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我杜鵬終于回來啦!”
在南江機場出口,周銘和杜鵬還有一組五人的中南海保鏢一行人背著行李包走出來,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杜鵬突然伸個懶腰大喊了一聲,好在這個年代沒有那么多人坐飛機,要不然就杜鵬這一嗓子絕對要引來無數人側目,以為他是從哪個精神病院里偷跑出來的。
周銘在背后踢了他一腳說:“那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誰拿了你的都要給你送回來,吃了你的都要給你吐出來?”
“這話我怎么聽著這么耳熟呢?”杜鵬愣愣的問。
“因為這是閃閃紅星里面的記載,變成此時對白,不是我說你這家伙,你可真對不起杜主席的教導,居然成了地主惡霸!”
周銘嘴上這么損著杜鵬,甚至還情不自禁的唱出來了,不過心里卻也是很開心的,因為和一個月前離開南江的情況完全不同,盡管南暉的鄉鎮工業園和高速公路都還處于半停滯狀態,南江的金鵬公司也還沒有重新上市,但隨著譚里被停職,掀翻譚家的大會戰,已經進入了乘勝追擊的階段。
連這么大的一個譚家都要完蛋了,小小的譚千軍還怕他什么?
或許譚千軍這些年打著京城一哥的招牌經營了不少人脈,但這些人脈都是建立在譚家的基礎上的,很多人會選擇幫譚千軍或者和他合伙,更多的是看中了譚家這塊金字招牌,知道和譚千軍合作就是和譚家合作,不管譚千軍犯了什么錯,只要譚家不倒都能擺平。
但現在的情況就不一樣了,譚家已經朝不保夕了,那些所謂的人脈立即就被打出了原型,在帝都那個紛紛攘攘皆為名利來的地方,這些人脈又有幾個能當他的堅定鐵桿,會雪中送炭呢?
正是這個原因,讓周銘根本不會把譚千軍當回事,如果說當初他帶著銳氣來南江的時候是條金鯉魚,那么現在,他頂多就是一條在爛泥里打滾的泥鰍了。
不過在離開燕京的時候,譚里來找周銘對他說的那番話,周銘到現在都沒有搞明白,他為什么會說自己才是關鍵,因為周銘記得很清楚,在前世的時候,沒有自己的存在,但經過江南集資詐騙案和事件兩個事情以后,譚里依然逃不過受處分的命運,譚家也沒有逃過轟然倒塌的命運。
這說明這些事情和自己并沒有關系呀!也正是和自己沒關系,周銘才敢放心大膽的利用這些事情,可現在怎么情況完全不一樣,居然自己成了關鍵呢?周銘不明白,但是譚里又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找上門來對自己說這一通話,把自己捧起來又能怎么樣呢?這是沒道理的呀!
還是在這里面有什么自己和外界所不知道的秘密?
關于這一點,周銘沒有辦法去判定,畢竟那些政治家族內部的事情,自己一個普通人怎么可能了解得到?就算是杜鵬,他在沒有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也是看不到的,他爺爺杜中原縱然是國家主席,名義上的一號首長,也同樣不會和他講這些的,至少現在這個時候不會說。
周銘沒有刻意去問,因為周銘知道,自己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譚里也上門和自己說了這個話,那么這就意味著自己離知道這個秘密的距離已經越來越短了。
當然比起這個秘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搞清楚陶國令的那條傳呼是什么意思。
想到這里,周銘走向一個電話亭前,杜鵬見狀有些詫異的問:“周銘你不是還要打電話找陶國令吧?”
杜鵬會這么問并不是在害怕什么,要知道在電影里一個中南海保鏢就可以擋住一群人,那雖然有電影的夸張,但要說一個中南海保鏢一招隨便放倒一個壯漢,一個人在一群人圍攻下保護安全還是能做到的。更別說他們現在是帶著一個小組出來,只要沒有部隊出動,一般人想傷害他們還真是幾乎沒可能的。
正是因為帶著中南海保鏢,他們并不害怕,杜鵬之所以會這么問,是因為他們在接到了陶國令的傳呼以后,在燕京的時候,就照著陶國令留下的號碼打過很多次,可每一次的結果都是無法接通。
當時他們得出的結論這個事情要么就是陶國令的無聊惡作劇,要么就是又出了什么意外,這部電話用不了了。
不過不管哪個結論是對的,最終的結果都是這個號碼還不如打110報警找他更靠譜,現在周銘過來了居然還要打那個號碼,才讓杜鵬感到驚訝了。
周銘對此的解釋倒是很簡單:“既然來了,最后打一次又無妨,萬一通了呢?”
周銘說這句話完全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卻沒想當他撥出去以后,一直都無法打通的電話居然真的通了。
聽到電話接通的忙音,杜鵬一下驚訝得跳起來了,他對周銘說:“我靠!周銘你這家伙有點神呀!這都能讓你猜到?”
周銘的臉上帶著苦笑,因為他自己也沒想到這電話真能打通,不過周銘并來不及多想,電話很快被接通,周銘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那邊陶國令先說話了:“我在西區番橋這邊,你們來了就能見到我。”
說完陶國令就掛斷了電話,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周銘愣了一下,旁邊杜鵬則跳腳叫罵起來:“我靠!這陶國令也太拿自己當回事了吧?就說這么一句話就掛電話了,有他這樣求救的嗎?他難道還以為他是原來的陶大少嗎?還是這家伙在耍什么花樣?我可記得西區番橋那一片可亂了!”
周銘皺起了眉頭,的確就像杜鵬說的那樣,西區由于是新建的工業園,那邊現在有很多工地和工廠,番橋那邊就是最大的外來人口聚居區,由于人口流動性非常大,因此那邊的一切情況都不好,要說在那邊組織一批人圍堵他們還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周銘這邊只是想想,杜鵬那廝居然就一本正經的問起中南海保鏢來了:“那邊是外來務工人員的集中地,情況非常復雜,你們有把握嗎?”
幾人的小組長也居然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才回答說:“只要對方沒有武器,而且不是訓練有素的武裝分子,我們五個人有至少八成以上的把握。”
聽著杜鵬這個活寶和認真負責的中南海保鏢之間的對話,周銘感到有些無奈,不過周銘也沒多說什么,他們打車去到一個停車場,取了自己的車,才開著去到了番橋。
現在關于城市管理的規章制度還沒有出臺,關于城市規劃管理都是一片混亂,哪怕在南江這樣的改革開放前沿都市都不例外,番橋這里的情況讓周銘一下子聯想起了電影里三十年代魔都貧民區,放眼望去就一個字可以概括這里的情況,那就是“臟亂差”。
這里原本是一個南江市郊的一個普通村子,自從這里被開發成為工業園以來,全國各地的打工者涌入這里,當有第一個人在這里要租房子住以后,這里的商機就被開發出來,大家就開始蜂擁的擴建自己的房子,好租給更多的人住收取更多的房租。
當然也有付不起房租的人就在這里搭起了窩棚,或者好幾個人租一個房子,具體情況和后世大城市的蟻族差不多,不過這個時候的條件更艱苦,別的不說,就看那以各種姿勢聳立的木質電線桿就明白了。
周銘他們將車開到了番橋門口停車,他們幾個人走下車,看著面前紛亂的居民區,杜鵬皺眉問:“我靠!這才多久沒來這里又亂了,我說我們該怎么找陶國令那家伙?”
“我是人不是神仙,我哪能知道,”周銘說,“除非他會找人來接我們差不多。”
周銘的話音才落,就有一個小孩朝他們跑過來,一位中南海保鏢攔住了那個小孩對他說:“這邊叔叔有事,你去其他地方玩好不好?”
那小孩卻搖頭說:“我不,當然有一位叔叔給了我十塊錢,讓我來找一位叫周銘的叔叔,說是開小汽車來的,就是你們吧?”
聽到自己的名字,周銘馬上走過去問:“小朋友你知道是誰叫你過來的嗎?那個人有沒有說他叫什么?”
那小孩想了一下回答說:“陶國令,那個叔叔他說他叫陶國令!”
盡管在來之前周銘就已經猜到會有什么答案了,但現在聽這小孩說出的這個答案,還是讓他感到一陣啞然。
旁邊的杜鵬卻驚訝的跳了起來,驚奇的沖著周銘叫到:“我靠!沒想到周銘你這家伙還有這特異功能呢?如果不是了解你,我還真以為你和陶國令是串通好了的呢!”
隨著杜鵬這句話,那五個中南海保鏢也很驚訝的看著周銘,似乎也在想他是不是真有什么特異功能。周銘對此感到有些無奈,因為自己剛才還真是那么隨口一說的,真沒想到就這么簡單的給說中了,為毛自己前世的時候買彩票號碼就沒那么容易中?簡直沒天理!
不過不管怎么就會這么巧,說中了就是中了,就去看看這陶國令究竟在搞什么鬼吧。
在這個想法下,周銘帶著杜鵬還有那五位中南海保鏢就跟著那小孩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