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黑白的黎明，血色的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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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上的夜空，璀璨的星斗閃爍著點點光亮，皓月懸掛當空，那銀白如水的月盤當中，一只鷹隼在草原上空盤桓著，暫別騎在蒼云隼上，飛行在千米高空，俯視著下方黑暗的平原。

　　這樣的高空，一人的視野根本就不可及，然而暫別的眼卻與眾不同，左眼滴入鷹血而進化來得鷹眼，散發出黃金色的銳利之光，這鷹眼，可以讓他看到遠在數里之外的風吹草動，而乘騎在高空，卻更是如虎添翼。

　　可惜的是蒼云隼已跟檀道濟簽訂了契約，否則給哲別卻是正合適，冷卓也在琢磨著，在草原上抓一頭海東青給哲別，只是一直都沒找到強大的海東青。

　　哲別的目光就好像是衛星一樣，掃視著方圓數十里內的動靜，哪怕是那黑暗中，從草地中鉆出的地鼠也難以逃過，從土木寨朝著西北，直線距離不足百里的位置，金月羅蘭部。

　　此刻的金月羅蘭部兵無多少高手坐鎮，因為在大月氏圣祭祀塔，大月氏金月羅蘭部，碧月風羅部，暗月赤炎部，冷月幽蘭部以及皓月帕蘭部五部正舉行著五部大會，本來這次大會是要在金月羅蘭部艾菲小女尊大婚之后開始，算是增加點喜慶，然而駙馬逃跑，遲遲沒有追回，卻只能先行開始五部大會。

　　金月羅蘭部如今實力已凌駕其他四部，加上接連三代圣塔祭祀都出自金月羅蘭部，讓金月羅蘭部已經奠定了以金月羅蘭部的領導地位，從大月氏建立至今，長達千年之久的歷史中，大月五部的地位大部分時間都處于同等地位，但也并非沒有出現過大月氏女皇。

　　女皇只有最強大的一部中選出，由圣塔祭祀為其戴冠，接掌大月氏最高的大權，大月氏五大核心部族為其馬首是瞻，五部族長，祭祀都要聽從女皇的調派，連同五部依附部落，大月氏女皇將統治五部九十一萬戶，如果發布動員令，可募集精銳五部部眾十萬，其余兵馬近百萬眾。

　　可以說這一次的五部大會關系大月氏未來二十年的走向，二旦金月羅蘭部族長成為女皇，那么大月氏將誕生千年以來的第三女皇尊，而整合完成的大月氏，甚至連孛兒只斤氏，赫拉博蘭氏也要避其鋒芒。

　　比起大月氏女皇繼位這種大事，土木寨被拿下的事情就顯得無足輕重，至少在女皇繼位之前，這種事情還上不得臺面。

　　不過冷卓這邊可不知道，就算是草原通玄塵也不知曉內幕，因為五部大會乃是五大部落最高德族長會議，而距離上一代大月氏女皇等位，要追溯到六百年前，而草原可不比帝國，記錄的歷史可以在圖書館內找到，象這種文獻，在大月氏部落，也只有祭祀，族長才有權限知曉。

　　哲別在金月羅蘭部上空盤旋了一圈，但是整個金月羅蘭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兵馬調動，整個部落大寨安靜無比。

　　百里的路程，4在蒼云隼速度下，不過兩刻鐘的時間而已，當暫別帶回這個消息之后，冷卓，張良，賈詡，子L明臣，玄塵等人再次囤聚在一起。”大月氏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怎么個說法，難道說土木寨丟失對他們來說無關緊要？”冷卓皺著眉頭，顯然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節，目光朝著張良，賈詡幾人望去。

　　玄塵卻是要了搖頭，道：“土木寨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如果非要找理由，可能是在眼下，土木寨的作用下降，還不足以牽動對方的神經，也有可能是陸續逃回的牧民帶回的消息千差萬別，所以很難做出決斷，所以對方無法立刻做出反應，還有可能是對方根本就沒有將我們放在心上，不值得興師動眾！”

　　賈詡沉吟了一下，道：“玄塵說的這幾個可能，可能是對方所想，畢竟此次拿下土木寨我們將兵力分的狼散，從四面八方攻打闞場，每一路兵力都不過數百騎，所以一開始對方接觸的都是很小數目的兵力，而后面的情況又沒看到，所以帶回的消息可能只是只言片語，給對方一個錯覺，就是我方人數不多！”

　　幾人三言兩語的猜測著可能的理由，冷卓聽完，道：“那我們，還要不要去奇襲金月羅蘭部？”冷卓道。

　　“當然要，從我們現在的位置看，金月羅蘭部是距離我們最近的草原大部，實力也最強，也是追擊我們的主要力量，相反，松林部多是獵人，騎兵不多，草原貪狼部距離這里最遠，得到消息，確定消息，在出兵，至少要三四天時間，就算追擊也不及，只要我們能延遲金月羅蘭的追擊，就可以爭取到充裕的時間，跟對方拉開距離！草原這么大，在想追上我們，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那就行動吧！”冷卓點了點頭，直接下令道。

　　整編過后的冷卓麾下兵馬已有萬人規模，為了方便以及日后少些麻煩，冷卓打出邊軍沼澤軍團第三師團的名號，當然邊軍如今旅團，師團以上都是空架子，早就名存實亡，但有這么一個名號，總比起打著冷家軍的旗子好，盡管冷卓更中意后面那一個，但明目張膽打出冷家軍的名號，怕是日后麻煩不斷，更授人以口實，估計那些被整編的禁軍士兵都要排斥。

　　多編入的五千多人，直接編入已搭建好的架子里，這樣每一個旅團都有了兩千五六百人的規模，下設五個營，每個營五百人，一人雙馬，將土木寨內能夠帶走的糧食，武器都帶上，至于搜刮來的財物，都秘密沉入寨外的河中。

　　一萬兵馬，在夜色中潛行，直到天邊泛起了魚肚白，而草原依舊還在黑暗之中的黎明前夕，一萬兵馬來到了金月羅蘭部數里之外。

　　遠處，地平線上的金月羅蘭部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黑影，整個部落外圍被巨木圈起，形成了一道墻壁，不過按照來過這里的玄塵所說，這木墻的后面，里面并非是石木建筑，依1日是草原人的花兒朵（蒙古包），也就是獸皮大帳。

　　冷卓看了一眼天色，不要多久，天光就要放亮，于是對著麾下四大旅團長道：“開始吧，記住不準戀戰，掃過即走，正午之前，在西南三十里外自勺河灘的匯合！”

　　“出發！”

　　黎明的前夕，天地還在一片混沌之中，東邊的天散發出淡淡的光亮，而西方的大地卻依1日還在黑暗的暮色之中，金月羅蘭部，高大木墻的哨塔上，負責巡視四方的哨兵已經是上眼皮跟下眼皮不斷的打著架，這個時候，卻是人最疲乏犯困的時間段。

　　站著的哨兵雖然朝向南方站立，但是他的腦袋卻是模糊一片，耳邊雖然聽到了踏踏踏的馬蹄聲，但卻半晌都沒從那混沌中回過神來，等到那馬蹄聲震動的更加厲害，連哨塔都在顫粟，這哨兵這才悠悠轉醒。

　　迷離的目光看著那黑白的世界中，奔涌而來的鐵騎，密密麻麻的至少有數千之數，頓時手忙腳亂的拿起哨塔內的牛角號。

　　嗚嗚嗚，那嗚咽的號角聲吹響了黎明，地平線上，一絲燃燒的火球冉冉升起。

　　“放箭！”在奔滾的騎兵，紛紛用火石點燃馬背側面的一個火把，相互傳遞，一片的火光在黑白世界中亮起，李廣從箭囊中抽出一支囊著布帛油脂的箭矢，在火把上碰觸點燃，而后在馬背上，張開一個滿月。

　　嗖，這一道箭矢就好像是一道流星，在黑白交匯的天空中劃過，點點的火光為這黎明增添了幾分光亮，而緊隨那箭之后，一陣嗡鳴聲響起。

　　長百上千的火箭化作一捧火燒云，朝著前方覆蓋而去，噗噗噗，箭矢猶若雨下，那些靠近圍墻的花兒朵算是倒了霉，那獸皮雖經過一些處理，但也不能改變它們會燃燒的事實，尤其是眼下是九月，天氣正暖，使用的帳子都是單層的，很容易被點燃。

　　突然的敵襲，讓金月羅蘭部根本就沒有半點防備，那些被箭矢覆蓋的區域，很多胡人是死在夢鄉之中，有的則是被火焰吞沒，濃煙從金月羅蘭東，南兩個方向升騰而起。

　　震天動地的喊殺聲，為這黎明增添了幾分血色，遠處的朝陽緩緩升起，那漫天的霞光似乎在為這黎明增恭幾分顏色。

　　萬獸山鐵虎嶺，如果要從地理劃分，這里是幽州跟云州的分界，不過鐵虎嶺在萬獸山北麓，這個被牧人跟逃民稱為鐵虎嶺的地方，從來都不曾被人關注過，然而這里在這個九月卻注定要被記載入史冊。

　　就在冷卓對著金月羅蘭部進行火箭突擊之時，十萬胡騎也發動了對帝國東路六萬殘軍的最后圍殲，而地點就在鐵虎嶺北口。

　　“老大，那群帝國兵馬完蛋了！”一顆高聳入天的巨大樹木的頂端，透過那稀疏的樹葉，正好可以俯瞰到那山嶺北麓的大戰場，十數萬人，幾乎將視野之內部給填滿。

　　白起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廝殺的戰場，五指卻是深深的捏人那樹干之中，整棵大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枯萎，枯黃的葉片隨著一陣風飄落，飛舞在空氣中的發絲遮掩不住那雙犀利的眼。

　　半晌，白起那體內沸騰的血液才平穩了一些，扭過頭，看著李牛道：“讓人準備收攏那些敗退入山的殘軍，讓騎兵做好出擊的準備！”

　　“是！老大！”李牛聽完，屁顛屁顛的朝著樹下爬去，身姿敏捷的如同一頭猿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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