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縈相信她說的都是真的,女孩子眼中的恐懼是有若實質。
不過,這還嚇不倒葉縈。
“我真的沒事,”她對阿花說,“你看,我今天比你們多摘了半筐的花,手上的燒傷也沒比你們重多少。我撐得住,謝謝你,阿花。如果我真的撐不住了,我會來找你拿青苻膏的,不會和你客氣的。”
阿花猶疑地看著她。
葉縈嘆口氣,說:“你自己的手傷也很重,把青苻膏拿回去用了吧。別我的手還沒事,你自己先撐不住落入那幫人之手了。”
阿花嚇了一跳,臉色蒼白,這才不繼續勸葉縈,默默收回了自己的青苻膏。
葉縈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不出聲地嘆了口氣。
待她走遠了,冥火獸才從葉縈的衣袖里探出頭來,嘖嘖有聲:“你們人類的友情倒是挺感人的嘛!葉縈,看你這么心疼阿花,干嘛不把自己的那份青苻膏也給她?”
葉縈默默瞥了自己的魔寵一眼,露出看白癡的眼神。
冥火獸氣得爆炸:“你那是什么態度!”
“呵呵。”
魔獸族就是智商低,葉縈簡直懶得和它解釋如果她把自己的青苻膏給了阿花,那不就暴露了她即使不用藥傷口也能自愈的事?
真是個…腦子里塞滿了肌肉的白癡種族啊…
不過,燼除外。
葉縈發現自己有些思念它,只有它,隨便她一個舉手投足都能明白她的意思,完美執行她發出的指令。
可惜了…
太利的刀會割傷手,心思太多的魔寵,也有反過來噬主的風險。
她又想起夢曇花盛開的那一夜,那個狂亂而旖旎的夢,還有與燼猝然間的重逢。如果可以,她寧愿今生再也不見它,它,太危險…
還是冥火獸好。
葉縈收回心思,望了一眼今生今世跟在自己身邊的黑乎乎的小家伙。小家伙正暴躁地跳著腳,臉上寫滿了對她這個主人的不爽。
她伸手拍了拍它的小腦袋,和身而眠。
半夜,被一聲遙遠而模糊的慘叫驚醒。
她睜眼一看,冥火獸不知何時已不見了。
她安靜地閉上眼睛繼續睡。
晨起洗漱時,恤幼堂里的孩子們看似一如平常,卻在監管者們留意不到的地方炸了鍋:“聽說了嗎?昨天夜里辛監工不知被什么魔獸咬了,整個右手都被咬斷了呢。”
“什么魔獸?不可能吧,我們恤幼堂附近哪來的什么魔獸?”
“我也覺得不可能,是老鼠吧?不過咬的可真狠,半夜里我好像聽到慘叫呢。”
最初話說的那個孩子又開口了:“切,什么老鼠,我看啊應該就是魔獸。你們是沒見到辛監工的傷口,我聽前去伺候的姐姐們說,那根本不像是老鼠咬的,斷口可深可鋒利了,要不是魔獸的牙齒,根本不可能咬的那么干脆利落。”
“真的是魔獸?”頓時人心惶惶起來,“我們恤幼堂再怎么說也是在葉家的總部里頭,雖然偏僻了點,但魔獸怎么可能混進來?”
“天哪,要真的有魔獸,該不會咬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