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告知的話,那不叫戰斗,而是練習!”怪狼回答的異常肯定,它再次的吧唧了一下嘴,道:“或者你以為練習更加的適合你嗎?”
皺了一下眉頭,葉奇沒有再吭聲了——因為他知道,怪狼說的是一個事實;而面對一個事實,葉奇又不是一個胡攪蠻纏的人,自然是無從反駁的。
“那么,請在事后告知我,先生!”
葉奇特意用上了這樣的稱呼,對于自己這個契約同伴,葉奇實在不知道以何種稱呼來面對了只能夠是用這樣較為公式的方式;不過,怪狼對于這個稱呼并沒有反對,反而是有了一點點的習慣。
它瞇著眼點了點頭,道:“嗯嗯,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以后一定會的!唔…你的那些‘好朋友’又來找你了?嘖嘖,果然是個倍受歡迎的家伙啊!”
這樣完全不著邊際的夸獎,葉奇可不會接受,尤其是在他的內出現了陌生的日耀級波動后,更多的是謹慎或者是敵意——達到這樣實力,又不屬于獵魔人,其來歷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彼岸之橋嗎?
真是麻煩!
葉奇默念著這個名詞,眉頭再次的皺了皺,而后他一招手陰影騎士和陰影仆從就全部的融入到了他的影子中——影衛,葉奇可是記得彼岸之橋來的那個刺客嘴中說出的這個關于陰影騎士的稱呼;雖然不知道這樣的稱呼是由何而來的,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在彼岸之橋內同樣有著能夠召喚、使用陰影騎士的存在;而且由當時那位刺客的表現來看。那個存在擁有著相當的威名。不然也不會嚇得對方哆嗦不已了。
“你好。請問是葉奇閣下嗎?”
不同于上次那個刺客的隱秘,這次的來人非常的直接,而且異常的有禮貌,站在洞窟前,仿佛是敲門一般的輕輕的拍了屬下洞窟的墻壁,而后他才開口問道,那種聲音仿佛是在午后去朋友家拜訪,喝下午茶一般。
“你是?”
葉奇點了點頭。問道。
“我是泉水城的帕爾德,很榮幸見到您,葉奇閣下!”
這名自稱帕爾德的男子,微微挺了一下身板,而后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儀式般的鞠躬,那種九十度的直角,完全就是可以拿直角尺來測量的;這樣的鞠躬保持了大約兩秒鐘,在既不倉促,又不可以討好的時間范圍內,帕爾德直起了身子。
“請您不用擔心。我剛剛和在都德附近的哈特兄弟見過面,他們可以證明我沒有惡意——事實上。從某些方面來說,我們是一條戰線的;我算是霍特利爾大人的半個學生…”帕爾德在直起了身子后,馬上表明了來意。
對于對方說和哈特兄弟見過面,葉奇不置可否,而對于對方所說的所謂一條戰線,葉奇卻是根本不會相信——哈特兄弟在都德附近,并不是什么秘密,算不上什么友好的證據,而他現在無疑被人當做了霍特利爾的傳人,或者某件物品的繼承者,而且那件物品連泉水城的‘自己人’都在迫切的需要著。
所以,除去霍特利爾本人能夠說出一條戰線之類的話外,其他人都是不可信的。
至于,這樣的猜測?
除去這樣的猜測外,葉奇并沒有更好的了;畢竟,利益總是產生糾葛的地方;反正,在彼岸之橋那樣的地方,應該不會是女人惹的禍。
“雖然我和霍特利爾大人學習的時間并不長,但是…”說著,帕爾德就扯下了手套,伸出了自己的手掌,那種好似金屬光澤一般的手掌,正散發著鋒銳的氣息——沒有被霍特利爾修改的,修煉到小成就會是這樣的表現;他看著自己的手掌,語氣中帶著回憶的說道:“因為天賦和愛好的緣故,我并沒有完整的學習,只是很基礎的一部分,而且還是霍特利爾大人沒有修改過的那部分…”
說到這,帕爾德就苦笑了起來;不過,即使是苦笑,這位帕爾德也保持著自己的風度,再加上之前的行為,葉奇開始認真的打量起了對方——褐色的波浪卷的頭發披及肩膀,英俊得有點精致的臉龐上滿是陽剛、正直的感覺,身上的服飾雖然看似簡單,但葉奇可以看得出,那都是純粹的手工制作的精品,不論是外套、上衣還是褲子,甚至是腳上的皮靴,都是精工細作出來的,而且都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畢竟,那種銀質的紐扣和褲腿,還有鞋子根部的圖案都是一致的,屬于一個工匠的標志;當然,更加重要的是,這些裝飾品加起來給人一種融為一體的感覺,不論是看起來還是波動上——應該是出身秋林區的某個古老貴族,而且家底豐厚,不然也不會有著這些很不錯的魔法物品。
這是葉奇最終的評價。
而且,非常的貼近事實。
“我是出自一個古老的家族,但是我和我的家族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斷絕了任何的關系,姓氏也被我拋棄了,我現在只是帕爾德而已,一個…流浪者!”在給自己定位的時候,帕爾德頓了頓后,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語;而之前的解釋,并沒有讓其羞愧,相反有著一種自豪的表情。
葉奇看得出,和那種在叛逆時期違背家長意愿的年輕人不同,這個帕爾德是真的在為自己自豪;至于,對方自豪的來源?葉奇并不想知道,他有著更愿意問的問題。
“你找我,為了什么?”
葉奇這樣的問道。
“我希望您和我一起回到彼岸之橋,見霍特利爾大人最后一面!”
帕爾德非常誠懇的說道。
“不是,還有半年…”
葉奇詫異的看向了面前的人——之前和哈特兄弟的聊天中,他記得對方貌似是受了必死的傷。但是時間上卻還有著一點。
“傷勢再次的反復了。最多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帕爾德的語氣中滿是悲傷。以及一絲絲的憤怒。
反復了?
葉奇玩味的看著對方,悲傷是真是假他無法分辨,但是有憤怒帶起的波動異常,他可是能夠清晰的察覺,在聯合一下之前來自泉水城的刺客,一個不太好,但卻非常真實的情況就出現在了葉奇的腦海中——顯然是有人希望霍特利爾趕緊死去,不要再留在這個世界上礙事。而且,其中就包括著屬于他自己一方的人物。
“嗯,反復了…”
在葉奇玩味的目光下,帕爾德十分艱難的說著;不過,臉上不自然的神情早已經出賣了他最為真實的想法,而后,再葉奇進一步的壓迫下,他不得不停止了自己都無法說服的話語。
“如你所見,我正參與著一場戰爭;盡管我不想這樣說,但是如果我離開的話。我們勝算的幾率會降低一成還要多——更何況我不太喜歡和一個總是以謊言來隱藏自己的人交談;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我想我們的交談可以結束了!”
葉奇抬了抬手臂。手指指著外面,一副請離開的模樣。
“不、不,你不能夠這樣…”
面對著毫不猶豫就拒絕的葉奇帕爾德連連的搖起來頭,他并沒有離開,而是馬上的說道:“您知道,如果您去了彼岸之橋,見到了霍特利爾大人的話,您將有機會繼承霍特利爾大人的一切——財富、地位、武技…是所有的一切!”
“如果,我不去的話,這一切將由誰來繼承?”
葉奇問著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會由泉水城所有的代表來均分這些物品,如果無法均分的物品,則通過競價來取得最終的物品擁有權;而競價的資金則再次的被除物品擁有者外的代表均分…霍特利爾大人雖然不是一個以財富而聞名的人,但卻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探險家、收藏家,拋開那些魔法水晶外,那些由霍特利爾大人收藏的物品才是真正有價值的存在,那是足夠買下一個獨立位面的財富,當然,還有霍特利爾大人的武技!”
再為葉奇解釋后,帕爾德繼續以利益來打動著葉奇;而這樣詳盡的解釋,也足以令葉奇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遭受到泉水城最先的襲擊了——很顯然,在那位‘極刃霍特利爾’奄奄一息的時候,他這個‘合理的繼承人’,就是阻擋了某些人財路的存在。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樣的道理,葉奇早在原本世界的那個暑期打工中就深有體會了;而在洛蘭特,他則體會的更加直接——在沒有真正法律約束的黑暗世界,拋開堅守著自己底線和原則的人外,所有的存在都相信勝利即是正義、拳頭大就是真理,對錯都在這樣的一瞬間被混淆了,剩下的,實際上就是武力的高地、實力的強弱。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葉奇也是非常認可這樣的說法;如果不是他的老師和那個奸商,還有周圍的朋友們告訴他,為什么要堅守自己的底線的話,葉奇并不認為自己能夠從中脫離出來,相反,他有著百分之百的可能淪落成那樣靠著本能來行事的野獸。
沒有了底線,可以對任何強大的人卑躬屈膝,可以對任何弱小的人欺凌侮辱,享受著快感,而后度過空虛,接著以更大的快感來填補更多的空虛,如此反復下去,最終的結果,只是成為了一個野獸——躲避敵人、捕獵、休息、繁衍后代,這不是野獸又是什么。
當然,還有可能成為某些變態連環的殺人狂——這在黑暗世界并不少見,某些家伙,總是喜歡屠戮、虐殺一些弱小來獲得滿足。
而不論是前者,還是后者,葉奇都不想成為,而他又沒有如同那些有著強大信念,可以靠著心靈強大,而度過這一切,成為真正強者的本事;所以,他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心靈強大,而弄出一條‘枷鎖’來——做人的底線;不論是底線中的善良。還是底線中的壞、邪惡。都是在他可以承受、認可的位置上。一旦超過,他就會拒絕。
這樣的方法雖然看起來很麻煩,而且非常的笨,但是對葉奇來說卻非常的合適——而合適,不就是最好的嗎?
而這個時候,葉奇就謹守著自己的底線——不因為利益,而放棄自己的職責。
“真的是很誘人的財富啊…”
這樣的感嘆,令帕爾德臉上微微一喜。他認為他說動了葉奇;事實上,在來之前,帕爾德就沒有認為在那樣的財富下,他還會有失敗的可能性;雖然這樣做會令他有一些不舒服,但是為了霍特利爾,帕爾德認為這是值得的;畢竟,那曾是救過他性命的人啊。
“不過,我還有著我的職責…所以,抱歉了,帕爾德先生!”
隨著葉奇的這句話。帕爾德臉上剛剛要浮現出的微笑,猛的僵直了。他愣愣的看著葉奇,仿佛是看到了一個傻瓜,而且是那種極為傻,傻到了不可救藥的傻瓜。
“葉奇閣下,您知道你這樣做會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得到嗎?”
帕爾德重申著。
“知道這是什么嗎?”
葉奇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使徒風衣,反問道。
“獵魔人中的使徒風衣!”
帕爾德雖然常年在彼岸之橋,但是對于洛蘭特上的事情,尤其是一些人盡皆知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非常清楚的;正如他所說的,他是一個流浪者;而流浪者最大的特點無疑就是沒有固定的住處、落腳點;會隨著各種原因,或者干脆就是隨著心情而四處走動著。
話語剛一出口,帕爾德就沒有再次說話了,很顯然做為一個還算聰明的人,他已經明白了葉奇的意思。
“這場戰爭是獵魔人和黑暗生物的戰爭!”看到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葉奇不由笑著說道,同時他帶著好奇問道:“你是為什么而來?”
“霍特利爾大人,在當初救過我的命!”
帕爾德回答道。
之前的哈特兄弟是為了分一點好處,那個刺客無疑也是為了好處,而面前的帕爾德卻是為了報恩?
這樣的說法,令葉奇不由多看了對方一眼。
“我知道,我這樣說,你是不會相信的——不過,我并不需要別人的相信;只需要做到就好!”帕爾德面對著葉奇詫異的目光,聳了聳肩很自然的笑了起來,顯然,他并不是第一次被這樣的目光看待了,而且次數多到了足以令他不在乎的地步。
“我想我應該告辭了,很高興認識您,葉奇閣下——雖然,我沒有完成我的事情,但是,我認為您是一個可以成為朋友的人,期待下次的見面!”
帕爾德走出了洞穴,站在門口向著葉奇告別,而后在葉奇的注視中,快速的離開了;就如同來時的那樣;一直到對方的氣息都徹底的消失后,葉奇再次的封閉了洞穴,開始準備進行又一次的修煉。
“我還以為你會微笑一下!”
怪狼又一次的冒了出來。
“為什么?”
葉奇問道。
“畢竟,難得的遇到了一個類似的人!”
怪狼說著。
“如果,遇到一個類似的人,我就笑的話,我的臉早就抽抽了;畢竟,我現在周圍這樣的家伙可是有好幾千個!”
葉奇緩緩的說道,只不過,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嘴角已經微微的上翹了。
心口不一,別扭的家伙!
在心底說出了這樣的評價后,怪狼再次鉆回到了封印之地中,留下葉奇快速的進入到了修煉的狀態。
帕爾德雖然看似很干脆的離開,不過,真正的心情卻是非常的復雜,他從沒有想過會遇到葉奇這樣的人。
不過,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獲得霍特利爾大人的一切。
莫名的,這樣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心底,而后,他快速的點了點頭,就認可了這樣的想法。
“也許,我應該再去試試…”
不由自主的,帕爾德這樣的說著。
“不用試了,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帶著一聲歷笑,數個人影出現在了帕爾德的面前,濃郁的負能量,瞬間籠罩周圍,在內黑色的斗篷下一塊塊的黑布,徹底的遮住了面容,只有露出的能夠活動的雙眼,證明這些充斥著負能量氣息的人是活人,而不是披著外套的死靈生物。
“冥域之棺!!”
帕爾德帶著一聲驚呼,身形急速的后退著——面對這群以殺戮、血腥而聞名的家伙,他并沒有自信可以面對對方。
不過,很顯然,冥域之棺的人是早有準備。
在帕爾德后退的方向,幾個同樣打扮的人再次的出現了,而帕爾德沒有放棄的連續換了幾個方向,同樣都是這樣的情況;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在三次試探后,他已經徹底的被包圍了。
看著包圍圈內的流浪者,冥域之棺的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陰陰的冷笑了起來。
他們實在是喜歡這樣的獵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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