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到了樓上,蘇然的房門關著,里面有聲音。
“這個地方不應該這么調,你要按這個才是調時間的,你剛才按的那個是調日期。”蘇錦的聲音,她在幫蘇然調電子手表。
“你說的對耶,我剛才調錯了,應該再多按一下的,剛才少按了一下,調的是日期,我還以為是時間。”蘇然恍然,“你別弄了,讓我試試看。”
“我先給你演示一下,看清楚了,你自己再試。”蘇錦說,“你哥對你真好,每次回來都給你買東西吃,還給你買禮物。”
“他是我哥,當然對我好。”蘇然很得意,“我哥還給我在鎮上買了房子,說等我以后上了初中之后,讓我就在鎮上住。”
“我聽我爸說了,說你家在鎮上買了一個大房子,花了好幾萬塊錢。”村里有一點事就瞞不了多久,陳凡在鎮上買房子的事,村里人幾乎都知道了,蘇錦聽大人聊天,也知道了這個事,“等我上了初中,可不可以在你那里住,和你一起睡?”
“可以呀,你過來和我一起睡吧,我們兩個人還有個伴。聽他們說,初中很亂,有人會打劫,我們兩個人一起上學放學,會好一些。”蘇然立刻同意了。
蘇醒推開了門:“手表等會再調,你們兩個先下去吃飯。”
“哥,等我上了初中,讓蘇錦和我一起睡好不好?”蘇然跑到蘇醒的身邊。
“行,沒有問題。”蘇醒點頭。
有個人陪著蘇然的確要好一些,哪怕后面王春蘭到鎮上住著,可蘇然上學的時候總不能也陪著一起過去,蘇錦和蘇然兩個人在一起,能安全不少。
這會兒學校里面的確還有些亂,路上碰到打劫的事情是常態,就算你不想惹人,可總有人會主動來惹你,一個巴掌就拍響了。
女生在安全方面比男生的危險性更大一些,更應該注重安全的問題。
吃過了飯,蘇醒給余露準備了一些洗漱的東西,讓她到衛生間里面去洗漱,蘇醒坐在樓下磕著瓜子,陪王春蘭聊天。
“下次回來別給然然帶東西,她都讓你給慣壞了。”王春蘭說,“從鎮上給她帶了饅頭,她還不吃,非得吃帶著餡的包子。”
“包子帶著餡,好吃一些,他肯定喜歡吃。”蘇醒說。
“以往上街,給她帶兩個饅頭回來,她就喜得不得了,現在饅頭瞧不上了,得要是帶著餡的包子,就連鞋子也是,布鞋她不穿了,好好的一雙布鞋,才穿了兩個星期不到,被她放在屋里,非得穿你給她買的旅游鞋。我說留著過年的時候穿,她不聽,你爸也是,就由著她胡來,那鞋子那么好看,留著過年時候穿多好,現在穿,都臟了。”王春蘭剝著花生米。
“臟了就臟了,鞋子買了不就是穿的嗎?布鞋穿著的確有些難看,過年的時候再買就是了。”蘇醒說,“有錢了還不得讓人享受一下?”
“得要節省,這個樣子花,再多錢也經不住花。”王春蘭說。
“有錢了,買雙鞋子,買個包子還計較,那不叫節省,那叫吝嗇。”蘇醒說,“趁著年輕,還有些時間,不穿好吃好,等到以后年紀大了,想要吃好穿好,身體條件都不允許,那么多錢留著干什么?不糟蹋了?”
“你這孩子,你是沒受過苦,現在頓頓能夠吃上飯,不知道珍惜,。”王春蘭手腳麻利,很快就剝了一捧花生米,裝進邊上的瓷碗里,“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經常吃不飽,一天就吃兩頓,有時候兩頓飯都吃不上,干活的時候才能夠多吃一些。”
“那些都是過去了,往前看,往后的生活肯定會越來越好。”蘇醒說,“我爸他這幾天每天都騎車到鎮上去?”
“差不多吧,他每天都騎著車到鎮上去幫下忙。”王春蘭點頭。
“他怎么不去打牌了?”蘇醒說。
以往的時候,有一點空閑,蘇昌民就跑去打牌,沒見這么勤快。
錢不多,就是圖個樂子。
“現在村里的人見到他,就說他生了個好兒子,你爸受不了,要到鎮上去幫忙了,他這是自尊心受到了打擊,臉面掛不住。”王春蘭說,“挺好的,比打牌要好。”
“什么叫我臉面掛不住?”蘇昌民聽到了王春蘭的話,“我兒子比我強,我臉面怎么會掛不住?”
“醒子比你強真的,你臉面掛不住也是真的,要不然你怎么每天騎著自行車到鎮上去幫著老四干活?”王春蘭說。
“我幫他干下活,能夠頂一天的小工,一天能省一二十塊錢。”蘇昌民說,“再說,我不在那里盯著,誰知道他們干的好不好,總得要有個人在那里看著吧?”
“老四是自家人,他還能夠害醒子,他在那里有什么不放心的?”王春蘭不信,“行了,你也不要再繼續說了,被兒子比下去了,被村里人說兩句,說就說吧,不痛不癢的,讓他們說去好了。”
“懶得跟你講,說不通。”蘇昌民不解釋了,帶著蘇然還有蘇錦,往屋后走。
天有些黑,蘇錦家又在村頭,離的有些距離,蘇昌民拿了個手電筒,飯后轉一轉,順帶著送蘇錦回去,蘇然跟在一邊玩。
蘇昌民才走,手電筒的光亮又透了過來,王春蘭有點奇怪:“你爸這是怎么了,怎么才走,突然又跑回來了?”
拿著手電筒的人近了些,發現不是蘇昌民,是余潔,到了蘇醒旁邊:“傍晚的時候我看小露跟著你走了,她現在還在你家?”
王春蘭端著剝好花生米進了廚房,半天沒出來,讓蘇星民和余潔兩個人單獨聊。
“她在上面洗澡。”蘇醒點頭,“走吧,上去,她差不多也該洗完了。”
到了樓上,余露已經洗完了澡,看到余潔進來,有些慌張:“姐。”
“你別怕,我一個人過來的。”余潔說。
聽了這話以后,余露才松了一口氣。
“你不能不讀書,現在好不容易到初三,再堅持大半年,就能夠上高中,要是不讀,就前功盡棄,你不能學我,我就是沒有讀書,現在還后悔著。”余潔勸余露,“爸說的那些話都是混話,不要聽他的,報名費才多少錢,就算你沒有去上學,家里同樣也交不起這筆罰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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