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華一席話讓全場皆驚,因為就他這一番話說出來,就并不已經是簡簡單單過來鬧場那么簡單了,他這是要直接一巴掌打死周銘的。
或許在國外涉嫌操縱市場也就是那么回事了,不僅調查取證相當困難,就算最后能定罪頂天不過罰款加坐幾年牢了事了,不管操縱市場造成了什么樣的禍害;但在國內,十年之前要是誰被定罪操縱市場的話,那搞不好就是要槍斃的,即便現在搞改革開放,對商業行為放的很寬了,但操縱市場還是一個讓人忌諱莫深禁區。
姜春華高高揚起自己的頭,一副勝利者的姿態,非常挑釁的看著臺上的周銘等人。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所有在場的人,大家看看姜春華又看看周銘,誰都不敢說話,因為今天來出席這一次開業典禮的都不是笨蛋,大家都很清楚這背后可能牽扯的是什么。
其實安國證券公司究竟是不是金鵬公司投資成立,總經理李宏和李陽是不是都聽周銘的擺布,這些并不重要,因為就現在南江證券市場的這個形勢,誰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誰不想狠狠撈一把呢?這邊周銘借著自己最了解證券市場,又是證券市場創始人,他要動點腦筋大家也都是心里有數的。
此外今天在這里的人,都是走在南江潮流前面的人,都炒過股,而李宏又是證券公司的市場部經理,可以說今天來現場的十個人里有至少七八個都認識李宏,就連在證券公司實習的李陽,也都有好些人有些印象,只是印象歸印象,他們都沒有戳穿。
原因很簡單,作為南江發展顧問,股市的真正創始人,現在在證交所成立的關鍵時候又被請回南江,誰都知道他背后站著的就是市委書記陳云飛,要說安國證券公司成立周銘沒有和陳云飛打招呼,那是打死都不信的。
既然打過招呼,那很有可能安國證券公司的成立就是陳云飛授意的,是為證交所打前哨的。
這樣一個東西,誰要是反對那不就是和陳云飛過不去嗎?而陳云飛作為嶺南常務副省長南江市委書記市長,說是南江的皇帝一點都不為過,甚至在往上還牽著中央的線;那么在南江的地頭上和南江的皇帝過不去,那不是腦袋讓門給擠了,不想在南江混下去了嗎?
現在姜春華就站出來唱反調了,當然他的腦袋是沒有讓門給擠了,只是因為他背后站著另一方勢力,另一方因為證券市場而和陳云飛這一派在上面有利益沖突的勢力。
正是這個原因,這就并不是姜春華出來挑釁周銘那么簡單,而是兩方巨大勢力通過他們在這里的交鋒。
這兩邊一邊是絕對掌控南江的市委書記,另一邊是入主中央甚至未來還能主政中央的大派系,他們的交鋒,誰要在這個時候橫插一杠子進來,那就是典型的吃飽了撐的,不嫌自己事多了。
姜春華站在人群中間,他非常享受自己被人這樣注視的感覺,哪怕自己現在只是給別人做事的,但至少背后也站著別人只能仰望的勢力,根據自己了解到的情況,那方勢力未來還是能主政中央的,那么一個小小的特區發展顧問,就算是市委書記又能怎樣?
在這樣的想法下,姜春華把自己的腰板故意挺的更直了,他看著周銘又說:“周銘你這個操縱市場的無賴,你以為真的只有你懂得證券市場,就可以隨意更改規則,玩弄其他人于鼓掌之間嗎?我告訴你,只要我姜春華在這里,這就是不可能的!”
“我還告訴你,最先搞出證交所的,只能是濱海!”姜春華又說,“本來南江是又機會的,但是現在南江被你這樣的小人給操縱了,只有濱海才是真正自由,真正為了發展證券市場的地方!”
姜春華這一番話讓現場頓時一片嘩然,因為他已經在這番話中公然講出了他背后的那一方勢力。
在政治上很多事情可做不可說,現在姜春華這么直接的說出來誰也搞不清楚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你在這里瞎胡說什么?周顧問他是我們南江證券市場的領導者,如果他想要操縱市場的話,直接當初在創建市場的時候定下有利于他的規則不就好了?何必還這么多此一舉呢?只有你這樣惡心的人才會以小人之心妒君子之腹,想.操縱市場的人我看是你吧?”
李陽指著姜春華大聲罵道,相比其他人,還只是學生的他可不知道什么政治高度,更不了解什么背后勢力,他只知道姜春華在侮辱他最尊敬的老師,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所以他張口就還擊起來。
姜春華很不屑的看了李陽一眼說:“小朋友,我看你還是多在校園里念念書吧,大人之間很多事情不是你這種傻b能理解的!你說周銘操縱市場是多此一舉,那你怎么知道他當初不就是為了今天呢?”
李陽想說什么,不過卻被李宏攔住了,他對姜春華說:“這位華少你好,我是李宏,我知道你曾經和周顧問有些過節,但這并不是你今天在這里造謠在這里無事生非的理由。”
李宏接著說:“對,我確實原來是證券公司的市場部經理,現在成為安國證券公司總經理,我想這并沒有任何沖突,反而我認為我之前在證券公司上班對我是很大的幫助,讓我了解了什么是證券,我才會投身到這個事業當中來,現在和以后,我也會努力做好安國證券公司,用我自己的行動來配合和支持南江證券市場的發展。”
隨著李宏的話說完,下面立即有人為他叫好起來,不過姜春華卻只是很冷淡的看了那人一眼:“沒事不懂瞎叫喚什么?什么就好了?”
姜春華又轉頭回來說:“李經理你好,我就不明白了,你說你一個好好的人不當,干嘛要去當一條周銘的狗呢?他究竟給了你什么好處?要你這樣為他說話?還了解了證券,還投身這個事業?我呸!”
姜春華狠狠啐了一口繼續說:“我特么就不明白了,怎么現在投機商也能把自己標榜的那么高尚了嗎?你說你都已經承認你是證券公司的市場部經理了,你也承認是周銘成立新證券公司找你過來當總經理的,那你還有什么好狡辯的呢?不就是周銘看中了證券市場里的錢,想通過你來操縱這個證券市場嗎?”
聽他這么說,李宏也一下著急了:“我沒有,你這是血口噴人,我只是說我原來是證券公司的市場部經理,我并沒有承認要操縱什么市場,這都是你誣陷的!”
姜春華哈哈大笑起來:“你剛才自己都承認了,現在卻跟我說沒有,我說李經理你好歹也是要幫周銘操縱市場的人,能不能有點智商?”
羅韓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華少,李宏同志他說的都是真的,因為證券公司變更證交所也是證券市場必然的發展趨勢,不過現在因為一些原因,南江缺少相應的券商,為了照顧市場,券商的成立也是必然,李宏同志作為對證券市場和金融行業都非常了解的同志,他就任安國證券公司總經理,并沒有問題。”
“羅副總你和他們都是一伙的,你也想跟著一起操縱市場,當然會說沒問題了!”
姜春華攤開兩手,很吊兒郎當的說:“羅副總你說要變更證交所我懂,券商成立是必然我也懂,但你說因為一些原因缺少券商我就不懂了,難道就只有你們知道券商的重要啊?我看這就是你編造出來的借口罷了,如果不是那有本事你說出理由來呀!”
面對姜春華的這番逼問,羅韓沒辦法回答了,不過這個理由有多復雜,相反這個理由還非常簡單,可就是這么簡單的理由,才更難以啟齒。
因為這個理由涉及到了現場所有大大小小的公司,無非不就是這些銀行或者保險公司不想搞券商,為此還放了周銘鴿子,他們被逼無奈才只能自己搞了嗎?可這個理由總不能當著他們的面說出來,那樣不就等于打了所有人的臉,讓他們以后只會更加針對證交所,加重大家相互之間的矛盾。
正是這樣,羅韓只能站在那里干著急,明明很簡單的事情,他就不能說。
看到羅韓在臺上著急的樣子,姜春華更開心了:“怎么樣?說不出來了吧,我就說你們肯定是故意的嘛!如果不是你們想要操縱市場,怎么會接二連三的答不出問題來呢?我看你們就是心里有鬼!”
對于姜春華這么犯賤和挑釁的樣子,羅韓直氣到想要吐血,對方就把著那個關鍵,讓他無論如何也都沒法說出個所以然來。
可惡,這個姜春華也真有自己囂張的本錢,明明很簡單的事情,自己拿他就是沒有辦法,但是自己真的好不甘心,難道今天這個開業典禮,就真的要給他搞成一場鬧劇嗎?
羅韓李宏和李陽都很不甘心的想著,不過猛然間,他們都想到了一個人,只有他才能挽回這一切。
“我說小花呀,你鬧夠了沒有?如果鬧夠了就到一邊好好待著去吧,我現在沒空搭理你,開業典禮過后會發你糖吃的。”周銘站出來對姜春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