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允樂整個人就像掉進了冰窟一樣,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
“楊允樂,你該走了,等會兒我男朋友回來真的會誤會的。”
凌曉燦又再次下達了逐客令,看樣子,這個小女孩的心里滿滿都是那個男孩子。
“你…”
在那些經歷的事情之中,楊允樂明明感覺那么真實,怎么一覺醒來,所有的事情都變了樣。
和他同床共枕的女孩子居然是別人的女朋友,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他不由得嘆了口氣,又望向了屋檐下掛著的衣服,感覺那么的刺眼。
隨風在風中翩翩起舞,就像一個笑話一樣,一點一點刺痛了他的心。
他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然后將目光移向了凌曉燦,聲音有些哽咽:“曉燦,我走了,打攪你們了。”
楊允樂轉過身,眼淚一下子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明明在剛剛兩人還在海灘上,凌曉燦還告訴自己,她懷孕了,兩人一切的甜蜜點滴都歷歷在目。
可現實偏偏是,凌曉燦沒有任何記憶了,又或者說那些根本就是自己一廂情愿的夢而已。
“沒事,沒事。”凌曉燦站在那里,等著楊允樂走出門后,就毫不猶豫將大門關上了。
他剛剛走了兩步,就碰到了凌曉燦的父母。好多年的共同屋檐下的居住,楊允樂自然對他們的模樣熟悉得很。
凌曉燦的母親就是王媽的模樣,她看起來很年輕,滿臉笑容,穿著一件卡其色的外套,一路上和凌父有說有笑。
而凌父是那種長相很憨厚的男人,他一直沒怎么說話,只是偶爾嗯哼了幾聲,算是對王媽的回應。
“王媽!”楊允樂看見這熟悉的場景,忍不住喊出生來,他有些感慨,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王媽這才意識到路邊一直有個大男孩一直在怔怔地看著她,她有些驚訝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孩子,你認識我?你是誰啊?”
楊允樂聽見王媽這么一說,就意識到王媽肯定不知道他是誰,那么自己還是不要帶給她困擾了。
想到這里,他輕輕地彎下了腰,鞠了一個躬,然后拼命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我認錯人了…”
然后落荒而逃。
楊允樂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又吐了出來,看樣子這里所有的人都不認識他了,恐怕以前所有經歷的一切都只是幻想出來的夢而已。
可剛剛范老師還說他有一個父親,可他卻連父親長什么樣,有什么聲音都想不起來了。就算他想回家,該去往何處。
折騰了大半天,有些累了,楊允樂干脆一屁股坐在了石階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仔細回憶著,到底自己的父親是誰。
可是在記憶里,居然沒有關于他的任何事情。楊允樂想多了覺得頭很疼,靠著旁邊的磨盤,不小心沉沉地睡了過去。
今天的天氣不怎么好,楊允樂睡在大街上覺得渾身發冷。
“徐紫,徐紫…等等我!”街上來來往往的,楊允樂突然覺得心里一緊,似乎鋪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是況仔嗎?
楊允樂打了個哈欠,趕緊睜開了眼睛,四處打量了一下。
街上奔跑在前面的確實是徐紫,只不過跟在徐紫身后的那個男人不是況仔。
只見男人一副痞子相,穿著花色的長袖襯衣,踏著拖鞋,頭發油油的,緊跟在徐紫的后面追。
徐紫慌忙地跑在前面,穿著一件紫色的連衣裙,跑起來踉踉蹌蹌的。
街上看熱鬧議論紛紛的人不少,不過竟然沒有人出手相助。很明顯是這個男人在調戲徐紫。
楊允樂不懂聲色的跟了上去,打算出手教訓一下這個男人,畢竟徐紫是他的朋友。
哦,有可能只是夢中幻想出來的朋友。
徐紫越跑越慌張,后來直接不小心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哎喲!”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慌,那個花襯衣男人離她越來越近,她的呼吸變得緊張起來,緊張到都不能馬上起身繼續跑。
“小妹妹,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你跑那么快干嘛?”花襯衣男人停在了徐紫面前,喘了口氣,又接著說道,“你跑得可真快啊,我都快追不上你了。”
“我不認識你,你快走開。”徐紫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支撐著站了起來,膝蓋已經被磕破了,血順著膝蓋往下流。
“這不馬上就有機會認識了嗎?小妞,你長得不賴啊。”花襯衣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一個女孩,還明目張膽說這么不要臉的話。
“你…”徐紫又生氣又害臊,可是因為她不小心跑進了一個小巷子里面,周圍都沒有什么人,她突然變得更加緊張起來。
躲在墻背面的楊允樂正在手邊找尋著看有沒有能夠利用的工具,畢竟他書手無縛雞之力,只能找個木棍什么的以示威脅。
就在楊允樂猶豫之際,一個男人從巷子的另外一側竄了出來,大吼了一聲:“你敢動他試試?”
這才是熟悉的聲音,楊允樂定睛一看。
果然,是況仔。他還是原來那副模樣,穿著白色的體恤,邁起步子的時候右腿輕微的抖動了一下,這是況仔的標志性動作。
楊允樂看到他突然有些激動了。
“你是誰?和這姑娘什么關系?”花襯衣男人看有人來摻和好事,心里有些不愉快。
況仔看了一眼徐紫,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只是一個路人,看不慣你欺負一個姑娘。”
路人?楊允樂瞪大了眼睛,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他暗自在想,難道況仔也不認識徐紫?怎么可能?簡直推翻了他那不知識夢境還是現實的所有的記憶。
“是路人就別多管閑事了。”花襯衣男人擺擺手,眼睛就沒離開過徐紫。
況仔本來就比較高大,動起手來,花襯衣男人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對于這一點兒,楊允樂一點兒不擔心。
“你動她試試。”況仔的語氣越發嚴厲起來,他看了看花襯衣男子,似乎他有些有恃無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