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筷子,在普通人的手中也是非常容易的就可以被折斷,但是當這個數量變成了十根后,除去力氣極大的外,大部分普通人都會一籌莫展,就好似現在的情形一般——
一根兩根的藤蔓、荊棘面對身強力壯的日耀級亡靈仆從,就宛如那根被隨意折斷的筷子一般,非常的簡單、輕易;但是當這藤蔓、荊棘的數量變成了上百、上千或者上萬的時候呢?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就好似是綠色的海洋,一瞬間這九個日耀級仆從,就被淹沒了!
哪怕是這些日耀級的亡靈仆從,也被全身裹緊,即使用盡了全身的力龗量去掙扎,也無法掙脫;尤其是關節部位被這些植物纏繞后,這種掙扎的力度立刻縮小到了一個令人忽視的地步——雖然是尸體,但是活動依舊靠著是死亡之力活化后的關節、韌帶,就算是本身被鋼鐵之力強化后的身軀,也無法脫離這個范疇。
沒有任何的停留,在自然之援護的幫助下,葉奇非常輕易的讓這些植物給他讓開了一個可以令閻魔刀刺入到盔甲內部的縫隙——然后,手起刀落;在之后更多的日耀級之下的亡靈仆從趕來前,出乎葉奇自身預料的異常順利的將九個日耀級亡靈仆從全部的解決掉;甚至,連他備用的方案都沒有拿出來。
原本,這個時候的葉奇是要再次加持腐囊術來獲得更快的速度,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掉這些日耀級亡靈仆從的,但是很明顯現在用不著了——
感謝諸位的幫助!
接下來。請各位退后!
面對這樣的局面。葉奇并不會忘記是誰的幫助。又一次向著周圍的植物道謝——雖然連那位德魯伊少女都說過,植物并沒有思維;但是這并不妨礙,葉奇的道謝;哪怕對方因為沒有思維,在下一刻根本無法記憶這次的道謝;但是這并不代表,葉奇自己就可以不說出這句謝龗謝。
畢竟,能不能記憶是這些植物天生的,無法強求,但是道謝卻是他必須做的——不論是身為獵魔人。還是本來的普通人,這都是葉奇自己的底線。
相較于一開始的溝通困難,此刻,這些植物再收到了葉奇的信息后,卻是立刻的明白了,飛速的后退著——幾乎是兩個呼吸的工夫,這些藤蔓、荊棘就全部的消失在了葉奇的面前,如果不是某些樹枝上還搭著、纏繞著這些存在的話,葉奇根本無法想象之前那種好似綠色海洋般的情景。
看著接近的日耀之下的亡靈仆從,葉奇手中的電火花再次的閃爍起來——
諸位。既然幫我省下了一次腐囊術,那么我就換成連鎖閃電給這些家伙。當做給你們同伴的報仇吧!
心底傳送著這樣植物們根本無法搞清楚的話語,閃電流從葉奇的手中,帶著噼里啪啦的響聲,徑直射出。
這、這是怎么回事?!
圣獄的典獄長,呆滯的站在原地,看著遠處的情形——那飛舞的藤蔓、荊棘,好似蟒蛇一般的猙獰,令人無法的掙脫、令人窒息;此刻的情形,就好似回到了三十年前,他參與的一次對德魯伊教派的圍捕!
那一天,也是在在密林中,還是一個普通帶刀祭司的他,親眼的看到了無數的同僚在下一刻被藤蔓吊起、勒死;被野獸襲擊,撕開的粉碎;而他是利用‘尸體操縱’才逃過了一劫;在事后,被當做替罪羊的他,直接送入到了圣獄內,然后,在那里他獲得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轉機:無數的、不同等級的尸體。
十三個月受盡了酷刑,但也是這十三個月令他從一個小小的星照級使徒,成為了日耀級般的存在——那種酣暢淋漓的突破、進階,根本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因此,當以日耀級強者的身份,成為圣獄行刑官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到今天為止,這位典獄長還曾記得那幾個將他推出龗去當做替罪羊的同僚,是怎么樣的吃驚,怎樣的不可置信,以及怎樣的面如土色;而他同樣的記得,自己是如何獲得了這一切的——德魯伊教!
對于這個令他獲得了今天一切的教派,典獄長的心底沒有任何的好感——雖然他的實力獲得了常人難以想象的進步,達到了世人仰望,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忘記了自己受到的痛苦:鞭撻、烙刑幾乎是每天必然的開胃菜,能夠喝的水只有所有生物的排泄液體,吃的東西則是各種被腐蝕后的尸體。
不要理解錯了,他只能夠吃的只是別人剩下的,最不愿去碰觸的東西——慘白的骨頭、發黑、流出了膿水的內臟…
睡覺的地方,則是在一堆尸體中,并且還需要時時的提防著其他人的襲擊——圣獄的獄卒,除去每日的鞭刑和烙邢外,基本上什么也不敢;自然不會去襲擊自己的犯人;襲擊犯人的只有犯人而已!
為了吃更新鮮的肉,或者威力滿足一下見不得光的欲望,甚至只是因為想要襲擊…
總之,任何一種理由都能夠令這些進入到了圣獄內,原本衣冠楚楚、滿臉圣潔光輝的神官、祭司們變得比野獸都不如;最起碼,野獸也會有溫情;而在這里?活著只是為了活著,死了只是成為食物的地方?那種東西太昂貴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尸體為他提供進階的力龗量,他的實力一天比一天強;但是當時的典獄長并沒有立刻表現出來,在圣獄中他除了被毆打、侮辱外,學會最多的就是隱忍;忍一切不能忍,直到實力可以突破一切的時候——而事實證明,這位典獄長的想法是多么正確的;當他在圣獄內表現出了,那日耀級的實力后。他的‘罪孽’被赦免了;一個地區大主教的位置在向著他招手。
不過。卻被他拒絕了。他選擇留在了圣獄,以一個行刑官的身份——對于發現了自己能力如何快速增長的莫蘭來說,還有什么是比圣獄更好龗的地方嗎?哪怕它終日不見陽光,到處是腐臭爛肉,尸體白骨,以及各種被折磨到扭曲的犯人;但是這并不代表他會選擇離開。
因為,在圣獄內,以犯人身份待過的十三個月。已經令莫蘭明白了——自己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了實力,他才能夠做他想做的事情;例如:找那些陷害他的同僚報仇,找造成了現在一切現狀的德魯伊教報仇。
前者,被他帶著微笑,扔進了圣獄內;在那里面,會有更多的人替他做出他想不到懲罰來招待這些同僚;至于后者?對方卻好似是空氣一般,既感覺無處不在,但又無法看到。
直到數年后,見到了那個黑色的長發、黑色雙眸的女孩后,莫蘭才發現了一絲線索——雖然他恨不得當下就以最殘忍的手法。將面前的女孩虐殺;但是心中更多的暴虐卻被理智壓了下來,‘為了找到對方的營地。忍耐一下又有什么?’帶著這樣的想法,莫蘭以一個‘朋友’的身份接近了對方。
看著對方收留著各種的流浪動物,在簡陋的后花園內種植各種的花草——每一天,莫蘭都告訴自己‘我會等到對方吐露實情的那一天!’
然后,他真的等到了!
沒有留情的,將一個德魯伊營地完全的屠戮殆盡;不過,暢快、舒適的心情并沒有出現;看著對方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悲哀的表情,莫蘭并沒有感覺自己獲得了應有的一切;他只感覺內心更加的憤怒、需要鮮血!
為龗什么你不站在我這一邊?
帶著這樣的喊聲,莫蘭徑直的揮劍刺向了對方;而就在那個時候,一抹滿是調侃、不屑的語氣卻響了起來,哪怕是在幾十年后的今天,莫蘭依舊記得清清楚楚,當時那個被他當做一輩子對手的男人,扛著一把破劍,擋在他身前的模樣。
“男人對女人動手的話,可是會遭天譴的!如果,再加上你之前屠戮的這些婦孺,那么你真的是罪該萬死了!”
盲目自大的口吻,一個連自己經歷了些甚么都不知龗道的家伙,有什么資格來評判自己的一切?
憤怒充斥著莫蘭的胸膛,他非常不客氣的,沒有任何猶豫的和對方打到了一起——對方很強,是莫蘭成為日耀級強者后,見識過最強大的對手;力龗量、速度、體力,以及使劍的技巧,都是他見過最強的人;兩人就這樣從中午打到了晚上,從晚上打到了第二天早上,接著在第二天日落時分,分出了勝負。
仆從全部被毀,體力不支的他,輸了一招。
“我有巨龍的血脈,不然,輸的是我!算了,這次就當平手好了!”
帶著這樣的話語,對方就這樣的扛著那把破劍,身型踉蹌的準備離開,不過,只是兩步后,就跌倒在地;而那個在他看來完全就是被利用的棋子,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撿起了對方的長劍,向著他走來。
哼,一時失誤的后果!
應該最先把你結果掉的!
莫蘭滿是不屑的看著走進的少女,最終,閉起了雙眼;不過,他并沒有等到胸口的一劍,只是引來了劍刃輕輕的在頸間的劃過——‘我認識的莫蘭,已經死了!’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后,在為他包扎了前胸的傷口后,對方帶著那個跌倒在地的混蛋就那樣的走了。
之后,一場大雨,傾盆而下。
血腥味,在大雨中變淡,紅色融入了泥土,來年在那里必將綻放更加璀璨的綠色——畢竟,那是以生命做為代價的綻放。
莫蘭,在大雨中被沖刷了一夜,直到教廷的人找到他為止。
然后,他成為了圣獄的典獄長,踏著老典獄長的尸體,坐在了典獄長的位置上;那一刻,權力、實力鑄就的身影,被無數人恐懼著、敬畏著——就如同當年那個莫蘭看著那些大人物的身影一樣。
不過,對此典獄長早已經不在乎了。他只在乎實力!
找到那個他的對手。干掉對方。必須需要實力——這是在失敗了第二次后,典獄長的明悟;對方實力增長的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所以,他必須要要更加的努力;無數的強者,成為他手中的尸體,無數的尸體,成為了他的實驗材料。
其中包括著他的血親!
那些只不過是權勢下的產物,又怎么能夠稱得上是他的血親?
因此。所有人對此產生的厭惡、恐懼,對于典獄長來說,都是不屑一顧。
然后,越發的嗜血起來——因為,他需要找到一條能夠戰勝對手的道路;而‘尸體操縱’的道路,必將和生命的逝去為舞。
但這又能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夠戰勝他的對手,這又算得了什么?
你們的死,都是微不足道的,就如同當年的莫蘭一般!
帶著這樣的想法,典獄長的身影越發的神秘莫測。令人忌憚莫深;哪怕是圣獄的獄卒,都不敢再直視對方的身影。只敢默默注視著典獄長踏在地板上的腳面。
日耀級的突破,如同典獄長預料的那樣,非常容易,但是在進入到了日耀之上后,他才越發的感覺到了他與他的那個對手之間的差距;因此,他必須要更加的努力為止,這樣的努力令他在二十年中沒有一步踏出圣獄;只到,接到依耶塔的那封信。
對于依耶塔這個被所謂的神,洗腦的白癡,典獄長沒有任何的興趣,但是對方的信卻令他感到了興趣——老對手的弟子,甚至是‘兒子’!
這樣的消息,令二十年沒有走出圣獄的典獄長出現在了洛蘭特上,向著自己的目標而來——看著那熟悉的黑發、黑色的雙眸,典獄長心底涌出的殺意,他也不明白,只當做是因為他那老對手的緣故。
就連此刻也不例外!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面對著那明顯屬于,德魯伊教特有的植物操控的能力——這位典獄長的心底涌出了最本能的想法!
至于之前的活捉?
對于典獄長來說,隨時改變想法實在是太容易了,他有不是那個白癡般的莫蘭。
日耀之下的亡靈仆從,潮水一般退出了森林,令手中電火花閃爍著的葉奇微微一愣,然后,立刻快步跟了上去——正好,離開了森林,我就可以更加放得開手腳了;離開了那些日耀級的亡靈仆從,這些日耀之下的亡靈仆從,在腐囊術加持了的速度下,根本不足為懼!
在獲得了森林的幫助后,感受著心底傳來的喜悅、恐懼,葉奇根本在無法無視這些植物的存在,而放開手腳的和這些已經沒有了日耀級的亡靈仆從大戰一場;因此,哪怕猜測對方是在擔憂再次被這些植物的襲擊而撤退,葉奇也是依舊跟了出龗去;畢竟,即使再困難,獵魔人還沒有拿戰友當擋箭牌的做法。
更何況,此刻的這些日耀之下的亡靈仆從,又算得上是什么困難?
出龗去數量多一些外,又有什么值得稱道之處?
而且,單論比數量的話,他葉奇又何曾怕過其他人!
一抖身上的風衣,葉奇施施然的走出了森林,看著面前總數目達到了日耀之下的五百亡靈仆從,以及站在這些亡靈仆從正中央的那位典獄長,看著對方陰沉的面容,葉奇不由的一笑,非常的開心——能夠令日耀之上的存在,數次吃癟,葉奇當然有開心微笑的理由,而且,葉奇認為自己接下來必將笑的更加開心。
差不多一百碼左右的距離…
周圍有超過三十個日耀級亡靈仆從當做盾牌!
如果,拼一下的話,機會超過五成!
不行,太低!
必須在超過八成才可以!
嘩啦、嘩啦…
書頁被吹動的聲音忽然在這靜溢到令人窒息的戰場上——以薩米基納破碎的靈魂鑄造而成的書頁隨風而動,一股特殊之極的波動隨即籠罩了戰場。
《薩米吉納之驅策》,葉奇暗藏的底牌之一——只不過,做為偏向于亡靈派系的‘日耀級’圣器,除去他的幾個好友外,在有著其他人在場的時候,即使只為了日后不必要的麻煩,他也根本無法使用。
“暗藏的手段不少嗎?和你的老師一個德行!總喜歡給自己留一個底牌!”
遠處的典獄長,看著葉奇手中的《薩米吉納之驅策》,瞇起了雙眼,隨意的口吻中,滿是不屑的語氣。
“不過,你認為有用嗎?”
殺意閃動著,典獄長以一個反問做為結尾——圣器有多少種,哪怕是教廷這樣曾經雄霸洛蘭特的勢龗力,都無法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來;因此,對于《薩米吉納之驅策》這樣書籍類的圣器,典獄長雖然詫異,但是并不放在心上;畢竟,書籍類的外貌,注定了這樣的圣器不可能會有什么太大的攻擊力。
至多,也不過就是魔法書之類的存在罷了——而一本魔法書又怎么會被圣獄的典獄長放在心上?
典獄長的猜測從本質上來講,并沒有錯誤,《薩米吉納之驅策》確實是一本魔法書,只不過其被冠以的名字,卻是一位魔神。
PS第一更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