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您怎么沒上班兒啊?我去街道找您,說您下午沒去。喲,您這氣色可不怎么好…”
棉花胡同,李源敲開門看到面色疲憊的王亞梅,關心問道。
王亞梅沒好氣白他一眼,道:“行了,少耍嘴了!”語氣溫和了不少,取笑道:“真該讓外面那些把你夸上天的街坊們看看你的真實模樣,她們都快以為你真是藥王爺身邊的捧經童子降世了。進屋說話。”
李源樂呵呵的跟著進屋后,發現一個不到一歲的嬰孩正試圖從悠悠床里爬出來,便好奇問道:“王姨,就您一人啊,嫂子呢?我今兒去了百貨大樓,也沒瞧見她啊。”
王亞梅的兒媳婦李雪梅在百貨大樓上班,賣成衣的,是當下一等一的好單位。
王亞梅有些欲言又止,不過最后還是咬牙道:“生完孩子后,害了痔瘡,疼的起不來床了。中醫、西醫都看了,沒啥大用。協和說是可以動手術,但手術后還會復發,而且要遭老罪了。中醫開了點藥,也不頂用。我這幾天都快愁死了,孩子鬧媽媽,一哭哭一宿…”
怪不得…
李源笑道:“中醫里痔瘡可辯為風傷腸絡證,宜清熱涼血祛風,用涼血地黃湯加減。又辯為濕熱下注證,宜清熱利濕止血,用臟連丸加減。另外,還可辯為氣滯血瘀證,用止痛如神湯加減…”
王亞梅心情不好,惱火道:“就伱說的這么一大串兒,和國醫館的老大夫說的一模一樣。有什么用?藥熬了多少鍋子了,該疼還是疼!”
李源笑道:“您別急啊,除了用藥外,再輔以針灸手法試試。不過這個針灸刺穴的穴位在尾巴根兒上,我不適合,得讓我師父來。明兒啊…”
沒等他說完,王亞梅就拍他一下,焦急道:“還等什么明兒啊?你嫂子疼的嗷嗷哭,孩子都帶不了了,還什么明兒?眼看也到下班時間了,走走走,帶我去你師父家請人去…”
她拉著李源急走兩步,又停了下來,道:“不能空手去,我得把你宋叔叫回來,開輛車去接。”
李源忙勸道:“王姨王姨,都不是外人,沒必要。宋叔原則性那么強,怎么可能開公車去辦家里的事兒?再說了,要是送嫂子過去看診開車還差不多,您請我師父來,真沒必要。我師父也不在意這些,真的。就是我師父性子清冷,您別介意。有什么不妥,回來您招呼我就成!”
王亞梅笑道:“什么話!冷性子的人我又不是沒見過,當年四方面…算了,和你說這些干什么,總之我是去求人的,你放心就好!”頓了頓還解釋道:“不是我們家托大,不肯送病人上門求醫。實在是你嫂子有些嚴重,疼的起不來。協和那些庸醫,非說還沒到什么三期四期,能再忍忍…提起來我就來氣。”
李源笑道:“這個能不做手術盡量不要做手術,因為有人做了沒多久就又復發了,比較痛苦。先中藥搞搞吧,實在不行了再說。”
王亞梅道:“那你在這等一下,我先去給你嫂子說一聲,再找個人過來幫忙看一看毛毛。”
兩人騎車到了黑芝麻胡同孫家,進門后等了一陣趙葉紅、孫達才回來。
孫達居然和王亞梅的男人宋鋌認識,也就更好說話了。
不過沒想到的是,王亞梅將兒媳李雪梅的情況說了遍后,趙葉紅卻皺眉看向李源道:“針灸長強穴吧?”
李源點頭道:“主要長強穴,輔針足三里、白環俞穴和氣海穴。我都不大方便出手,就來找師父您了。”
其他地方都還好,但長強穴在尾巴根和菊花中間,他也只在秦淮茹身上練過,可以治療痔瘡、便秘,還能治偏頭痛…
效果…總之秦淮茹表示很贊。
趙葉紅不悅的看了李源一眼后,對王亞梅搖頭道:“很抱歉王主任,我父親將《甲乙針經》傳給了李源,沒傳我。因為我在針灸方面的天賦并不算好,長強穴是督脈上的穴位,督脈是奇經八脈之一,很隱蔽,難度也非常高。
就我所知,現在京城中醫,包括中醫學院那邊,都很少選擇針刺長強穴。
不是效果不好,是大多數人都針刺不到位,反而容易治成壞病。
其實不用針灸,用藥浴熏洗,也有一定效果。”
李源忙點頭道:“對對對,坐浴也有效果。”
王亞梅無可奈何道:“怎么沒試過…效果不好。”
她家看的那個老中醫,也是有真本事的。
李源之前提的藥,還有這個藥浴,人家也開了,但就是沒用。
趙葉紅問李源道:“你有把握么?”
李源遲疑了下,干笑道:“針灸倒是問題不大,用火針刺長強穴,效果應該很好。下針的時候,踩斜刺,下針一寸半左右,再輔以其他幾個穴位,應該是沒問題的。只是…”
趙葉紅皺眉道:“可行你就行針啊,跑來找我做什么?顯擺你來了?”
李源訕笑道:“不是,我到您這顯擺什么…那是個小嫂子嘛,她不好意思的。”
趙葉紅發火了,教訓道:“簡直混帳話!再拖下去只有做手術,到時候全手術室的人都要看到不說,還要安排一堆學生教學觀察。肛腸外科有幾個女的?到時候還講不講小嫂子不好意思了?
瞎矯情!
他們不懂這些,你也不懂?”
李源嘿嘿笑道:“沒得選擇的時候,只能認命了。眼下不是還有的選嘛…”
王亞梅也說好話道:“就是就是,您是源子的師父,醫術肯定比他高,真要麻煩您了。”
趙葉紅搖頭嘆氣道:“我不是謙虛,術業有專攻。我父親一手針灸奇術,要不是遇到他,本來都是準備帶進棺材里的。他不是不舍得教我,而是我確實沒那份天賦,對針灸刺穴的氣感,感悟的很差。
感受氣感這種天賦,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強求不得,做不得假。
論針灸,李源雖然遠還沒到大成的水平,用不起七寸梅花長針,但已經觸摸到五寸火針的地步了,火針是大針,敢用的人不多,他在這方面的天賦極好。
我呢,和絕大多數中醫一樣,只能用四寸毫針。
您要么信任他,就讓他來做,要么就用藥浴吧,多少有些效果。
唉,真不知道該說你們什么好。到了西醫醫院里,讓脫光就脫光,讓去毛備皮就去毛備皮,什么都不講究了。
到了中醫這,反倒矯情起來。
真舍不下臉面,您還是帶您兒媳婦去看西醫吧。”
李源怕王亞梅面子上過不去,小聲解釋道:“最近外面對中醫的攻訐又喧囂起來,說中醫九成是騙術,一成靠蒙撞。西醫對我們的絞殺,也越來越狠了。”
主要是掌管衛生的頭頭們,不少是留洋回來的,對中醫…不能說深惡痛絕吧,反正非常排斥。
趙葉紅這樣熱愛中醫的醫生,自然心中悲痛。
對中醫、西醫之間的不公平待遇,深惡痛絕!
王亞梅聞言了然,“嗐”了聲幫抱不平道:“連最上面都號召西醫學中醫,他們還敢亂蹦跶?”
李源不屑笑道:“就是因為學了幾年啥也學不會,才又開始咋咋呼呼的。中醫哪里那么好學,其實啥也沒學過的反而容易入門些。反倒是那些學西醫出身的醫生,本身就對中醫心存懷疑,又怎么可能真的沉下心來學中醫?越學越覺得是騙術,越瞧不起自然越學不會。
說起來,中醫學西醫,相對來說容易的多。我打算過兩年找個醫院去進修一下西醫,不能光讓他們學我們的東西,我們也得知道知道他們的門道。”
王亞梅豎起大拇指道:“這就對咯!長矛大刀和洋槍洋炮都能殺敵不假,相互學習才能共同進步。行吧,既然趙醫生也不會,那我就不強求了。至于你嫂子能不能拉下面皮來,我回去商量商量。今兒就不多打擾了,我先告辭。”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也不好強求。
王亞梅是一人回去的,要找她兒媳婦好好商量商量。
她走后,孫達勸趙葉紅道:“怎么說也是源子帶來的人,你說話溫和點嘛。我和他們家宋局還有些交情…”
趙葉紅懶得理他,轉頭看向李源道:“東西都買好了?還準備一會兒讓你孫叔送些煙酒過去,你自己來了,就自己拿回去吧。”
李源忙道:“師父,我都買全了。”
趙葉紅不耐煩聽這些,道:“不要啰嗦。你剛才說過兩年準備去進修進修西醫?”
李源點頭道:“其實師爺也是這個意思,不讓我固步自封。另外,希望我能借住西方科學的力量,進一步發展中醫力量。中醫、西醫,兩者雖然體系不同,但要說敵對,那也不至于。”
趙葉紅聞言嘆息一聲,道:“你就算不說,我也準備這樣安排。從五四年獻方開始,到今年,這一波中醫熱算是過去了。越往后,中醫的日子估計就越難。已經有人說話了,中醫可以在廣大農村,作為醫療體系的一個重要補充。往后中醫學院的學生,應該大都會往下面下沉。”
何止是中醫學院的學生啊,再過六七年,作為“舊時代殘余”,全國絕大多數中醫的下場都不容樂觀,尤其是老中醫。
其實早在五零年,在全國衛生大會上,就提出了要改造中醫,將中醫“墮其首也,塞其本源也”。
后來糾正,到今年,又開始下滑。
趙葉紅是經歷過當初那個兇險時候的,算一算也還不到十年。
她已經感覺到,未來中醫前途的渺茫…
她已經這個歲數了,可以不在乎,可李源才二十歲,不能往絕路上走。
李源倒是樂呵道:“師父,您放心就是。真到有危險的那一天,咱們兩家就去秦家莊。別的不敢說,保太平肯定沒問題。”
怎么算也還有八年時間,他那二十多個侄兒大都能干仗了。
再加上老李家的親家,亂七八糟一搭,別說秦家莊,整個紅星公社里親戚都能拉滿。
想翻大浪難,但保兩個中醫,還是不成問題的…
那十年中醫的慘狀,是未來中醫斷崖式衰敗的根本原因。
趙葉紅卻沒怎么當真,她笑道:“行吧,真到那一天,我就去你們家待著。好了,不多留你了,明天就要結婚,事情那么多…你把你孫叔的那些煙酒都帶走,他再抽喝下去,我看也堅持不了幾年了。”
李源哈哈樂道:“得嘞!”
孫達摸了摸地中海發型,笑的好苦…
他攢了那么多年的好煙好酒哇!
“好家伙!這兩大缸酒,咱們院兒的人都喝倒了,也干不完啊!”
李源回到家時,四合院里的住戶大都下班了,傻柱正在李家幫忙,看著門口那兩大缸酒樂呵呵道。
前廊下還蹲著一排人,見李源回來紛紛起身,許大茂眼尖,道:“哎喲!源子,茅臺、西鳳、汾酒!還有中華煙!豪氣啊!”
一群人圍上前來,看大排場。
李源皺眉,大頭他都已經收起來了。這點明天要用,才在外面露個相…
賈東旭笑的不陰不陽,心里嫉妒要沖破肚皮了,沒憋住說了句:“到底娶的是有錢人家的女兒,有資本,老百姓家里可置辦不起這個。”
說完就后悔了,恨不能給自己這張臭嘴來一下。
上回他媽才吃過這虧…
果然,李源臉上的笑容無奈起來,道:“東旭啊,這個院兒怎么就你那么多事啊。你瞧瞧大伙兒,都不愛跟你玩兒了,懶得搭理你,你不反省反省是誰的問題?
您也真是謙虛了,別人置辦不起四瓶酒,憑你的本事還買不起么?隨便偷兩手也夠了。實在不成,你和你媽就再去散播一回謠言,干脆直接一起去舉報了,看看你個狗東西這次能不能得逞,說不定就能得到大獎呢。”
賈東旭沒想到李源突然就翻臉了,而且還說的那么難聽,比他還能陰陽怪氣,一時有些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說不出話來,周圍其他人也都安靜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善。
庭院里本來看熱鬧的易中海忙道:“源子,上回的事東旭和他媽不都給你賠禮道歉過了嗎?可不興翻舊賬打擊報復啊。”
李源嗤笑了聲,道:“我愿意翻篇兒,那是給全院街坊鄰居們一個面子。總不能因為他耽擱先進四合院的評比吧?一家二兩香油呢。
可我存了善意,這狗東西卻給臉不要臉,蹬鼻子上臉不知好歹。
話里話外資本家…
我岳父婁振濤已經把軋鋼廠都捐獻給國家了,他現在就是新社會的一名普通百姓。
再說了,婁曉娥嫁給我后,那就是我們李家的人。
我們李家三代貧農,家里人飯都吃不飽,衣服都是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我媳婦兒嫁到我們家后,肯定也過這樣的日子。
憑什么給她安一個資本家女兒的名頭?
我把丑話說前頭,誰欺負我李源,我一老實人,能忍則忍,能退則退,連被舉報了都沒生氣報復。
可誰敢欺負我媳婦兒我家人,那就別他么怪我李源翻臉不認人!
賈東旭,今兒你沒個交代,你今兒晚上都過不去,我保你去看守所里過年你信么?”
滿院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李父李母從屋里走出來,李母有些擔憂的想說什么,李父卻攔了下來,靜觀其變。
賈張氏突然尖聲叫道:“你憑什么這么說?你憑什么欺負我家東旭?還有沒有天理了?你那媳婦兒本來就是…”
“媽!”
秦淮茹突然叫了聲,攔下了賈張氏。
李源卻滿懷期待道:“秦淮茹,你攔你婆婆干嗎?你讓她張口說啊。來,賈張氏,把你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賈東旭一個人進去太孤單了,我正好送你們母子一起進去過年。”
秦淮茹急的落淚道:“源子,你別生氣啊,東旭就是開個玩笑,你看我面子…”
李源一把推開,有些想不通道:“我看你什么面子?你有什么面子?我每天不要錢幫你們家看病,還成了我欠你面子了?”
“我…”
秦淮茹有苦難言,心里也氣這壞蛋屬狗臉的,翻臉不認人,一點情面不肯留。
“行了,開全院大會!”
易中海眼看李源又要發飆攔不住了,打算使用拖延戰術。
開全院大會要全員到齊,左招呼右招呼,沒個二十分鐘人到不齊,那時李源想來也就冷靜下來了。
不想李源連他的面子都不給,冷聲道:“開什么全院大會啊?這么明顯的事,還開會?你眼瞎了還是耳聾了?”
易中海沒想到李源如此剛烈,連他的面子都不給分毫了,他沉聲喝道:“李源,怎么說話呢?還有沒有點禮貌?你想干什么?”
李源冷笑道:“我沒想怎么辦,我就想討個公道!解成、光齊、大茂,今兒是我領證大喜的日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今兒哥們兒我送你們一大功勞,抓一個偷盜國家…”
“源子!”
沒等李源說完,賈東旭面色驟然慘白,易中海則忙大聲喝斷李源的話,盯著他看了一秒后,對賈東旭沉聲呵斥道:“趕緊鞠躬道歉!都兩個孩子的爹了,還那么不著調么?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人源子的大好日子!你自己想想你剛才說的都是什么話,那是哥們兒間該說的話嗎?往后咱們這個院兒,誰再胡扯這種不著調、不團結的話,我第一個不饒他!”
他心里也是在滴血,既惱火賈東旭行事不檢,讓人抓到把柄,又氣憤李源說話不算話,都說過幾回了翻篇翻篇,哪一次翻過去了?
三大爺閻埠貴后悔張嘴遲了,也忙表態道:“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人家上回都原諒你們家一回了,現在又這么不像話。你們捫心自問,源子對你們家怎么樣?全院兒屬他幫你家最多吧?”
二大爺劉海中不悅的看了閻埠貴一眼,認為他搶先發話了,哼了聲道:“這個…賈東旭,我代表大院三個大爺鄭重的警告你,以后不該說的話不許說,不該做的事,更不能做了。這個…”
易中海嫌棄道:“差不多行了,說正事。”
劉海中一噎,雖心有不甘,可也確實肚子里沒什么詞兒了,收尾道:“還不快給源子道歉?還要鞠躬!”
賈東旭臉色漲紅,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讓他鞠躬道歉,簡直比殺了他還讓他丟臉難受。
只是他也沒敢耽擱太久,因為他發現閻解成、許大茂、劉光齊三人不知何時已經圍了上來,一雙雙眼睛里都散發著亢奮的綠光,如同野狼盯上了獵物。
他心里一顫,忙道:“我道歉!!”
李源厲聲道:“說清楚,為什么胡說八道?”
許大茂比李源還兇:“聽到沒有,讓你他么的說明白嘍,為什么那么說…先鞠躬道歉!”
他后怕剛才多一嘴,心里暗暗祈求別讓李閻王給盯上了。
賈東旭眼里都快滴血了,可心里終究還是懦弱了,對李源鞠了一躬,道:“是我嫉妒你娶了個好老婆才瞎說的,源子,對不起。”
秦淮茹:“…”
東旭,日你麻麻哦!
傻柱這會兒才回過神來,當然,也不排除他有意想看賈東旭丟丑。
現在目的達到了,他秦姐又傷心落淚讓人心疼,傻柱趕緊挺身而出,勸李源道:“兄弟,可以了可以了…東旭口無遮攔隨他媽,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你就饒了他這一回吧。都是街坊鄰居…好歹給一大爺個面子。”
李源臉上的冷笑已經不見了,樂呵呵道:“不,主要得看柱子哥您的面子啊。我算來算去,還得是柱子哥您最有面兒!”
“嘎嘎嘎!”
許大茂奸笑起來,閻解成、劉光齊等人也嘻嘻哈哈嘲笑著。
四合院的人看到這一幕,心中多有唏噓。
說翻臉就翻臉,說和好就和好,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啊。
閻埠貴看著和一圈年輕人談笑風生的李源,腦海中突然竄出一行字來:
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談笑間,東旭灰飛煙滅!
傻柱翻臉:“都滾蛋,瞎起什么哄!”
許大茂壞笑道:“這不是得給您傻大柱一個面子嗎?”
庭院里的住戶們都哈哈笑了起來。
李源見好就收,笑道:“我說真的。明兒您做飯啊,您辛苦,面子最大。您這一發話,我連東旭都不記仇了。
東旭,以后嘴上把把門,這么大的人了,也該長進些了。
不過只要你誠心道歉,我這人就不記仇,事情處理完就完,說翻篇兒就翻篇兒,往后咱們還是哥兒們,明兒你也帶只雞過來,咱們一人湊一份兒,烤著吃!
棒梗也來,還唱歌!
上回就數棒梗唱的最好!”
棒梗高興極了,心里也不罵李源欺負他爹了,自豪道:“知道了,源子叔!!”
賈東旭:“…”
心塞啊,罵也罵了,踩也踩了,還逼著他鞠躬道歉,現在這么一收,滿院的人反而更怕他了,看看,一個二個使勁夸著這孫子,連自己親兒子都叛變了!
每回都說翻篇,翻他大爺的篇啊!
老天爺,怎么不打個雷劈死這個王八短命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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