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二章尾聲 轟,伴隨著一片飛揚的塵土,一段已是龜裂開來的南城城墻在蠻族軍中的三尾金猿獸拋射出來的半噸重的巨石不斷的撞擊下,終于不堪重負的坍塌了下來。
塵土還沒散去,在城外,那如潮水一般的蠻軍士兵已瘋狂的沖了上去,堅守了兩個日夜的虎山城城墻還是沒有堅持到第二天的早上。
篝火雖照亮了虎山城腳下,那密密麻麻的蠻軍士兵就如同蟻群遷徙,而在篝火照不到的位置,蠻軍中一些強力的靈獸也紛紛登場,這是聽從獸御門一個長老的建議,將各部落最強大的勇士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強而有力的拳頭,靠著這支蠻軍尖兵,打開虎山城。
三尾金猿獸就是一頭高階的靈獸,擁有很高的智慧,在叢林里,可是僅次于王獸的存在,三尾金猿獸有著三條金色的尾巴,因此而得名,這三條尾巴可是能舉起數噸重的巨石,拋射幾塊石頭更是不在話下。
吼,看著被砸出缺口的城墻,三尾金猿獸也是興奮的拍打著堅實的胸口,在肩頭上的蠻女的指揮下,三尾金猿獸一蹦一躍的朝著虎山城撲去。
啊,啊,十數個蠻軍士兵擁擠在城下,前方后方,左右兩側全都是擁擠的人群,盡管城墻被打開了一條口子,但是擁擠的狀況卻沒有多少好轉,每時每刻都會有人倒下,但在這幾乎是人海戰術的攻勢下,虎山城城頭上的反攻也越發的疲軟,然而腳下突然隆起的變故,卻是讓這附近的蠻兵紛紛被掀起,摔倒在地。
然后沒等他們破口大罵,那隆起的地面下,一只如刺猬般的靈獸鉆了出來,在人群里,這只只有丈許長的刺獸并不顯眼。刺獸弓起了身體,背脊上一排鋒銳的刺縮了下去。
咻咻咻!
上百道利刺從這只刺獸的背脊上被射出,如小片的箭雨瞬間覆蓋了城頭,而這一段城墻上。廝殺在一起的楚軍,蠻軍士兵幾乎沒有防備,全都打在了身上。
刺獸身上的刺可是有毒的,被射中的人開始只感覺好似被蚊子咬了一口,連血都沒有出多少,但是很快,他們就感覺自己全身開始癱軟。力氣好似漏氣氣球一般快速的消失,城上楚軍的狀況稍好點,厚重的鎧甲擋住了大部分的毒刺,但依舊有被擊中露出鎧甲外的部位。
這毒似乎并不致命,但只是讓人渾身無力就足以讓城頭上出現變化,蠻軍四面猛攻,而是日夜不停,而到了此時。虎山城頭上的楚軍已到了強弩之末,招架不了多久,而這一下出現的蠻軍精英勇士。頓時讓楚軍吃了大虧。
一條條城頭上的信息被傳遞到了常遇春這里,同樣是兩個日夜沒有睡的常遇春眼中也被血絲充滿,但是精神卻沒顯疲憊。
“傳令,各陣法陣發動,城頭的守軍全部后撤入城內,沿著街巷抵御!”
天邊,已泛起了魚肚白,朝陽升起已不遠,這一個黑夜總算是熬了過去,不過常遇春知道。接下來的這個白天才是最后的考驗,失去了堅固的城頭,緊靠城內壘砌起來的防御,很難抵擋涌入的蠻軍,尤其是被對方占據了城頭高點之后,對方的弓箭將會覆蓋大半個城。盡管到處都是土系靈師制造的高聳土墻,可以降低弓箭的威脅,但戰到這個時候,楚軍上下幾乎人人掛傷,而且連續兩個日夜的連環戰,身心疲憊,全靠最后一股意志在堅持。
一團火光在虎山城內跳動而起,數十火靈師站在聚靈陣上方,將休整了一日的靈力源源不斷的注入聚靈陣中,而在陣中,是一天靈級的火靈師炎武,盡管已是年過七旬,但這紅發老者身子骨依舊硬朗,而暴躁的脾氣就如同那不安分的火焰。
不過這個時候,炎武卻是將全部的身心沉浸,將身體四周的靈力遠遠不斷的匯聚在頭頂,一個火球越來越大,每一秒鐘都在變化,而這火球的光芒也引起了城頭上廝殺的兩軍注意。
“給我起!”足足憋了兩分鐘,這火球脹大到了數丈直徑,炎武這才猛的睜開眼,一團火光從眼中噴出,雙臂朝天一推,巨大的火球頓時扶搖直上。
如同小太陽般的火球直接照亮了虎山城上空,而在不遠處,同樣的聚靈陣上,一個天靈級的風靈師也釋放出了一道強勁的天靈技小禁咒,狂風龍卷,這一道龍卷風扭動著風柱,好似一條翻飛的龍,追上了那升空的火球。
火球被龍卷風擒住,頓時一下子被吞到了肚子里,風柱頓時好似被點燃了一般,燃起了一層烈焰,火助風勢,風助火勢,這兩小禁咒這么一合頓時威力又提升了一倍有余,直接在無數人心顫的目光中,飛向了城外。
怒火龍卷!
城外,那擁擠的如同人海一般的蠻軍幾乎躲無可躲,眼看著那從天飛降而下的巨大火焰龍卷撞了下來,轟,一次跟大地親密的接吻,頓時數百人化作飛灰,連灰都沒有留下,不過這才只是開始。
這怒火龍卷就如同滾地龍般,燃燒著火焰的風柱一陣的橫掃,所過之處,一片焦土,只要被吞入火柱之中的,沒人能逃過死亡,而挨著附近,也好不到哪里去,濺射的火焰,飛射出風刃,就是死神的鐮刀跟地獄的火焰,輕易的奪走一條條的生命。
怒火龍卷足足持續了三分鐘,這才散去,而整個城南,除了靠近城頭附近的蠻軍幸免之外,幾乎從城頭往那黑暗中張望,就看不到一個還站著的蠻軍士兵,只這一招,就足足有上萬人尸骨無存。
四面城外幾乎都面臨了一次這種狂風暴雨般的禁咒襲擊,北面的冰風暴,東面的大地震,還有西面的流星火雨,只是這一輪,蠻軍的損失就有數萬之眾。
常遇春算是將最后壓箱底的底牌也拿了出來,盡管之前,城內紛飛的靈技也造成蠻族大量的死傷,但那可沒有天靈級靈師參與,威力雖強,但還不至于讓人絕望,而地靈級的強者靈力可以用聚靈丹來幫助恢復,而天靈級的靈師則不行。
這么一次施展,地靈師至少要休整一日,并大把的吞下聚靈丹才能恢復,而天靈師至少也要休息七八天,才能恢復個七八,可以說這禁咒就好似原子彈,是戰略兵器,不用則以,用則驚天動地,當然,用了之后,也失去了最后的威懾作用。
不得不說這一波禁咒打擊一下子讓整個土司聯軍都打的肝顫膽寒了,飛水河畔一戰,也有過這么一幕,但遠沒有這一次來的猛烈,瞬間,七八萬兵馬全軍覆滅,如果算上之前幾日的損失,在這胡山城下,幾乎都快成為蠻軍的埋骨之地了。
打到這個時候,蠻軍也有點露怯了。
朝陽的第一縷晨曦并沒有給人帶來溫暖,在那明亮的光的照耀下,反而讓眼前的戰場更讓人心悸,而蠻軍中的將領也出現了分歧,顯然這一下,打的他們心里已沒了底氣。
后路已被切斷,北面,十數萬狼毫大軍南下,南面飛水行營二十余萬大軍也完成了北上會師,超過三十萬兵馬從后方兜了過來,本來他們還打算拿下虎山城后,在利用虎山城擋住這支兵馬,而后利用后方糾集起來的兵馬將這支楚軍給包圓。
但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虎山城就好似一個鐵疙瘩,一下子崩掉了他們的牙口,四十萬大軍,居然在虎山城下碰的頭破血流,命喪十數萬大軍,損失過大,讓他們在人數上的優勢一下子就成了劣勢。
楚軍裝備精良,如果連人數優勢都沒有了,接下去還怎么打,誰包誰的餃子?
蠻軍大將們出現了分歧,城頭上,楚軍卻是趁勢打了一個小反擊,將還幸存的蠻軍一波帶走,到處都是斷裂裂隙的城頭已不可守,楚軍還是退下了城墻,鉆進了那如迷宮般的城中,打算節節死守。
日頭,逐漸的升起,但是蠻軍的攻勢卻遲遲沒有到來,經過兩個半日夜不間斷的猛攻,難得的出現了一絲空當,疲憊的楚軍一坐下就再也爬不起,眼皮好似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而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嘹亮的鷹啼,在烈陽之下,數十只飛騎從東方飛來,在虎山城上空盤旋起來,常遇春看著頭頂上的飛騎,心卻是松了下來,空騎只是先頭,估計很快,后續的大軍就會撲過來。
“報,不好了,東面,東面發現大量兵馬,正朝著我們這里撲來!”
不用這斥候說,這些蠻將也意識到了不妙,頭頂上盤旋的鷹就是最好的預兆。
“你們要打就繼續,我圣羚土司部就不攙和了!”一人站出來,要撤軍,剛才還想堅持的兩個土司部,也完全沒法繼續堅持下去。
“撤!”
命令下達容易,但撤退可就沒有那般容易了,本就被之前嚇破了膽,這一下令撤退,蠻軍的軍心頓時跌落谷底,而后果就是各部落再也不受節制的潰逃,無數的輜重,營帳,全都不要了,不管朝著哪一個方向,總之就是要離開這里。
城外的混亂,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但是常遇春卻是有心無力,看著躺在血泊中睡著的士兵,如果不是還打著鼾聲,甚至以為已是戰死。
反正這些蠻子想跑也跑不掉,西面可是有三十多萬楚軍包抄上來,成建制的逃掉是不可能的,盡管接下來仍有的打,但這一場大戰卻是進入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