到在他身上的投資價值,或許他在法庭上的辯論十分厲害,但是選舉和法庭辯論是不一樣的,兩者并不能相提并論。”
“我完全同意你的話,可是…”
丹尼還想努力說點什么,不過他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聽那邊波爾丹尼沖他喊著 (本章未完,請翻頁)快過去,丹尼只好歉意的對周銘說了一句:“很抱歉,不過我希望你能多考慮考慮我的建議再做決定。”
說完丹尼回到波爾丹尼身邊向他抱怨:“波爾先生我完全不理解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這和我們事先說好的完全不同,而且周銘的事情你也是很了解的,你也說過他是一位眼光非常獨特的人,可是你今天為什么要對他進行全盤否定,我看今天武斷的并不是周銘,而是你波爾先生!”
面對丹尼的抱怨,波爾丹尼一臉淡然,完全沒有剛才的高傲和蔑視。
波爾丹尼看著周銘離去的背影好一會才反問了丹尼一句:“丹尼先生,你說周銘是一位眼光獨到的人,那么在你眼中,我又是什么樣的人呢?”
丹尼被他父親這突如其來的反問被完全問蒙了,好一會以后才反應過來,試探著詢問父親:“波爾先生的意思,是你也有自己的想法…或者是苦衷?”
波爾丹尼搖搖頭,他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嘆息了一句:“這個事情并沒有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復雜,你看到太陽落山了,你以為這一天就已經過去了嗎?但實際上這一天還有很多時間,就算到了十二點,這一天的時間過去了,那也是新的一天正要開始,只要我們都沒有躺進棺材,太陽總會照常升起不是嗎?”
對于父親這么一番富有哲理和深意的話,丹尼滿臉疑惑,不過細細想來,他仿佛又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另一邊,周銘在告別了丹尼父子以后回到了宿舍,陳樹李陽和葉凝都等在一樓大廳里,見到周銘回來他們馬上圍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周銘情況如何,甚至連他們的律師艾倫都在這里。
“艾倫律師是來領取自己的律師費的嗎?葉凝應該已經將費用全部打入你的賬戶了,你務須擔心,我很清楚在美國這里欠任何費用也不能拖欠律師費。”周銘調侃一句。
艾倫則搖頭說:“對于律師費我并不擔心,因為我非常愿意成為周銘先生的律師,哪怕會被拖欠律師費也一樣,畢竟我并不缺錢。相比之下,我更擔心周銘先生這一次的合作談判結果如何,我相信你的這些朋友,他們都只會比我更關心也更焦慮。”
隨著艾倫的話,陳樹葉凝他們都拼命的點頭,畢竟他們作為周銘在美國最親近的人,他們都很了解周銘此刻的處境,周銘急需在政治上出聲音,否則無論他在生意上多么成功,最終都會成為權力的美餐。
就像這一次,明明自己已經運用了布魯克的貪心成功的將他引進了局中,同時所有的證據也都指向布魯克才是真正的犯罪者,事實也的確如此,然而最后的結果卻是布魯克動用了議會調查委員會的權力,強行將自己抓進f逼大樓審問,后來還派人在路上截殺自己。
這一切無一不是嚴重的犯罪,換成另一個人,只怕早就鬧得布萊頓沸沸揚揚了,但他是布魯克,因此從司法機關到輿論媒體,卻同時成了瞎子和啞巴,看不見也不說話了。
為什么?
就只因為他是布魯克,是麻州的自身參議員,擁有憲法賦予他的特權,僅此 (本章未完,請翻頁)而已。
既然美國的富豪們可以公然的運用權力保護自己,那么我們為何不能有樣學樣,也運用民主來為自己爭權呢?
面對這么多希冀的眼神,周銘在心里嘆了口氣,其實他還有一個事情并沒有告訴他們,就是那天在花園餐廳里自己和安東尼議長的談話,所有一切自己說出來的,都只是前半段,最后最關鍵的自己和他的交易,自己并沒有對任何人透露半句,哪怕是這些自己非常親近的人。
一百萬美元加上一位副州長議長的威脅,就能讓周銘妥協了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實際上這里面的交易和妥協要遠比周銘說出來的要復雜得多,甚至還牽扯到了很多其他的方面,包括今天自己堅持不與波爾丹尼的合作;只是這些東西,周銘并不認為有說的必要,至少現在沒有讓他們知道的必要,不過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渴求能有權力來保衛自己不受欺負。
周銘并沒有吊他們的胃口,直接回答道:“我見到了丹尼的父親,他也向我推薦了他的候選人,是金牌律師事務所的約翰律師,他說他要資助這位約翰律師去競選區長。”
周銘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著艾倫的,艾倫也很快回應:“那么周銘先生的決定呢?”
“我否決了他的這個提議,我更希望自己考察一位候選人出來。”周銘說。
艾倫松了口氣:“你沒接受真是太好了,因為這位約翰律師我認識,他的確是一位很有口才能力的律師不假,他也非常有自己的政治抱負,但關鍵是他并不懂政治,用你們中國人的一句話概括就是志大才疏,沒錯就是這樣,他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總是能夠給你講出很多他的政治主張,但是卻從來不考慮他的這些政治主張能不能得到執行,甚至說有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周銘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并沒有在任何報刊或者雜志上看到任何關于他的記載,我也完全沒有對于他的印象。”
“您做出的選擇才是最棒的,只是看來老丹尼先生這一次的政治行動又要失敗了。”葉凝嘆息著說。
“好了,咱們也不要幸災樂禍,畢竟一天的時間還沒有過完,明天太陽總會升起,誰知道后面的情況是什么樣的呢?”周銘笑著揉了揉葉凝的小腦袋說。
葉凝他們三人恩一聲,艾倫問周銘:“只是我很好奇,周銘先生您既然否決了約翰,那么想必您肯定有了更理想的候選人吧?因為約翰這個人,如果不是對他非常了解,還真的很容易被他的口才所欺騙,認為他是一個非常有政治激情和能力的人。”
“我的確是有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周銘回答說,“他的名字叫奧馬爾,目前三十歲,在哈佛法學院攻讀博士學位。”
這邊周銘的話音才落,艾倫就立即驚訝道:“奧馬爾?這個人我知道,他可是法學評論的位黑人主席,他的法學理論是受到全國性認可的,他的口才也很不錯,可是他所表現出來的都是與法學有關的理論知識,你說你要他做你的候選人…”
艾倫很不確定的問:“這能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