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絕望的小二
“劉導您看，這不就解決了嗎？”
去派出所的車上，胖哥得意的看向劉導說道。
“三十多萬的機器都讓人砸了，我可沒你周老板這份魄力！”
劉建民不是不知道這種套路，也不是心疼錢，只是舍不得機器。
“長痛不如短痛嘛。”
派出所里。
“張警官您看，這是網上查到的這個機器的公價，實際成交價比這個價格還要貴幾萬，要發票的話我晚點就可以讓人拍照發過來。”
劉建民把手機上他剛搜出來這臺機器的價格亮給張警官過目。
“三十多萬的機器說砸就砸，劉小二你明天是不是就敢帶去攻擊縣政府了？！啊！”
張警官一拍桌子，對于劉小二的屢教不改，張警官都已經對他絕望了，這次非得給他點厲害瞧瞧。
劉小二只是聳搭著腦袋一聲不吭，沒辦法，兜里沒錢說話不硬氣啊！
“以為不說話就行了？我告訴你，你這屬于故意毀壞財物罪，且金額巨大，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劉小二以為裝死就能蒙混過去，一聽警察說三年以上七年以下，腦袋一下就抬起來了，滿眼的恐慌和難以置信！
“我，我，我錯了！大哥，我錯了！劉導我錯了！求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我再也不敢了！”
劉小二真被嚇到了。
“胖哥，這個箱子放在這里可以嗎？”
劉小二吭哧吭哧放下一個器材箱，滿臉討好的看向躺椅里翹著二郎腿的胖哥問道。
胖哥擺了擺手，示意劉小二繼續去干活，遠遠的還聽到劇組員工在吼他：“輕點放！知道這箱子里東西多少錢嗎！賣了你都賠不起！”
劉小二一聽到“錢”這個字眼下意識的一哆嗦，趕緊牢牢抱緊了箱子，自己還扛著三十幾萬的債務沒還清…
劉小二在派出所自打在所里聽到自己要賠三十多萬的時候，整個人仿佛一下元神出竅了似的，胖哥和張警官在一旁嘀嘀咕咕什么他沒聽到，也沒心情聽。
他只知道自己還沒在江湖上闖出名堂來，就一下扛了三十多萬的債務，他不敢和家里說，一是家里也湊不出這個錢來，二是他爹知道了估計要打死他這個逆子。
因此他接受了那位叫胖哥的年輕人的建議，留在劇組打工，什么時候還清了這筆債務就什么時候放他離開，不然的話隨時起訴他！
劉小二絕望的看向旁邊的張警官，換下一身便服的張警官也在旁邊點了點頭，精神恍惚的劉小二跟著他們回到了劇組，連一個月工資多少錢都沒留神聽，就埋著頭干起活來。
沒了劉小二在里面從中作梗，拍攝進度一下就恢復正常了，岳東洲突然“跳槽”留下的坑劉導很快也找到了替代的人，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拍攝的時候經常旁邊的土墻上，墻根底下蹲滿了看熱鬧的村民，他們乍一見到劉小二還有點發憷，不過見他埋著頭汗流浹背的干活，不再齜牙咧嘴了，村民們這才打聽起來到底是怎么回事。
劉小二一開始見到那些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村民還想兇兩句，直起腰來眉頭一瞪，“三字經”剛飆出口，腦袋上就被重重的抽了一記！
小二回頭一看，是胖哥，頓時就蔫了。
“不會好好說話是不是！下回再被我聽到你胡咧咧試試！”
胖哥指了指小二，劉小二覺得自己寧愿被他爹揍一頓都不想面對胖哥了。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劇組跟周圍的村民們也混到一堆去了，胖哥不抽煙，但身上經常會裝著煙發給村民們，看到村里的孩子在劇組旁邊看熱鬧，劇組的員工也會發些糖果給大家。
村民們也隔三差五的往劇組送些瓜果蔬菜，劇組要給錢村民們還死活不收，說都是自家地里的，不值錢。
劉建民給胖哥安了一個導演助理的頭銜，胖哥也不知道劇組里有沒有這個職位，反正干活少不了他的份，挨罵也缺不了他那份。
但胖哥也終于有機會蹲在攝像機后面幫著調配劇組，甚至有的時候還會讓他過過掌機的癮。
忙完一天，晚上又沒有拍攝任務，胖哥拎著一條煙又上村民家蹭飯去了。
“你咋又拿東西來了！”
正在給家里小雞“脫衣服”的農婦一見胖哥手里的煙趕緊站起身責怪起來，饒是她愛占小便宜都不好意思收胖哥的東西了，次次來不是煙就是酒。
胖哥把煙往桌上一放：“不讓我拿我怎么好意思來蹭飯！建平哥呢？”
“忙著收蘋果呢，果子都熟了得趕緊收了！”
建平是她丈夫，不過最近陣子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胖哥都沒碰上幾次。
“我去地里看看去。”
“誒，別去，地里多臟！”
“沒事沒事！”
胖哥擺擺手就往果林方向走去。
遠遠的就看到幾個村民在地上忙活，摘果的摘果，上秤的上秤，建平撈起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然后在小本上記著每框蘋果的重量。
“兄弟你咋來了！”
建平一看到胖哥立馬招呼道。
“上你家蹭飯來了，看看有啥我能幫上忙的。”
“你別弄，樹上要掉蟲子，弄到脖領子里癢癢。”
見建平死活不肯讓自己上手，活也干得差不多了，胖哥就在一旁和建平閑聊了起來。
“這蘋果你們又沒泡藥水，放不了多久吧，收蘋果的人啥時候來啊？”
胖哥在框里撿了個蘋果，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咔嚓啃了起來。
“唉！”
說起這個建平重重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明天我再上縣里找找，去年收果子的人今年說不干了。”
“那這些蘋果怎么辦？”
“過兩天找不著的話只能先進地窖了，不說這事兒了！”
建平無奈道，伺候了這些果樹一整年，一年的收入就全靠這些果樹了，要說不著急那是不可能。
幾天過去了，建平原以為自己多跑幾家，價格再降一點，總會有人收，可今年不怎么咋回事，往年那些果商都不收了，即便收也是只收一點點。
可種植蘋果基本上是萊鎮所有農民的收入來源了，這會兒各家各戶樹上、家里、地窖里，全都是蘋果！沒人要的果子再大再甜再便宜都一文不值了啊！
縣里集市上甚至早早就有人3毛錢一斤收落果了，上至縣長縣高官，下到村民，所有的人都慌了！
劇組再拍戲也沒人湊熱鬧了，小孩被攆去幫忙摘果子，大人則為了銷路四處奔波。
“成明啊，你去市里聯系果商怎么樣了？”
萊鎮的鎮高官張同見鎮長魏成明灰頭土臉的回來了，連忙上前問道。
魏成明失望的搖了搖頭：“老張你那邊有沒有什么人能幫上忙的？”
“我要是認識能搭得上手的，至于還讓你跑一趟市里嗎！”
張同焦慮得在辦公室里來回踱著。
兩人在辦公室里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不停的翻著電話本看看有沒有可能誰能幫得上忙的，全鎮今年兩千多萬斤蘋果滯銷，賣不掉的話，九成以上的家庭生計都成問題了！
“誒，前陣子鎮里不是來了個劇組嗎！要不咱去試試看？”
魏成明突然想起《亮劍》劇組來了。
“走！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