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上躺著的三個不入流的貨色,江克楚的臉黑得不能再黑,身邊的陳克屏住呼吸,不敢動分毫,老大現在怒火滔天,他可不想做炮灰。
“拉下去,搞清楚怎么回事,然后仍給警察局,入室搶劫。”
“是。”
陳克松了一口氣,趕緊便拉了人就往外面走。
第二日萬楚兒醒來,覺得頭昏沉沉的,她一轉頭就看到江克楚躺在身邊還在沉睡中。
看著江克楚睡得深沉,萬楚兒勃然大怒,伸手就推她,剛要吼一句“江克楚,你又趁我睡熟偷上床!”
突然視線瞥見旁邊黑白色的衣柜,一下子回過神來,將將把那句話堵在嘴里。
她已經重活一次了,這一次她沒有和江克楚結婚,她不能再像上輩子那樣吼江克楚了。
接著便想起昨晚的事情來,是了,昨晚她差點出事,是江克楚救了她,江克楚肯定是累壞了,所以才會躺這里睡著了。
萬楚兒訕訕地收回手,剛想偷偷下床溜出臥室去,江克楚醒了。
“怎么了?”江克楚迷蒙了幾秒,眼睛就變得清亮,緊張地看向萬楚兒。
她還是把他給推醒了,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便說道:“沒事,沒事,你睡吧,我去洗漱,不好意思把你弄醒了。”
說完這句話,她便眨了眨眼,回過神來,江克楚為什么會趟在她的床上睡覺?
還這么大喇喇的!
他們兩現在可沒到同床共枕的程度啊!
萬楚兒蹭地從床上蹦了下去,叉腰怒瞪江克楚,“你為什么會睡在我身邊?外面沙發也能睡啊。”
江克楚心里偷笑一下,這丫頭終于反應過來了,還好還好,沒有他想象中的暴怒。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睡著,處理完事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他根本就沒有睡意,所以不僅躺在了她的身邊,甚至還摟著她,看著她的睡顏好幾個小時,剛剛在她快要醒轉的時候,才假裝入睡的。
要是她知道這樣,不知道會怎么炸毛。
江克楚心里想著,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一臉關切地問道:“你覺得怎么樣了?力氣恢復了嗎?有沒有哪里還不舒服。”
萬楚兒狐疑地看著江克楚,不知道這家伙是在轉移問題,還是真的關心她。
想了想,她甩動了下胳膊,回答道:“力氣已經恢復了,就是頭還有些沉。”
聽了她的話,江克楚作出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說道:“那就好,這都是正常反應,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昨晚上,除了李剛,后來又來了三個笨賊欲行不軌,不過正好我在,把他們給處理了,我擔心你在外面還惹了什么人,所以怕再有人來找你麻煩,所以就沒敢離開。
外面沙發是能睡,可是萬一我睡沉了,有人身手厲害,不走客廳,直接翻窗而入,進了臥室怎么辦,所以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只好趟你床上了。
你放心,你的床挺大的,我肯定沒挨著你。”
萬楚兒被江克楚這一番話說的一愣一愣的,好像她睡著之前的確是看到過三個猥瑣的身影來著,其中一個人貌似還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
萬楚兒蹙眉仔細回想,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這三個人又是誰啊?
“江叔叔,你說的那三個笨賊是什么人啊?他們怎么會找到我這里?”
江克楚嘴角隱去一絲不易發現的笑,正色道:“凌晨的時候大概審問了下,有人雇來教訓你的,是外地的人雇的,雇主具體是誰,還在查。今天應該會有結果。”
萬楚兒更是糊涂了,外地?她除了梧桐縣有認識的人,就是京城了,難道是梧桐縣的卓瑤和劉莉?
不應該吧,卓瑤也就是會耍些小心眼,雇兇的事應該做不出來,至于劉莉,當時小白跟她說過,劉莉這輩子都算是陷入泥潭了,肯定不會再有精力找她麻煩。
那是誰啊?
“哪個地方?是梧桐縣嗎?”萬楚兒還是問江克楚。
江克楚搖了搖頭,道:“是Z省。”
Z省?萬楚兒立刻想到馬天嬌家是Z省的人,再想想馬天嬌對自己積怨頗深,這事兒十有跟她有關。
江克楚看萬楚兒表情,便出聲問道:“你知道什么?”
萬楚兒“啊?”了一聲,說道:“不知道啊。”睜著一雙大眼,怎么看都是一副無辜表情。
可惜江克楚這種老辣的軍官,哪里能被她的小把戲給騙過,心里覺得好笑,說道:“不知道也沒關系,我已經安排人查了,費點功夫,應該很快就能查到。”
費點功夫,四個字敲到了萬楚兒的良心上,她只好咬牙說道:“應該跟我舍友馬天嬌有關,她跟我一向不對付,家里是Z省的。”
江克楚點了點頭,眼中俱是笑意。
小丫頭,跟我來這套。
被江克楚這么一打岔,萬楚兒滿心思都想著馬天嬌的事了,早就忘記之前生氣江克楚躺自己身邊睡覺的事。
她心不在焉地刷牙洗臉,想著周一去了學校怎么教訓馬天嬌。
臉洗到一半,她又想起了李剛那個惡心家伙昨天碰了自己。
直接把水龍頭擰了,關了門,便脫衣開始洗澡。
她搓洗了半天,快把身上的皮膚搓掉一層了,心里才算是舒服了些。
要穿衣服的時候,萬楚兒忍不住拍了自己一巴掌。
她這一早上怎么能這么丟三落四呢,換穿的衣服沒有準備好!
先前脫掉的衣服,她是堅決不打算穿了,甚至打算一會兒就扔進垃圾桶里去,那身衣服想起來就讓她膈應的慌。
在衛生間猶豫了半響,她一咬牙,還是出聲向外面的江克楚求助了。
“江叔叔,你在不在?”
江克楚正在廚房做飯,看著鍋里的小米粥冒花,突然聽到外面萬楚兒喊自己的聲音。
“怎么了?”
萬楚兒:“…那個…麻煩你幫我從臥室的衣柜里拿兩件衣服,一個短袖和一條褲子就行,隨便什么都可以。”
江克楚怔了下,很快反應過來,這丫頭肯定是洗澡之前忘記拿換洗的衣服了。
氟硝西泮的后遺癥,會讓人短期記性不好。
他“嗯”了一聲,便去臥室衣柜拿衣服。
按著萬楚兒說的,拿了一件短袖和一條褲子,就要往衛生間送,才走了兩步,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