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跟預想中差不多。
四個班,一百多號人,講道理,應該分在最差的那個班才對,偏偏分到了最好的那個班級。
也就是說,搞來搞去,還是跟蘇溪在一個班上。
李虎也在。
這事,蘇溪書高興了,也沒多想,陳英俊卻知道,這里面有些人,花花腸子不是一般的多。
當然,這都是正常的。
世道就是這樣,越是優秀的人扎堆的地方,越爭得厲害,越是優秀的人,往往也越是精明,自負,喜歡來事。
反過來,中下層的普通人,平庸者,往往佛系,不爭。
此外,作為一個新來的,免不了要遭遇霸凌欺壓,不但來自這里的老人,也來自同批次的新人,這跟職場競爭欺生是一回事。
說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鄙視鏈,就有利益爭端,那種你好我也好,大團圓其樂融融的場面,往往只存在于想象中。
他也有心理準備。
至于學校安排的課程,貌似有些隨意。
晨練取代了晨讀,游戲取代了上課,每周兩節室外實戰課,僅此而已。
感覺這個志愿填得,就是把一幫表現出色的學生弄到一起,讓他們彼此競爭,自由發揮。
學校提供的幫助很少,就連班主任,還是何淼這個一看就不怎么樣的家伙暫代。
一應事項處理完畢,解散,自己找地方上線。
緊跟著何淼發布了第一項指令,要求大家在規定時間內,到指定地點集合。
然后很奇葩的,要求蘇溪貢獻出自己的戶口,作為班級在游戲里活動教學的基地。
神奇的操作,陳英俊驚呆了。
陳英俊在想,這人的腦子里是不是裝著一坨屎,還是說,他的思維還停留在舊社會的封建大家長時代。
他貌似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總是揮著道德的棒槌,干什么都那么理直氣壯,理所當然。
相比之下,曾經的班主任周明就不這樣,哪怕學校明顯差著檔次。
蘇溪也驚呆了。
憑什么?
好像她也才剛來,大家彼此都不熟吧,這樣一句話就想拿下價值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東西,合適么?
是不是覺得她傻?
當場便不冷不熱懟了回去,一句話,想要,可以,乖乖拿錢。
然后就辨起來。
然后趙琛為首的,一伙本就是實驗高中學生的同學開始報團。
再然后,其它學校來的小伙伴們開始報團。
無比現實。
越是聰明的人,往往越知道自己要什么,也越自私,越懂得為自己爭取。
且不論對蘇溪是什么感覺,這個時候,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有一個固定的落腳點,符合所有人的利益。
大勢所趨,這一刻,哪怕不贊同,覺得不合適,也都默默選擇了閉嘴,免得被針對,被排擠。
讓人意外的是,李虎很堅定的站了出來,旗幟鮮明支持蘇溪,想要戶口,可以,乖乖拿錢買。
然后,更奇葩的事情出現了,有人陰陽怪氣擠兌,站出來挑戰,何淼似乎存心打壓,樹立權威,居然也不管,眼睜睜看著李虎被殺死。
漂亮!
這下蘇溪也火了,拔劍就把那個同學砍了,然后,全武行,場面一片混亂。
一出鬧劇,看得陳英俊大開眼界。
他能想到這日子不會天平,卻怎么也沒想到,矛盾會來得如此之快,還沒開始,就四分五裂。
當然,與他無關。
對他來說,這個高中上不上其實無所謂,就是單純找個地方呆著,混大學。
相比就連省重點都平平無奇的高中,他對大學更感興趣,尤其現在正在緊急籌辦的幾所武科院校。
相信到了那里,有些東西會漸漸浮出水平。
至于這里…
“夫人?”
“不是你夫人。”
“老婆?”
“走開,不是你老婆。”
看來是得罪狠了,薛柔并不是那種喜歡鬧的,性子也柔,可這會還是沒緩過來,可見早上的喂毒行為到底多么惡劣。
好就好在,哪怕生氣,她也不會無理取鬧,很快她就按照要求,找傲劍凌云借了一撥人。
等這波人差不多快到了,“啪”,陳英俊偷摸著打出一道困魔符。
緊跟著“啪啪”,又打出兩道。
然后所有人都懵了,看著那詭異的金色符箓困陣不知所措。
也就這個時候,傲劍的人入場。
“走走走,沒事的趕緊滾,這地方我血殺盟包了。”
人多勢眾,脾氣暴躁。
巨大的煉獄戰斧,雪亮的銀蛇劍,優雅的魔杖,一看就不好惹。
旗號,人見人怕,鬼見鬼愁,血殺盟!
一通驅趕過后,這幫人也不動,擺出家伙事,開始燒烤,吃喝,卻有意無意把幾個金色困魔法陣圍住。
罰站成功,陳英俊打了個呵欠,回城,瞬間出現在海島。
島上,屋子前面空地上,桃木竹木混合的通紅炭火,上面灑著竹葉,桃花瓣,各種香料,上面,熏著已經泛紅的白野豬肉。
這是他愛吃的熏肉,方法也是他教的。
一旁,薛柔守著一堆新鮮嫩筍在剝,不過看樣子還是生氣,時不時掰斷一根,狠狠咬上一口,讓人頭皮發麻。
陳英俊悄悄看了一會,想想,拿出一件天師道袍,從后面悄悄給她披上,順勢摟住她的脖子:“夫人,為夫知道錯了,原諒一次好不好?”
薛柔一驚,緊跟著便面紅耳赤,滿目秋水心跳怦怦掙扎起來:“干嘛,放開,討厭鬼你放開…”
“誰討厭?”陳英俊呵呵笑,不但不放,反而變本加厲摟得更緊了些,呼吸間鉆入鼻腔的溫香氣息也越發濃郁。
薛柔又羞又急:“你討厭,人不大,壞死了!”
“是嗎,那我還有更討厭的,更壞的,要不要試試?”陳英俊壞笑。
薛柔,不出聲了,掙扎也停下來。
某一刻,噗嗤笑道:“無賴,都不知道當初怎么就沒看出來,我問你,為什么找傲劍凌云借人,是不是又干壞事了?”
陳英俊聳聳肩,便把情況說了一遍。
一聽那些奇葩事,薛柔也呆住了,回過神來,又笑得直不起腰:“那你也太壞了吧,罰站,到底誰是老師啊?”
陳英俊放開薛柔,坐下,拿起一根竹筍,邊剝邊笑:“學無先后,達者為師。”
薛柔白了一眼,“那這件衣服什么意思?”
陳英俊嘿嘿笑:“沒什么意思,多,沒地方放,夫人幫忙穿一穿,不然該發霉長蟲了。”
說完又眨眼道:“先將就,等有了霓裳羽衣再換。”
薛柔看了一眼,還是心軟了,嗔道:“信你,放學了早點回來吃飯,嘗嘗新做的熏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