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應該,而是肯定的!”萊曼看著不太確定的葉奇,卻是非常的肯定:“現場留下的痕跡,按照負責檢查的人說,簡直和當年你的老師出現在神山之后的情形一樣;只不過,那種恐怖的火焰龍息,變成了酸液!”
說到這的萊曼,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苦笑:“簡直比王水都要可怕,除去圣器外,什么都沒有留下;而且即使是一點殘留,也足以腐蝕穿透五寸的鋼板!果然,被當初的人們稱之為神靈之外,最強的存在,這樣的傳言,必然是有著相應的根據的!”
酸液吐息,赤銅龍…
混亂不定的性格,雖然偏向于善良,但是如果遇到的是教廷的那群驕傲的年輕人…
加上此刻萊曼的信息,以及從數人嘴中得到消息,葉奇已經完全的確定了在死亡沙漠中那位‘同族’的存在——當然,按照對方的生存模式來看,其必然和他的老師是不一樣的,更加不用說他這個由系統‘后天合成’的了;根據龍之傳承的記憶,這位赤銅龍更加的符合‘傳統’,而他的老師則充斥著‘叛逆’!
不同于純種的巨龍,混血的龍脈,雖然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會以符合‘傳統’的方式來對待一件事情,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以身為人類血脈的一方作為主導——而且按照他的老師行事的風格,即使是在混血的龍脈中也是相當的另類,如果說他的老師是被驅逐出來的,葉奇可是一點都不意外。
不過。這個赤銅龍可不一樣。從他表現出種種的‘傳統’模式來看。對方完全有可能是一個純種的巨龍——或許可以轉化人類的形態,但是其本質卻是巨龍;而不像是混血的龍脈一般,本質是人類的形態,只有在特殊的狀態下,才能夠成為巨龍的形態;或許看似差不多,但是,卻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前者,完全可以一直維持在一個相當強大的狀態下。而后者想要維持那個相當大的狀態,則需要付出一些必然的代價——不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是有所限制的;而前者卻是根本沒有消耗,完全就是本能的口渴了,喝水一般的簡單;因此,從一定的情形上看,混血的龍脈與純種的巨龍是有著一定的差距的,而事實上,也是如此。
做為時光巨龍的龍脈,葉奇就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所用的龍息,不僅難以控制。而且面對不同的對手時,其消耗的程度也會不同——而在龍之傳承的記憶中,時光巨龍在幼龍時,就對時間有了相當的認知,可以借用未來的一段時間;而到了現在為止,他這個時光巨龍的龍脈,也不過是才稍稍的掌握了龍息的控制,至于那完全是本能的就可以借用時間的能力,卻是連邊都沒有摸到。
因此,葉奇并不會否認龍脈和巨龍的差距,反而是有著相當清晰的認知——所以,在面對那位有可能是純血的赤銅龍時,他才沒有冒然的前往死亡沙漠;雖然在龍之傳承的記憶中,對方還算是偏善良的,而且他也有著相同的巨龍血脈,但是同族不同種的血脈,并不能夠令葉奇感到安心;畢竟,赤銅龍在某些時候可也是以混亂而聞名的。
他可不想剛見到對方,就被對方扔到一灘泥漿中,變成石塊或者領教那些比之王水都要恐怖的酸液——在葉奇的計龗劃中,他在完成了現階段所有的事情,并且真正的踏入到傳奇后,才會去尋找這位‘同族’的蹤跡;不論是去詢問一些有關于洛蘭特龍族的問題,還是想要結下聯盟,必要的實力可都是少不了的。
只不過,從現在來看,教廷無意間的舉動,無疑再次的令他的計龗劃產生了變化——
“那位裁判所所長,準備怎么辦?”
葉奇在萊曼的話音落下后,就直接的問道——在改變自己的計龗劃前,葉奇對于教廷可能會存在的計龗劃是必須要知龗道的;畢竟,充足的消息,對于習慣性提前布置計龗劃來預防一切的葉奇來說,實在是必要的;更何況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樣的家鄉的話語對于葉奇來說,也是耳熟能詳的。
“暫時還沒有任何明顯的跡象;不過,據我的暗子傳來的消息,那位裁判所所長,打算禍水東引!”萊曼先是搖了搖頭,然后才不確定的說出了一個消息:“準備利用其它的力龗量,來對付你的同族,這頭赤銅龍!”
“你消息的來源地,是不是在都德或者多褐?”葉奇眉頭一挑的問道,而這樣的問話,顯然令萊曼感到了驚訝,他詫異的看著葉奇問道:“你怎么知龗道?”
“斷戮之念、深淵之手、恐怖之巢三個黑暗傭兵界排行前十的黑暗傭兵組織在前不久在都德進行了一場秘密的會議;雖然我還不知龗道其中的消息,但是據我的了解已經有很多知名的黑暗傭兵或者組織在陸陸續續的前往夏林區的都德和多褐!”
“在這樣的前提下,還有什么是比都德和多褐更加合適的?”葉奇向著萊曼反問了一句后,當即冷笑起來:“畢竟,傭兵的信條本就是金普頓至上,不論是普通的雇傭兵還是黑暗雇傭兵都是追尋著那金色的光芒!更何況,此刻不僅僅是金普頓,還有著一個更加令人追逐的名聲——屠龍的英雄!”
“屠龍這樣的事情被寫成了故事、傳記,一直被游吟詩人們傳唱著,每一個能夠屠龍的英雄都被當成了傳奇,而他們的事跡都成為了傳說!”
“倒在屠龍劍下的巨龍,巨大的身軀成為了屠龍者炫耀的資本,牙齒、鱗甲成為了屠龍者手中新的武器,而更加珍貴的血液、骨髓則成為了令人瘋狂爭搶的藥劑!再加上傳聞中每一只巨龍都有著難以想象的財富,只要適當的傳出在赤銅龍的守護下。有一個大大的寶藏。那么這些黑暗傭兵和那些組織就會如同蒼蠅一般的蜂擁而去!”
“我想那位裁判所所長派出的人。一定不介意向著這樣的方向宣傳!”
面對葉奇的說法,萊曼點頭表示了贊成,然后,看著臉色有些不渝的葉奇,問道:“你好像對那些屠龍者們感到了厭煩,難道是你有著巨龍血脈的緣故?”
“可能吧!能給我說說海林那里的情況嗎?”
葉奇隨意的笑了笑,并沒有過多的解釋——畢竟,這樣的解釋必然會牽扯到他的故鄉。在那里,他的故鄉,和他一樣的人都有著一個稱呼龍的傳人;或許寓意不同,但是每當聽到屠龍兩個字的時候,葉奇的心底總是帶著一絲難以遮掩的不渝。
看著葉奇隨意的表情,知龗道葉奇不想解釋的萊曼,立刻停止了追問——聯盟的兩人,雖然關系不一般,但是同樣也清楚尊重對方的隱私;畢竟,每一個人都有著秘密。不是嗎?
“海林區內,突然出現的那種夾雜著亡靈派系法術。以及構裝生物的特征的存在,很難說的清楚;畢竟,這樣的存在,在我的記憶中是第一次見到!”萊曼盡量詳細的給葉奇解釋著:“那種傷口非常的細小,就好似用針一般穿插的,但是那種力道,絕對的強大;就好似是將子彈的彈頭,變成了針,然后由M500這種大型的手槍射擊而出的一般!”
“幾乎每一個傷口都是這樣的穿透傷,哪怕是帶刀祭司穿的改造過的祭司服,也沒有任何阻擋的作用,就宛如是紙糊下的一般,從前胸插入,然后從后背激射而出,連帶其中的心臟完全的被絞碎!”
“有沒有身體中的血液或者內臟被吸食的現象?”
聽到萊曼的描述,葉奇就知龗道之前自己不好龗的預感立刻被證實了;頓了頓,葉奇這才再次的問道——據他了解的、知龗道的,能夠造成這樣傷口的,也就只有他那位好友、同伴了;而且,更加恰巧的是,他那位好友、同伴正好在海林區的‘家園’里,在那里讓那位造成了這一切的九夜無魘,解決自身現在身體里的麻煩。
“只有最先遭遇襲擊的兩具尸體上有類似血液被吸取和內臟被融化后吞噬的痕跡,之后的則是一切正常!”萊曼如實的敘述著他知龗道的情況,然后,再次的看向葉奇:“那么,這么說來海林內發生的一切,也和你有一定的關系了?”
沒有再次追問其中的緣由,看著默認的葉奇,萊曼猛的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輕的聳動了一下肩膀后,這才說道:“千沼區、死亡沙漠、再加上海林區,教廷年親一代全軍覆沒的試煉地,都和你有著關系;能夠和你結盟實在是太幸運了!”
“能夠擁有你這樣的盟友,我同樣的感到幸運!”
葉奇報以同樣的微笑——任何堅固的堡壘,從內打破的話,都將是容易無比的。
“你有把握五年內晉升到教廷的核心嗎?”
略微收斂了微笑,葉奇非常嚴肅的問道。
“五年?有點困難!”
萊曼認真的思考了片刻后,這才回答道。
“如果,你能夠五年內晉升到教廷的核心位置,那么我就給你一個驚喜!”
無法直接說出為龗什么的葉奇,只能夠是以這樣隱喻的方式來向著萊曼表達著自己的意思;而后者絕對不是什么笨蛋,葉奇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這位被譽為典范的懲戒騎士,就雙眼一亮,他那俊美的,令無數女人著迷、尖叫的容貌,在此刻由內而外的散發著喜悅,即使沒有笑容,也露出了堪比太陽一般耀眼的光芒。
“那么,我會為了這個驚喜,而努力!希望到時候,不要讓我失望!”
“這個驚喜,絕對會讓你感到物超所值!”
這樣的回答,成為了兩人再次見面后談話的結束語——萊曼以矯健的身手,再次沿著墻壁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目送著萊曼離去后,葉奇再次的融入到了陰影中等待著自己的‘獵物’的出現。
不過,很顯然。那位混在隨行人員黑衣執事中的存在。并沒有打算在剛到夏克的第一天就有所行動;因此。直到太陽初升為止,都沒有任何的動靜——而在后半夜如約而來的泰德,看著升起的朝陽,這位身材巨大的男子不由對著盤膝而坐的葉奇道:“葉,天亮了!那老鼠,看來比我們想象的要有耐心啊!”
“對方越有耐心,那就證明這個對手越值得我們認真對待!”
重新睜開了雙眼,絲毫沒有一夜未睡的萎靡。依舊是神采奕奕的葉奇徑直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遠處初升的朝陽,道:“走吧,早餐后,我們還需要開始工作;白天的任務,就交給那些游騎兵吧,只要在中央城堡內,他就逃離不了我們監視的視線!”
“仲夏夜當天竟然需要工作,這真是我來到夏克幾年來,過得最的糟糕一個仲夏夜了!”走在葉奇的身旁。泰德發出了自己的抱怨:“仲夏夜當天就應該從早上開始開懷暢飲,一只喝到午夜時分。然后,再去參加游行典禮!這才是真正的仲夏夜,而不是為了教廷的幾個人,白天需要坐在談判桌前,晚上還要替他們守夜!”
“尤其是一想到接下來的幾天,甚至是整個仲夏節,我都要這樣度過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全身乏力…”
“等等!”
與泰德并肩前行的葉奇,聽著泰德的話,當即,心底一動;然后,立刻喊道。
“怎么了,葉?”
正在前行的泰德,不由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向了葉奇。
“你之前的那句話!”
面對著疑惑的泰德,葉奇催促的說道。
“全身乏力?”泰德道。
“在前邊一點!”葉奇搖了搖頭。
“白天談判,晚上守夜?”
想了一下的泰德,繼續問道。
“嗯,還有更前邊一點的!”
葉奇點了點頭,再次催促著。
“開懷暢飲到午夜,然后前去看游行典禮?”
這次泰德思考了半晌,才回答道。
“沒錯!”葉奇微微一笑后,繼續說道:“守夜人的活計,我們必須要做;不過,完全可以做的更加有技巧!”
雞蛋加上幾份土司以及一盤培根,組成了簡單的早餐,而當冷面男加入后,門羅特意準備的蔬菜沙拉剛剛的端上了餐桌——一片培根外加兩片新鮮的蔬菜,沾著些許沙拉醬放在土司上后,一口就吞下;對于泰德這樣的吃法,早已經習慣的葉奇和冷面男都沒有任何的表示,而且這樣的吃法還令兩人感覺到食欲大增;足足六人份的早餐,幾分鐘后,就被掃蕩一空。
因此,當來到了位于中央城堡內一處充當這次談判的會議室時,教廷的一行人并沒有到達——雖然說是充當這次談判的會議室,但是總體來說,這個房間也只不過是一個大一點的會客廳而已;沒有照顧一百平的面積,分為里外兩間,一大一小,呈一個‘呂’字型;而在較大的那個房間內,中間的位置放著一些悠閑時用來打發時間的桌球,稍微靠邊的地方則是兩張牌桌。
當然,少不了放著各樣的在市面上流通書籍,再靠墻的書架前兩張較為寬大,能夠令人舒適的沙發正擺放在那里——在與泰德和冷面男打了一個招呼后,葉奇徑直的走到那沙發前,坐了下去,將自己的身體深深的埋了進去,并且,閉上了雙眼。
雖然,一夜沒有休息對于葉奇來說并不算什么,但是,再有機會休息的時候,葉奇并不介意——不要抱怨沒有時間,只是你沒有抓住時間;這句話,對于最近時間緊缺的葉奇來說,可以算得上是至理名言了;而且,葉奇也在學著該如何合理的利用、抓緊時間。
而泰德和冷面男則留在了外面較小的房間內,低聲交談著一些關于談判的事物——昨晚,沒有出現的冷面男,并不是直接就回去休息了;整理這次談判的資料,以及制定相應的談判計龗劃,可都是出自這位冷面男的手中;而那足足十幾頁的資料,自然顯示出了冷面男一夜努力的成果。
在太陽又升高了一截,時針指向了八點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不高不低,且極有節奏的敲門聲后,泰德徑直的打開了房門。
“特卡維奇閣下、萊曼先生,早!”
“泰德閣下、諾法閣下和葉奇閣下,早!”
在泰德的問候后,特卡維奇這位紅衣大主教徑直的回禮道,對于刻意被忽略的佐拉,雖然佐拉本人本能的想要發怒,但是看到已經睜開眼站了起來的葉奇,卻是臉色變幻了一下后,就變得沉默起來——顯然,昨天的教訓對于這位新晉的紅衣大主教來說,可謂是印象深刻。
而在佐拉本人都沒有開口的前提下,特卡維奇自然不會去說什么,微笑的再向葉奇示意了一下后,就走向了旁邊的談判桌——而在這朝陽升起的早晨,獵魔人和教廷之間,不知龗道第幾次無法向世人昭示的談判,就這樣開始了。
PS第一更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