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群的服務員,盤盤碟碟都拆了下去。
十斤牛肉裝了十大盤,畢竟,這是五星級酒店,不可能像路邊攤一樣堆積成山,而是擺出各種花色,盤邊還有雕花、調料漿汁等等,雖然只是很普通的醬牛肉,看起來卻讓人食指大動。
兩個身強體壯的小伙子一人搬了一件酒進來。
幾乎是每一個進來的服務員都看了一下桌子上和幾個人,他們很好奇這是一些雖然,他們卻是不知道,錢博士被他們這一看,看的是老臉通紅,而馬三和龔貝兒也是一臉古怪的表情。
終于,十斤牛肉上齊了,二十瓶白酒也一一放在了桌子上,錢博士不想讓服務員呆在里面,示意把二十瓶茅臺瓶蓋都開了。
看到那二十瓶茅臺酒,田宏眼睛一亮,他對茅臺酒并不陌生,因為他好酒,刻意查閱了大量的資料,發現他以前最喜歡喝的枸醬酒就是現在的茅臺酒,現在看到此酒,哪里有不高興的。
“大家一起吃吧。”田宏已經混了一個半飽,雖然美酒在前,卻沒有了開始那種急迫感,很有禮貌的邀請大家一起用餐。
“好的好點,你盡管吃,不用管我們。”錢博士象征性的夾了一筷子醬牛肉,慢條斯理的細嚼慢咽,馬三和龔貝兒也動了筷子。
田宏點了點頭,拿起一瓶酒,看了一眼胸前指頭大的白酒杯,幾乎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那白酒杯被他扔到了后面。
“鏘…”白酒杯砸在了墻上,摔得四分五裂,然后,又掉到了地上,看得錢博士三人目瞪口呆,不明白田宏為什么要摔杯子,因為,田宏的表情并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服務員聽到聲音后連忙推門進來,卻見并沒有什么事情,那杯子已經掉到了地上,他自然是看不見。
“對不起,這杯子太小了點,換個大一點的杯子來。”田宏臉上又是一紅,赫然驚醒,這已經不是一千多年前的隋朝了。
在眾人一臉呆滯的表情之下,服務員弄了四個大號的啤酒杯來,田宏這才勉強滿意。
“咕嚕嚕…”
“哎!”
服務員剛出去,田宏一大杯酒已經喝進了肚子,田宏發出享受的呻呤聲音,然后,又端起一杯,咕嚕嚕的喝了下去,那股暖流在四肢百骸飛速的轉動著,仿佛脫體而出,田宏更有一種飄飄欲飛的感覺…
“楊柳春風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燈”田宏肚子里面的詩詞不多,但是,對酒的句子倒是知道一些,幾杯酒下肚,情不自禁的想起了漢武帝劉徹飲茅臺酒后盛贊的詩句。
一連干了五杯,田宏才心滿意足、旁若無人盤踞在桌子上大嚼起來,風卷殘云之間,那十盤牛肉卻已是被吃得零零落落,錢博士三人如同木雕一般坐在椅子上。
“痛快,痛快!”
酒足飯飽,田宏摸了摸肚皮,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
這是田宏在這世界之后真正敞開肚皮,吃得最好的一次,當然,也是喝得最好的一次,這酒,更是如同瓊漿一般可口,讓田宏吃完喝完之后還不停的砸舌頭。
田宏卻是不知道,他這一頓酒,可是喝了四萬多。
“萬頃明珠一甕收,君王到此也低頭,赤虺托起擎天柱,飲盡長江水倒流。”錢博士見田宏那豪飲之態,也忍不住念了一首詩道:“老朽對酒興趣不大,看到小兄弟豪飲之后,這才相信酒的確有著它勢不可擋的魅力,難怪君王到此也低頭,哈哈…”
“萬頃明珠一甕收,君王到此也低頭,赤虺托起擎天柱,飲盡長江水倒流…君王到此也低頭!好句,好句!”田宏先是思索,立刻撫掌大笑,他是西服趙王,雖然不是皇帝,卻也勉強當得上這句話。
錢博士三人發現,田宏喝酒之后,紅光煥發,神采奕奕,無論是動作還是神態,都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力,居然有一種睥睨天下之態。
最讓三人感覺詭異的是,二十斤高度酒下肚,田宏居然沒有絲毫醉態,神智清醒,舉手投足,氣度有加,那豪言和狂放不羈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做作,渾然天成。
“咦…你們沒有吃?”田宏這才發現,三人提著筷子,碗里還是很干凈。
“啊…咳咳…吃飽了吃飽了…”
“對對,我們也吃飽了。”
三人連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摸了摸肚皮,好像是要證明自己吃飽了一般,三人對視一眼,見都在摸肚子,不禁都是莞爾。
“田宏同學,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方便回答么?”錢博士思考了一下,問道。
“嗯?”
“你平時也吃這么多?”錢博士問道。
“不。”田宏搖了搖頭。
“經濟原因?”錢博士對田宏的家庭資料早就爛熟于心,立刻想到了關鍵所在。
“嗯。”田宏眼神有點暗淡,他突然想起了田父那佝僂的身體和田母那一臉皺紋的憔悴面孔。
看著田宏突然變得情緒低落,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錢博士互相看了一眼,他們自然明白田宏的那種心情,別說是一個家徒四壁的家庭,哪怕是一個小康之家,也經不起田宏這么猛吃豪飲。
剛才這頓飯,把茅臺酒折算成最便宜的白酒,把所有的菜肴都算成本費,加起來至少也要近千元的成本,而這還只是一頓飯。
“你平時吃什么?”龔貝兒臉上露出憐惜之色。
“吃包子饅頭。”
“哦…”龔貝兒點了點頭,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明白,像田宏這種飯量,吃包子饅頭無疑是最節約,也最能夠吃飽肚子的。
“你們可憐我?”
田宏赫然站了起來,一臉冷笑道。
“啊…沒有…沒有…”錢博士想不到田宏會突然翻臉,一時之間,有點不知所措。
“本…這天下間財富,只要我想,唾手可得,只是因為我答應過一個人,不偷不搶罷了,你們莫非以為這朗朗乾坤,還能餓到本…餓到我不成!”本是氣焰滔天的田宏想到田甜,臉上露出一絲溫情,緩緩的坐了下來,當坐下之后,臉上已經變得淡然如水。
“田宏同學誤會了,誤會了。”錢博士連連朝龔貝兒使眼色,可惜龔貝兒低著頭,咬著牙齒也不看他。
這個時候龔貝兒可以說是有點莫名的冤屈,自己只是難得的表現了一下同情,居然會讓田宏發怒,簡直是太不可理喻了…
“錢老師,您有什么話盡管問吧。”田宏大步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明亮的眼睛盯著錢博士。
錢博士暗自嘆息了一聲,他也想不到田宏只是為一句話就如此敏感,本是拉近的距離突然蕩然無存。
錢博士明顯的感覺到,田宏變得冷漠了很多。
他們不明白田宏的心理,田宏本乃西府趙王,心高氣傲,在這世界之后,處處受到制約,處于一種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境地,田家貧寒的家境一直是他心里的痛,如同魚刺卡在喉嚨一般。
“田宏同學,請問,你能夠把任何物質擺成你所說的那種永動機嗎?比如,這里的杯子,這里的椅子。”錢博士整了整心神,言歸正卷。
“不能。”田宏搖頭。
“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嗎?”
“有,必須是自然界天然的物質,而不是經過加工的。”
“那么,請問,這杯子和椅子,和自然界的石頭樹枝比起來,有什么區別?”錢博士順手拿起一個小杯子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只是憑感覺而已。”田宏也拿起一個杯子,有點茫然,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突然之間,他發現,人類絕大部分的生活用品都是無法布陣的。
“田宏同學,你看,這里有幾塊石頭和普通的樹枝,你能夠擺出那種結構嗎?”錢博士從馬三手中接過一個公文包,從里面拿出一堆石頭和樹枝。
“能!”
田宏眼睛赫然爆射出一股發亮的光芒,死死的盯在那幾塊石頭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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