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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京城的天空有點灰蒙蒙的,沒有一絲藍。正是中午下班高峰,路上車多如蟻,令人煩躁。等紅綠燈的時候,顧綿望向窗外,旁邊是一輛公交車,車上塞滿了人,看著有點恐怖,其中有一個年輕的女孩子,被擠得很難受的樣子,但也動彈不得,她的目光很茫然,正好望著他們這輛車,眼底閃過一絲羨慕。
如果前世她沒有死,或許此時她也會是擠公車中的一員,如那女孩子一樣,在混雜的各種體味中羨慕地望著窗外的私家車。
綠燈亮了,公交車向右轉,顧綿的車向前開。顧綿收回目光,是的,她重生了,現在她已經過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路。
秦淮私菜館一如既往地低調又高調地滿座著,顧綿這次沒有訂座,但還是大搖大擺地進去了,秦老給過她一張卡,這個不比以前給的那貴賓卡,這卡其實是身份來的,象征著她可以全權代表秦老,如此哪還需要訂座呢。
“何部長在哪個房間?”顧綿問道。
“在疏翠,小姐請跟我來。”
服務生將顧綿帶到一間竹屋前,點點頭便安靜地退下了。顧綿讓韋中華走遠點去等著,自己輕輕叩響了疏翠的門。
十一月稍有些涼意了,私菜館每一間屋子的窗和門都掛上了淺紫色的紗簾,空中流淌著很輕的、若有若無的古琴聲和流水聲,伴著偶爾風吹過竹林的沙沙輕響,讓人感覺相當靜謐,又十分古意。在這里用餐會非常放松,甚至心中會平添幾分詩興,哪怕你本來不會吟詩作對,那種感覺總是在的。
秦老是一個男人,他當然不會想到這些,這其實是顧綿的主意,只是在一次電話里隨便跟秦老提了一下,她也沒關注是否真會用上,沒想到秦老真的照辦了,不過現在看起來效果不錯。
顧綿自以為也算吃貨,食景共賞她自然是喜歡的,此時看到如此美景,她突然又有了個主意,等現在這事情辦完了得讓蘇乙去著手進行。顧綿覺得自己現在時不時會冒出個賺錢的念頭來,就像財迷,但是她不認為這樣有什么不好,企業一樣是不進則退的,她可不想走下坡路,她要讓MG越來越好。
何從正夾了一塊酸甜排骨給文秀,看著她對自己淺淺一笑,心里癢癢的正想湊上去親一口,就聽見不識時務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文秀看著何從明顯地一僵和一慌,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她擱下筷子,安靜地坐在那里等他處理。
何從不是沒察覺到文秀的變化,只是——
他低聲嘆了口氣,坐得端正起來,沖門口聲了一聲:“誰啊?”
接著門被推開了,一個女人高挑纖秀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里,因為微微逆光,一開始他沒有看清楚她的模樣,等她順手關上門再向里面走了兩步,才發現這是一個青春少女。
一頭黑亮的長頭柔順地靜落如黑緞,晶亮幽黑的大眼睛,微微上揚的唇角,如白玉般的肌膚。
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何從本來是很憤怒同時又很慌張的,但是現在卻緩了下來,疑惑地問道:“你是誰?是不是走錯門了?”
顧綿望了一眼桌了六道精美菜肴,轉向文秀,眨了眨眼睛問道:“我能坐下嗎?”
文秀有點驚訝,怎么會問她的意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里應該是何從做主的。她不禁轉頭看了看何從。
顧綿卻不待他們答應,便走了過去拉開文秀旁邊的椅子坐下,笑了笑道:“我也還沒吃飯,要不一起吧,算我請客。”說著對轉向文秀,道:“我是來找你的。”
文秀正要開口,門被用力推開了,有兩個人沖了進來,嘴里叫罵著:“何從你這個色鬼!敗家男人!竟然到這里幽會來了!”
“媽,媽,你別那么大聲!”
有戲碼上演,顧綿也便不再說話,只是訝然地望著來人,同時,眼角余光迅速地掃過了何從和文秀的臉,只見他們臉色同時都有點發白,而文秀眼里多了一些凄然。
顧綿打量著氣勢洶洶的女人,不年輕了,看起來像五十多歲,雖然頭發濃黑如墨,但黑得太不自然了,一看就知道是染的。也許她年輕的時候也長得很清秀,但此刻那松弛的臉皮讓她看起來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年老色衰。一個年輕男人扯著她的手臂,長得跟何從有幾分相似,神情有些不耐煩和厭惡。他的目光不經意和顧綿對上,頓時一愣。
“媽,你消停下!”
何從這時顧不上顧綿了,他站了起來,聲音微有點顫抖:“你們怎么來了?”
“爸,媽她——”何捷宇說不下去,怎么說呢,說他來抓奸,還非要扯上他一起來?本來何捷宇也懷疑父親是跟女人來私會的,但眼前的情形分明不是那么回事,這里還有個小姑娘呢,而且,她的目光那么純凈。
如果顧綿知道他的想法,估計得笑噴了,她的目光純凈嗎?重生到今天,她壓根就已經不是那個天真純潔的小女生了,就是今天來這一趟還是她查明了會發生這一幕才匆匆趕來的呢。
何夫人也看到顧綿了,立即她就撤去了渾身的火焰和尖刺,迅速地換上了一個笑容,雖然有點兒僵硬,但是換臉這一招做到這般也算是功夫到家了。這是怎么回事?給她遞信的人不是說老何是跟一個女人單獨來幽會的嗎?難道她被騙了?
不管她在想什么,反正何從這會兒也知道顧綿的出現竟是等于救了他的場,立即就心安了,那絲顫抖消失無蹤,而是有點冷淡的怒意,對何夫人說道:“你又想搞什么?”
何夫人看了一眼文秀,又看一眼顧綿,她倆是坐在一起的,應該是一起來的吧?
顧綿感覺到文秀的緊繃,便輕輕笑了起來,道:“這是何夫人和何公子吧?真對不起了,我們今天請何部長談點事,不知道夫人和何公子也在這邊用餐,是我的不對,夫人、何公子,快坐下吧。”那姿態,那語氣,哪里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分明就是交際的高手,一下子就令房里的緊張氣氛消彌無蹤了,而且也讓何夫人和何捷宇心中那股懷疑消散了去,看看人家,真的像是要談正事的模樣。原來他們看顧綿年輕,根本就沒從這方面想,但現在聽她說話油滑得很倒是相信了。
何夫人知道自家丈夫最討厭談正事的時候她跟著摻和,這時便訕訕地道:“不了,不了,我們,我們——”她接到報信就匆匆拉著兒子開車載她過來,哪里是也在這里用餐來著,一時也想不出好的借口來。而且她也摸不清剛才進門時她吼的那一句他們有沒有聽到,真是尷尬得很。
顧綿依然微笑著,說道:“如果夫人不介意的話,我再開一間房請二位用餐如何?當然,我們跟何部長談完事情之后就會把他還給你們了。”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這——”何從一愣。
秦淮私菜館的VIP房哪有這么容易訂的,別看他是中宣部的部長,都是排了好多天才訂到這么一間,而現在這個少女一開口就說要昨時給他們開一間,這,如果不是她來頭非常大,那就是今天她是做足了準備工作!
何從看著顧綿的眼神復雜了起來。
何夫人卻是又驚又喜,她想不了那么多,只是覺得顧綿這態度相當坦然,對她還隱隱有討好之意,肯定不可能對她丈夫懷有什么別樣心思,而且在這私菜館用餐本就是一件抬高身價之事,她可是還沒來過一次呢,這也是為什么她一聽到丈夫選擇在這里私會,會氣得不管不顧就沖過來的原因。現在顧綿卻給了她這么一個機會,她哪有拒絕的道理。
“中華。”顧綿揚聲將韋中華叫了進來,“帶何夫人及何公子去用餐,記在我帳上。”
“是,大小姐。”
這句大小姐叫了出來,在場的人目光又是一變。
這是誰家的大小姐,這么有排場?
何夫人更信了她是有正事跟丈夫談的,趕緊便帶著兒子跟韋中華出去了,竟然沒再打文秀一眼。待門又被關上,何從便深深地盯著顧綿,冷冷地問道:“你是誰?有什么目的?”
顧綿給自己打開了一套碗筷,夾了一片冰凍雪花牛肉,點了下醬料,放進嘴里,唔,好吃。
何從竟然沒有發火,而是很坦然地坐下,又給文秀夾了些菜進碗里,溫柔地叫她快吃。
顧綿心里贊了一句。這何從還真是個人物,這情人瞞了幾十年,愣是沒讓妻子見過一面,她懷疑今天就算她沒出現,何從自己也能將這事圓過去。但是她就是出現了,不管如何,何從就是得領她這個情,雖然他此時應該在懷疑那個報信的人就是她。
其實她真心不喜歡安排捉奸的啊,捉奸這種事,她始終覺得有點不入流,她最多是安排了自己來阻止捉奸。這種事啊,也虧得耿勤都給查了出來,真八卦。
(耿勤大聲喊冤,又是你自己說小道消息也要的!)
沒錯,她是查到了何從今天要和情人文秀在這里幽會,也查到了有人跟何太太告了密,她來阻止,賣何從一個人情,卻是打著要他和文秀都償還的目的,一個不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