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眾生皆醉我獨醒
“我不想跟你洛神動手，也說了不會傷害那頭老龜，難道這樣你都不肯告訴我想知道的？”
牧長生放低了自己的姿態，除了今日外，他還從未跟人這個低聲下氣的說過話。
“呵呵…”
聽完洛神冷笑不已：“妖魔的話誰信？”
“妖魔？”
面具下牧長生的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冰冷。
“別以為你狐貍尾巴藏得很好。”
洛神冷笑道：“其實早就露出來了，你身上的那絲淡淡的妖氣早就將你出賣了。”
“妖氣？”
牧長生一怔，他不是妖，因此身上就算有妖氣也絕不會是他牧長生的。
不是他應該就是大鵬身上的了，因為這些年大鵬一直形影不離的跟著他，直到剛才兩人還待在一塊兒，他身上沾染上妖氣也很正常。
不過他沒有開口解釋，他也不準備解釋。
“可那又怎樣？”
牧長生沉聲道：“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無論我怎么說你也不肯告訴我想要的了？”
“是！”
洛神回答的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因為你是妖魔，所以就算你現在說的天花亂墜，我也不會被你的花言巧語所迷惑，而將玄道子前輩的行蹤告訴你。”
“妖魔…”
牧長生低聲念了一句，忽然仰頭狂笑起來，嚇得那群災民又往后退了一段距離。
“既然你真的知道那頭老龜的行蹤…”
牧長生嘴角一掀，露出了笑容：“那這件事兒先放一放好了。剛才你說我是妖，那我也讓你洛神好好體會一下被人稱為妖魔，究竟是怎樣一種感受好了。”
他的雙眼看向洛神，可是雙眼中卻早已變的冰寒一片，就像大雪紛飛的寒冬臘月般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想做什么？”
洛神看到牧長生可怕的目光后一驚。
“你不是要救濟災民么？”
牧長生瞥了一眼跟著洛神身邊幫她施粥的兩個女子，又回頭看向了身后那些退的遠遠的災民。
“你想干什么？”
洛神見此目光也變得凌厲了起來，盯住牧長生低聲道：“我警告你，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最好不要牽扯到這些無辜的凡人身上，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因為他們兩個的事涉及仙魔，故而出聲時兩個都刻意壓低了聲音，避免了被凡人給聽到。
“晚了！”
牧長生冷笑一聲。
神佛有正邪，妖魔有善惡，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后幾百年得出來的觀點。
因為他在天庭當過仙，所以見過了形形色色的神佛，有自私自利，有大公無私…
后來他流落到妖魔界，而后見到了萬歲狐王這個對自己的夫人和女兒愛的深沉，付出了一切，以及玉面公主對他不離不棄后親身體會到的一點。
原來他前世聽過的神話故事中，真的有那種有情有義的妖魔，也有吃人害人，自私自利的神仙…
可是這個世界卻很少有人會這樣認為。
因為這個神佛為正，妖魔為邪的觀點是自古以來就有的，很是有人去質疑、反對它，因此這也讓牧長生有一種“眾生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今日洛神也是如此，甚至因此他放低姿態低聲下氣都沒有用。
想他牧長生除了那次在天庭為了救孫悟空而向玉帝下跪，低聲下氣求了玉帝以外，這輩子還從未這么低聲下氣過的跟人說過話。
可今日洛神的這種只有神仙是正義和對的，而所有的妖魔是邪惡的，是罪不可赦的態度著實激怒了他。
說著他忽然轉身快步沖到那些領到粥和饅頭的災民跟前，三拳兩腳就踢翻了很多人的碗，打掉了他們手中的饅頭。
“你…你太過分了…”
牧長生此舉頓時犯了眾怒，那幫災民雖然害怕牧長生的力量，但還是將牧長生團團圍住，手持棍子不善的盯著牧長生。
“諸位鄉親父老，聽我說！”
牧長生忽然舉起了雙手，接著忽然一指旁邊施粥的洛神，寒聲道：“你們都被她給騙了，她根本不是人。”
“她不是人，那她是什么？”
人群中一個老者壯著膽子道。
“她不是人，而是一個妖。”
牧長生看著洛神朗聲對眾人道：“她給你們施舍的粥和饅頭也根本不是糧食做的，而是她用妖法變出來的。”
“你…”
聽到牧長生這樣倒打一耙，反將污水潑到了她的身上，污蔑她是妖魔，洛神氣的渾身發抖，指著牧長生說不出話來。
“你胡說！”
不過牧長生這話一出，立即遭到了周圍難民的反駁與不滿。
“這位姑娘分明是個心地善良的善人，在我們快要餓死的時候，給我們送來粥和饅頭吃，哪是你口中的什么妖孽？”
人群中一個年輕人道：“反倒是你，一來就亂插隊不說，還用你的妖法嚇唬我們，如今更是打翻了她施舍給我們的粥和饅頭，如果說妖魔的話，我看你這家伙才是妖魔吧！”
“對對對…”
此話一出眾人連連點頭，年輕人的話得到了在場所有災民的的支持與贊同。
“如果你這妖人再不離去，而要留在這里繼續糾纏這位姑娘的話，小心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接著另一個漢子嚇唬牧長生道，說著還揚了揚手中的棍棒，但是牧長生卻看出他是色厲內荏，因為他眼中的懼色卻出賣了他。
“對，妖人，滾出這里！”
“妖人，滾回去！”
漢子的這話一出，頓時群情激奮，高舉著他們的棍棒喊著讓牧長生滾回去的話。
“大家…”
看到這些災民這些維護她，洛神化身的女子臉上露出一絲感動之色。
“完嘍！”
在街角處偷偷觀望這邊的大鵬見此，不僅一點兒也不著急，反而笑了起來：“乾坤這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陷害人不成，最后反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當然了，他之所以不急是因為他知道牧長生的本事，想當初百萬天兵都死在了他手中，今日這幾百難民又算得了什么？
別說這幾百難民了，恐怕全天下的人來這里怕是最后都傷不到他的一根汗毛吧？
“夠了！”
被災民大罵的牧長生喝道，頓時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音波從他口中發出，將災民罵他的聲音全部蓋下去不說，而且那些災民一個個都神色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因為這次他又用了獅子吼的力量，不過只是用了一點點而已，連百分之一的威力都不到，不然他只需用出百分之一威力的獅子吼，這座城就會變成人畜滅絕的死城了。
“眾生愚昧，肉眼凡胎豈能辨別用妖術幻化后的妖魔？甚至還如此維護妖魔，真是可悲可嘆！”
牧長生裝作失望的搖搖頭，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