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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早餐、洗澡水,以及一切符合我身份待遇的東西!”
倫鷗半彎曲的身體大聲的吼道,從整個房間中唯一的只有巴掌大小的窗口中照射進來的陽光,他能夠肯定此刻已經是上午八九點鐘的模樣來,但是到現在為止,他并沒有得到今天的早餐――事實上,倫鷗并沒有希望能夠獲得一份早餐,他只是想有一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和他說一句話而已。mhtxs.cc[棉花糖]
這是一個非常矮小、狹窄的牢房,他根本不要想站直或者舒展身體,而周圍的墻壁都是巖石壘砌而成的,他敲打過,非常的厚實,以他的實力根本對此無可奈何;而整個牢房內唯一的光亮處,就是那只有巴掌大小的窗口,但是他卻夠不到――一面足有成人手臂粗細的鐵柵欄,擋在了他與窗戶之間,雖然他努力的從縫隙中伸出手臂,想要觸摸那光亮的地方,但是總是差著那么一點。
不多,只有不到三、四寸的模樣,但是這三、四寸卻令他感覺到好似天塹一般;尤其每到夜晚的時候,那個窗口黑漆漆的一片,甚至連顆星星都沒有,倫鷗懷疑他這個牢房只是其中的一間,外面是一個通行到寬敞、明亮的走廊,但是這個走廊只能夠接受陽光的普照,而無法迎來星星的光輝。
在這里,倫鷗通過外面的光線和他的食物計算,已經是第五天了――對于每天只有一餐食物,每餐食物只是清水和黑面包。他曾抗議過;而后,在隔天他沒有了食物。第三天才送來了相同的食物;不過,和一開始的難以下咽,這次他是狼吞虎咽。
饑餓的感覺,猶勝于困頓,那是一種絕望,吞噬著心靈,且折磨著意志。
倫鷗就感覺自己從第三天的下午開始就變得恍惚了,除了能夠分辨出時間外。基本上什么也不知道了,尤其是那個送飯的家伙,面容肅冷,走路見挺直腰背,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他知道,這是軍人,而且是一位非常優秀的軍人;因為。從對方身上傳來的壓力,令他的呼吸都被抑制著,就好似在零距離的面對一頭兇獸。
如果,是在平時,見到了這樣的人,倫鷗一定是有多遠就躲多遠。但是在此刻他卻每天都期盼著對方的到來,并且和對方交流一下――五天沒有見過任何人,倫鷗簡直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瘋了,如果再加上他昏迷的時間,說不定已經是第六天甚至第七天了。畢竟,他醒來的時候。腸胃里空空蕩蕩的感覺,可是不會騙人的。
“放我出去,你們這些卑鄙的人販子,我要求公平的對待…我是鏵欽家族的長子,我有著繼承權,我可以獲得貴族的贖回權利…我們今天的學習是,如何悄無聲息的進入一個有守衛看守的房間…”
高聲的叫喊聲中,夾雜著意義不明的喃喃自語――對此,甚至連倫鷗自己都不清楚,在刻意的營造下,他在進入到這個囚籠中的時候,就已經變得恍惚起來;而他此刻所有的行為,都在監視之中。
那個巴掌大的窗口的另一側,大約三十碼外的地下訓練大廳中,小個子、大個子,阿瓦正坐在那里,一顆散發著淡淡光芒的水晶球,清晰的顯示著牢房里的一切,并且為牢房中的某位囚犯,提供著僅有的光明。
“利用光線的變化,模糊對方的時間感,再利用我的藥物離對方的腸胃也徹底被混淆,而且還被關在那矮小、狹窄的牢房中,換做是我都不一定能夠撐過幾天…”阿瓦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禁聳了聳肩膀,而后他的目光看向了出了這個主意的同伴,而大個子的目光也是放在小個子的身上。
“不要看我,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方法!”
在兩個好友、同伴的注視下,小個子連連擺手,他實話實說的道:“是在一次閑聊的時候,九夜無魘那個女人告訴我的!我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來著,沒想到竟然這么管用…”
“你確定,這不是九夜無魘在你身上用過的?”
小個子的話被阿瓦打斷了,后者神色故作凝重的看著小個子,前者面色僵硬,深深吸了口氣后,才非常認真的回答道:“不是!”
對于這樣的情況,阿瓦和大個子面面相覷――雖然知道自己的好友、同伴和那個瘋子一般的女人有著一點非同一般的關系,但是絕對沒有想到兩人還有著這樣的‘交情’;哪怕是如同大個子這樣的人,也知道在這個時候不需要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了。
“福萊徹老爺子派人傳信了,諾斯德家族的哨兵,已經發現了那些家伙;相較于被你們消滅的先鋒,數目多了十倍都不止啊!”大個子想到了之前諾斯德家族傳信人面色的凝重,忍不住沉聲的說道。
“有,葉的消息嗎?”
小個子側過頭問道。
“有!”
大個子點了點頭,而后面色略帶鄭重的說道:“昨晚在提卡堡,葉曾經向總部傳送了一條信息,而后離開;在之前,葉把侵占機械鎮和卡特鎮,大約不到兩千人的教廷懲戒騎士的混編軍干掉了;而在此之前,葉在都德也和教廷干了數場,那些仿造神圣騎士團大約有三百人,還有三支圣歌軍團小隊,以及不少其他存在,都被葉干掉了!”
“雖然有一些迫不得已在里面,但是,我覺得葉干得真是漂亮!”
大個子憨厚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微笑,而后小個子和阿瓦同時伸手,三人一擊掌,再次的重復道:“干的漂亮!”
雖然葉奇一直在隱瞞著與教廷最隱秘的那層你死我活的關系,但是這并不妨礙小個子三人之間的猜測――尤其是長時間的在一起生活。早已經培養出了四個人之間的默契感,而這樣的默契足以令小個子三人對葉奇的行為進行一些。較為‘正確的猜測’。
而在這樣正確的猜測下,小個子三人對于教廷的態度,自然是顯而易見的――尤其是當那張教廷對于葉奇的通緝令擺在了三人面前的時候,他們心底的想法,無疑是偏向于了最干脆直接的解決方式。
“四季堡那里怎么樣?”
小個子又一次的問道,而且這次的神色更為的凝重――女騎兵長去那里支援,是他們在昨天半夜趕回蘭丁堡后,就得到的消息;對此。包括最早得到消息的大個子在內,三人都是帶著一絲無法遮掩的緊張。
“愛爾絲今天清晨打了一次非常漂亮的側翼突襲,直接將那些秋林區聯軍的先鋒官們的指揮部給抄了;而后在四季堡駐軍的配合下,直接掩殺了整個秋林區聯軍的先鋒部隊!”大個子說著得自總部的消息。
“又是一個好消息!”面色一松,露出了一個笑容后,小個子開始低頭尋思起來:“在先鋒部隊全部逃離,營地被毀后;最起碼。可以爭取到一天的關鍵時間;如果再妥善安排一下的,這個時間還可以再多出一點…”
“只要我們能夠快速的解決了海林區內的家伙,騰出手就可以支援四季堡!”
小個子這樣的說道,而后他的目光放到了那遠處還不斷傳來喊聲的牢房,他看了看阿瓦和大個子,最終把目光放到了前者的身上:“阿瓦。接下來拜托你了;將那個小子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全部的問出來!”
“交給我吧!”
阿瓦站了起來,一直蹲在靠背上的紫貂克拉,馬上跳上了阿瓦的肩膀,一人一寵走向了牢房那里――審問的技術,三人中無疑是小個子最擅長的。但是審問的最佳效果,卻是阿瓦第一。哪怕是葉奇,在有些時候也是比不上的;畢竟,藥劑的用處,可是多種多樣的。
“我需要去見那位福萊徹老爺子一面,家就交給你了!”
小個子也站了起來,沖著好友一擺手,拎起身旁的使徒風衣,就向著地上的酒吧走起――步伐行進間,在地下大廳那淡淡的光芒中,風衣邊角上的金色,閃爍生姿。
海林區,之前混合軍隊被消滅的地方,一群身形怪異的‘人’正在仔細的探查著――之所以說他們身形怪異,那是因為他們的體型或高或矮,高的足以披肩大個子,矮的卻是駝著背,幾乎恨不得將臉貼在自己的鞋面上。
當然,或許說他們為它們,更加的合適一點――不論高個子中那茂盛的毛發,還是矮個子中綠色的皮膚,都不足以令它們被當做人類。
“嘎嘎,真是一場不錯的戰斗!”
矮個子的一群人中的某個,這樣的說道――語氣中,滿是幸災樂禍。
“哼!”
高個子的那一群里的一位,冷冷的哼了一聲,而后蹲下來,捏起一把土在鼻尖攢動著,之后,它轉過身對著身后的族群,一抖手,那土壤立刻帶著只有它們能夠分辨的氣味飛到了半空中。
“記住這樣的氣味,他們將是我們在戰場上,最優先的目標!”
這樣的話語聲,換來的是肯定,以及一聲聲嘹亮的沖天的吼叫,猶如群狼嘯月般,令人感到震動、雙腿發軟。
“首領,大人發來的密令!”
嘯聲結束后,一道高大但卻不失敏捷的身影,穿過了密林,來到了它的面前,攻擊的將記錄在一張皮毛上的密令交給了這位首領――它低頭看著密令上的內容,非常不解的皺起了眉頭;不過,最終服從占據了上風,它一抬手,徑直的發布著命令:“全族聽令,開始休息,等待后續的大部隊!”
狼人們愕然,不過,當看到了那張被高高舉過頭頂的皮毛后,卻無不表現出了恭順、服從;哪怕是那些綠皮膚的家伙們也不例外,沒有更多的嘲諷和喧鬧,它們恭敬的開始安營扎寨;只有那位收回了手掌,看著那張皮毛上命令的狼人首領。感到了一陣陣的疑惑――做為布爾契(冬林區和霜林區交際處的一座密林)一脈的阿爾法狼,它無疑是驍勇善戰的。但也是桀驁不馴的。
為了大局,它不得不表示服從,但是卻并不代表可以心服口服這樣不知所謂的命令。
布爾契的阿爾法狼看著手中的皮毛感受著其中的力量,不僅狠狠的一握拳――我,歐薩爾最終有一天也會擁有著這樣的力量,以及榮耀;那一天,絕對不會久遠。
布爾契的阿爾法狼,又一次的將命令拿到了面前。它每一遍的掃視,都仿佛是感受到了一種屈辱,就好似是被人一腳踩在臉上后,還不停的用鞋底磨蹭著面頰一般;不僅臉上火辣辣的疼,心也仿佛被揉捏著,猶如要窒息一般。
鼻尖聳動著,一股陌生的氣味鉆入了它的嗅覺中――或許不如它那些在芬利高原的同族。但是每一個狼人的嗅覺都要比最優秀的獵犬強上數倍;尤其是當實力突破到了某個程度后,那已經不是普通的嗅覺了。
這股味道雖然被藥草掩飾著,但是卻無法瞞過布爾契的阿爾法狼,它將手中的毛皮揣入了皮甲之中,然后,整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原地。
這里、這里!
近了。更近了!
布爾契的阿爾法狼快速的在密林中穿梭著,但卻沒有帶起任何的聲響,比之那些號稱‘自然之子’的德魯伊們絲毫的不遜色;只不過,相較于愛好和平的‘自然之子’,布爾契的阿爾法狼無疑是一個獵手。嗜血的獵手。
它以自己的鼻子來嗅出那屬于它的獵物。
在一個茂密的樹冠中,布爾契的阿爾法狼停下了腳步。它捕獵的目光透過了那茂密的枝葉,看著從下面走過的獵物――一共五個人,穿戴著連帶帽兜的斗篷,每個人都帶著武器;不過,依舊看得出最中間的那個無疑是高貴的,因為其余四個都分布在四角,時時刻刻的保護著中間的那個存在。
先捕獲最重要的獵物呢?
還是慢慢享受捕獵的樂趣呢?
這樣的想法在布爾契的阿爾法狼心底一閃而過,隨后,它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如同老鷹撲擊一般的動作,它縱躍到了四個守衛中的一個身上,原本的還是人類的手掌,在這一刻瞬間變成了那銳利的爪子。
利爪割破了喉嚨,那鮮血順著頸動脈噴灑而出;不過,布爾契的阿爾法狼卻是一怔――它的爪子上,并沒有獲得應有的那種溫熱,相反卻是帶著一絲絲的寒意;不同于它以往捕獵的任何一種物種的血液,雖然有著人類的外表,但是它們絕對不會是人類。
身形敏捷的一個后縱,站在一顆高大的樹橫生出的枝杈上,它俯視著下面對它亮處了兵器的四個‘人’,再次抬起爪子,放在眼前,看了看,又聞了聞,布爾契的阿爾法狼將目光對準了下面的人,問道:“你們是什么?”
面對這樣的問話,對方的回答是彎刀的襲擊――三個在布爾契的阿爾法狼眼中的守衛,瞬間在原地消失,在下一刻出現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它的身邊,那彎刀閃爍著寒光,將它團團的圍住;對此,布爾契的阿爾法狼很是不屑的瞥過了這三個攻擊者,它的爪子連連揮舞,以超越常人想象的速度將這攻擊擋住,并且連連反擊,讓這三個攻擊者左支右絀;而趁著這個時候,它已經跨過了樹枝和對方那個主要人物的距離。
利爪被擋了下來,一把帶著楞刺的釘頭錘擋在了它的利爪的攻擊路線上,釘頭錘上的力量不是很大,布爾契的阿爾法狼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但是對方釘頭錘上卻蘊含著一股額外的力量,不僅令它的攻擊無效,而且還將它的利爪崩飛。
憑借著種族的優勢,布爾契的阿爾法狼連連翻滾著的躲開了對方釘頭錘后續的進攻,而后它無視著又一次將它包圍在內的三個攻擊者,只是抬起了自己的爪子,深深的看著爪尖處被崩出的一個缺口。
“熟悉又陌生的力量,令我不安,但又渴望!”
這樣的話語中,這位布爾契的阿爾法狼,終于舍棄了‘人類’的形態,它的身軀開始瘋狂的增長起來,從原本的七英尺半左右,一直的增長到了十二英尺左右,才停了下來――原本,只是毛發旺盛,但卻還是人類的頭顱,此刻已經完全的被狼頭所代替,而身上的肌膚更是徹底的被灰黑色的皮毛所覆蓋。
一條比棒球棒還有粗重的尾巴正垂在地上,而那爪子則更加的鋒銳、閃亮,好似一把把的利劍。
狼人,最佳的戰斗形態――或許不如圓月之夜的強大,但已經足夠令人望而生畏。
一個晃身,布爾契的阿爾法狼已經出現在了那個手拿釘頭錘的人影之前,原本圍著它的三個攻擊者,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怒吼中,利爪再次的揮下。
而那個手拿釘頭錘的人影,則好似嚇傻了一般,動也不動――只有三個站在遠處的攻擊者能夠看得清楚,一個彷如蜘蛛般的影子,正出現在那個狼人的背后。
ps第一更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