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過?20米不到的距離路過了10分鐘?”楊允樂半開玩笑似的拆穿,他并沒有其它意思,所以也不想將氣氛鬧得太僵。
況仔繞過窗戶,從外面走進了屋里,耷拉著腦袋:”好吧,我承認,我是在偷聽,不過我什么都沒聽見。”
楊允樂分析了一下,況仔說這句話的時候應該沒有說謊,否則不會是一副茫然的表情:“你可以直接進來聽啊,我們沒有聊別的什么。”
他在想,如果讓況仔知道實情了,又或許是一件好事,畢竟現在只有徐紫知道。而徐紫又只是一個女孩子,做起事情來并沒有那么方便。
況仔好像在思考些什么,沉默了一會兒才似乎鼓起勇氣開口:“楊老師,這房間里面睡了兩個女孩,還站著一個女孩,你在這里是不是不太方便?”
哦,原來如此!楊允樂明白了,況仔大概是對自己和徐紫的關系有什么誤會,但是現在真的沒有辦法解釋啊,這事情,唉。楊允樂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哦哦,沒事,我就是隨口一說。”按照身份上來講,況仔畢竟只是給楊允樂打工的。所以,他還是要顧忌老板的情緒。
“沒什么事的話,你們繼續聊,我去幫助同學們弄吃的。”
說完,況仔頭也不回的邁出了門檻,徐紫一句話也沒搭上,就看他這樣走掉了。
楊允樂看見徐紫有些默然的表情有點覺得好笑:“你知道嗎?徐紫,在云市的時候,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根本不認識我們任何一個人了,那時候況仔難過死了。”
他說這話,是有意無意在撮合他們兩個吧,畢竟磕磕碰碰好幾次了,兩人誰都不愿意捅破這層紙。
“是這樣嗎?那豈不是他好難受?”徐紫現在望著毫無記憶的況仔,完全能感同身受。只不過,他到底要什么時候才知道呢?
“咳咳咳…”凌曉燦輕微的咳嗽,打斷了楊允樂和徐紫的回憶。
他們兩人走過去,扶凌曉燦坐了起來。
楊允樂這才發現,凌曉燦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滿臉淚痕,混著凌亂地頭發,顯得很憔悴。
“你…”沒等楊允樂說出口,凌曉燦突然死死地抱住了他,然后小聲的抽泣起來。
徐紫覺得這個場面好像不太適合自己呆,就用手勢會意了一下楊允樂,然后走出了門。
楊允樂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凌曉燦的后背:“傻瓜,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還哭了呢?我看了一下你的腳,沒有什么大問題,你自己也是醫生。應該清楚的。”
凌曉燦的抽泣聲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知為何楊允樂突然心里一緊,又想到了那個詭異的電話,那個女人的哭泣聲。
“好了,曉曉,你說說,怎么回事?”楊允樂把凌曉燦強制從懷抱中拉了出來,并不是不想再安慰,而是不想她一直哭著,讓自己的心也跟著不好受.
凌曉燦喝了一口楊允樂遞過的礦泉水,任他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然后情緒稍微平復了一點,她輕輕地將頭靠在了楊允樂的肩膀上。
“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凌曉燦的聲音有些沙啞。
這一句話,說得楊允樂心里一陣抽搐,心疼的感覺。
“你是傻了嗎?怎么會呢?我們不是好好在這里嗎?”楊允樂假裝有些生氣地說,但語氣之中卻能聽出滿滿的溺愛。
“我…我…”凌曉燦似乎有話到了嘴邊,卻又不得不吞了回去。
“怎么了,我的曉曉居然還有不敢說的話?”自打剛剛醒后,楊允樂一直覺得凌曉燦有些怪怪的,卻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勁。
“沒事沒事。”凌曉燦似乎掩飾得迫不及待,反而讓楊允樂覺得她有心事。
“曉曉你說,無論什么事,我都信你。”這句話,是楊允樂提前給凌曉燦打了預防針。在這一刻,他決定坦白自己夢中的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一切。
凌曉燦沉默了好一會兒,呼吸也很輕,似乎在整理思緒:“我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里,我不叫凌曉曉,我叫凌曉燦,而你不叫楊云樂,而叫楊允樂。徐紅是徐紫,況仔是我們的兄弟。”
說道這里,凌曉燦突然停住了,就像想到了什么一樣,突然情緒有變得激動起來:“所以,這不是夢。我記得你簽字的時候簽了楊允樂,怎么會怎么巧,會在同一個夢境中出現?”
凌曉燦分析得頭頭是道,楊允樂根本來不及搭上話,只能樂呵呵地看著他。不必他厚著臉皮去坦白,這已經是萬幸了。
“所以,你把徐紅改名徐紫,意味著她也是有記憶的,才會那樣欣然接受,對嗎?”
凌曉燦突然笑了,好像是找回了自己一樣:“我是一直認為,心里面像是空了一塊,但是哪里不舒服,又說不上來,現在想想,好像一切又對勁了!”
楊允樂稍微用了一點力摟住了懷里的凌曉燦。其實不管是有記憶的凌曉燦,還是沒有記憶的她,他都一樣會去好好珍惜。
“曉曉,那你還記得風野嗎?”楊允樂終于問出了口,因為對于風野,直到現在自己都是完全沒有任何記憶的,就像是在聽別人講述自己的故事。
“風野?風野是誰?”凌曉燦表情有些吃驚,好像完全不認識這個人一樣。
楊允樂見狀,趕緊打住:“哦,沒事,我隨口一說,就是以前菜市場賣菜的那老大爺。”
既然兩個人都忘了,那就不要再徒增煩惱了吧,我們都是彼此的就好。
“嗯嗯。”凌曉燦不再追問。
“對了,曉曉,你怎么會在小樹林里受傷了呢?”這問題楊允樂之前就想問,但是看到凌曉燦已經快虛脫了,就忍住了沒問。
“和你分開走后,我繼續往前走,你知道,天已經有些昏暗了。我看到前面的樹上似乎有些亮晶晶的東西,你知道我一直比較喜歡那類的東西。”
“出于好奇,我走到了樹下,那光好像是從樹里面發出來的。我心想著樹不高,然后…然后我就想往上面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