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5日,全國券商會議仍然還在燕京的國際金融中心召開,當上午的會議結束以后,一個央視的記者團隊來到了休息室。↑,
“大家好我的央視財經的記者,我現在就在全國券商會議的現場,大家都知道隨著會議的進程過半,出席會議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要了,很多在金融界很有資歷的老人也都出席了會議,現在我們要去采訪的就是這么一位老人,他叫羅韓。我知道這個名字大家都一定聽過,是的,就是他籌建了全國第一家證交所,南江證交所就是他一手創辦的,可以說我們全國證券市場的大戲,就是他一手拉開的!”
記者面對著鏡頭侃侃而談,然后鏡頭就跟著她走進了一個房間,房間里有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躺在沙發上,記者走上前去:“羅韓老先生您好,我們是央視記者來采訪您的,今天江海股指突破七千點大關再創歷史新高,您作為南江股市的創始人,不知道您對此有什么想說的嗎?”
由于在進門的時候記者就被告知羅韓的身體不太好,因此她也就沒有過多的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聽著記者的問題,年近八十的羅韓欣慰的點點頭:“江海股市能一路走高就好,我們就沒白做這個工作呀!我只想說,咱們國家的股市從無到有走到今天是非常不容易的,希望大家能珍惜這么好的環境,也更希望我們自己的股市能越來越好。”
“羅韓老先生,作為當年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我想您一定是背負著很大壓力的吧?那么當年有什么事情是您記憶最深刻的嗎?”記者又問。
“這怎么可能會沒有,”羅韓說,“當年那是一個非常的年代,那個時候不像現在,各方面的條件都成熟了,只要不違法只要是從人民利益的角度出發,該怎么做就能怎么做,并不會遇到太多太大的阻力,在那個時候是沒這個條件的,你們別看現在南江證交所的發展很好,每個月都能有多少億的成交額,可是你們并不知道,當初南江證交所,其實是個連準生證都沒有的黑戶。”
記者一挑眼皮急著追問:“羅韓老先生,請問您說的沒有準生證是個什么意思呢?是說證交所的成立是不被上級機關批準的嗎?”
羅韓先是點了頭然后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那個年代是一個很糾結的年代,誰都知道搞證交所好,上級機關也都想搞,但誰也都害怕搞,因為以前誰都沒有搞過這個東西,大家害怕政治上會有負擔,也害怕會搞出問題,所以一直上級機關都不敢給一個明確的答復,直到91年才正式下了文件,在那之前,證交所都是一個黑戶的形式,并不被上級機關所公開承認。”
“原來是這樣,可是羅韓老先生,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南江證交所是在90年就已經開業了的,那這么說來是羅韓老先生你們先把證交所開起來再去要政府文件的對嗎?那這樣說起來你們是非常有膽略的,如果不是你們當初的先做起來,恐怕我們國內的股市就又要拖上許多年了,您真是國內股市的大英雄!”
記者說著對羅韓豎起了大拇指,不過羅韓卻苦笑著搖起了頭:“大英雄?我哪配得上這個稱呼呀。”
記者本以為羅韓這么說只是謙虛一下的,卻沒想他接著說:“要說英雄的話,當年只有一個人能配得上這個稱呼,因為如果不是他,南江證交所根本不可能會那么早成立,甚至我們都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不敢貿然搞證交所,更別提黑戶了,那是我們都沒有這個勇氣。”
這位央視記者一下愣在了那里,她看著羅韓那一副感慨回憶的樣子,她知道羅韓這么說并不是表演,事實上以羅韓這樣身份和地位的人,也根本不需要這樣做,那么也就是說當年真的有這樣一個大英雄,他幫助羅韓搞起了證交所,如果不是他,證交所的出現或許要延后很長一段時間。
這樣的想法讓她感到奇怪,因為她突然想起她曾經在很多地方都聽說過類似的事情,似乎在那個年代,就有這么一個人,他用自己的一己之力,幾乎貫穿了全國,任何重要的事情總能看到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
難道真的有這么一個在歷史背后推動所有大事件發展的人嗎?只是他不愿意公開露面。
央視記者心里無限疑問和激動。
時間回到了89年底,周銘坐著自己那輛奧迪車來到了南江市委,和周銘同行的還有證券公司的第一副總羅韓。市委一秘彭勝友在門口迎接周銘,見周銘他們下了車,彭勝友主動上來和周銘握手問好,并帶他們進市委大樓,直接來到了陳云飛的辦公室。
盡管周銘他們是陳云飛通知來的,但該守的規矩還是不能少,彭勝友先通報了一聲,在得到首肯以后才帶周銘他們進去。
周銘和羅韓進去辦公室,陳云飛坐在接待區的沙發上向他們招手,周銘羅韓過去坐在他面前,陳云飛看看周銘又看看羅韓,突然嘆了口氣。
“這一次叫你們過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說。”
陳云飛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這一份是你們交上來的報告,我已經看了,報告做的非常好,從現在國內目前證券市場的發展情況分析,很明確的闡述了證交所的必要性,而我本人也是非常支持證交所成立的,我已經在上面蓋好了市委的鋼印。”
陳云飛說著把文件翻開,在文件的頭尾果然看到了南江市委的印章。
如果是在一般時候,聽到陳云飛這么說那一定是非常高興的,但這個時候周銘聽到陳云飛這么說,卻反而感覺事情不對了。
果不其然,陳云飛接著說:“不過文件現在因為一些政治上的考慮,暫時還不會給你們,也不會發出來。”
“陳書記您這么說是什么意思?是要等一段時間再做決定嗎?”羅韓有些疑惑的問。
“可以這么說,但也不是這么回事。”陳云飛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這份文件我暫時不會提交去中央,你們也別想直接把文件上報中央,是不會有人批復的。”
羅韓這一下才明白了過來:“陳書記,您這樣就是說不會有任何正式文件承認證交所了?這怎么可以?我們的證交所是一個正規部門呀,也是證券市場的中心,現在還是在發展的關鍵階段,這樣不是會打擊原本蓬勃發展證券市場的積極性嗎?”
陳云飛并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周銘這邊,不是陳云飛看不上羅韓,事實上陳云飛很清楚羅韓的本事,當初陳云飛才過來南江,那個時候還是常務副市長的時候,羅韓的南發展銀行第一副總的職務,還是陳云飛親自指定的,不過現在有了周銘在這里,陳云飛還是更愿意聽周銘的想法。
周銘想了一下問:“書記,我們這里是特區,在政治上有一定特權的對吧?”
陳云飛點頭說:“當然,不過這個特權也是在一定范圍內的。”
“那么在南江注冊成立一個新的證券結算公司,我想并沒有問題吧?”周銘問。
“周銘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想說把證交所弄成一個公司的形式?”陳云飛皺著眉頭問,周銘點頭說是,陳云飛想了一下又說,“我覺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現在的問題出在不是證交所的形式上,而是證券交易所這五個字,只要是證交所就不可能會有明確的批復。”
周銘點頭說:“我知道,我也并沒有說我是要用證交所公司的形式是為了繞個彎子拿到批復文件,我只是單純的覺得現階段我們用公司制的方式會更適合證交所的發展,畢竟現在國內的證券市場才剛起步,要想找到足夠的會員企業也確實有一定困難。”
陳云飛和羅韓都愣住了,倒不是他們不明白周銘的話,而是周銘的回答有點答非所問的味道。
“那批復這邊呢?難道證交所就不要準生證了嗎?”羅韓愣愣的問。
“當然要,證交所是一個非常重要和關鍵的地方,沒有政府部門的認可是不行的,不過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在某些時候也是可以變通一下的,當然在這里,我想向書記討一個保證就是了。”周銘說。
陳云飛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什么保證,你說。”
“就是不會查封證交所的保證。”周銘說,“現在我們需要先把證交所公司給搞起來,在沒有拿到正式批復的情況下,書記不要以我們公司違法查封證交所。”
陳云飛笑了:“原來是這個保證,我的回答是很抱歉,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因為沒有政府相關部門的批復,這個公司就是非法的,如果出了問題是一定要查封的,不過由于行業的特殊性,也由于相關部門對這個行業缺乏一定的了解,這個調查取證工作的時間會稍微長一些。”
周銘也笑了,他知道這已經是陳云飛所能做的最大保證了,畢竟他是常務副省長市委書記,不可能公開去支持一個打擦邊球的事情,只能用一種很委婉的方式,對新興事物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改革開放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先例,更別說這里還是特區了。
“謝謝書記,我想我明白了,我一定會慎重考慮的。”周銘說。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