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田宏同學!”
田宏坐上后排,一只大手伸向他,這只手溫暖而有力。
“您好,貴姓?”
并沒有因為對方的禮貌而感到意外,作為一個上位者,不喜形于色是最基本的素質,如果內心的憤怒隨隨便便就表現在臉上,那么,這種人不配做真正的上位者。
“呵呵,叫老曾,老頭子,曾老都可以。”老人臉上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
“曾老好。”
田宏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這老人似乎在考驗他,這“老曾”“老頭子”“曾老”的稱呼可是大有學問,在大街上,隨隨便便一個老人你都可以稱呼為“老劉老朱老馬”什么的,而“老頭子”卻是同輩之人的戲稱,這么稱呼,基本都是鐵桿的關系了,而“曾老”和“老曾”這兩個稱呼,雖然只是換了一個位置,其實際意義可就是大不一樣了。
基本上,把“老”字放在姓的后面,是對一些有社會地位,德高望重的老者的一種尊稱。
“不錯,孺子可教也,我是錢博士的朋友。”老人微笑道。
田宏感覺自己的神經莫名的放松了下來,“錢博士”這三個字讓他感到親切,從上車的那一刻,看起來輕松的田宏實際上是一直緊繃著神經,那副駕駛的中年人看似隨隨便便坐著,但是,田宏卻感覺到了被對方鎖住氣機的感覺。
田宏相信,自己哪怕是只有絲毫異動,那中年人的攻擊必定是石破天驚。
田宏松弛了下來,那中年人也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這年輕人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座巍峨磅礴的大山聳立在他的面前,讓他窒息壓抑。
“田宏同學,猜猜,我為什么找你?”那老人的目光充滿了睿智。
田宏不禁一愣,他沒有想到老人居然會問出這個問題。
老人為什么找我?
難道不是為了報仇?
立刻田宏否決了這個想法,如果是報仇,老人不可能親自出馬,從對方能夠讓YN管理局的人手撤退,其影響力在北京已經強大到了一定的程度。
為什么?
為什么?
電光火石之間,田宏的思維飛速的運轉著,他必須要找到答案,對方讓他猜,必定是有線索可尋,不然,以對方的身份和地位,犯不著玩這種無聊的游戲。
田宏很清楚,這可不是猜謎游戲,這是過招,就像搏擊高手過招一樣。
如果田宏猜不出來,心理上必然是占了下風。
對方為什么要在醫院門口堵住他?
醫院!
突然,田宏腦袋里面赫然開朗,看來,對方并不是好說話,而是有求于他。
“你認為,我會答應你的條件?”田宏突然說道。
“厲害,果然厲害,不愧是連錢博士也佩服的人物,好好,你說條件,只要你能夠開出來,我就能夠做到。”
聽著那魄力十足的話,田宏不禁嘆服,果然是大人物,說話讓人不得不信服。
“第一,不追究徐四海的責任,讓他在北京發展,至于那女人,各憑本事。”田宏淡淡道。
“呵呵,這個問題不難,不過,徐四海背景比較復雜,是政治斗爭產物,我也僅僅只能代表自己。”
“行!”田宏也懶得得寸進尺,徐四海背后有什么事情他并沒有太多的興趣知道,無非是幾大勢力的斗爭讓徐四海的父親失勢而已。
“那么,我們說第二吧。”
“讓你的寶貝兒子給六哥道歉!”
“這…”老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之色。
“那就讓他癱瘓一輩子吧,停車!”田宏冷冷道。
“我盡量試試!”老人長嘆了一聲。
“曾老先生,每一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現在你還能夠保護你的兒子,你老了之后,誰保護他?我打斷了他的腿可以為他治療,如果下次被人打斷了腿,誰治療?”田宏淡淡道。
“是我孫子。”曾老苦笑的糾正道。
“曾老,權勢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是很脆弱的。”
“是嗎!”曾老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
“呵呵,曾老,看看車窗外面。”
田宏揮了揮手,一陣冷風在車廂里面席卷而去,眾人的目光看向車外,猛然之間,車廂里面的人就好像呆滯了一般,就像一具一具的雕塑…
這個時候,外面車水馬龍消失,他們的車突然孤零零的停在古老的城道,城道鋪墊的是青石板,外面是巍峨高聳的城墻,城墻之上插滿了黑色的旗幟。
天空昏暗,街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當然,最讓老人心驚的是,在青石板的地面上,無數的騎著高頭大馬的鬼兵鬼將正在巡邏,一個個模樣猙獰,兵器寒光閃閃。
這輛車的突然出現似乎驚動了那些那些街頭鬼魂,好奇的都圍攏了過來,頃刻之間,小車周圍已經圍攏了黑壓壓的一大片。
與此同時,也驚動了那些巡邏的鬼兵鬼將,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圍觀的鬼魂散開,一群兇神惡煞的鬼兵鬼將把小車團團圍住…
“這…這是哪里…”老人大驚失色,沒有了開始的從容得淡定,這個時候,那開車的司機和那個中年人一臉表情無比的緊張,渾身的肌肉就像繃緊的弦一樣。
“酆都城,十殿閻羅居住的地方。”
“來者何人?”突然,那團團圍攏的鬼兵散開一個口子,一個騎著巨馬,身披銀甲,手提長槍的黑臉大漢猛然沖上前面,一聲暴喝,大地仿佛都在震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