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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大名遠揚

  八三看書,重生在火紅年代的悠閑生活!

  “就這樣,雖然雪芳姐當場沒說什么,但我估計,最多明天,建國就能來找我,讓我帶著他來看您。到時候您裝的可憐些,風燭殘年那種,轉眼就咽氣。能不能化解怨氣,一家團圓,就看您老演的怎么樣了。”

  一大早,北新倉胡同九號院,李源將昨晚上的事大致給張冬崖說了遍。

  張冬崖這一刻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盯著自家孽徒看了半晌,才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操心這些?”

  李源聞言笑了笑,道:“日子總還是要過嘛,再說,您和我父親差不多,雪芳姐和我姐一樣,建國管我喊干爹,都是最親的人。早先就想把這事辦妥了,可后來發現雪芳姐的性子…確實剛烈強硬,一時間居然找不到好的機會。現在我這么慘,她指定不會懷疑什么。再說,您老這身子骨確實越來越差。我給您泛的人參養榮丸和虎骨丹,您又不肯吃,說浪費…我就想不明白,吃藥浪費什么?您這一家子啊,都太倔了。”

  張冬崖道:“你當我不知道,你這些方子都是秘藥、寶藥,放過去,都是王孫貴人們才吃得起的。我享受不了咯,你留著自己慢慢保養身體吧。都說練武強身健體,那是練到極高深處了才能延年益壽。不然不管八卦、太極還是形意,練的越狠越傷身體。所以,孫祿堂、楊露禪他們還沒普通百歲老人活的長。你小子都練到暗勁了,不好好補養補養,能活到七八十就不錯了。”

  李源笑瞇瞇道:“放心,既然練到極高深處能延年益壽,那我就練到極高深處嘛。再說,我自己就會練藥,您還擔心我沒藥吃?”

  只是張冬崖如何會信李源能練多少寶藥?

  放在過去,普通達官貴人都吃不起這兩味大藥。

  李源也不強求,等見著孫子了,估計就愿意吃了。

  給老頭兒做了一鍋面條兒,爺倆一人呼嚕了一碗后,李源去上班了。

  “看,就是他…”

  “哎喲,真的,看著就一臉的晦氣,看來真是他…”

  “太倒霉了,這下妻離子散,什么也沒了…”

  “活該,誰讓他當初找個資本家女兒的,現在好了吧?”

  “別這樣說,人家免費給街坊治病,每天騎著自行車專去窮人家里看病,你怎么還幸災樂禍上了?”

  紛紛擾擾,眾說紛紜。

  隨著李源踏入軋鋼廠那一刻,議論聲就開始此起彼伏。

  總的來說,幸災樂禍說風涼話的以男人為多,伸張正義同情憐憫的以女人為多。

  李源將負面情緒值較高的那幾人記在心里,其余概不理會,直接去了藥房。

  當然,藥房里還有三大媽倆小媳婦要應付,他按照大致的說辭說了遍后,就不再搭腔了,進了自己申請的一間小房間改造出來的實驗室內,埋頭忙碌起來…

  一百年前,法國有機化學家熱拉爾就已經合成了乙酰水楊酸,也就是阿司匹林。

  六十年前,阿司匹林一經上市,便成了百年醫學史上三大經典藥物之一,并且經久不衰。

  另外兩種,是青霉素和安定。

  阿司匹林有解熱鎮痛的作用,對很多疾病都能延緩病痛。

  但是有一點,因為瑞士綜合征的發現,青少年基本上被禁止使用,這種疾病是出現腦性或者是內臟的脂肪變性,有較高的死亡率,通常都是由服用阿司匹林誘發的。

  前世李源在網絡上常聽人抱怨,為什么安乃近、阿司匹林等便宜藥越來越少,肯定是醫院想掙大錢,不賣便宜藥了。

  這些人指定不知道,中國每年因為不當服用這些藥物,造成三萬名兒童出現耳聾(包括神經性耳聾),大約七千名兒童因為用藥不當導致死亡。

  這還只是可統計到的數據…

  這些傷亡,基本上都是這些被禁的藥造成的。

  只是中國人口數字太過龐大,將這些受害的人散在十幾億中國人中間,就成了幾萬人里面才有一個,不顯眼了,大家都覺得身邊人吃了都沒事。

  但任何一個受害的孩子,都是一個家庭的寶。

  每年三萬,背后是多少傷心欲絕的家庭…

  所以后來,十六歲以下的青少年基本禁止服用阿司匹林。

  但市場上又缺乏相應的退熱鎮痛藥物…

  李源就選擇了布洛芬。

  為什么是布洛芬而不是安全性更高的對乙酰氨基酚呢?

  抽獎抽到的獎品里,不僅有布洛芬,還是對乙酰氨基酚。

  之所以選布洛芬,是因為對乙酰氨基酚八十年前就已經被合成出來了,五十年代就已經在美國上市。

  但布洛芬,雖然現在英國也已經在研發出來,可是一直到六九年才取得處方藥許可,八三年才算真正普及。

  所以,還有機會薅一把羊毛…

  李源清晰的記得一個數據,二零一九年,當年全球布洛芬的產量為兩萬噸…

  這兩年在李懷德的幫助下,實驗室的經費還算充足,又走了高衛紅、陸朵朵的門路,借助清華和哈工大這兩所中國條件最好高校的采購渠道,將這間小小的實驗室構建出來,勉強可以用作一些藥品的基本重復試驗。

  真正研發新藥就別想了,條件太簡陋,可是拿著藥品說明書去合成,不算難事。

  至于符合不符合新藥研發流程,什么一期試驗、二期試驗、三期試驗…

  當下還真沒人在意這些,別說大陸,港島都是如此。

  布洛芬是準備摸透工藝后在港島合成制作的,等布洛芬摸透后再繼續合成對乙酰氨基酚,包裝成中成藥。

  大家所熟悉的感冒清膠囊、維C銀翹片、感冒靈顆粒等中成藥,其有效成為都是這玩意兒…

  拿這兩味藥練習好制藥工藝后,下一步就是為合成萬艾可做準備了…

  所以這幾年,李源其實會很忙的。

  轉眼一天就過去,實驗室外,一個上了年紀的婦人已經準備下班了,收拾毛線疙瘩時瞥了眼實驗室小門,對身邊一位年輕些,也是干活主力的小媳婦道:“翠蘭,小李一天都沒出來吧?”

  她是藥房大媽之一,也是行政處某位處長的老婆,

  年紀大了,每天上班來除了打毛衣就是和另一位大媽聊閑天兒,干活當然要交給年輕人。

  她還算不錯了,好歹能堅持到下班,另一位大媽是一位副廠長的嫂子,下午來點個卯,早早就走了。

  反正家就在工廠家屬區,近的很。

  工作就多交由年輕人來干,她們指導指導就行了。

  當然,年輕人的背景不如兩個老的,也是原因之一。

  孫翠蘭聞言也往那邊看了眼后,搖頭道:“沒有,中午也沒出來吃飯。”

  趙菊紅道:“也沒出來撒尿?”

  孫翠蘭臉都紅了,道:“趙大媽,誰盯著他那個上心?”

  趙菊紅白眼道:“你跟我裝什么裝?也不知誰見天盯著人家看。不過不怪你,我要是年輕二三十歲,我也恨不能把眼珠子摳出來粘小李身上,長的忒好看了。不怪婁振濤那王八蛋死活賴著臉把閨女嫁給他,聶副廠長的閨女也為了他大鬧了幾次。可惜了,就像說好看女人都是天妒紅顏,男人生的太好看也不是好事,老天爺都嫉妒。

  這不,離婚讓人踹了,聽說還滿大街的嗷嗷哭,丟死人了。所以說男人啊,長的好不好看在其次,關鍵看能耐,也看命。我兒子雖然相貌比小李差點,可其他的就比他強多了!”

  孫翠蘭聞言笑了笑,嘴上沒說啥,心里卻冷笑不已。

  這個老虔婆長了一張蛤蟆嘴,兒子比她更夸張,河馬嘴,還是個廢物點心,掛著個臨時工的名頭,整天在街上當青皮,也有臉和人家李源比。

  她招惹不起趙菊紅,有人招惹的起。

  呂悅不知什么時候來到藥房,站在兩人身后聽到趙菊紅的話后,面色不善的盯著她,冷聲道:“趙大媽,我爸可說了,您家里那個牛森林再不好好管管,離進去不遠了。成天在馬路上找年輕女同志搭茬,上回還跑去學校門口堵女學生,再這樣下去,早晚要成勞改犯!”

  趙菊紅老臉一下漲紅,氣道:“你胡說!”

  呂悅冷笑道:“我胡說?這可不是我說的,是我爸說的。成,今兒晚上回去,我就跟我爸說,您說他胡說,是在放屁!您兒子好著呢,優秀的很!”

  孫翠蘭差點沒笑出來,心里又是解恨又是羨慕,家里有人,底氣就是足。

  她公公才是一個軋鋼廠生產處的副處長,呂悅家里卻是城西治安局的領導,聽說上面也還有親戚,真沒法比。

  看看趙菊紅,平日里就會倚老賣老,現在也不蔫兒了,耷眉臊眼的說軟話了?

  呂悅不愛搭理她,問孫翠蘭道:“李源呢?”

  孫翠蘭忙道:“還在實驗室里面呢,早上進去一天都沒出來,中午也沒吃飯。”

  呂悅眉頭緊皺,上前準備敲門,孫翠蘭忙道:“呂悅,李源說過了,他在實驗室的時候除非天塌地陷的大事,否則不要隨便打擾。醫務處處長和后勤王兆國王主任也專門來說過,李源在忙大事,不能隨便打擾。”

  趙菊紅斥責道:“多事!別人不能打擾,呂悅也不行嗎?”

  呂悅白她一眼,道:“那我再等等吧。”

  趙菊紅鬧了個沒臉,實在待不下去了,拎上毛線包走人了。

  等這老太婆走后,呂悅對孫翠蘭道:“這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你小心點。”

  孫翠蘭笑道:“沒事,我雖然不敢得罪她,但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樣。”

  呂悅想了想也是,孫家又不是平頭百姓,真惹急了也能咬牛家一口。

  孫翠蘭從提包里拿出一把果脯來,笑道:“信遠齋的杏干兒,你嘗嘗。”

  呂悅干等著也沒事,就拿起一顆放嘴里,笑道:“他家的酸梅湯好喝,冰糖葫蘆和糖墩兒也不錯。”

  孫翠蘭不關心這個,她小聲問道:“小呂,看你這么關心小李,你是不是看上李源了?真要看上了,就讓家里找人說親,過了這個點兒,等別人反應過來,就來不及了。”

  冷不丁聽這話,呂悅聞言就是一個激靈,結果嘴里還沒吃透的杏干就滑下去了,可一時性急,喉嚨收縮不暢,杏干就卡在了中間,不上不下的,“嗬嗬嗬”的嗆咳起來,情況看著實在嚇人。

  孫翠蘭見之嚇壞了,手忙腳亂拍背亂揉也沒用,驚叫起來:“小李,小李!李源啊,快出來救命啊!”

  李源本來就準備出來了,聽到這動靜一把拉開門兩步躥了出來,見呂悅這般情形,就知道是吃東西卡住了,他走到呂悅背后抱住,一手握拳橫在膈下,另一手覆于其上,向內向上用力沖壓。

  連沖三次后,呂悅“噦…咔”一下吐出了一個嚼了一半的杏干兒來。

  李源松手,一臉嫌棄的看著被折騰的流了一臉眼淚的呂悅,責備道:“你都多大了,吃個零嘴兒也能卡著。今兒我要不在這,往后每年今天都得給你燒一包杏干。”

  呂悅驚嚇之余,聽了這話又氣的不行,上前揮手拍打在李源身上,拍著拍著又笑了起來。

  能活著喘氣真他媽的好啊!

  孫翠蘭倒是嚇懵了,一屁股坐凳子上,嗚嗚哭了起來。

  今兒要是拿杏干噎死了呂悅,呂家估計能讓她賠條小命,冤不冤吶!

  等呂悅安慰好孫翠蘭,李源問道:“你怎么來了,找我什么事?”

  呂悅呼了口氣,道:“就是想問問你,我給聶雨寫信了,要不要說你的事?你自己決定,別以后說我多管閑事。可要是不說,將來后悔也怨不到我。”

  李源笑了笑,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我現在除了工作,什么也不想。沒事了吧?沒事我走了,還得去給人看病呢。”

  呂悅氣呼呼道:“你就矯情吧,早晚有你后悔的時候!”

  正當她還想說點什么,卻見一名保衛處的人進來,對李源道:“李大夫,門外有一位說是你姐姐的人,帶了個半大小子來找您。在門口等了好一陣了,下班也有一會兒了,她兒子才來找我。我一聽說是找您,這不立馬奔這邊來了!”

  李源點點頭,從解放包里拿出一包經濟煙來,遞給保衛道:“大哥,條件不好,就備著這個,您別嫌棄。”

  “嘿!”

  保衛不高興了,道:“李大夫,您這話可是打我臉了!咱們勞動人民不就抽這樣的經濟煙?您根兒上就和資本家不是一路人,您是咱工人階級的好大夫!”

  說完,樂呵呵的接過煙,放兜里了。

  嘖,果然是大名遠揚,無人不知了…

  李源笑著點點頭,道:“我騎自行車載您…”

  呂悅不等他說完就急忙道:“李源,你騎車載我一程唄。”

  李源皺眉道:“人家這么遠跑來給我傳話。”

  保衛忙道:“別別別啊,我一男同志,還能跟女同志爭嗎?不過李大夫,您是真夠意思,今兒我算見著了。您忙,我還得去廠區里轉轉,巡邏一番,回見,咱回見!”

  說完識相的先溜了,李源告別孫翠蘭,載著減肥不算成功的呂悅,往軋鋼廠外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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