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爺,您也別整那些沒用的。
我告你,張爺和別的人不一樣,那些人和我一樣都是蟲。
張爺人家是大藝術家,大收藏家!
這些老物件買回去人家是收藏的,而且張爺這人實誠,出價那都是實在價。
就這價,您老愿意賣,那就交易,不樂意,那咱們一拍兩散,我帶張爺另尋他家。”金永順斜眼看著馮大爺,撇撇嘴說道。
“是,是!只是這價格實在是有些低,這都是祖上傳下來…
小…張爺您多少再給加點…”馮大爺喏喏道,連稱呼都變成了張爺。
張俊平暗自搖頭,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自己給的價格絕對不低了居然還不滿意。
“老馮頭,你別得寸進尺,就這個價,你愛賣不賣,可北京城,你找去,看看還有人出比這更高的價?
這可是五十萬,可北京有幾個人能出得起?”
金永順這話變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好吧!那就五十萬,唉!子孫不孝啊!”馮大爺唉聲嘆氣道。
“得了吧!老馮頭,別在那兒演戲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別逼著我把話說開了,說開大家臉上都不好看!”金永順毫不客氣的懟道。
“呵呵,馮大爺,既然交易達成了,那些話也就別再說了,說出來只會讓人瞧不起。”張俊平也收起笑容,淡淡的說了一句。
然后不等馮大爺開口,又接著說道“我這里有三個方案,一個是給你五十萬人民幣,買這個院子里所有的一切。
當然,你們的私人衣物,可以拿走。”
“其他方案是什么?”馮大爺被金永順和張俊平接連懟,一定氣憤都沒有,訕笑著問道。
“第二個方案是給你一百萬港幣!”
“這個數不對吧?”
“呵呵,看來馮大爺也去銀行問過兌換外匯的事了。
是,按照國家定的匯率,一塊錢人民幣值三港幣。
但是,那是官方定價,你去銀行可兌換不出來這么多錢。
五十萬人民幣想要兌換成外匯,只能去黑市。
現在國家正在嚴打期間,不要說你去黑市能不能找到兌換的人,這萬一要是被抓了,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張俊平淡笑道。
一句話說的馮大爺啞口無言。
沉默半晌才又開口問道“那第三個方案呢?”
“第三個方案,我給你們兩個去香江的名額,送你們去香江,到了那邊會有人幫你們辦好香江的身份證,另外給你們五十萬港幣。
香江雖然比不上美國、英國,可好歹也是資本主義社會,充滿了自由的氣息。
最關鍵是,您去了香江不用擔心自己不懂外國話。
這三個方案,你自己考慮一下,考慮好了,讓金永順通知我。”張俊平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不用考慮了,我選第三個方案!”就在張俊平要轉身的時候,門口傳來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
張俊平扭頭看向門口,只見一個穿著西裝的青年站在門口,略帶激動的看著眾人。
看到張俊平看向他,又用他那公鴨嗓的聲音強調道“我選第三個方案!”
張俊平沒搭理他,心道你是哪根蔥啊,你選的算數嗎?
“閉嘴,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馮大爺瞪眼呵斥道。
“爸,你快答應啊!我和娟娟都說好了,我們一起出國,只要出了國,她就嫁給我。
現在正好兩個名額,真是天助我也。
雖然只是去香江,可也是出國,主要是去美國、英國那些國家太難了,基本上沒希望,現在能去香江也不錯。”公鴨嗓年輕人沒有注意到馮大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滔滔不絕的說著。
看著眉飛色舞的公鴨嗓年輕人,張俊平有點心疼馮大爺。
真是,作孽啊!
這樣的兒子,當初就應該射到墻身。
不過,看著馮大爺暴怒的樣子,張俊平又暗道一句,活該!
蒼天饒過誰?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馮大爺可不是啥好人,滿屋的家具,還有那些瓷器、玉器、字畫可不是什么祖傳的。
都是,那個特殊年代的時候,這老東西利用自己的身份,以公謀私弄回來的。
當然,在哪個破四舊的年代,想要把這些東西保存下來,也確實花了不少心思。
就連著院子,也同樣不是什么祖產,而是…
不能多說了,自己腦補吧!
“你這逆子,給我閉嘴!你給我滾,我沒你這兒子!”馮大爺手指顫抖著,嘴唇哆嗦著,怒聲罵道。
“爸,你怎么了?老糊涂了?”公鴨嗓年輕人一臉懵逼的看著馮大爺。
他是真的冤枉。
是,他一直鼓動馮大爺把家里的那些個古玩、家具,還有這院子賣了,好供他出國。
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馮大爺被張俊平一番話給說動了,也動了要出國的念頭。
公鴨嗓年輕人眼珠一轉,好像猜到了自己父親為什么發火,趕緊開口說道“爸,你是不是擔心把院子賣了沒地住?
我給您說,我都打聽好了,郊縣那邊一處院只要五千塊錢。
這邊賣房子的錢我給您留五…三…我給您留一萬塊錢,足夠您在郊縣買個大院子,帶前后院的那種,您可以自己種菜…
到時候,您再找個農村老太太…”
馮大爺被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張俊平在旁邊看了,暗爽之余,也忍不住擔心,這馮大爺可別被氣出腦溢血,心梗來。
趕緊一拉金永順,“馮大爺,我們先走了,您商量好了,讓金永順通知我就行。”
說完,不管馮大爺如何回答,拉著金永順徑直離開。
“張爺,怎么就走了?”金永順還有些不樂意,這瓜吃的正爽呢。
“你沒看見那老頭氣的,青筋暴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要是氣出個好歹來,咱們也脫不起干系。”
“也是,還是張爺您考慮的周到!
今天雖然生意沒談成,不過太過癮了!”金永順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金哥,你這可有點幸災樂禍啊,這樣不好!”張俊平嘴上說著,心里也感覺挺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