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起了雨。
細密綿軟的雨絲,仿佛為云水村披上了一層夢幻而朦朧的外衣,使得這里的青磚黛瓦,畫橋煙柳,越發清雅雋永,讓人流連忘返。
街邊酒樓開著。
酒旗在細雨和風中招展,有酒香混合著或私密或豪邁的聲音傳出,另一邊,傘鋪,一身漢服長發及腰的姑娘,趁機將老父親制作的油紙傘一把把撐開。
很美。
如同一個與世隔絕的桃源,走在這里,便仿佛走在古時夢幻般的江南水鄉,處處柔情。
有趣的是,這里的人,比起現如今各處新手村似乎還要多些,攜手走過半生歲月的老人,熱戀的眷侶,或在屋檐下看雨,或在畫橋上流連,隨處可見。
共著一把傘,細密的雨絲還是不可抑制落在了肩頭,忽然薛柔輕笑道:“怎么樣,還可以吧?”
陳英俊點頭:“不錯,自然和諧,詩情畫意,感覺比比奇城那邊好。”
頓了頓,又道:“主要是有生活氣息,來到這里,好像一切都變慢了,江湖上的恩怨,腥風血雨,似乎都與這里無關。”
薛柔很開心:“滿意就好,這也就是游戲里,現實里,可不可能那么快建起來。”
其實還是錢砸得多,人用得多。
此外,石料,木料,方方面面都沒什么限制,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快。
畢竟這里沒有超出常理的工程類技能,所有的建筑,都是人力辛辛苦苦搭出來的,所有的道路,也是人力一塊石板一塊石板鋪出來。
此外,眼下這種繁華不過是冰山一角,整個村子,更多的還是田園耕地。
陳英俊也沒說什么,隨薛柔走進一家酒樓,之后不久,便在二樓臨街的窗邊坐下。
酒樓不是自家開的,而是招商引來的商戶。
薛柔笑著說道:“這里的商鋪都是出租的,一百家,單月租金收入兩千萬,平均下來一家一個月是二十萬。”
“這么貴,那人家能賺到錢?”方案都是陳英俊提的,可具體事物,一樣沒參與過,這些天也沒過問。
這時店小二端來酒水,切好的熟食,薛柔倒了兩杯,一杯放到陳英俊面前:“肯定能賺到啊,人家做生意的又不傻。”
又笑道:“游戲產出高,消費自然也高,出來吃個飯,少說也得萬兒百千。”
這樣一說倒是好理解了。
相比游戲里的收入水平,一頓飯萬八千,其實比現實里還便宜。
至于那些消費不起的,完全可以自己動手,反正食材到處都是,幾乎不用花錢。
這樣一來,月租金二十萬,不但不貴,而且很便宜。
陳英俊也沒說什么,端起酒杯,泯了一口,然后吃起了醬鹿肉。
薛柔趁機把大致情況說了一遍。
簡而言之,在商鋪租金之外,第一期一百棟仿古庭院,搭配莊子農田,賣了十億,一千個普通宅基地加農田,也賣了十億。
而這些,實際上都還在紙面上,具體的施工建造,還要額外花錢請建筑公司。
此外,技能書拍賣,《半月彎刀》,《魔法盾》,《召喚神獸》,上百本高級技能書,轟動華夏,創造的拍賣金額,高達百億。
這個是有點始料未及的。
饒是有心理預期,陳英俊也沒想到,一本《召喚神獸》,居然能拍出四億甚至五億的天價。
其次《半月彎刀》,成交均價兩億以上。
可話又說回來,貌似也沒什么不值的。
尤其《召喚神獸》,這已經不是某個道士玩家個人的事,而是行會大事。
這種事,只要玩家個人同意簽訂合約,行會都是全力以赴的。
而事實上,這次拍賣的技能書,并非全部,可出租商鋪,賣院子賣宅基地的,也并不僅僅只有一個云水村。
現在即將開放的云水村就有四個,分別在紫禁城,魔都,花城,蓉城。
而每一次開業,都能舉辦一次規模相當的技能書拍賣會。
雖然技能書囤了很長一段時間,從開始一直到現在,也花了不少本錢,斷斷續續十多個億。
但也絕對是收益最高的,回報率好幾十倍。
只是可惜了那些當初賤賣的人,這會怕是腸子悔青,哭暈在廁所不知多少回。
差不多就是這樣。
資金問題目前來說是解決了,只要愿意,陳英俊完全可以一百個億,把復活戒指提取出去。
而薛柔接下來的計劃,是船廠。
至于牧場…
還是先解決不孕不育的問題再說吧,目前有這方面苦惱的人挺多的,大部分是現實里有點問題,但是,也有現實里沒問題的。
畢竟真愛嘛,有的人就是這樣,活了大半輩子,子女都結婚生孩子了,還特么滿腦子風花雪月。
陳英俊也沒理這些,酒樓出來,帶著薛柔跑落戶的事情。
兩個農村戶口,落在海角村,跟父母為鄰,這樣就算平時不過來,房子有人照看,土地也有人幫忙照管。
還能落點新鮮農副產品當口糧。
兩個城市戶口,干脆還是落在了江寧區域的比奇王城。
干的還是酒樓,東城門一家,西城門一家,畢竟六百萬人口的城市,市場足夠大。
搞定,別過薛柔,他獨自一人來到沃瑪森林中一處廢棄的小木屋前。
前方就是封印,是深淵魔域入口。
或許所謂的惡魔封印不是指這個吧,面前的封印感覺并沒有哪里松動。
還是那么緊。
但是怪物強度變高了是真的,這會來森林里練級討生活的人也變得多起來,耳邊哼哼哈嘿,呼喝聲,雷霆聲,絡繹不絕。
看了看,周圍沒什么人,他便一指點在封印處,真氣催發。
沒有聲音。
悄無聲息的,封印顯化,玄奧而華光閃爍的法陣符文流轉。
這一刻,他清晰感受到封印在自動修復,并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匯聚而來,與他對抗。
但這場無聲的較量,如他所料,最終還是他贏了。
好似塑料遇上燒紅的鐵簽,他這一指,點穿了封印,熔出一個大洞。
等他走進去,洞口又緩緩合上,封印消失,一切,好似從未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