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按摩嗎,我只聽說過坐月子不能夠胡亂洗頭,洗澡,得要補充營養,怎么還有按摩?”童望君有點納悶兒,“是怕在家里待久了,身體僵硬,所以按摩活動筋骨?”
“有些孕婦需要按摩。”蘇醒看了一眼童望君,“其實這個事咱們一直在做,我覺得到時候你會很容易。”
兩個人相處到現在,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非常默契,蘇醒的這一眼童望君看在眼里。
稍微沉默了一下,童望君馬上輕拍了一下蘇醒:“你去月子培訓中心都不老實,還想著這些問題,你腦袋里面能不能夠有點干凈的東西?”
“這怎么能夠說是不干凈?夫妻之間有什么不干凈的。你是沒有聽過月子班那些老師的故事,有一些男性專門做這個事情,而且孕婦還非常樂意配合。”蘇醒講到這,涌起一陣惡寒,“也不知道那些孕婦的老公心里會怎么想。”
雖然說在去醫院的時候,病人無論接診的是男醫生還是女醫生,都應該坦率的面對,不應該有別的想法,男醫生給你看病,女醫生給看病都一個樣,可實際無論在心理還是身體上仍有許多人接受不了。
至少蘇醒認為他是沒法接受,又不是沒有女醫生,非得要男醫生去做這種事情,都說醫生見的多了不會有什么想法,就是普通的一器官,可實際上到底是不是這樣,誰又能夠說得準?張柏倫跟那么多女人活動過,可也沒見他厭煩。
這說辭在蘇醒看來不過是自我安慰。
蘇醒跟童望君兩個人的日子非常悠閑,冬天的時候兩人也在這邊住著。
年是在別墅過的。
王春蘭和蘇昌民來住了兩天,剛開始的時候王春蘭還不放心,覺得蘇醒沒有經驗,照顧不過來童望君,后面住了兩天,看到蘇醒得心應手,一切行事更是條條有理,有理有據,而童望君也面色紅潤,人不僅胖了些,身體,頭發臉也都非常干凈,也就放心了。
“我還說你一個大男人照顧不過來,想要過來搭兩把手,沒想到你做的這么好,比我那個時候強多了,我生你和然然那會兒哪有這么精細?不過該精細的地方的確要精細,現在有那個條件,也講究科學,你爸那會兒什么都不知道,愣的很。”王春蘭對蘇醒很欣慰。
“我哪里什么都不知道?你想要吃橘子,我不是還偷偷的跑去給你摘橘子,大晚上的給你摘了一麻袋的橘子回來,被狗追的摔了好幾跤。”蘇昌民不想自己的功勞被王春蘭直接抹掉,趕緊申辯。
“還有這回事?”蘇醒從來沒有聽王春蘭或者蘇昌民提過這檔子事。
倆人年時的事,蘇醒知道的其實沒幾件。
“你爸說的沒有錯,的確有這回事,我懷孕那會兒反應很強,當時又沒有什么吃的,嘴巴里面沒有什么味道,就想吃點酸的東西,你爸就偷偷的跑到大隊種橘子的地方,偷了一麻袋的青皮橘子,被大隊的狗追了一路,因為擔心直接回家被發現,你爸沒有往家里跑,繞了一個方向,等到家的時候,褲子上面都磨了好幾個洞,手上還有血。”王春蘭點頭,“那一麻袋的橘子,他倒是護的很好,沒有丟。”
王春蘭和蘇昌民年輕時候的事情,兩個人從來都沒有跟蘇醒或者蘇然提過,實則是因為蘇醒一家人的性子都比較內向,內斂,感情不外露,很少通過語言表述出來,都是通過行動。
前世的時候,蘇醒小的那會不會問這些問題,蘇昌民,王春蘭也不會主動說,等到他長大了就更不會說這方面的事。
這一世,蘇醒也沒過問過。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也能夠理解,兩個人如果不是感情好,怎么可能會維系這么久,雖然有爭吵過,但從來沒有大打出手。
蘇昌民真要是個渣男,恐怕他早就動人了,但無論是對王春蘭,對蘇醒,還是對蘇然,他從未動過手。
“那橘子青的很,也不知道你怎么能夠吃得進去,我才嘗了一瓣,就感覺牙齒要酸掉。”蘇昌民扯了一句話。
“你當然吃不進去,那橘子還沒熟,都還硬著,懷孕的人跟一般人不一樣,那會兒哪像現在,現在吃的東西多了,不用吃青皮的橘子,可我們那會兒,家里連糧食都不夠,一年到頭吃肉的機會也少,孕婦的補品就是雞蛋,青皮橘子在你嘴里很酸,但在我嘴里很有味道。”王春蘭走到童望君身邊,拉著她的手,“小君,有什么事情不用跟媽客氣,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就直接跟我說,你要不好意思說,就讓醒子跟我說也都是一樣。”
“我知道的,媽。”童望君點點頭。
“知道就好,不要有壓力,我跟你爸兩個人不是老封建,無論是女孩男孩我們都喜歡,那我們走了,有什么事情記得聯系。”王春蘭又安了下童望君的心,和蘇昌民兩個人走了。
兩人都沒有讓蘇醒和童望君送,自己坐車回鄂市。
冰箱里又是一堆的菜。
“我覺得媽的話比以前多了,以前她很少跟我說這些,我感覺她有些靦腆。”童望君跟蘇醒說。
“那是肯定的,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很少有外向的,大多都是實干型。”蘇醒點點頭,“有什么感情都會藏在心里,很少會對人講,我到現在也才知道,原來我爸對我媽還有這么暖心的舉動,那個時候偷大隊的東西,如果被發現了后果很嚴重,少不得一頓批斗。”
公家的東西,動不得。
“屋里還是太燥熱了一些,地暖用著沒有暖氣片舒服。”童望君過去將窗戶打開了些。
這個冬天,倆人一直在南邊。
“那是肯定的。”蘇醒點點頭,“南方想要用到暖氣片,采取集中供暖,還得要等,等到經濟允許的時候才有可能實現,畢竟南方的冷可以忍一忍,但是北方真有可能大半夜的凍死人,人首先考慮的是活下來,之后才能夠再去想其它的事情,如果連活都保障不了,又談什么自由?活著的權利最基礎。”
“你想好孩子的名字沒有?”童望君問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