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活得過于現實,所以總是希望在電影、音樂、亦或者是其他的領域,去追尋那些在現實中無法企及的輕松和自然,去體驗那些在現實中還來不及或者不敢試的感動。
在上個位面,臺灣鬼才九把刀試著用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來緬懷自己的青春,也別出心裁的擔任了電影主題曲《那些年》的詞創作者。
“呆呆地站在鏡子前,笨拙系上紅色領帶的結”、“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帥氣西裝”“好想再回到那些年的時光,回到教室座位前后,故意討你溫柔的罵”…沒有刻意的煽情,只是真實的追憶,卻讓所有聆聽的人,將記憶拉回到那個能夠放聲大笑能夠肆意張揚的青蔥歲月。
三個混血女孩肯定沒看過《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這部電影,但看著歌譜上的詞,聽著杜星河如清泉般干凈純粹的歌聲,她們都被打動了。
說起來,三個混血兒中,只有閻瑞莎是土生土長中國的混血兒,從小就在中國成長,除了信仰東正教外,她的思維定式和普通中國女孩沒什么差別。她的學生生涯,也都是在中國的校園中度過的。
因為洋娃娃的長相,像她這樣的女孩在中國學校里是要遭到鄙視的,并不是所有中國孩子都喜歡和她玩,特別是調皮的男生,平時總譏諷她長得奇怪。
好在她擁有自己的信仰,心放得很寬,不會去在意別人怎么笑話她,只要自己過的開心就可以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同學都看不起她,在初高中時代。她也有玩的很好的朋友,也有暗戀的男生。
那男生每天都會多坐十幾站車,陪她一起回家,一直到她到家下車。那男生才從后面的站下車。再反著坐十幾站車回家。
直到高中畢業后許久,在同學聚會時。閻瑞莎才知道原來那男生每天坐那么久公交,是在陪她。
那時她好感動,如果當初她就想到那男生坐那么久公交車是在陪她,那說什么。她也會向那個暗戀的男生告白的。
但可惜,她的人身就是這么粗線條,不是很會覺察人際關系,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現在聽著杜星河唱的歌,再回想那段在公交車上開心聊天的歲月,閻瑞莎感動的鼻子酸酸的。
“那些年錯過的大雨,那些年錯過的愛情。好想擁抱你,擁抱錯過的勇氣”“曾經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后回首才發現,這世界滴滴點點全部都是你”杜星河的歌聲。在平緩中帶著執拗,在激昂處藏著無奈,聆聽中,帶著淡淡的憂傷,閻瑞莎多么期望這首歌是那個男生給她唱的。如果人生能重來一次,那該多好?
王德和羅蘭大學之前的生活都是在國外讀過的,她們雖然沒經歷過中國式的初高中校園生活,但樂感更好的她們,可以從杜星河這首歌里聽出很多深刻的感動。
也難怪她們會這樣,杜星河在唱這首歌,他自己都被感動了。
唱這首歌,他腦海里浮現出了許多自己年輕懵懂時的歲月,當然,也會想起上個位面的那部很好看的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
這部電影并不是他來到這個新位面后第一次想起來了,之前看到蔡曉白時,他就想起來了,之后還被華光之狼吵吵著在腦海里播放過。
對這部電影,他可以說再熟悉不過了,這時唱著這首經典的《那些年》,他腦海里就有浮現出了不少電影畫面。
如果說聽一首電影主題曲,能讓人聯想起電影的情節,那就說明這首電影主題曲相當成功。不得不說,這首《那些年》就有這樣的效果。
反觀電影,從杜星河本人的角度看,他認為這部電影想要被打足60分其實都挺困難的,就和電影臺詞中反復出現的“幼稚”一樣,這電影的電影技法也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
除了后期剪輯中能夠看出一點兒專業人士的痕跡外,情節跳轉、攝影手法、畫面布局、故事的張力和飽滿度、對白、色調、道具、以及一系列的細節等等,都不甚專業甚至“幼稚”——這里面也包括了被一致叫好的電影配樂以及音效——與粗制濫造的臺灣偶像劇的差別,它僅僅是攝像器材貴了。
不過,整體而言,杜星河還是要堅定不移地給它打足5分。
只因為情感,回憶,以及真誠。
我們每一個人的青春都是這樣的。
我們大概不會在上課時打飛機,大概沒有膽量在老媽面前一絲不掛,大概還不至于操過大學室友的屁眼。
但除此以外的,我們都經歷過。
我們也光著腳丫并排坐在操場邊的旗桿下聊未來,也折過小船燈放到學校邊哄臭的河塘里,也在大雨傾盆的夜晚狂按她家樓下的廊燈,也在地震來臨的當口瘋狂地把手機打到沒電;
我們在女生面前,變過魔術、寫過情書、打過籃球耍帥、借過橡皮搭訕;
我們拔過喜歡的女孩的氣門芯,剪過喜歡的女孩的馬尾辮,用圓珠筆畫花過她的白襯衣,也抓過小蛇放到她的抽屜中;
我們會故意留下來和她一起值日,故意提著沉重的水桶從她面前走過,故意理直氣壯地和她吵架,故意繞個彎騎車——跟在明明放學不同路的她的身后;
我們在她傷心時一起落淚,在她高興時一起大笑,在她難堪時為她解圍,在她離開時默默祝福…
我們都在畢業前的那天抱著吉他大鬧女生宿舍,但其實每個人只想唱給某一個人聽;
我們都聚在一起看過飯島愛、小澤圓、大浦安娜,卻誰也不知道手槍以外的真實滋味;
我們都為好兄弟遞過情書,而那個女孩自己已經喜歡了三年;
我們都在失戀時一蹶不振,但其實那些美好的女孩們,從來都在幫助我們成長;
我們都在告白時心跳加速,在面對告白時心頭竊喜;
我們都在青春的當下,期待快快長大,又在長大的當下,感動自己的青春…
電影中有一處對白給了杜星河相當深刻的記憶,五個都喜歡過女主角的男孩們,在女孩的婚禮上說:“如果你真的喜歡一個女孩的時候,要真心祝福他們永遠幸福快樂,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像我們這種背后放箭的,才是真愛。”
然而,當女孩挽著丈夫的肩膀,在紅地毯上走過,笑意盈盈,甜蜜滿足時,男孩對自己說:“我錯了——原來,當你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一個女孩,當她有人疼,有人愛,你會真心真意地祝福她,永遠幸福、快樂。”
這大概就是真愛吧。
即便在這個物欲橫流、虛假齷齪的世界中,這樣的愛,也一定存在。
起碼,我們愿意憧憬它的存在。
看過這部電影的人,感動者自然大有人在,不屑者同樣也會有。
這并不是一部成熟的電影,編劇兼導演九把刀既缺乏剪輯功力,也沒有駕馭一個好故事使之成為劇本結構的能力,他更無法在一部青春電影片中承載起有關青春的價值和思考——而這其實是重要的。某種程度上說,他只有能力去盡力完整地呈現那段他已經無法抓回,卻又不舍拋卻的回憶。
相比較在30歲拍出《記憶碎片》的克里斯托弗諾蘭,在31歲拍出《剪刀手愛德華》的蒂姆伯頓,在34歲拍出《殺手萊昂》的呂克貝松,在33歲拍出《七宗罪》的大衛芬奇,以及同樣在29歲那年就拍出《兩桿大煙槍》和《光榮之路》的蓋里奇、庫布里克,已經32歲的九把刀肯定是個沒有前途的導演,但是他的真誠,那份對于逝去青春的懷念、崇敬甚至有些惶畏的態度,足以讓每一個看到這部電影的觀眾致以敬意。
杜星河曾想過把這部電影也移植到這個位面,不過這卻是件相當困難的事,畢竟,這部片子很有時代特征,它是一個摻雜了很多元素的混合體——寄托了上個位面七零年代末的這代生人的獨特思維方式和人生觀,同時又在愛情理解的層面,做出了和以往截然不同的闡釋。
從杜星河的個人角度看,九把刀無論在原著小說里還是電影作品里,都流露出了濃重的自戀意味,這種“感覺良好”的優越感,使電影的整體基調比較怪異;而另一方面,他對于青澀的濃厚的學生時代曖昧情感的細膩講述,又直指人心,簡直就是對我們往日歲月的真實還原。
純粹而熾熱的青春回憶、極會講故事的豐富想象力,并不算豐滿的人生閱歷、加之相對蒼白的電影技巧,四者矛盾地結合在一起,有些怪。但這也正是有這么多人喜歡看它,并被它深深吸引的原因吧。
來到新的位面,青春已經變了樣,但唱著《那些年》,杜星河緬懷青春的情懷猶在。好在,在這個新位面,他將重新經歷一個最美好的青春,這樣的人生,他無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