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人物
九州之中，劍州寂滅化為絕地。
方休眉頭微蹙，對于書中所言乃為天災的事情，倒是相信幾分。
一州之地有多大，方休不清楚，可絕對不會小。
能將一州之地化為絕地，那已經非是武者所能做到的了，方休也傾向于是天災所為。
莫名的，方休想到了拔劍術灌頂之時，腦海中所出現的那一幅畫面。
一劍破蒼穹，將那無名的存在斬成兩截，血雨飄灑天際。
如果畫面是真的，那么那人是否可以做到這一點？
搖了搖頭，方休不再多想。
不管事情真假，都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之外。
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三流武者罷了，連二流都還沒有機會邁入。
將九州大陸見聞這本書放回書架上，方休又抽出其他的書籍看了一下。
可惜的是，這些書籍里面絕大多數的文字，他都不認識。
認識的那些，又對于他目前而言沒有什么幫助。
輕吁一口氣，方休將手中的書籍放了回去，然后離開了書房。
書房里面的書籍對他來說已經作用不大了，該了解能了解的，都了解完了。
方休本來還想看看里面有沒有武學夾雜在其中的，可是認真翻了一遍之后，一本下乘武學都沒有。
“堂主！”
出得書房，守在書房門外的飛鷹堂幫眾見了，慌忙行禮說道。
昨日方休三招強殺劉洪的場面，至今都還歷歷在目。
心驚于這位堂主的殺伐果斷，飛鷹堂的人見到了方休，都不敢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嗯！”方休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這名心中惶恐的幫眾，說道：“你叫什么，在飛鷹堂中多久了？”
“小的徐飛，在飛鷹堂中也有十來年了。”
聽聞方休的問話，徐飛心中一顫，慌忙回應道。
十幾年？
方休看了眼徐飛，不過二十來歲的模樣，比他都大不了多少，竟然在飛鷹堂中有十幾年了。
好似看出了方休的疑惑，徐飛解釋道：“小的自幼父母雙亡，乃是飛鷹堂收留了小的，至今已有十多年了。”
收養！
“在飛鷹堂中，像你這樣的弟兄有多少？”
方休恍然，也難怪徐飛比他大不了多少，卻在飛鷹堂中待了十多年。
從小被收養培訓，徐飛這些人對于飛鷹堂的忠誠比那些后來加入的會高上許多。
或者說，任何一個幫派都會有一批類似于徐飛這樣的人存在。
這些從小收養培訓出來的幫眾弟子，是一個幫派的根基所在，很少會發生背叛的事情，幾乎都會將幫派當成自己的家，愿意為幫派死戰到底。
“跟小的一樣的人，一開始差不多有約莫百人左右，可惜這些年跟流沙幫還有海蛟幫爭斗的時候，死去了不少弟兄。
如今還能夠剩下的，也就二三十人了。”
說到這個，徐飛的神色略顯黯淡，為了那些戰死的同胞默哀，也有對自己未來的迷茫。
像他這種人，生來就是為了飛鷹堂而戰的，也是為了飛鷹堂而死的。
如果離開了飛鷹堂，猶如離巢的鳥兒，再也沒有歸處可言。
“有沒有興趣做本座的親衛？”
方休突發奇想，他在飛鷹堂中也該有一個傳達他命令的人。
原先是葛江代替這個位置的，但是方休不想讓葛江接觸太多的事情。
這樣的話，方休生出了自己培養一個的心思。
徐飛雖然自幼在飛鷹堂中，可看他十多年還默默無聞，顯然在這里也沒能得到多少重視，忠誠雖有可絕對不會非常高。
他也不擔心徐飛會背叛自己，可以將徐飛捧起來，自然也可以將徐飛給毀掉。
徐飛怔了一下，隨后單膝跪下，恭聲說道：“屬下見過堂主，愿為堂主鞍前馬后！”
是繼續在飛鷹堂中默默無聞的混跡下去，直到某一天戰死在外面，之后再也不會有人記得自己，還是跟在方休身邊，博取一個錦繡前程，哪怕這前程可能會使他在某一天摔的粉身碎骨。
徐飛僅僅只是猶豫了一下，果斷選擇了后者。
在飛鷹堂中十多年，徐飛對于飛鷹堂的一切都看的透徹，像他這樣的人，想要出人頭地實在是無比艱難。
反觀方休，年紀輕輕就已經是飛鷹堂的堂主，武功高強，行事狠辣果斷，這樣的人物只要不死，日后肯定會大有作為。
徐飛雖然自身不咋地，可是看人的眼力還是有一點的。
能夠跟在這樣的強者身邊，本身就是一種難得的機緣，徐飛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好，今日之后你就跟在我身邊吧，你的事情交給別的弟兄去做。”
對于徐飛的識時務，方休頗為滿意。
能夠審時度勢，是在江湖中立足的基本技能，徐飛能在飛鷹堂中活到現在，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君不見如徐飛所言，原先差不多百人到得現在只余下二三十人。
接近七八成的淘汰率，能夠在這么高的淘汰中活到現在，都是在某些方面有獨到之處的人。
徐飛點頭，說道：“屬下這就跟其他弟兄說一下！”
“嗯，做完之后，你直接過來找我！”
道了一句后，方休離去。
“堂主慢走！”
徐飛語氣態度恭敬，臉上難掩喜色。
直到方休走遠，徐飛才直起身體，一掃之前的迷茫，整個人身上都煥發出不一樣的神采。
想他徐飛，在飛鷹堂里面兢兢業業了這么多年，終于等到機會熬出頭了。
那么多相熟的弟兄都死掉了，只有他一直不愿意放棄的掙扎到現在，為的就是等一個機會。
可惜之前聶長空挑選班底培養的時候，都挑選那些實力較強的，徐飛實力雖算不上多弱，可在飛鷹堂中著實不太起眼。
可是現在，新任堂主上位，自己成為了方休唯一的親衛。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也是到了他徐飛崛起的時候了。
勉力按捺住激蕩的心情，可是臉上的喜色還是沒能完全的收斂，他得趕緊去找個人頂替自己現在的位置，然后好去面見方休。
要是讓這位新來的堂主等久了，只怕會對自己的印象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