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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疼…哎喲!”
“好了沒有…滾蛋!”
李源從實驗室出來,一臉的儒雅君子氣息,像極了斯文禽獸。
一月的港島干燥寒冷,當然,寒冷是針對溫潤而言,實則白天也有十幾二十度,穿一件襯衣即可。
微微仰頭看了眼碧藍的天空,沁涼的風從遠方海面上吹來,讓李源騷動的心微微平息。
過日子嘛。
他嘴角揚起一抹愜意的微笑,看了眼草坪上奔跑的狗子,往別墅方向走去。
那是孫女安諾豢養的寵物,一條邊牧,超慫。
客廳內,明媚的陽光從高大的落地窗揮灑進來,婁秀伏在臨窗的沙發上,一邊沐浴著陽光,一邊在勾勒圖紙,設計她喜歡的服裝樣式。
并不是時尚服裝,而是古風的,還有旗袍。
當然賺不到多少錢,但喜歡就好。
專注的男人很有魅力,而專注的女人同樣更動人。
李源雙手抱于身前,駐足欣賞這如畫的一幕。
樓上,聶雨原本路過走廊,無意間看到樓下客廳的兩人后,眼睛一亮,回房間拿出相機來,關了閃光,選角度替兩人拍下了照片。
李源當然知道樓上有動靜,但是…生活還是要懂得配合,才能更有滋味些,這一條男女都適合。
“嘖嘖嘖…”
拍完照片,聶雨趴在紅木護欄上,大波浪發垂在耳邊,出聲笑道:“秀姐的身材美不美?”
李源恍若初聞,抬頭看去,一臉的純潔無瑕,道:“什么?我又沒偷看秀姐圓圓的屁股!”
“噗嗤!”
聶雨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婁秀回神,扭臉看了看李源和聶雨,回頭看了下自己趴在那時的屁股,沒好氣白了李源一眼。
聶雨告知她:“在后面看了至少十五分鐘了,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壞主意!”
婁秀聞言吃驚,瞪李源道:“你休想!”
但心里其實歡喜,顯然對李源能靜靜的看她那么久感到喜悅。
李源聳聳肩道:“我可什么都沒想,就是覺得秀姐的圓屁股真好看!”
說完走了過去挨著坐下后,還拍了下,享受了下手感。
婁秀又白他一眼,坐起身來,將稿紙收好后笑道:“曉娥今天帶安吉爾、胖胖還有阿梅她們一起去看馬會,你怎么不去呢?”
港島馬會,還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賭博項目,幾乎可以稱之為港島權力最高的三個機構之一,甚至排名第一。
第二個是匯豐,第三個是港府…
為什么有這樣公認的說法呢?
因為在一萬多名馬會會員里,只有兩百個擁有引進新會員的資格,還有就是,有選董事的資格。
兩百人,選出十二名馬會董事。
這兩百人本就是富豪中的富豪,選出的十二名自然都是超級富豪,像李黃瓜、掛掉的包船王和他的女婿,李釗積等人都是。
在港島,介紹他人身份時,如果能加上這位先生是一位馬主,那身價一下子就能拔高上去。
因為想成為馬主,先要成為會員,坐穩三年會員后,經過董事會審核通過,才有資格抽簽買馬,成為馬主,超難的。
但仍舊有無數名流想擠進這個圈子,因為這個圈子就意味著港島最上流的圈子。
可李源怎么會搭理這些扯淡的事…
他笑呵呵道:“賽馬哪有秀姐和小雨好看?不去不去,我在家看老婆就夠了!想吃什么?我下面給你們兩個吃怎么樣?”
一通花拳繡腿胖揍后,聶雨掛他身上,扯著他的臉道:“不止臉不老,怎么心也不老呢!”
李源搖頭道:“不老是假的,怎么看也比湯圓大上一兩歲…”
“哈哈!不要臉!”
兩個妻子都笑罵。
李源毫不在意,挑了挑眉尖,拿起茶幾上的一份晨報,看日期都是昨天的了,本想隨手扔一邊,可看到頭條照片后眼睛微微睜大,嚯!
見他表情有異,婁秀道:“源子,怎么了?”
聶雨看到報紙上的照片后,笑道:“因為這張照片,鄭鈺彤差點被罵死。女孩子是他的干女兒,叫明美蓮,是知名建筑師明嘉福的女兒,今年才十九歲。那個鬼佬是美國的地產大亨,叫什么金毛川,這次明明是來拉投資的,結果鄭家卻…總之,鄭家這次很不得體。”
李源笑瞇瞇道:“鄭鈺彤還這么喜歡認干女兒啊,真不要臉啊!”
聶雨:“…”
婁秀:“…”
頓了頓后,婁秀懶得理他,道:“小思、亞特蘭娜明天就要帶著小家伙回來了,聽說小孩子身體不是很好,想讓你好好調理調理。亞特蘭娜在電話里跟曉娥哭的很傷心,她覺得是她身上帶著的詛咒,傷害了小義。”
李源道:“回來看看再說吧,已經派私人飛機去接了。”
婁秀鼓勵:“肯定沒問題!源子,咱們家還出了個小公爵呢。”
革掵女聶雨哼哼道:“英國租房住的貴族一大把,倫斯特公爵把家族城堡和土地都賣空了,因為交不起固定資產稅,嘖嘖!曼徹斯特公爵,幾代人都是敗家子,第十代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得去投資創收,結果去南非賠了一大筆。導致后面幾代都成詐騙犯,連續被捕。亞特蘭娜跟我說的時候,我快笑死了!哼,還公爵!”
婁秀皺眉:“別討嫌!”
聶雨服軟:“安啦安啦!不提身份,亞特蘭娜那張臉美的跟天使一樣,又早早看重李思那個臭小子,這個兒媳婦的面子我能不給么?就咱們幾個一起開開玩笑。”
婁秀笑道:“你別笑的太早,小七今年二十二了,多少人往家里遞話,想撮合小七和家里子弟。這還是可惡的米高和貝蒂兩口子在外面裝神弄鬼,說什么斐力從小喜歡小七這個姐姐云云。”
聶雨果然笑不出了,問李源道:“小七你怎么想呀?”
李源不置可否道:“看她自己,她喜歡什么樣的就是什么樣的。”
聶雨沒好氣道:“古惑仔也行?”
李源眉尖微微一揚,道:“我相信我女兒的審美,不過她要是真覺得好,我也不反對她。”
聶雨半個字都不信,李源是不反對自家姑娘,但會把古惑仔大卸八塊丟海里喂鯊魚。
婁秀也不贊成:“還是要認真的選,別胡說八道。”
李源放下報紙無奈道:“我不是說了,我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你們也不想想,她能相中爛仔嗎?如果真的相中了,只能說那個爛仔不是爛仔,是可造之材。不要小瞧出身不好的普通人,給個平臺也能化龍。”
聶雨酸溜溜道:“你還真是無條件相信自家姑娘啊?”
李源硬氣:“廢話!我姑娘我不信,我信誰?”
聶雨撲上來咬道:“當然是信她媽!”
四九城。
英雄紀念碑前。
小七站在一旁,目光有些凝重的看著站在臺階下,一板一眼輕飄飄的演練太極的妹妹。
如果小九此刻打的是八極,她或許還看不出名堂來,但太極…
她早知道這個妹妹不尋常,卻也沒想到,會不尋常到這個地步。
明明是剛猛無匹的太極拳勁,卻生生被小九打出了國泰民安的拳意來。
但想要國泰民安,又需要何等浩瀚的拳勁來支撐?
小七感動的是,妹妹之所以打太極,分明是打給她看的,這叫傳功。
一路行來五十天,小九越走越慢,不是氣力不足,而是拳意沉淀到了一定的地步。
沒想到,最后會以太極拳法來演練出來。
小七心中感動,眼睛卻目不轉睛的看著妹妹的一招一式,不斷和心中所學相互印證。
一時理解不了的,也牢牢記在腦海中。
整整兩個小時過去后,小九收拳,面對紀念碑閉目養神。
小七感到收獲巨大之余,也皺起了眉頭來,看向一旁的不速之客…
“妹妹,您這妹妹身體不大好吧?太極都打的這么不自然,相信哥哥,一準兒是腸胃不好造成的。哥哥祖上宮里的太醫,這雙招子靈著呢!”
一個穿喇叭褲、高跟鞋,身上披一綠大衣的年輕男人一口京片子的搭茬。
小七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來人,客氣的送了一個字:“滾!”
男人也不急也不惱,道:“嘿!拿哥哥當壞人了是吧?我跟您說,甭怕!這是什么地兒啊,青皮三孫子敢在這撒野?就倆字兒,歇菜!我跟您說,我是看了廣告的,您妹妹這樣的,一準腸胃不好,得買三株口服液補補!信不信隨您,我就一好心哥們兒,走了啊,再見!”
說完,竟然真的扭身顛兒顛兒的走了。
小九睜開眼,稍稍活動了下筋骨后,看向小七笑道:“姐姐,咱們走吧,先回王府看奶奶。”
小七道:“要不要買點三株口服液?”
說完姊妹兩人就一起哈哈笑了起來,絲毫不在意過路自行車騎士們的眼神。
有幾個年輕些的,來來往往騎了十七八遍了…
兩人看腳步看似不快,但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長安街。
“奶奶!”
“大伯、大伯娘、二大伯、二伯娘…”
“伱們好!”
王府東路院,這座新修繕沒幾年的王府,因為一大家子住在這,已經越來越有人氣了,小七、小九回來后,跟老人們問好請安。
看著亭亭玉立的兩姊妹,李母和李池等長輩也高興壞了。
大嫂子拉住小七,寵溺的責備道:“怎么這么久才來呀?你媽媽半個月前就打電話過來問到了沒有,一天一個電話!”
小七笑道:“媽媽還是雨姐?”
一家子笑,二嫂子道:“都有!還有你大媽媽,最操心。”
小七笑道:“一會兒我去回個電話。九兒,奶奶身體還好吧?”
小九放開李母的手腕,笑道:“奶奶,您身體可真好!”
小七樂著捧哏道:“奶奶,您怎么做到的呀?別人說您長命百歲都叫罵人,起碼也得長命一百二!您是不是有什么長壽秘訣?”
李母笑的慈愛,道:“真有秘訣,你們爺爺就不會走那么早了。”
小七忙笑道:“說不定只對女兒家管用嘛,或者是您祖上傳下來的,傳女不傳男?”
一家子又大笑,太喜歡這個寶貝孫女了。
李母也笑,問道:“你們爸爸還好不?他還天天給你們媽媽做飯?”
大嫂子忙笑道:“老娘!孩子都大了,懂事了,您說什么呢?”
李母不怕:“當著曉娥她們的面我也這樣問!”還跟著嘟囔了句:“四個媳婦不做飯…”
小七和小九對視,笑的樂不可支。
大嫂子問道:“你們爸爸今年啥時候回來?”
小七道:“應該快了,年前肯定回來。”
李江遺憾道:“今年回來估計沒那么熱鬧了,不讓放炮了。”
從今年起,四九城就開始禁止放煙花炮竹了。
李清笑道:“城里不讓放,回秦家莊放去!正好今年是小輩兒們回來。”
去年是老大李坤到二十李墨帶著全家回來,今年是二十一到四十,不過除去李源家的九個,就十來個。
而且這些小輩和李源的熟悉程度遠不及李坤那一批,李坤他們是和李源一起長大的,也是熟知李家艱難困苦,知道李源付出的。
后面這一批記事時最難的那三年都過去了,和李源見的也少,等他們七八歲的時候,李源都跑港島去了,之前的幾年也大多在外面“出差”,難回一次秦家莊…
再加上幾個被迫離婚的,見面估計還有些尷尬呢。
當然,尷尬心虛的是他們。
每年過年即使他們回不來,婁曉娥依舊帶人一起將大包小包的禮物寄過去。
他們小孩穿衣穿鞋的尺寸,他們估計都沒婁曉娥清楚。
所以見到婁曉娥后,估計會很不好意思…
“看,奶奶給你們拿好東西去了。”
見李母起身回了臥房,大嫂子笑道。
果然,過了會兒就見李母拿了兩個棕色的小瓶瓶出來,還有兩個吸管,笑瞇瞇道:“這是好東西,快喝,快喝!”
三株口服液…
中國社會,第一次被鋪天蓋地的營銷所彌漫。
城市都是其次,無數穿白大褂的“醫生”跑去農村給老頭老太太免費看病,給他們的小孫子免費看病,得出一個脾胃不好的結論,再賣三株口服液。
一年銷售幾十個億,從農民的血汗錢里榨取。
三株口服液后世之人估計都淡忘了,但同行里還有一個叫史玉柱的,明年就開始賣腦黃金了…
小七、小九自然不會忤逆祖母的意思,反正就是糖水,喝不壞人。
見兩人喝了后,李母心愿已了,讓大兒媳去給兩個孫女做飯后,她回房午休去了。
李江還特意給兩個侄女解釋一下:“奶奶現在活的講究,飯菜多一口也不吃,到點就睡覺,要多活幾年呢。”頓了頓又補充了句:“怕走的太早了,她不看著,沒人給你爸做飯吃。哈哈哈!”
李江笑的豪邁,小七、小九卻聞言動容。
海子,南閣。
隋老看著洪主任,笑道:“你大發雷霆的聲音,我這邊都聽到了。什么事啊?”
幾個主要負責同志今天下午例行會議,開始就提及了剛才聽到的動靜。
洪主任的脾氣不好是都知道的,但發這么大的火,一罵罵了一個多小時,聽說下面干部出來的時候腿都在打哆嗦,這種時候不多。
洪主任聽到這話臉色又難看起來,不過當著幾位老同志的面還是壓住了火氣,道:“早上港島大唐集團的小李給我打了個電話,很坦誠,也很誠懇的交流了番。我開始還好奇,李家人行事做派向來低調,幾乎沒有主動拜門的習慣,今天是怎么了?結果小李就跟我解釋了,說之前投資粵東省電廠,和幾個大項目,都是很早之前就定好的流程,他對人民幣突然貶值也是毫無準備的。我聽了納悶,問他好端端的怎么談起這些。
小李就說,有人說是因為秦主任提前報信的關系,內外勾通,才讓大唐里外里賺了幾百億人民幣。他說大唐如果想賺錢,就不會不計成本的投資大陸。盡管他確信,投資大陸將來會得到很大的回報,但并不是唯一的最佳投資方向。大唐背負一些指責沒有關系,但因為涉及到秦主任,他父親知道后很生氣。希望我們這邊能做好溝通,澄清誤會。”
隋老聞言震驚,臉色也難看起來,道:“簡直莫名其妙啊,人家那怎么能叫賺了幾百億呢?人家就是少損失了些嘛。秦主任一直在東南沿海一個省一個省的攻堅,勞苦功高,誰在背后亂彈琴?簡直豈有此理啊!”
翟老笑道:“李醫生那個脾氣,真要鬧起來,就很不好看了。”
隋老看向洪主任道:“你抓銀行系統,這件事你要狠狠處理,殺一殺這股歪風邪氣!”
洪主任道:“銀行這邊的我好管,電力那邊的估計是沒人聽我的。”
趙君勛聞言眉頭都擠在一起了,驚訝道:“電力的?”
洪主任道:“大唐在粵東新建的電廠,那么大的規模,電力、熱力、燃氣、水產一體供應,是粵東最大的電廠,等三期建完后,就是中國乃至亞洲最大的。但是這么大的電廠沒有并網,電力當然有意見。”
趙君勛臉色難看的哼了聲,道:“那是大唐全部用外匯買的動力煤,專供晶圓廠和鋼鐵廠兩個超大用電工廠的,這兩個廠能帶動一大片產業鏈發展。誰敢使絆子,誰就在破壞改開大計!”
聽他這么表態,洪主任臉色好看了些,點了點頭。
隋老“嘖”了聲,還是有些生氣道:“今年本來還想和李醫生聊一聊的,這下又不好見面了。”
敬主任笑道:“李醫生落的都是神仙子,恒指已經快漲破一萬兩千點了,可大唐這一個多月來,不斷的在賣出。匯豐之前很緊張,大唐金融大手筆的在掃匯豐的貨,現在也在賣出。美資、英資、日資之前拼命的爭也沒爭的過,現在拋手,雖然是高位套現,但…”
話未說透,但大家都明白,好多人都以為李家想直接圖謀匯豐。
這本來是不可能的事,匯豐總股本一百五十億股,單股超過六十塊,接近萬億市值。
可李家…
正因為沒上市,所以現在誰都不知道,李家到底有多少財富…
不過沒想到,本來讓匯豐緊張的大唐金融,居然開始往外拋出了。
這個操作,既讓人費解,也讓人有些小小的失望…
什么時候能將匯豐拿下,或許才算真正的回歸。
洪主任道:“我們問不出來,那就麻煩秦主任去問問嘛。以我的看法,這招背后,一定又是神仙手!”
隋老哈哈笑道:“老洪,看來你也很欣賞李醫生嘛。”
洪主任點頭道:“從《赤腳醫生手冊》說起,就于國有功,更早的壓水井都不必提。再到現在,一步步走來,可以毫不夸張的說,沒有大唐,我們的改開事業,雖然也會堅定不移的執行下去,但難度增加何止一倍?恐怕要延后幾年。更不用說,每年捐贈教育的資源,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我們讜,是有良心的讜,不是外面那些人造謠的冷酷無情。對于我們的朋友,我們也會尊重,也會感激。小李說的一點非常好,大唐是中國人的企業,和改開在利益大方向上,是絕對的共同方向。在這個大前提下,沒有什么不能談。即使是讓步,也是讓步給中國人。這句話,讓我非常感動!”
隋老也動容道:“有氣魄,有格局!李醫生,名不虛傳嘛。”
翟老道:“李治國在西疆干的怎么樣?”
趙君勛笑道:“我知道一些,我愛人有時候還會給他打個電話,她說指望秦主任去關心她兒子,那估計要等到每年年關時候了。”
眾人都知道兩家關系,紛紛笑了起來。
雖然曹老去世后,兩家遠沒有當初親近了,但依舊還是不錯。
趙君勛道:“比較踏實,能吃苦,不像一般的掛職,要么高高在上,要么事不關己,辦了不少實事。不過,投資目前還沒帶過去多少,讓一些同志失望了。”
一語雙關。
有人失望治國沒帶去多少投資,有人失望治國沒走依靠身份拉投資的路…
隋老笑道:“很不錯的年輕人,好好培養吧。秦主任快回來了吧?”
敬主任點頭笑道:“快了,兩江雖難,但也抵不住秦主任的雷霆之威!”
隋老笑道:“今年過年,一定要給秦主任好好放個假,不然古老、董老都要看不下去,我們不好交差啊。”
眾人都笑了起來。
秦大雪位置雖不在此,但分量,卻絲毫不輕。
“喝了哇哈哈,吃飯就是香!”
二月三號,小年,小七、小九坐在兩個馬扎上,從李母手中接過兩個小白瓶,眼睛轉動著吸著,酸酸甜甜,還挺好喝。
電視里正播放著哇哈哈的廣告。
在兩人背后,是大幾十個堂侄、堂侄女兒。
寒假到來后,全部進京,參加家族補習班。
本來很淘氣,父母不在跟前更淘氣,然后在小七小九面前,一個個眼珠子差點都被打爆…
這會兒一群鵪鶉似的,坐在兩個姑姑身后,老老實實的喝著哇哈哈。
場面有些壯觀。
不過,雖然挨打時是真的差點被打死,可一個個成績也真的是突飛猛進。
想來回家開學后,都能學校和家長一個驚喜…
李母雖然對孫輩、重孫輩們的不識貨有些不滿,三株口服液多好的東西啊,都不愿意喝,非要喝看起來就不像藥的甜水…
但也沒關系,好東西留給她的幺兒更好!
忽地,小九清眸看向窗外,緊接著十八哥李垣的聲音傳了進來:
“奶,八嬸兒回來了!”
小七、小九都站了起來,一群浩浩蕩蕩的李家兔崽子們也都站了起來,不過還行,沒人敢亂動,一個個目光看向前面兩個李家姑奶奶,心里盼兩人快嫁出去的人不在少數,打的太疼了呀…
“奶奶,您就甭起來了!”
小七去扶住李母,在里面休息的大伯、大伯娘也出來了,外面院子里開門聲也都響起。
“大雪回來了?”
“這一趟走了大半年呀!”
“累壞了吧?”
一道道關心的話傳入房內,小九見李母執意要起身,便和姐姐一左一右攙扶著老太太,還有大伯、大伯娘一起出了房間…
正和幾個兄嫂一邊話家常一邊往里走的秦大雪看到北屋里李母出來,忙快走幾步嗔道:“媽,您出來干嗎呀?”
李母說的實在:“里面孩子太多了,我出來透透氣。”
秦大雪聞言爽朗的哈哈一笑,問候過李池兩口子后,目光落在小七、小九身上:“小七,越長越漂亮了!我都聽說了,家里姊妹里,數你有擔當和耐心。”
小七腦瓜一偏,可愛笑道:“我的偶像是雪媽媽嘛,您為國事奔波操勞,我只是在家里,遠遠比不得您呢。”
秦大雪笑著摸了摸小七的頭發,道:“馬上進公司了,別太操心。你心疼哥哥,哥哥也會心疼你的。”
小七抿嘴笑著點了點頭。
秦大雪最后看向小九,道:“和爸爸出去一趟,有收獲沒有?”
小九點了點頭,道:“收獲很大。”
秦大雪燦爛笑道:“那就好。”
一家人進屋,秦大雪就看到一屋子蘿卜頭,大半都是和尚,她也眼暈了下,對李母笑道:“這還不是全部吧?”
李母應道:“嗯,五年級以下的都沒讓來。沒考上高中的也沒讓來,不然屋子坐不下。”
“八奶奶好!”
浩浩蕩蕩的音波沖來。
李池哄人:“行了,動畫片也看完了,回屋寫作業去吧。”
一群孩子也不敢言語什么,乖乖走人。
在家還敢跟爹媽嗷嗷兩句,來這初期還能和爺爺奶奶講條件,兩個大魔王姑姑來了后,就再不敢了…
幾十個孩子拎著各自的小馬扎走后,正堂一下寬綽起來。
李母都呼出口氣,道:“讓他們各媽管各娃多好,你們家大兒媳婦…”
大嫂子趕緊攔了攔,道:“娘,兒媳婦能說,孫媳婦可不興說啊。”
新社會不是過去了,以前靠禮法,現在靠感情。
對兒子有養育之恩,孫子隔著輩也能打罵兩句,到孫媳婦那就隔的遠了,也沒啥感情基礎。
尊敬都是禮節上的尊敬,要是再隨便說嘴,那就不大合適了,討人嫌呢。
李母哼哼道:“我是夸她好,舍得花錢!”
大嫂子給秦大雪使眼色:“看到沒有,又替她小兒子心疼錢呢。”
一家人哈哈直笑。
小九看著母親道:“媽媽,您忙完了么?”
秦大雪點點頭,道:“告一段落了,今年過年可以休假。”
分稅制最艱難的困難已經被攻克,剩下的工作就交由其他同僚們去完成吧。
功勞不需要獨占。
小九道:“晚上我給您推拿針灸一下,還是等明天爸爸回來做?”
秦大雪笑道:“等你爸爸吧。身上一些老毛病他熟悉些。回來幾天了,看過師公了么?”
小九點點頭,笑道:“師公說,我可以出師了,比爸爸當年的進度慢一點,針法弱一些,還要繼續努力。”
小七寬慰:“沒事,誰能和爸爸比?也就你能和爸爸差不多,已經很了不起了。”
大嫂子問秦大雪:“吃過飯了沒有?我去給你煮點餃子吃。”
小七忙起身,拉著小九道:“我們去我們去。”
說完不等大人們攔,就嘻嘻笑著去了廚房。
“哎喲…”
李江忽然長嘆一聲。
秦大雪笑道:“二哥,怎么了?”
當年她在紅星公社大殺四方時,李源就讓李江、李湖兄弟幾個帶領民兵連當她的親兵。
那段日子,好像還沒過去太遠。
李江道:“看看小七、小九,多貼心,再看看家里這群和尚,一個省心的都沒有!要不是小七、小九出去玩兒了趟回來了,天天斷官司都要鬧大我們的腦袋。那群兔崽子沒一天不打架的,后來還打起群架來了,大哥都快氣倒了。哈哈哈!”
自己都氣笑了。
秦大雪樂道:“小七她倆怎么管的?”
大嫂子聲音還是那樣嘹亮,哈哈笑道:“咋管?榆樹條子都抽斷了,往后面花圃一關,兩個人噼里啪啦一頓打,哪疼打哪!哈哈哈!連打三天,白天打完下午打,晚上還加一頓餐,現在一個個規規矩矩的,學習成績也上來了。只要一下雪,整個園子都清掃干干凈凈的。就該這樣,年年都要回來!”
李池點頭道:“不能一輩不如一輩,就算不如,也不能差太狠。老幺把孩子管的很好,湯圓和他媳婦,還把下一輩也抓起來,這個家就算徹底立穩了。”
雖然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可誰又不想家族代代傳承下去?
即使是最樸素的農民,也有這樣的盼望。
大嫂子道:“治國現在咋樣了?別說個西疆媳婦回來…”
秦大雪又笑了起來,道:“都行。不過今年過年可能回不來。”
港島,青衣島。
李源看著自家小公爵搖搖晃晃的在地毯上走著,在他旁邊是同父異母僅大一個月的哥哥李節。
經過一個月的小兒推拿,李思和亞特蘭娜生的這個小家伙,算是緩過勁來,臉蛋也紅撲撲起來,不似從前一臉死灰色,吸血鬼似的,一頓飯還沒小雞兒吃的多。
婁曉娥、婁秀她們在樓上收拾東西,明天的飛機。
李幸、李思、富貴、吉祥、如意坐在父親旁邊,婁志澤也在。
李幸對婁志澤道:“我以為你說的大收,是收回來六成。沒想到全拋了,恒指都壓下來一波。好在有外資涌入,又立刻拉升起來了。阿澤哥,有信號么?”
婁志澤道:“九零年八月二十四號,恒指兩千九百一十八點為起點,一路走高。去年十二月十號,破一萬點,今天破一萬兩千點。三年時間,漲幅百分之三百一十六點六六。沒多少空間了,港島經濟底盤就這么大,除非大唐上市,還能吸引大量外資涌入,不然現在就是極限。盛極而衰,快走下坡路了。漂亮國的股市長虹幾十年,是因為他們的經濟天下第一,港島怎么比?沒得玩的,現在的股市里,泡沫很重。”
李幸道:“你覺得泡沫占多少?”
李源看向遠遠站著的長孫,招手道:“過來。”
李睿抓耳撓腮的走了過來,好怕,萬幸,這回祖父沒再提什么朱祁鎮,可也沒好多少:“你表叔的金融天賦,股市上的才能在港島敢論第二,沒人敢當第一。不管你想不想當股神,多了解一些總是好的。哪怕不想當,也要清楚,為什么不想當。”
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了,李睿只能硬著頭皮,在幾個無良叔叔戲謔的笑臉下,坐針氈一樣坐在一邊聽著。
婁志澤也看著李睿笑了笑,心里卻明白,如果不是對這孩子寄予了厚望,姑父又怎么會反復提點,親身教誨呢?
十多個孫輩里,這是唯一一個。
他沒有多想其他,畢竟看看自家姑父的臉,都快比他還年輕了,以后的事輪不到他操心。
婁志澤繼續道:“具體多少不好說,但我估計,三四成是有的。”
李源道:“既然你有這個判斷,那就先把資金放在恒生銀行,什么時候買入再做決定。阿澤,忙了好多年了,歇一歇吧。要不要一起回大陸逛逛?”
李幸笑道:“是啊表哥,外公家以前的老宅還在呢,媽媽又讓人重新規整了下,和當年一模一樣。去了后,你可以住那里。”
婁志澤卻婉拒道:“我在港島出生長大,對大陸沒那么深的感情。奶奶去了后,恐怕也會傷心,還是算了。”
那里是他父親長大的地方,他一點也不好奇,也沒興趣。
等婁志澤告辭后,李思笑道:“小時候最蔫兒,大舅一直看不上,還好大舅媽比較疼他。家里有好東西都藏起,等她大兒子從學校回來后,關起門讓他吃。那年我都聞到蝦糕的味道了,她還說沒有。我要進阿澤表哥的屋里看看,大舅媽還推開我。阿澤表哥從里面打開門,把我領了進去分著吃,他還被大舅媽罵了頓。”
吉祥、如意聞言笑了起來,吉祥道:“二哥,你這都記得那么清楚?”
李思笑了笑,他今年,三十歲了。
在漂亮國扎根唐人街,黑白都聯系著做生意,身家早就過億。
但是,并不快樂…
倒不是說事業的大小沒法和大唐比,而是做的這些事,沒勁。
李源問吉祥、如意道:“你們也等三十再過去?”
兩人點頭,如意道:“事情太多了,一會兒還要回實驗室。”
吉祥也道:“到關鍵時候了。”
李源道:“再忙年還是要過的,不能讓工作把生活全部覆蓋掉了。”
被道破心思的兄弟倆嘿嘿直樂,但也還是匆匆離開回公司了。
李源也沒強求,見孩子越來越多,劉雪芳嫌他們在這礙事,就趕人。
李源笑著帶上李幸、李思和富貴兄弟三人去了書房。
“你記性那么好,還記得不記得第一次見我時的場景?”
李源見李思從兜里拿出一根煙,見他看了過去又忙收起來,笑著問道。
李思無語道:“老豆,那會兒我還小的嘛,給了您一拳,現在還記得?”
富貴“嗯”了聲,驚奇道:“哇,二哥,你還打過老爸?”
李思嘿嘿笑道:“大哥當時哭的那么兇,我以為老爸欺負大哥了嘛。”
見李思把他的糗事也說了出來,李幸在他腦瓜后拍了一巴掌。
李思樂,在紐約已經沒人敢這樣對他了。
特別是日本橫田遭遇核爆之后…
可能這也是他覺得做什么都沒勁的原因之一…
李源看著李思道:“八卦步練的不錯。”
李思道:“前些年遭遇了不少次暗殺,敢直接用炸彈的少,那都是電影里的畫面。但用槍的不少,八卦步練的好,跑的快。不過現在也用不到了,大唐威名太盛,有人想對付我,聯邦國土的人先把人給干了。現在那邊江湖上都說我不講武德,靠條子混天下。
聽他的話,李幸也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
見次子意興闌珊的樣子,李源沉吟稍許道:“要不要回來做事?”
李思聞言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道:“在那邊都夠無聊的,要是回來…”
李源沉吟稍許道:“那就去印尼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