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萊徹老爺子的喝罵,出自何處,在場的所有人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而正因為這樣的清楚、明白,所有人都贊同著這樣的喝罵,甚至不少的人更是連連附和,尤其是那些經歷數次劫難而余生的富豪,更是將這些亡命徒的母系所有直系親屬,問候了一個遍。
如果現在有人提議做一個懸賞花紅的話,這些富豪們絕對會慷慨解囊。
只不過在場的人們,這個時候沒有任何一個將心思放在這些上面,哪怕是那些是金普頓如命的黑暗傭兵們也是一樣。
如果說第一次的突然自爆,他們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情有可原的話,如果到了現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話,那么他們就真的是死不足惜了。
“諾斯德族長,有些事情,我想詢問一下!”
黑暗傭兵中派出了一位代表,走向了福萊徹老爺子——與最高政府和獵魔人相比較,無疑各個家族更加的容易說話,而指揮著剛才行動的諾斯德家族,自然是最佳的選擇;只不過,很顯然,此刻的福萊徹老爺子并沒有和這些黑暗傭兵們談話的性質,他擺了擺手,向著圣物之塔塔主那里一指,說道:“你需要的答案都在那里!”
黑暗傭兵的代表一窒,然后,聳了聳肩膀,退回到了己方陣營中。
他絕對不會向獵魔人的塔主去詢問——雖然獵魔人在大多數的時候,和任何勢龗力都保持著中立的態度,但是這樣的中立并不代表會有一個友善的開始;任何和獵魔人接觸過的人。都明白想要從不熟悉的獵魔人嘴中得到一些消息。那簡直和登天沒有什么區別。
更何況是獵魔人的六塔之主之一。
簡單的說。那是屬于獵魔人的傳說,在黑暗傭兵們看來同樣也是傳說。
不過,就在黑暗傭兵們皺眉凝思究竟該如何是好龗的時候,圣物之塔塔主卻向著他們走了過來,當即,這些黑暗傭兵們就是一驚——
“好了,各位,不需要緊張。我沒有惡意!”
布蘭克搖晃著自己的酒壺,在酒液汩汩的響聲中,擺了擺手掌。
“您好,布蘭克閣下!”
黑暗傭兵們面面相覷著,最終,還是那位黑暗傭兵的代表向前一步,躬身問候著。
“唔…我認為我們應該談一下更加實際點的事情——例如:你們現在的處境?”布蘭克,這位圣物之塔塔主顯然不想要繞彎子,他非常直接的說道,“現在你們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立刻離開圣林區;第二個。將那些小心思拋開,加入我們!”
“可以讓我們考慮一下嗎?”
黑暗傭兵的代表,猶豫著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時間不會超過三分鐘!”
布蘭克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個時限,然后,轉身就向著迪德斯那里走去,同時招呼著不遠處忙碌的福萊徹。
“我們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當福萊徹走了過來后,布蘭克這樣的說道,他看著遠處神山的方向,伸手一指說道:“在那里,圣林區的居民正在進行著戰前的祈禱——武器、盔甲,正在被一一的發放到他們的手中,大約日落前一個小時,我們就會與這些‘民兵’相遇了!”
“消息準確嗎?”
福萊徹老爺子倒吸了口涼氣,問道——圣林區的‘民兵’,絕對不會和其他地區的‘民兵’一樣,以信仰做為支柱,他們絕對會舍生忘死的戰斗,因此,哪怕實力不濟,也會變得相當的難纏,更何況,誰也無法保證這些‘民兵’中不會有殉難者!
成堆的殉難者一旦出現,哪怕是日耀級,也是會頭疼不已的。
“很準確!”
布蘭克咬開瓶塞,灌了一口酒后,肯定的說道。
“依耶塔是在阻止我們前進!”迪德斯接口說道,“從混在人群中的殉難者,一直到現在的‘民兵’,依耶塔都是在阻止、耽擱我們的速度!”
“那你有什么辦法解決嗎?”
杰蒙德略帶急躁的問道——對于競技之塔塔主來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被人‘逼迫’,實在是太難受了,就好似被束縛了一般。
“將所有的,無法快速前進的人全部舍棄,我們全速前進!”
迪德斯給出了一個提議。
“這怎么可能?”
杰蒙德不滿的說著——如果可以無視其他人的生命,他們根本不會這樣的被動,早已經出現在了神山的腳下。
“怎么不可能?依耶塔無法就是利用這些人的生命來讓我們留下當做‘保姆’,我們只需要給他們找到另外的‘保姆’就可以了!”迪德斯看了杰蒙德一眼后,將目光看向了布蘭克,繼續的說道:“雄獅軍團、雄鷹軍團已經進入到了圣林區,他們只需要原路返回,就能夠進入到兩個軍團的保護之中!”
“我之前也給出了那些傭兵們一些提議,他們一定會非常樂意參與到護送的人之中!”
布蘭克笑著說道。
“好吧,那么我們現在只需要確定前往的人選就可以了嗎?”
杰蒙德見到好友點頭后,立刻沒有了意見。
“這個人選,不需要確定的!”
迪德斯指了指布蘭克、杰蒙德后,再指了指自己。
“我認為我應該一通前往!”福萊徹老爺子這樣的說著,“放心,我是不會給各位拖后腿的——每個家族都有著自己的底蘊,請你們正視這一點!”
“我將拭目以待!”
布蘭克聳了聳肩膀,杰蒙德更是不在意,而迪德斯卻走向了一旁,低聲的吩咐著莫烈提和莉莉絲;而那位黑暗傭兵的代表。也向著布蘭克這里走來。就如同布蘭克預料的那樣。這些黑暗傭兵,跟明顯的選擇了最利于他們的選擇:撤退。
而早有預料的布蘭克,當即點了點頭。
“希望一切順利!”
看著黑暗傭兵加入撤退的隊伍,布蘭克忍不住的說道。
“會發生什么事情嗎?”
杰蒙德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好友。
“嗯,首先現在的局面出乎了我們的預料——一開始,我們已經猜測到了,被邀請的人當中,一定會有幾個是依耶塔的手下;但是。我們卻沒有想到他們會進行自殺式的攻擊…原本,我們是想要悄無聲息的解決一切的!”
“他們實在是太狡猾、狠毒了!”
在布蘭克無奈的嘆息聲中,杰蒙德惡狠狠的說著。
“并不是狡猾、狠毒,而是我們小覷了依耶塔的信心——他已經做好了不成功就成仁的準備了!但是,我們卻沒有…我們依舊是抱著一種‘應付’的心態來解決眼前的問題!”布蘭克深吸了口氣,那看似渾濁的目光,這個時候,無比的清亮,“我們習慣性了和平,一切都會以和平為基準來處理一個問題——但是。此刻的依耶塔卻不會,他早已經無視了和平。所以…只需要能夠完成自己的計龗劃,即使圣林區毀滅,想必依耶塔都不會在乎的!”
“這、這…”
杰蒙德愣愣的不知該說些什么,對于競技之塔塔主來說,他根本無法理解依耶塔究竟是以什么樣的心態來完成自己的計龗劃;而正因為這樣的不理解,令他根本無法把握到此刻的依耶塔瘋狂到了什么地步。
哪怕是布蘭克,也是后知后覺——
“那些圣林區的‘民兵’就是最佳的證明啊!”布蘭克再次無奈的一搖頭,“教廷之所以可以久經不衰,除去霍夫山脈外,就是這些擁有著堅定信仰的信徒,兩者缺一,圣林區也早已經毀滅了!”
“所以,我們被很好龗的麻痹了!”布蘭克晃了一下手中的酒壺,神色中帶著絲絲的擔憂。“我們簡單的認為,站在圣林區的土地上,依耶塔會有所顧忌,但這恰好是依耶塔要讓我們認為的——因此,我們在這個時候,處處的被動之極…”
“你是說,這些都是依耶塔故意的?那么…莫德雷德?!”
競技之塔塔主當即驚道。
“嗯,很危險!”
布蘭克點了點頭。
“我們馬上出發,支援莫德雷德!”
杰蒙德焦急的說著——雖然競技之塔塔主和荊棘之塔塔主兩者的關系并不是非常的好,但是如果出現了任何問題,競技之塔塔主絕對不介意前往救援的;事實上,六塔之主除去同僚、友情外,更多的還有其它的一種榮譽感夾雜其中。
“我們的支援,難道沒有被依耶塔計算其中嗎?”布蘭克這樣的說道,杰蒙德一愣,然后,急切的問道:“那我們該怎么辦?就這樣什么都不做嗎?”
“你難道忘了葉奇那幫年輕人?”
布蘭克的臉上浮現著一絲微笑。
“你是說?”
“嗯,我相信那幫年輕人會讓整個局面不至于糜爛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最起碼,足以支撐到我們支援的地步!”布蘭克說著,指了指迪德斯,“他為龗什么不著急?因為他認為葉奇可以做到最好!所以,他才會讓雄獅、雄鷹兩個軍團進入到圣林區,這并不是什么無助的一搏,而是早有預謀的計龗劃!”
“包括之前的自爆?”
杰蒙德一皺眉。
“那個不在他的計龗劃中,難道你沒看到迪德斯的臉色都已經發黑了嗎?”布蘭克笑了笑,繼續的說道:“同樣的,任何計龗劃,都會出現一點漏洞——依耶塔也不例外;如果我們抓住了這個漏洞,配合葉奇那幫年輕人的話,也會收到不錯的效果!”
“什么漏洞?”
杰蒙德迫不及待的問道。
“萊曼,那位大難不死的騎士,此刻出現在了蘭丁堡…”
布蘭克低聲的說道。
劍柄擊打在了小個子的后心上,頓時,一口熱血就噴了出來;當然。隨著小個子一口熱血噴出。莫德雷德的手臂上也出現了一道匕首的劃痕。并不是很深的那種,僅僅是割破了油皮,但是劇烈的疼痛卻讓莫德雷德的整條手臂一顫。
更加重要的是,鮮紅色的傷口,在下一刻就向著黑色變化。
毒素。
在任何的時候,總是一種令人萬分頭疼的能力。
哪怕是再博學淵源的巫師、學者們,也不敢說自己熟知所有的毒素,尤其是當一些毒素發生了相互作用的時候。更是會令巫師們感到頭疼不已;因為,那被稱之為混毒的技龗術,除去知龗道兩種或者兩種以上的毒素種類外,還需要知龗道兩種毒素的比例。
錯一點的話,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至于神術解毒?
或許低級、初級的毒素完全的沒有問題,但是當毒素達到了一個相當的程度后,即使是神術,也是無能為力的。
除非,這位神職人員是專攻的解毒神術;而這,對于現在的教廷來說。當然是不可能的了;或許在教廷剛剛興起的時候,還會存在這樣的人物。但是經歷了千年的變化,現在的教廷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教廷了。
治療、解毒的神術有。
但是,他們更加的傾向于進攻的神術,甚至不單單是神術,一些技巧、秘術,也是更加的傾向于進攻。
畢竟,一個沒有攻擊力的教廷人員,就好比是案板上的魚肉。
不論是對外,還是對內,都是如此。
但是,有一種人卻是不需要的。
覺醒了毒素天賦的使徒!
洛蘭特上,只需要將毒素天賦的使徒,當做另外一種特殊存在對待,就是因為對方對于毒素能力的使用。
不僅僅是能夠下毒,還能夠解毒,遠遠不需要巫師們一般那樣的麻煩,需要知龗道毒素的種類、比例之類的。
只需要單純的吸收就好。
當然,這其中自然會有一個實力困擾的問題。
而同樣的,實力越強大的毒素天賦的使徒,使用、吸收的毒素就越強大,就如同這個時候的小個子,那種吸收了‘新王寶藏’內雕像的毒素,哪怕是超凡之境的傳奇強者,也無法忽視。
受到了毒素侵蝕的莫德雷德力龗量、速度開始大幅度的下降起來,讓之前一面倒的局勢,又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你還準備拖下去嗎?”
依耶塔的話語再次的傳來了,相較于之前的幾次,這一次話語中帶著濃濃的譏諷——依耶塔非常清楚的看著眼前的‘表演’,雖然極為逼真,但是卻缺少了最為關鍵的殺戮感,甚至是殺意都沒有。
一場連殺意都沒有的戰斗,顯然只能夠稱得上為切磋。
對此,依耶塔極為的不滿。
因為,他并沒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一幕;所以,他準備讓眼前的一切,恢復到他想要看到的一幕上。
“你的母親,我認為,可以去死了!”
依耶塔這樣的說著,同時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等等!”
莫德雷德大聲的阻止著,而隨著這樣的喊聲,他的力龗量、速度再次恢復到了原本的狀態上。
“能力,你的能力!”
依耶塔滿是惡意的提醒著。
就在依耶塔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一股特殊的波動出現在了正在交手的莫德雷德、小個子中間,正在極力閃避的小個子,猛然間停頓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任由莫德雷德的長劍穿胸而過。
噗嗤!
劍刃刺穿血肉的聲音,由左胸而入,隨著莫德雷德手腕的轉動心臟被攪爛,小個子不可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一副顯然他沒有想到莫德雷德會真的下殺手的模樣。
“喝呀!”
低吼聲從頻死的小個子喉嚨中迸發了出來,如同墨水一般的霧氣,在這樣的吼聲中出現在小個子的身體周圍,直射莫德雷德;后者想要閃避,但是卻被小個子死死的抓住了握劍的手臂,讓那如墨水般的霧氣,射了個正著。
頓時,莫德雷德松開了長劍,倒地不起,黑色覆蓋在他的肌膚上,幾乎是瞬間就沒有了氣息。
而同樣的,胸口插著一把長劍的小個子也倒地不起,氣息也越來越弱。
阿瓦、大個子幾乎是瞬間就沖了上去,各種藥劑開始出現在兩人的手中,不要錢的往小個子的傷處、嘴中倒去。
“嘖,雖然有些波折,但是還算不錯的結果!”
依耶塔這樣的說著,不過,這樣的話語卻沒有誰搭茬;山腳下的眾人正在救治奄奄一息的小個子,而被釘在鐘樓外巖壁上的托贊,卻只剩下了哀傷。
這種無人理會的情形,令依耶塔感到了被忽視。
心底,猛然間出現的憤怒,令他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神山的山腳下——
“你們這些渺小的存在,竟然敢忽略…”
站在正被救治的小個子面前,依耶塔的手中出現了一抹暗金色的光芒;不過,依耶塔這光芒還沒有出手的時候,他腳旁邊,本該死去的莫德雷德猛然間一躍而起,長劍透胸而過。
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個子,更是生龍活虎般的,將兩柄飛刀扎入到了依耶塔的膝關節處。
與此同時,阿瓦、大個子,如箭矢一般飛躍而上,出現在了神山的山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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