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晚晚,你不剪頭發嗎?”黃丹忽然說。
許晚晚正披散著一頭青絲,燈光下,頭發黑得發亮。
“剪了多可惜啊。”羅洋洋惋惜著,“她頭發好漂亮的。”
許晚晚沒作聲,表情微微的沉了下去。
黃丹說:“我也舍不得剪,我男朋友說最喜歡我的長頭發…”
“我男朋友也這么說。”坐在不遠處的一個準備剪頭發的女孩子假抽了兩聲,“這下剪了,他不會愛我了。”
其它的長發女生也在抱怨著,舍不得剪頭發。
許晚晚拿著剪刀,悄悄的離開了宿舍,來到空寂的操場上。
這是在訓練基地的第一夜,高遠的天空,掛著廖廖的星辰,清暉朦朧的籠罩著大地。
遠處的山巒,起伏如脊。
夜風有些涼,許晚晚抱著手臂,微望著天空。
夜風輕撩著她的長發,飄散著洗發乳的淡淡的香氣。她輕輕的拂過一縷,虛握在手心里,慢慢的向下滑,感受著發絲撫過掌心的感覺。
很柔軟,很舒服。
他說過,他最愛的是她的頭發。
他說,要把它留到她嫁給他的那一天,他會為她親手束發。
承諾還言猶在耳,那個要娶她的人,卻已經與她天人相隔。
眼淚,從許晚晚的眼里流出來。
她緊緊的拽著頭發,身子禁不住的輕顫。
這是他的最愛,此時,她卻要舍棄…
呵呵!
娶她的人已不在,一頭青絲,留著又有何用?
隱在黑暗里的一棟小樓,戰天野站在屋檐下,目光深遂的看著站在月光下的許晚晚。她穿著薄薄的T恤,夜風輕輕一吹,衣衫就緊貼著她小小的身軀,更顯得瘦弱無助。
她抱著雙臂,微望著天空,身子在輕顫。
她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到了靳爵風?
她在哭…
戰天野本是在廊下抽煙,此時,看著許晚晚那輕顫的雙肩,他的腮幫,緊緊的咬了咬。
他扔掉了煙。
煙頭在地上一觸,濺出火星子。
一番躊躇后,戰天野朝許晚晚走過去。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許晚晚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她轉過身,看向站在不遠處的戰天野。
他面上一片冷色,眼光是若常的淡漠。
許晚晚的臉上還有些淚痕,她偏過臉去,拭了一下。
“哭了?”戰天野低說。
許晚晚輕勾了一下唇:“沒規定不允許哭吧。”
戰天野沒說話。
夜風輕輕的吹起許晚晚的發絲,柔軟如綢,在她腮邊徐徐的張揚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靈動和婉美。
它像小精靈,襯得許晚晚特別的迷人。
戰天野的眼里,閃過一抹情愫。
恰時,許晚晚看過來,因為戰天野太久沒說話。
冷不防對上女孩子的目光,戰天野像是從失神中醒過來,眼中的柔光立馬就斂了下去,涌起一絲冷意。
他勾了唇,冷冷的:“今晚你偷著哭,明天你就會提出離開。不如省事省時,現在就退出吧。”
許晚晚呵了一聲:“你很想看到我被淘汰。”
“我不想在不可能的人和事上面浪費時間。”戰天野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