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中的僵尸并沒有呆愣,他的手杖被他用力的插在了地面上——木質的手杖毫無阻礙的插入了石子地面,盤旋在上面的毒蛇猛的開始翻滾,身體由中段開始鼓起,并且迅速的脹大,最終爆裂開來;四濺的血水與肌肉組織,被僵尸接在了手中,然后迅速的念出了一段咒語。[]
綠色的磷火以手杖為圓心噴出,形成了一個圓球狀的護盾,阻擋著不死仆從們的前進——雖然只是磷火,但是卻出乎葉奇意料的有著極高的防御力,不死仆從的武器砍上去根本無法傷害這磷火護盾的分毫;而且在這護盾形成的一瞬間,一只透明的毒蛇影子鉆了出來,徑直的朝葉奇撲去!
詛咒?!
葉奇一皺眉頭,雖然沒有真正跟擅長詛咒的巫師交過手,但是詛咒的一些基本形態,身為獵魔人的葉奇自然是認真的學習過的——面對這種不同于以往的攻擊手段,任何的不認真都會令自己丟掉小命,而葉奇,絕對不是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存在。
詛咒的種類極為的多,甚至類似扎稻草人的形式也在其中;不過,其中最為狠毒的無疑是以生命作為代價的詛咒——那種凝聚了死前的怨恨、恐懼,并且被特殊方法保存、凝練后,施展到任何一個人的身上,哪怕是一個強大的戰士,也足以被折磨的心神不屬。骨瘦如柴。
至于普通人?
死亡就是最好的選擇。
而現在對方雖然不是以自己的生命做出了詛咒。但是卻以祭獻了自己寵物的生命作為代價,其中的恐怖之處,并不絲毫下與用自己的生命做為原材料的詛咒——被信任的人拋棄,甚至結束生命,凝結出的怨恨絕對會超出想象;而且毒蛇本身就是一種特殊的詛咒材料,根據智慧之塔中,葉奇看過的資料中,超過兩成的詛咒會用到毒蛇的眼睛、舌頭與毒牙。
而面對這樣的詛咒,葉奇是絕對不想觸碰的!
因此,看到近在咫尺的毒蛇虛影。葉奇的手徑直的伸入了懷中——一本不大但卻顯得極為厚重的書出現在了他的左手中,書頁無風自動,然后靜止在了其中的某一頁上;沒有任何的光華或者響動,毒蛇的虛影。在撲上來的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虛幻活力——《薩米吉納之驅策》解封第三層后得到的特殊能力:令解封的持有者可以擁有額外的虛假生命,轉移受到的傷害時;如果不是因為每隔七天才可以使用一次的話,這項能力絕對是《薩米吉納之驅策》中最有價值的——當然,哪怕是有著七天的冷卻,其強大之處也是令天生謹慎,習慣性的留一手底牌的葉奇感到滿意的。
不過,相較于葉奇滿意;對面被磷火盾暫時保護住的僵尸卻是發出了一聲慘叫——任何詛咒被破壞的時候,都會給予施展詛咒的人與傷害;這是施展詛咒必然的代價,是不可逆的。
“怎么可能?我的蛇咒怎么可能會…”
僵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愕然而止,一直保護著他的磷火盾也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站在那里的是之前已經死去躺倒在對方腳邊的暴徒;而此刻的暴徒卻已經重新的站了起來,并且是拎著僵尸的腦袋——哪怕是腦袋與身體分離,但是瞪大的雙眼中依舊充滿了僵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沒有想明白死去的暴徒是如何復活的;雖然死靈系魔法中有令死人復活的魔法,但那已經是死靈系魔法中最高端,被稱為奧義的存在了,哪怕只是初窺其中的門徑,也已經是日耀級的強者。
難道傳言是真的?他真的是日耀…
帶著這樣的疑惑,僵尸最后的意識消散了。
操縱死尸(解封第二層):理解死亡的秘密;效果:可以操縱死去不超過12個小時內的尸體,限制操縱時間30分鐘;操縱的死尸僅有身前40的力量;數量最高為10;薩米基納之驅策每解封一層最大數量10。
雖然被操縱的尸體時間只有短短的半個小時,而且只可以瀕身前40的力量。但是一個瀕了40力量的暴徒在近身的情況下,明顯可以干掉一個全盛時期的僵尸——做為一個巫師,沒有隨從者的情況下,令敵人進入到了自身的防御體系中,只可以說是自尋死路。
“級任務清洗完成;獲得經驗三千…”
隨著僵尸的倒下。系統的提示聲如約而至——掃了一眼淡藍色的系統屏幕,確認無誤后。葉奇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地上的尸體;雖然擁有《薩米吉納之驅策》的時間已經有相當的長了,但是因為身份的限制和所處地方的緣故,葉奇并沒有完全的深入的了解過《薩米吉納之驅策》的能力;畢竟,使用《薩米吉納之驅策》可是需要不少的原材料的!
而現在,遍地的尸體,身處秋林區的環境,明顯的給了他一個絕佳的機會;對此,葉奇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看到了嗎?那就是費斯閣下真正的能力!”
在城門附近的戰斗,當然無法瞞過紅葉城的城衛兵——雖然他們之前已經得到了命令暫時撤離原本的崗位,但是撤離之后,并不能完全的抹殺了他們的好奇心;當然了,即使是有著好奇心的驅使,他們也不會大膽的跑到交戰雙方爭斗的地方去。
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們借助一些現代化的工具;例如:望遠鏡。
而作為戰斗隊屬之一的城衛兵們,望遠鏡自然是必不可少的配備裝備之一;雖然只是達到了小隊長一級才擁有佩戴的資格。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一個小隊的人擠在一起⌒細的看到戰場上的一舉一動。
而當看到那些死去的尸體都在葉奇的指揮下重新站立起來,向著城外走去的時候,之前與葉奇有過數面之緣的城衛兵隊長立刻的感嘆起來——能夠令死人都重新復活;這真是可怕的能力啊!
做為高于平民,但卻低于貴族的存在;城衛兵隊長對于一些流傳于貴族之間的秘術,也是有著相當的認識;除去見識過每年從上城區進入城衛兵哨所來鍍金的貴族子弟之間的炫耀外,更是平時能夠從城衛兵的真正的老大那里聽到關于那些秘術的一些知識——雖然并不一定是要學習或者鉆研這種知識,但是做為好奇或者是之后與同僚之間的談資,每一次他都聽的相當的認真。
而他清楚的記得,他的那位老大曾經說過,鉆研死靈奧秘的存在中如果誰能夠令死者復活。那么誰就是當之無愧的死靈帝王。
當然,做為一個小小的城衛兵隊長,他沒有足夠的知識來確定,他的老大究竟說得是不是真的。但是做為一個城衛兵的隊長,他卻知道自己最應該干的是什么——
“每組五個人,分成三組!”收回了自己的望遠鏡,城衛兵隊長對著手下說道:“一、二組去打掃戰場,三組去維持秩序,將那些偷偷摸摸的家伙給我狠狠的抽上兩鞭子,扔回他們的家里!”
“是的,隊長!”
“死靈系魔法頂端的使用者嗎?”
坐在家族的最高的尖塔之內,老托爾看著面前的水晶球,里面正在循環的播放著葉奇在城門附近的戰斗——做為一個實質性掌權。并且在城中地位不低的家族的族長,老托爾當然不需要像那些城衛兵一般用望遠鏡這類的低等輔助工具。
在提前布置的情況下,一個精通預言系的巫師就可以制作出一個遠程的、安全的觀察設備;當然,這個設備的播放終端是由使用者的喜好來定的,可以是一顆水晶球,也可以是一面鏡子或者實力強大的巫師可以將一些畫面濃縮到一灘水中,利用水的反射來看到想要的一切——不過,老托爾的家族可用不起那樣的預言系巫師;而且對于老托爾來說,一顆能夠將畫面完全記錄的水晶球就足夠了。
身體后仰,老托爾將自己的后背盡量的靠在了椅子的后背上。雙手輕揉著微微發脹的太陽穴和因為長時間聚精會神而干澀的雙眼;只不過,他的內心卻并不能因為手上的舒緩動作而平靜下來;相反此刻老托爾的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般的攪動、翻騰著。
除去隱蔽的巫師之塔外,沒有任何一個存在能夠比身為秋林區的貴族們更加明白魔法的強大與可怕之處了;尤其是一個專研死靈系并且兼顧塑能系的巫師;絕對能夠讓秋林區的貴族們側目不已——那晚的那道巨大的閃電,老托爾可是不會遺忘的!
而當其中的死靈系魔法很可能已經位于頂端的時候,這種側目已經變成了驚駭——在秋林區每一個家族的藏書中。都存在著一兩本關于死靈系大師們的書籍;而且中描寫的最多的無疑就是一座城池在一萬之間成為了死人的國度以及幾大城主聯合對抗無盡的骷髏戰士、尸妖的情景。
當然,這些描寫并不能夠認定死靈系的邪惡。只是闡述著單純的強大罷了——畢竟,如果按照單純的邪惡來定位的話,秋林區超過九成的貴族都是放到火刑架上被燒死的命運。
幸好,已經決定了離開…
再次睜開眼的老托爾,不禁長出了一口氣,一臉的慶幸——對方要離開的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畢竟,從那位新任的迪克家族大小姐依舊操勞與家族事務、管理紅葉城,以及對方只是簡單的來往于上城區的迪克家族古堡與內城區的庭院來推斷,只要是有一定的觀察力的人的,都能夠看得出其中表露出的意思。
對此,大部分的人表示了理解;對于一個能夠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獲得了這樣實力的存在;除去過人的天賦外,那種對于實力的執著絕對是占了相當大的一部分因素;而這種執著無疑會令其無法分心于其它的事情上!
而還有相當一部分的人認為是所謂的強者尊嚴令其不愿意留下來——少年時的叛逆離家。并不代表成年后的妥協。尤其是對于明顯已經成為新一代強者的對方來說,更是有著雄厚的資本來拒絕一切;之所以,會出手幫助迪克家族,無非就是因為少年時的感情而已!
這條言論,在迪克古堡內傳出的一條關于迪克家族的大小姐夜宿與對方的臥室的消息傳出來之后,更是被大部分的人接受了。
當然了,不論如何,對方的離開已經是定局!
而經過了對方剛才的表現后,老托爾可以肯定城內一些不死心的家伙以及周圍其它幾個城池想要乘火打劫家伙們會徹底的安分下來——面對死靈大師指揮之下的無窮無盡的骷髏大軍,除非是日曜級的強者。不然不論是誰,也都得暫避鋒芒;畢竟,相較于不知疲憊、痛苦的死靈大軍,有著血肉的存在〉在是有著太多的劣勢。
“托爾!”
老托爾拍了拍身旁已經熟睡的兒子——雖然知道兒子無法接任家主之位,但是老托爾還是抱著萬一的心態來努力的培養自己的兒子;像是之前觀看這種對于整個紅葉城以及周圍幾個城池都有影響的畫面,他都會讓自己的兒子努力的去看,并且將自己的分析告知自己的兒子。
當然,看著熟睡的托爾,就知道老托爾的這份努力究竟有幾分作用了——事實上,除了第一次的‘實時直播’,托爾看得津津有味外;剩下的轉播第一遍和第二遍還能夠勉強的看下去,到了第三遍時托爾已經開始昏昏欲睡,而當自己老爹的旁白加進來后。更好似是催眠曲一般,令他安然進入了夢想。
至于老托爾的分析?
托爾自然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是,父親!我、我,聽著吶!聽著吶!”
迷迷糊糊的托爾在父親的聲音中立刻坐了起來,伸手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做出了一副認真的涅——看著極力掩飾自己的托爾,老托爾不禁慈祥的一笑,伸出手寵溺的摸了摸早就比自己高出一頭,身體更是健壯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兒子。
任何的父母都對自己的孩子有著超乎常人想象的血脈感情;哪怕他們的孩子并不是那么的優秀。
“父親,我下次一定會認真聽的!”托爾看著面前慈祥微笑的父親。單純的他不由懦懦地說道:“我保證,我一定會認真聽的!”
“沒關系的,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瞇枰知道的!我的兒子雖然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家主,但絕對是一個好兒子,這就足夠了!”老托爾搖了搖頭。不在乎的將面前的水晶球放到了一旁——自己的兒子因為天生的原因,而沒有這樣的天賦♀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但是他卻可以讓自己的兒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
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生活下去,這樣就足夠了!
帶著心底剛剛升起的想法,老托爾拉開了他書桌最下層的抽屜,從其中拿出來一個略比成人手掌大的盒子——
“彌前不是說煤頭閹故橋笥崖穡克明天可是又要離開紅葉城了!”老托爾輕輕撫摸著盒子,然后將盒子放到了自己兒子的手中,緩緩的說道:“身為朋友的迷趺茨芄徊蝗ニ捅鶿呢?而且還要有禮物才對!這個給茫明天當做離別的禮物送給費斯吧!”
“知道了!”
點了點頭的托爾接過了盒子,雙眼瞅著在自己掌心中毫不起眼的盒子,眼神微微發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看著自己兒子這幅涅的老托爾卻是習慣性的嘆了口氣,繼續翻閱起家族傳來的各種相關文件來,只不過雙眼卻不自覺的時不時的投向自己的兒子——身為父親的他非常明白這是他的兒子思考時特有的涅,但是也正因為這樣的涅,才會令他的兒子被整個上城區的人恥笑,甚至是他自己家族的人也在此其中;而對此,他卻無能為力。
為了我的兒子,我可以付出一切,只消媚芄簧拼他,讓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繼續生活…
看著捧在自己兒子手中的盒子,老托爾默默的想道。
依舊是破爛的車廂,在蒸汽機頭的牽引下向著最近的一個秋林區邊境的車站駛去——不過,這次與上次相比較,葉奇的待遇卻是提高了數個等級;寬大的車廂、整齊的布置、極好的靜音環境,在看著手中的這杯奶茶,如果不是確認還是坐在秋林區的火車上的話,葉奇甚至以為此刻坐著的是最高政府的貴賓車廂。
當然,即使是再舒適的環境,葉奇在看到旁邊幾乎將火車車廂塞滿的禮物,也不禁苦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