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夢境
李不凡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拐杖劍旁邊，他握緊拐杖劍用力一挑。
“啪！”的一聲，拐杖劍竟然斷裂開。
“什么？！”李不凡大驚。
“你敢戲耍我！”羅子墨大喝道，抬手一揮，幾條樹枝朝李不凡襲去。
還不等李不凡反應，樹枝已經從幾個方向將他身體貫穿。
“噗！”一口鮮血噴出，李不凡的視野有些模糊。
他看著手中的斷劍，心中思緒萬千，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揚，冷笑道，“從見到你的面孔開始，我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你為什么還活著。”
他抬頭望向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的羅子墨說道，“現在，我總算想明白了。
不過還真的不得不夸你一句，你比之前那個秦歌強太多了。”
只見羅子墨眉眼低垂，臉色陰沉，眼神中充滿了殺機，“你是怎么發現的？”
李不凡抬起手中的斷劍，將斷刃的刃尖抵在自己的心臟上用力一捅，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呼…”突然，他猛然間睜開眼，深吸了幾口氣，感受到心臟強有力的跳動后，他才確定自己還活著。
“果然是夢境！”他此刻腦袋有些眩暈感，輕輕揉了揉眼角，才看清這周圍的情況。
不知何時，他又被樹妖的藤蔓裹住，倒吊著。
再環顧一圈，發現花朝幾人就如同之前一樣，依舊被樹妖倒吊著。
而四周也沒有那成千上萬的小樹妖。
正當他要掙脫之際，卻發現自己正被樹妖緩緩的放在地上。
束縛住他腿的藤蔓也慢慢松開。
他稍稍感受了下體內的道力，發現并未損失分毫。
這時，他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樹妖的聲音，“小子，你是怎么發現的？”
李不凡抬頭看了看樹妖，雖然樹妖依舊在陰影處，但他能感受到樹妖此時已經沒了惡意，從而笑道，“因為我的那把劍。”
“劍？何意？”樹妖又問道。
“那把劍是我親手鑄造的，而鑄造的時候做過一些特殊的處理。”李不凡起身說道，“簡單來說…我的劍不會像普通的劍一樣，斷成兩截。
反而在被毀只是，只會碎裂成無數鐵渣而已。”
這是他以前鑄劍時留下來的習慣，初衷是為了防止別人奪他兵器來對付他，只不過沒想到今日，卻成了他破開夢境的關鍵。
良久后，才聽到樹妖的笑聲，“呵呵呵呵，原來如此。
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竟然分的清幻境和夢境。”
李不凡笑而不語。
這種事情對于他來說雖然不太容易，但也絕對不是分不清。
“幻境之中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某些實力受限，而在夢境中就不會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受限，只不過會有一些與平時不一樣的細節。
這個完全取決于對手。”李不凡笑了笑說道。
樹妖便是因為沒有完美勾勒出拐杖劍的細節，所以才會被李不凡識破。…
這也就意味著另一件事…
他想了想后，繼續說道，“雖然兩者的原則都是為了延長敵人被迷惑的時間，可是兩者的施展難度卻是天差地別。
我很想知道，既然你已是強弩之末，為何要施展這難度極高的夢境？”
“哦？這都被你察覺到了么？”樹妖的聲音并沒有因此而憤怒，反而有些…釋然和驚訝。
“施展夢境的前提便是要讀取對方的記憶。
換句話說，神識力量要足夠強才可以做到。
可是很顯然，我們五個人的記憶，你根本沒有能力全部讀取…”說到這，李不凡頓了頓。
要是真的把他所有的記憶讀取了，這樹妖現在恐怕應該是跪在地上的。
“算是一個考驗吧！”樹妖緩緩的說道，“既然你從秦歌那里來，那么星辰殿的事你應該知曉了吧。”
“略知一二。”李不凡點頭道。
“當年，星辰殿毀于我手之時我還未曾誕生靈智。”樹妖抬起一只樹枝，指了指李不凡之前進過的那個暗室繼續說道，“不知何時起，那里有一股龐大的道力，幫助我開啟了靈智。”
“道玉么？”李不凡心中暗道。
道玉是一個星辰自然死亡后星辰的，其中蘊含著這個星辰身前的大道法則。
若是這么說的話，道玉的確有幫助樹妖開啟靈智的可能。
“開啟靈智后的我，聽秦歌講述了星辰殿的過往。”樹妖喃喃道，“說實話，我不太相信自己能做出這樣的事。
可當時的情況，容不得我有半點質疑。”
“當時的情況？”李不凡皺眉問道，“什么情況？”
樹妖頓了頓，才說道，“我在毀滅星辰殿，擊退道門的時候，損傷了精魄。”
李不凡了然，說實話，能毀滅星辰殿，又重創道門，若是這樹妖的精魄一點沒受傷，他還真的不信。
畢竟玄道大陸的修為天花板在這擺著呢。
即便九金葫蘆內有很多是超出玄道大陸范圍的，可修為境界終是鎖死在存道境。
但同時，他又很震驚。
存道境并不是一個多么強悍的境界。
在整個寰宇的修煉體系中，存道境只不過是正好在中間，連接量變與質變的橋梁而已。
樹妖精魄百年前受的損傷，如今還未完全覆滅它，這精魄中的道力儲量可見一斑。
“所以我一直想要找個人，把我的精魄傳承下去。”樹妖繼續說道，“當時我跟秦歌提過，用盡我精魄中的道力，恢復他的肉身。”
“即便如此，他也只能成為一個凡人，終身無法修煉。”李不凡插話道，“對于他來說，仇恨或許比肉身更重要。”
“沒錯。”樹妖笑道，“秦歌也是這么拒絕我的。
不過…直到我遇見了那個人。”
樹妖的話鋒一轉，引起了李不凡的興趣。
“那個人？”…
“你不用知道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是他教了保存精魄的辦法。”樹妖說到此處，流露出興奮的語氣，“而且，他還教我如何使用幻境和夢境。”
“他教你這些做什么？”李不凡皺眉道。
“我不是說了么。”樹妖笑笑道，“找一個人，傳承我的精魄。”
“所以…你才教秦歌設計了那個神識空間，以及剛才的夢境？”
“沒錯。你就是我要等的那個人！”樹妖拿樹枝指了指他道。
“哈？”李不凡挑眉道，“你這樣篩選傳承者，不會覺得太草率了么？”
“哈哈哈…”樹妖笑道，“秦歌的那個幻境，非聰明人不可破也。
而我的夢境，也是要對自己的實力有清晰認識的人，才能破開。
這兩樣你都滿足，這還草率么？”
“我就當你是在夸我。”李不凡打趣道。
“更何況，我的精魄只是道力儲量豐富罷了，又沒有其他的功用。”樹妖的身影突然幻化，變成了一個青年走向李不凡道，“你連那暗室中的機緣的能獲得，我把精魄給你，也沒什么遺憾的。”
言罷，樹妖已經來到李不凡面前，單手托起一個淡藍色的圓珠道，“你有資格拿著它。”
“那你呢？”李不凡伸手接過精魄問道。
“不知道，或許…就此消失在人間了吧。”
說著，李不凡感覺他的身影已經有些渙散。
“哦，對了。”樹妖身體已經消失大半，卻凝神看著李不凡說道，“小心那個叫羅子墨的人，我在他的記憶中看到了不好的事！”
話音落下，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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