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東來之前的那一句話說得既快又輕,但沈岳還是聽到了。
流云使?
尼瑪,波斯明教啊?有沒有妙風使、輝月使啊?
那塊玉牌裴東來接手之后便快速收進了口袋,沈岳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應該是塊白玉的四六牌,牌頭有特殊的云紋。
因為聽過杜嘯谷的介紹,也接觸了不少玉料,沈岳感覺,雖然是和田玉,但卻像是比較透的青海料。
師玄心遞給裴東來時,牌子向上的一面,似乎還陰刻了紋飾,但沈岳也看不清具體是什么。
“羅不凡羅先生,我倆一起來的。”此時,師玄心反身介紹道。她并沒有說這是他的“老公”,但卻很自然地挽住了沈岳的胳膊。
“裴先生,久仰久仰。”沈岳也很自然地拍了拍師玄心挽住他胳膊的手,又對裴星軒和她老公笑了笑,“祝賀兩位回門之喜。”
“羅不凡?”裴東來似乎比見到玉牌還要驚訝。
“怎么,裴先生聽說過?”師玄心問道。
“沒有,沒有,就是覺著這名字挺不凡的。”裴東來笑笑,“兩位快請。”說罷,對一旁的迎賓使了個眼色。
迎賓帶著沈岳和師玄心到了3號桌。
沈岳看了看,靠近主席臺最近的一排,一共五桌。其中,1號桌在最中央,想必裴東來和女兒女婿還有一些最近的親朋在1號桌2號桌應該也是親戚,畢竟是回門宴席,七大姑八大姨的會來。
所以,這個3號桌,應該是外人當中規格最高的。
前方就是鋪著紅布、架設話筒的主席臺。這場宴席不設包間,統一在大廳舉行。
宴席開場,都是些按部就班的程序。
沈岳在宴席期間主要就是吃喝,并沒有問師玄心這個“流云使”的名頭,在拍賣結束前,少出意外為妙。
宴席結束,有半小時的閑散時間,而后才是助興拍賣。
這時候,師玄心去了洗手間,沈岳走到一處僻靜的窗口,點了一支煙。他本來不抽煙,但是這幾天確實有點兒亂,便從餐桌上拿了一支點上了。
“羅先生是和師小姐一起來的?”裴東來此時竟然也拿著一支煙走了過來。
“是的。”
“你倆可不像一對兒。”
“像不像,不是應該令嬡說了算么?”
“呵呵。羅先生看上什么了?”
“九龍穗。裴老板還有存貨么?”沈岳沒有遮掩,因為拍賣未必能成功。
“要想再得到九龍穗,恐怕得十年之后了。這兩棵,也是我最后的存貨了。沒想到羅先生這么感興趣。”
“裴老板沒有存貨,恐怕別人也不會有了吧?”
“我覺得應該是。”
兩人正聊著,師玄心也走了過來,“你們倆,倒好像之前認識一樣。”
“羅先生人如其名,不是凡人,我過來沾沾仙氣。”裴東來說完,便順勢告辭離開了。
“你們倆聊什么呢?”師玄心看了看沈岳。
沈岳摁滅煙頭,“他說咱們倆不像一對兒。”
“當然瞞不過他這樣的老江湖,可惜,是他的千金說了算。”
“他這個千金恐怕眼力也不俗。”
“大不了只拿一棵。”
“那就沒我的份兒了唄?”沈岳心里忽然一動。這九龍穗,其實又多了一個機會,那就是如果中拍者只能拿走一棵,剩下的一棵,還有希望從裴東來手里拿到!
“如果只拿一棵,我沒法兒再分給你了。不過也不能讓你白跑,我還是會介紹讓你有進我師門的機會。”師玄心說完,便走回到了座位。
酒菜撤掉,換上了干果點心。助興拍賣隨即開始。
讓沈岳高興的是,第一件拍品就是那兩棵九龍穗。起拍底價一百萬,往上,自然不封頂。
師玄心拿著筆,看著競拍價簽,忽而悄聲問沈岳,“你覺得寫多少錢合適?”
“問題是你能出多少錢?”
“算了,不問你了!圖一個順!”師玄心提筆寫下了六百六十六萬。
最后開箱對價,師玄心暗叫好險!她的價位,居然排在第三,第一是九百九十九萬!第二是八百八十八萬!而她的競價,也只比第四多了六十萬,第四是六百萬。
九龍穗雖然珍貴,但這價兒的確也太高了。
不過,裴東來既然能告訴沈岳,十年內不會再有,那么別人也就有知道的可能。十年,太久了!高價的產生,也有這個因素。
出價九百九十九萬的,是一個老者,裴東來稱其為張老這老者只有一個人,卻出了最高的價兒。
張老在這個場合,自然不會運行內力,但是沈岳觀察了一下,潛意識覺得他修為不高。到了他這個年紀,再提高也不容易了,怕是經脈淤堵,想借此疏通之后,更好地頤養天年。
出價八百八十八萬的,卻是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人,他的身邊,還有個年輕的女子,絕對不會超過三十歲。他倆以夫妻的名義上臺。裴東來稱呼男子為駱先生。
而沈岳和師玄心,自然也是以夫妻名義上去了。
裴星軒是自己上去的,不過她的老公就站在臺下一側,眼光不離老婆,充滿愛意。
裴星軒的問題,是拿著話筒當場問的,也就是說,不光臺上參與競拍的人,大廳里所有人都能聽到,顯得公開公平公正。
同時,出價者,從高到低,依次作答。
在最后確定中拍者之前,這九龍穗并未拿到臺上。只不過是強調了一下拍品正是兩棵九龍穗。
這也充分展示了盛唐回春坊的實力,絕不會食言,絕無次品!
“請問,如果你一生的摯愛,從未喜歡過你,你卻為他而死。臨終前,你最想說什么?”
裴星軒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這個問題骨子里帶著幾分凄美,但畢竟太喪氣了!還是在回門宴席上,還要“代入”成臨死的人!
就連裴東來,面色都極為難看。顯然,他也不知道裴星軒會問這個問題!
不過,有兩個人,反應,卻比較特殊。
一個,是裴星軒的老公,他不僅面不改色,而且微微一笑,放松地緩緩呼出一口氣。
另一個,就是沈岳。
沈岳的臉上,出現的卻是難以抑制的錐心之狀。這一問,是他不能承受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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