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章 武者之心

　　趙元讓這樣說，既有成全常雨春的意思，也透露出一股無可奈何之意。趙無極在黑田道場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他想起了少林寺的七十二絕技，并禁不住拿來對比了一番。在他看來，所謂少林七十二絕技，練到最高深處也不過如此吧。

　　因此，趙元讓因為自己不能拜師，多少有些失落。

　　至于胡雪飛、牛保才、尤揚祖三人，也有類似的想法。胡雪飛，學的是家傳腿法，按理說也可拜達者為師，但胡家家規甚嚴，對家傳武功也看得甚嚴，既不準其后人把家傳武功傳出去，亦同樣不準后人學其他家族或門派的武功，所謂“貪多嚼不爛”是也。牛保才和尤揚祖也有自己的師承，在沒有得到師父的同意下，他們也不敢強求拜師。

　　當然，別人要傳他們的功夫，他們順便學學也不要緊。因此，剛才的拜師行為，對于三人來說，確實有一些沖動。

　　可是，面對常雨春的堅持，趙無極有些犯難，因為他規定的門規就有“收徒不過五”，也即他只有最后一個徒弟的名額了。這最后一個徒弟，要慎重啊。

　　不過，在五名所謂的青年武術家里，趙無極對常雨春相對還是欣賞的，雖然趙無極也認為是非皆因強出頭，但他亦同時提出了“武者之心”的問題。如果一個武者，見到不平都不敢出手，那還叫武者嗎？從這個意義上講，常雨春是符合他的收徒標準的。

　　但是，只有一個名額了啊！

　　不過，趙無極腦子中靈光一閃，覺得收下常雨春也是非常不錯的選擇。

　　于是，趙無極沉聲問道：“入得我門，就要遵守門規。常雨春，你能否做到？”

　　“師門所命。萬死不辭！”常雨春身上氣勢一起，顯示出他有一顆堅定的向武之心。

　　“好，你起來吧。要吃晚飯了，晚飯后，你再正式拜師！”趙無極伸手將常雨春扶了起來。至于常雨春的所謂根骨、智商之類的，根本就沒什么問題。

　　這個時代的練武，與古代完全不一樣。在古代，文或武為人的安身立命之本，只要有機會，人人都愿竭力而學之；但在現代。武的作用已經降到最低，后世的網絡語言有“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就是這個意思。你能打，能打過刀槍，你還真是神功護體，刀槍不入？顯然，那要么是神話，要么是愚弄。

　　因此。這個時代凡練武有成之人，至少從天賦上、性格上看，就是非常適合練武了。否則，如果明知自己練武前途不大。誰還會每天起早摸黑，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

　　“是。師父。”常雨春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平靜地說道。

　　晚飯。餐廳。

　　“趙無極，聽說你要收常雨春為徒？他今年27歲，你今年才24歲。你覺得合適嗎？”官場女段希文端著一個餐盤走過來說道。

　　“古人曰：食不言，寢不語。”趙無極冷冷地說道。米國人的餐飲禮儀，就餐時不要發出聲響，既指吸食食物時不要弄出呼嚕呼嚕，咔吧咔吧的聲響，也指吃飯就吃飯，不要胡亂說話。米國人要說話時，是在酒吧喝酒，不但可以說，還可以引吭高歌，有如后世的ktv一樣。

　　“趙無極，你好無聊啊。”段希文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沒什么修養，但她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啊，只是，趙無極這樣一點醒，讓她在眾人面前頓時失去了面子。

　　其實，趙無極也知道，段希文就是個直腸子，頭腦比較簡單的那種，沒啥壞心眼，但并不表示趙無極就可以處處容忍這樣的女性。像收徒這樣的大事，能夠輪到你段希文來指手劃腳？那天晚上一起吃烤鴨的駱明，你段希文又不是沒見過，那就是俺的四徒弟呢。

　　確實，這樣的事情給段希文解釋不清楚，也無法給她解釋，趙無極只有以這種方式將其“擊退”，否則，再來幾句難聽的話，自己倒沒什么，那么常雨春呢？

　　這頓晚餐吃得五味雜陳。晚餐雖然是由領事館提供的，但卻相對簡單，是自助餐的形式。這個時候，華夏比較窮，駐外使領館也不可能像所在國人一樣生活。不過，因為有了趙無極給每個人掙回來的2000米元，又讓簡單的晚餐中充滿著喜悅。

　　2000米元，換成華夏幣相當于13000元，對于訪問團的絕大多數人來說，他們從未見過這么多錢，因為他們都是年輕人嘛，年輕人一來收入低，二來花錢也大手大腳，又哪見過錢呢。因此，雖然食不言寢不語，但飯桌上還是嗡嗡嗡聲不斷，這些聲音鉆入趙無極的耳朵，就是買這樣東西買那樣東西。

　　趙無極到是也想買一些東西，這些東西就是書。或許，對于趙無極來說，物質生活真的不缺，一個神奇的系統，連鮑魚撈飯都能兌換，還有什么物品不能兌換的呢。但是，惟有書籍方面，系統的準備卻沒有現實豐富。

　　系統出品的圖書，有個前提，則必須是“名著”，譬如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譬如某種標準的技術圖書，但人類的精神現象無窮無盡，系統也不可能每樣圖書都收進去。譬如，介紹米國加利福尼亞早期歷史的圖書，系統的收藏就非常有限，甚至極可能沒有。這類圖書，就得在現實中購買了。

　　說到底，系統更多的是帶有“技術”特征，即與“技術”相關的東西絕對齊全，不會有遺漏，但與文化歷史相關的東西，卻少得可憐，除非它是名著，否則，系統也不會收藏。

　　當然，此時大家也只是議一議，而趙無極也是想一想，暫時還不會付諸行動。

　　晚餐一結束，常雨春乖乖地走到趙無極的房間，并乖乖地叫了一聲師父。趙元讓等人也跟著進來，趙無極只好歉意地請他們幾個先出去，而趙元讓等人也立即道歉，別人兩個師徒。第一次見面，畢竟會涉及到一些師門秘密，自己跑進去干啥。

　　當然，有些門派收徒時，還要大開山門，專門請人來觀禮，那些門派一般多是著名門派或傳承世家，但趙無極這個“元陽門”卻有些不一樣，因此，確實不便于讓觀禮。

　　“你想好了。一定要拜我為師？”趙無極先問一句。

　　“師父，我想好了。吃飯前，我打了一個電話回家，我父親聽說這個情況后，非常高興。我父親還說，他知道您的事跡呢。”

　　“好，你現在跪下吧。為師現在告訴你一些師門的秘密。為師在黑田道場說過，我們的門派叫元陽門，我是元陽門的第三代首席弟子。這句話。當時你聽見了吧。”

　　“師父，我聽見了。不過，這元陽門我還真沒聽說過。”常雨春老實地說道。

　　“你當然不可能聽說過。目前，整個華夏。包括吳冕首長在內的，知道‘元陽門’三個字的，不足20個人。我元陽門，修煉的法訣名叫元陽真氣訣。為上古修士赤松子所創，因此，本門尊赤松子為本派第一代祖師。這個赤松子，你一般都可能沒聽說過，他是華夏人文始祖黃帝的師父，因此，第二代祖師就是黃帝；此后，赤松子祖師創立的元陽真氣訣便消失于華夏大地…

　　為師幾年之前才從青陽宮一道士處獲得元陽真氣訣，但那道士并不是本門前輩，因為他并沒有修習過本門法訣。由于中間有數千年斷層，也沒有史料可查，為師所獲得的法訣上也沒有記載，因此，為師便自封為第三代祖師，對外稱為第三代首席弟子。”

　　“你與趙無讓等人幾個可能感覺到，為師的功夫是否有點深不可測？”趙無極這時問了一句。

　　“是的，師父。我們幾個都在議論，在現實中，似乎沒聽說像您那樣神奇的功夫，您的那一手暗器，以及空手入白刃，只存在于傳說中啊。”常雨春認真地說道，趙無極自然能感受到常雨春說的是真的。

　　“這就是為師要告訴您的第一內容，本門并不是武修門派，而是屬于修真門派，修真如果你不懂，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修道，即本門屬于道門的一支。為師下屬懲戒黑田道場，只是因為修煉了本門法訣后，身體變得更強更靈之后的一種本能反應，本門的真正法力，為師根本就沒用。

　　要說本門的功法修煉到高深處，到底有多厲害，這個，以后你慢慢會知道。我現在要說的第二點，就是本門法訣修煉有成后，有兩大好處，一是智商會大幅度提高，二是壽命為大大延長，正常情況下，可以活到180歲以上。”

　　交待了這些之后，趙無極便將“門規”認真地說了一遍，然后又告訴了常雨春元陽真氣訣第一層“一陽初升”的口訣，以及修煉要點。

　　常雨春的基本功比大弟子馮家平還要強一些，當時，馮家平是明勁巔峰，而常雨春已經暗勁初期了，因此，入門是沒什么問題的。

　　“好了，你現在可以起來了。雨春，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收你當弟子嗎？”趙無極突然問道。

　　“師父，弟子愚笨，不知師父深意。”常雨春說著又要下跪。

　　“除了拜師、祭祖等重大時刻外，本門師徒見面，有如朋友一般就行，不用見面就下跪。尊重，是放在心里的。”趙無極伸手將常雨春攔下，“為師之所以在你們幾個中決定收你為徒，并不是因為你父親同意你可以拜別人為師，也不是因為你的基礎或根骨，而是因為你們幾個里面，你還有一顆武者之心，或者說，你的武者之心更為強大！”

　　“武者之心？”常雨春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