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或者放大到全世界范圍的華人,巨大多數具備一種近似野草的屬性。
給點春風就發芽,給點陽光就茁壯成長。不管走到哪,只要能安定下來都會努力生活。
米國在今后會成為網絡上的“燈塔”國,被一片一片的公知無限的拔高和推崇。
當然現在的任何一個華夏人,你告訴他(她)將來有一天華夏會對米國構成威脅,逼著米國跟華夏打貿易戰,那一定會被別人當成精神病,給你綁起來送進去治療的。
開什么玩笑,1994年的米國,正在充分吸收蘇、聯解體的養分。可謂縱橫天下,唯我獨尊。這會華夏的理論界還在爭執呢,俄羅斯的改革道路正確與否。
在方蟄這里肯定不用爭了,沒啥可爭議的。世界兩極之一,后來都混成啥樣子了。
但是這會,國內真的在爭論,不少學者真的以為俄羅斯“休克”改革是正確的。認為俄羅斯結束短期陣痛后會再次興起。前蘇、聯解體之前,百分之九十的人相信米國給出的道路是正確的。最瘋狂的還喊出全面“改革”之后,三個星期俄羅斯就能達到米國的生活水平。
等待中的兩個女人終于看見了步出機場的方蟄,一時間都呆住了。互相看看正在慢慢走近的方蟄,不知道是不是該迎上去擁抱一下。最終還是沒任何動作,就這么站著看。
走到兩人面前的方蟄一臉的迷茫:“看來是不歡迎我,要不我這就去訂機票回去?”
兩女相視一笑,更為奔放的吳明珠張開雙臂沖上來,緊緊的抱住方蟄:“該死的總算來了。”停頓了三秒的樣子,沒有等到方蟄的回應,吳明珠推開他:“你是電線桿子么?”
方蟄看看云玨,對上她平靜的視線,笑了笑張開雙臂:“剛才沒反應過來,再來。”
這次吳明珠笑著往后退想躲開,結果被方蟄抓住,狠狠的抱住不說,在還臉上啃一口。完了方蟄又抱住云玨,同樣啃一口:“一碗水端平。”
然后方蟄就失去了自由,兩條手臂一人一條,兩個行李箱左右兩邊一人拖一個。
前往停車場的路上,云玨酸溜溜的問:“聽說某人手下有個叫梅影的大美女,沒錯吧?”
方蟄頓了一下,被拽著繼續往前,腳下差點一個踉蹌,走穩了才回答:“是啊,總經理助理。”吳明珠的肘子輕輕的給了方蟄的肋部一下:“松大元旦晚會你讓梅影去,這得多欣賞她?想必平時走到哪都帶著她吧,怎么來米國不把她也帶上,一個人多孤獨啊。”
求生欲強烈的方蟄不敢有任何猶豫:“你們誤會了,容我解釋好不好。”
“說吧。”左邊肋部又挨了一肘子,方蟄重重的嘆息一聲:“元旦那天,我母親再婚,我回江城去了。梅影之前負責與松大藝術系合作人才培訓的事情,她還是公司人事主管呢。”
這一下兩個女人都安靜了,也不用肘子了,而是緊緊的抱住方蟄的手臂,貼著軟肉那種。
這倆女的還帶了司機的,一個黑人大叔,穿著人魔狗樣的,車也是凱迪拉克的禮賓車。
“是不是太隆重了?”方蟄詫異的看著來接行李的司機。
“你想多了,車是租的。而且租輛好車會省很多麻煩。”云玨這么一解釋,方蟄明白了。
車子上路后,三人坐在后排,方蟄被夾在中間。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后來干脆雙臂張來,左擁右抱,厚顏無恥的表示:“沒想到我也有今天啊,晚上誰侍寢,還是一起?”
然后挨了一頓兩個手腕遭殃了,一人一口,手表錢都省了。一陣求饒兩人才作罷。
“對了,你來米國真的是商務考察?”吳明珠還是比較現實的,也認識到自己商業眼光的不足,希望方蟄能帶來一點改變。
“昂,來考察,順便看世界杯。對了,我是住酒店還是你們那。”
“當然住我們那,酒店貴的要死。”吳明珠說出兩人商量好的決定,真怕方蟄不答應。畢竟一個華夏人,還挺有錢的,到了米國住酒店的話,花花世界很容易迷了眼睛,要盯住他,要看好他。用邱小優的話說,不能便宜了那些收費的應招。
也就是說,三人接待小組在某位方姓男子能否經受住“大洋馬”考驗的問題上,取得了驚人一致的結論。那就是不能冒險,即便某人的過往意志力比較靠譜,也不能去冒險。畢竟異域風情對于方某這個鄉下土鱉來說,吸引力是驚人的。
所以,酒店貴還是便宜,并不是重點。在米國呆了兩年,最深刻的就是治安跟國內沒法比。到了晚上,兩人根本不敢出門,她們住的那片算是中產的社區,治安還是不錯的。
車到住所的時候,方蟄下車時沒著急進門,而是站在原地看了看這個社區。房子是個獨棟的兩層樓,電影里經常看到的那種。曾經的方蟄非常羨慕這種居住環境,對著影視作品留口水的那種羨慕。真的站在這個地方看一眼,確定還真是羨慕。
至少目前在國內,這種居住環境很難實現。不是錢的問題,是你得先有地皮,然后再自己設計自己蓋。外銷房倒是有不少別墅出售,方蟄覺得性價比不高,住進去上班要過江的。
“對了,你要看世界杯的話,要抓緊買票了。而且你來的也晚了點,現在小組賽都開始了。”云玨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看著方蟄,提醒一句。
“我看淘汰賽就行了,小組賽沒啥意思。對了,這里哪里能買足球彩票?”方蟄還是東張西望的,畢竟上輩子也沒來過米國,新鮮感還是有的。
“怎么,你還打算靠博彩發家致富?”云玨取笑了一句,方蟄笑了笑沒說話。
邱小優的車停在外面,下車進院子的時候張開雙臂撲上來,距離方蟄一步遠的時候,云玨突然擋在方蟄前面,冷冷的看著她:“你想干啥?”
邱小優哼了一聲:“我想干啥?我能干啥?愿賭服輸唄,我不會把他拐走的。”
方蟄抬手在云玨的腦門上彈一下:“又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至于么?”
不等云玨回答,吳明珠在后面冷冷的來一句:“那你可說錯了,你人還沒到呢,她就說讓你住她那。要不是我倆據理力爭,又掌握了第一手信息,她還真就得逞了。”
方蟄沒搭理這倆,上前去給了邱小優一個擁抱道:“最近如何?很久沒去松江了。”
“我倒是想去,可惜真的走不開。”邱小優平靜的看了一陣方蟄,表情幽怨。
對上云玨的時候,邱小優笑道:“別拉著臉,我有男朋友了。”
“是么?那要恭喜你了。”云玨笑的很真誠,方蟄決定轉身進屋。
“怎么,你不開心?”吳明珠堵在門口,方蟄抬手也是一彈:“你這腦洞去寫言情,還有瓊瑤奶奶什么事情?”樓下的客廳很大,方蟄看見一張長沙發,坐上去一躺,舒坦。
94年世界杯方蟄印象不是很深刻,但保加利亞這匹黑馬是不會忘記的,還有八強也是記得的。具體得分沒啥印象了,后來的勝負結果是知道的。不玩太大的話,賺個百十萬美元應該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
之所以能記得八強,是因為上輩子的94年,在國企里的方蟄可謂真的窮極無聊。單位半死不活的,上班根本沒事做,年底發獎金的時候,直接拿庫存的絲巾當工資和獎金來發,讓工人自己去賣。賣給誰啊?只能是親戚朋友。
更荒唐的事情還有呢,那時候只要不是事業單位,就沒啥安全感可言。
上班無所事事的時候,看球就具備了條件,加上一群年輕人湊一起,不看球干啥?
“你要看哪一場球賽?我找人幫你買票,還有啊,別跑太遠啊,麻煩,還不安全。”邱小優從后面冒出來說話,方蟄回頭道:“我就看一場決賽吧,其他的比賽在家看直播。”
“決賽么?我去問問在哪舉行吧。”邱小優倒是很熱情,畢竟是金主嘛。
方蟄一看她就是不是個球迷,再說足球在米國從來都不是什么熱門。米國人喜歡的是橄欖球、棒球、籃球,英式足球是什么?出去問問知道的人真未必有多少。
“別打聽了,決賽在帕薩迪納,玫瑰碗你總該知道吧?”方蟄還是有了解情況的。
“不用勞煩你了,決賽的票我已經買好了。”自打上次矛盾之后,三人之間的關系就沒好過。邱小優說她有男朋友的話,可信度在云玨看來并不高。
沒錯,云玨看來邱小優就是在玩心眼,嘴上說說誰不會?帶來看看嘛。就算是帶來看了,誰知道是不是在演戲。反正現在云玨的心態很奇怪,方蟄明明在國內各種浪到飛起,她不是沒有渠道得到信息。但就是能做到“我不知道”。
人到了米國,近在咫尺的時候,云玨的心情變得強烈起來了。反正眼皮下你不許浪!回頭邱小優去國內,真的浪起來,她還是能裝著不知道。就這么奇怪。
“真實情況是,半決賽的票也買了一場。”吳明珠補了一刀,邱小優差點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