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諾重新和王猛匯合后,步行向目的地走去。
途中,沈君諾掏出小靈通撥出了一通電話。
“老許”電話中熱鬧的背景讓沈君諾意外道:“在哪呢?這么亂?”
電話中隨即傳來許睿爽朗的笑聲“拿地的事有眉目了,我和你媽在請人吃飯呢。”
嘈雜的背景音漸遠,許睿應該是拿著電話離席了。
“哦,別讓我媽喝醉了”沈君諾囑咐一句。
‘水間隱筑’項目已經基本結束了,沈君諾聽母親提起過‘睿諾’地產最近正準備在京市拿一塊面積不大的地塊。
京市因為幾年后即將舉辦的全球大型運動會,地產進入了暴漲周期。
趙家寧這次去京市出差前是有點猶豫的。
幾年前,趙家寧只是想給兒女置下一份產業。
時至今日,不管是‘水間隱筑’還是萬能充電器都給這個家庭帶來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按說趙家寧的目的已經達到,不需要再為家庭奔波了。
但三年來,這種忙碌充實的生活卻讓趙家寧十分上癮,在家庭以外她好像也重新找到了自己的價值。
不過京市的項目一旦確定下來,未來一兩年她極有可能常駐京市,這又讓陪伴不了孩子的趙家寧非常愧疚。
最后,在沈君諾的開導、鼓動下,趙家寧終于做了北上的決定。
“放心吧,有我在,你媽一滴酒也不用喝。”
許睿信心滿滿地對沈君諾道。
“哈哈,李主任,我馬上過去。”許睿和旁人說話的聲音通過電話傳到了沈君諾的耳朵里。
“君諾,還有事么?”許睿想掛斷電話。
“有”沈君諾決定有話直說“我把張躍進開了”
“哦,就這?”許睿道。
“就這”本來想解釋一兩句的沈君諾被噎了一下。
“這也用的著專門打個電話?”許睿不滿道:“以后這種小事不要煩我,你自己的公司開個人需要告知我么?”
“我忙著呢,就這樣。”
沈君諾望著逐漸暗下去的小靈通屏幕,心道:還不是因為張躍進是你許家的嫡系么.
吃飯時,沈君諾有些心不在焉,總覺的今天的事處處透著怪異。
照許睿滴水不漏的做事風格,應該不會派一個行事莽撞、愛占小便宜的人給年輕的王猛 再說了,如果張躍進真的是許睿的心腹,許老板又怎么會把他排除在自己的核心圈外呢?
并且許睿剛才的表現太淡定了吧既不意外,也不問來龍去脈 飯局臨結束時,沈君諾忽然明白了過來。
這個張躍進是許家老爺子的心腹,卻未必是許睿的心腹對于父親安排進睿諾地產的公司老人,許睿作為兒子當然不能喊打喊殺,而以幫助新垚的名義把張躍進從水間隱筑支開后,刀子也無形中遞給了沈君諾 張躍進鐵定是被許睿坑了,而沈君諾就是無意間挖坑的那個人。
想清楚了后,不爽的沈君諾給許睿發了條短信‘老許好算計!’
而許睿的回信不但理直氣壯,甚至還想從沈君諾口中得到一句感謝‘費了多大勁才給你安排了這么好的立威機會?臭小子,你該說一句‘叔叔,謝謝您’’
“我謝謝你全家”沈君諾嘟囔一句,把小靈通塞進了口袋里。
一頓飯吃到晚上10點多才結束。
夏夜的大學城喧鬧依舊,各種小吃攤前擠滿了年輕的顧客。
旅館燈牌閃爍著曖昧的燈光,偶有小情侶在門口鬼鬼祟祟張望一番,迅速鉆了進去。
“大學生活真他媽好”回住處的路上鄭道忍不住感嘆道。
“對了,再有幾天就出分數了,你們準備去哪讀大學?”
毛珂忽然問向幾位準大學生。
“我來余州!”
得到新垚14的股份后,鄭道肯定不舍得離開余州了。
為了前期招租,新垚第一年是免租金的,但未來的收益絕對可觀,有了這么好的裝逼地盤,鄭道怎么會放棄。
“在余州習慣了,我也不打算離開。”
安夏也道。
“我還沒決定好。”成績出來以前,程曉軍保持著低調的態度。
“你倆呢?”毛珂望向并肩走在一起的陳懷瑾和沈君諾。
陳懷瑾聞言也扭頭看著沈君諾。
她大概率會去京市,哪里有父親的母校,而那座從小到大被無數次提到的大學,也在陳懷瑾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
已經十八歲了的陳懷瑾,逐漸對自己的未來有了清晰的規劃。
對于她來說,甜蜜的廝守重要,但自己的夢想同樣重要,所以她十分希望沈君諾也能去京市.
但以沈君諾的成績,考到和她同一所學校幾乎是天方夜譚。
對這些心知肚明的陳懷瑾,最理想的結果就是沈君諾去京市讀一所差點的學校,雖然這樣的想法自私,但她仍免不了抱有一絲期待。
“再說吧,成績和分數線出來以前計劃的再好也沒用。”
沈君諾掃興的說道。
陳懷瑾微微有些失望。
毛珂和王猛去了后者在新垚的住處,鄭道和程曉軍去了臨時充當暑期工宿舍的小白樓。
陳懷瑾回水間隱筑的新家,沈君諾一直把人送到樓下才返回了夕照居。
“懷瑾,你真的要去京市讀書么?”
關了燈,住在陳懷瑾家里的安夏躺在床上忽然問道。
“看成績吧”陳懷瑾模棱兩可道。
“咱們已經對過答案了,你估的分照往年肯定沒問題。”
安夏對陳懷瑾很有信心。
陳懷瑾沒說話,安夏卻又道:“那沈君諾呢?他會跟你去京市么?”
陳懷瑾認真的想了想,心里卻沒有一點底,便悶悶不樂道:“不知道”
安夏忽然翻了個身,雙肘支著床,借著星光望著陳懷瑾“你倆要是不在一起,可是要出問題喲!”
“出什么問題?”陳懷瑾側趟著關切地看向安夏。
“你肯定不會出問題,但沈君諾可是一直都不算老實!”對去年‘不捅婁子捅你么’一直耿耿于懷的安夏繼續道:“雖然他有時很煩人,但客觀的講,個子高,長的嘛也算湊合,最關鍵的是他現在太有錢了!”
“大學比起中學可開放多了,你倆要是異地戀的話,說不定他得招惹多少妖艷賤貨呢!”
安夏危言聳聽道。
正在夕照居家里洗澡的沈君諾打了個噴嚏,隨手把水溫調高了一點。
“我又不能逼著他去京市讀書。”
陳懷瑾嘟著小臉,不開心的說道。
“要是他留在余州的話,我幫你看著他。”
安夏自告奮勇道。
“也不一定吧,看你把君諾哥說的像個色鬼似的。”陳懷瑾忍不住替沈君諾辯解了一句。
“你忘了大長腿了么!”
陳懷瑾的不以為然讓安夏很著急,便出言提醒道。
陳懷瑾當然知道安夏口中的‘大長腿’是誰,但具陳懷瑾的情報網反饋,沈君諾這一年里從來沒有和‘大長腿’見過面,兩人之間好像也斷了聯系。
想到這些,陳懷瑾輕松了一點,便故作不滿對安夏道:“本小姐的腿也很長的好吧!”
說著,陳懷瑾躺在床上抬腿給安夏展示了一下。
窗外的暗淡光線反射在白花花的腿上,安夏被晃了一下。
“來,我摸摸哈哈哈”安夏忽然伸手偷襲了陳懷瑾.
“色狼受死!”陳懷瑾不甘示弱,雙手伸進安夏的咯吱窩 “哈哈哈.我先替沈君諾試試手感哈哈.....別撓了,我錯了.....哈哈哈”
安夏的求饒和笑聲交織在粉紅色的閨房中。
“啊楸”
“啊楸”
噴嚏不斷的沈君諾伸手摸了摸額頭“難道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