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煒雄微嘆:“可是遇到她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所謂的自命不凡什么的,其實就是裝逼。第一次,有人讓我自慚形穢。
你知道嗎,開業那天,她在接一個越洋電話,隨口對我說了一句英語,我聽得發蒙,也是在那一刻,我才覺得自己的那些自鳴不凡和清高,真的很可笑。
那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前途,想過以后的人生會是怎樣,大有得過且過,只要餓不死就是好命的想法。可是遇到她之后,我才意識到自己活得如此淺薄,卻還覺得天下老子最大。
沒有學歷,沒有錢,還不知努力…滿嘴臟話,性格沖動,還以為是耿直帥氣。在她面前,我連做一只癩蛤蟆的資格都沒有。她那么美好,那么優秀,讓我覺得自己偷偷的喜歡她,都是一種褻瀆。
她根本就不需要像我這樣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去喜歡,不配。”
“所以,你才動了想讀夜大的想法。”
“是。”
“那現在,為什么又想當兵了?”
吳煒雄挺了挺身子,呵了一口氣:“在烤肉的時候,她接了一個電話,她父親為她安排了相親對象,是一個碩士,她看不上。她說,她要的,不是碩士博士和有錢的總裁。
她要的是能在思想上與她產生共鳴的人。思想,呵呵,這個詞語,我吳煒雄活了二十一年,從來沒有想過,什么叫做有思想。她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好茫然,因為我不懂。
不懂她嘴里的志同道合是什么。
但后來,我在客廳里,看到一張照片。”
許晚晚看向他。
吳煒雄繼續說:“那是她和幾個戰友的合影,他們都穿著制服,只有她一個女孩子,很與眾不同,帥氣得不得了。她身旁的jun官們也個個氣度非凡,他們的臉上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朝氣和陽剛。
看著他們英武的身姿,突然讓我心生澎湃,那一刻,我對jun人生出一股強烈的敬崇感。我看著他們望向同個方向的目光,瞬間就明白了,靳蕾口中的信仰和理想是什么。
那是這世上最崇高的信念,他們身上的光輝是世上最閃耀的光芒。突然間在我面前,像是降下來一道曙光,我倏然間就明白自己的人生,該怎樣走才能夠與她并肩。”
聽著吳煒雄略顯激昂的聲音,許晚晚的內心也震動著,感嘆著。
吳煒雄真的改變了。
以往的他,毛躁、粗魯、動不動就對人揮拳頭,她從來沒想過,能從他的嘴里,說出來這樣激蕩人心的話語。
他真的進步了。
許晚晚眼里浮出淚光,把吳煒雄的胳膊挽了挽,再次感嘆,愛情的偉大。
它,真的能夠讓一個人變得很美好。
“jun人,是這世上最可敬的人。”她貼著吳煒雄的肩膀說。
“是。”吳煒雄點頭,“原來不覺得,現在我對他們萬分崇敬。離開靳家后,我就去了西城的軍校,咨詢報考軍校的事宜。結果,軍校只招收應界畢業生。”
“所以,你就想到了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