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不殺貓,會死人

　　王叔的家在徐紫的隔壁，等凌曉燦和楊允樂去去到王叔家的時候，開門的是冬姨，她似乎很吃驚他們會來。

　　冬姨面無表情，似乎還有一點不愉快：“你們來做什么？”

　　楊允樂下意識地朝屋內看了看：“我們來找王叔問一點事情，請問他在不在呢？”

　　楊允樂其實很好奇，冬姨為什么會在這里，好像和王叔還很熟絡的樣子。

　　“我只是過來串門，例行檢查燃氣安全，他還在廚房做飯。”

　　說著冬姨朝廚房吼了一聲：“王工，有人來找。”

　　恰恰是這一動作引起了楊允樂的懷疑。廚房在客廳前行右邊的拐角處，如果站在門口隨便吼一聲其實都能聽見的。可冬姨轉頭后的角度剛好和廚房轉角的位置匹配重合。

　　由此可見冬姨對王叔家里的布置也相當熟悉、

　　“冬姨，我可要一杯熱水嗎？我樓上的熱水器剛好壞了。”

　　楊允樂是在故意考驗冬姨，再次去驗證一下冬姨是否和王工的關系不一般。

　　冬姨倒是沒想這么多，雖然心有不悅，還是很禮貌的回了句：“估計王工在廚房忙，你們先進來，我給你們倒水。”

　　說完，她就很熟練地去到了餐桌上拿水杯倒水，這下就完全篤定了楊允樂的想法。

　　他看了看凌曉燦，知道她和自己想的一樣，但是選擇目前不拆穿。

　　“喝水吧。”冬姨遞過了水，整個在屋子里的過程，沒有用手去探索任何東西，這對一個盲人來說，做到如此，談何容易。

　　要么就是假盲，要么就可能也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楊允樂頓了頓，看見王叔從廚房里出來。和前幾天在垃圾桶旁邊卡看到的王叔一樣，一身臟兮兮的樣子，渾身透露這一股邋遢味道。油膩的頭發和無處安放似乎還很緊張的雙手。

　　王叔看見他們并沒有主動上前打招呼。

　　“嘿，王叔，下午好。”凌曉燦的一聲招呼打破了沉寂。

　　似乎整個房間都處于很詭異的氣氛之中，王叔還是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想了想才說：“我記得你們，前幾天在垃圾桶前面見過你們。我在找我的刀子對吧？”

　　王叔看起來似乎說話是有一些問題，但是記憶力并不錯，楊允樂覺得問他也問不出什么。

　　“王叔，我們打算把房間重新裝修一下。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參考一下你的裝修風格。你知道的，我們的戶型是一樣的，集思廣益嘛。”

　　這真是差得不能再差的借口了，也只有楊允樂才能想得出來。

　　“裝修，對哦，我是一個科學家，歡迎隨便參觀。”王叔自詡自己是一個科學家，這話也讓楊允樂在心里暗自笑了笑。

　　凌曉燦突然發問：“不知道王叔那天在垃圾桶旁邊，是在殺貓嗎？”

　　這話一問出口，整個房間的空氣一下子都凝固了。她個人認為對付像王叔這樣的人，就要快刀斬亂麻，委婉既費時又費力。

　　許久，王叔才開口：“我說了，貓是我殺的。5塊錢一只，有人買。我每天晚上2點過殺好了放在垃圾桶旁，就有人來拿了。”

　　王叔不像是在說謊，時間和地點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你說有人來拿，你見過嗎？”楊允樂繼續追問道，想探尋很多的細節。

　　“沒見過，我覺得可能不是人，有可能是鬼。”王叔說著說著，豎起了一根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靜音的動作。

　　“你們知道的，這幢房子住了很多死人，鬧鬼也正常。”

　　王叔的聲音忽明忽暗，自帶一種恐怖的特效，讓楊允樂和凌曉燦又輕輕不自覺抖了一下。

　　他看了看他們，又接著補充道：“是147戶人家，所以要147只貓來祭奠。”

　　147？又是147？要說沒有人在背后指點王叔，楊允樂是肯定能不信的，他強忍著自己心中的不愉快，站起來走了兩步。

　　“我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鬼，只是人心有鬼罷了。王叔見笑了，我先簡單參觀一下房間，參觀完，我就走，不會打攪太久的。”

　　凌曉燦趕緊跟著站起來牽起了楊允樂的手，一個女孩子怕這些東西也是很正常的。兩只手相碰的瞬間，楊允樂不由得握緊了她的手，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隨便看，隨便看，看看有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吧。”王叔似乎已經洞穿楊允樂他們的目的不是裝修，而是其它，但是彼此都很默契，沒有拆穿。

　　“嗯，打攪了！”凌曉燦禮貌地向冬姨和王叔鞠了一躬。

　　王叔的戶型和他們現在所住的戶型確實一模一樣，只是在他們的正下方。

　　客廳的布置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好像那個年代的人，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些千篇一律。比如墻上的瓷磚要貼上一米高，窗戶上必須要貼窗花紙，門上會掛一些辟邪的物件。

　　其實楊允樂的關注里是在王叔的廚房里，因為在他們剛剛進來的時候，被冬姨攔著，久久不能進來。只聽到廚房有些水流聲，一直沒有間斷過，他甚至都不確定里面有人。

　　王叔的廚房布置得很簡單，大概和冬姨一樣，是因為獨居不想弄得太麻煩。突然，楊允樂看到了王叔的洗手臺里似乎還有些血跡，紅色的。因為夏天的緣故，還沒有來得及完全留下下水道，就已經凝固了。

　　“王叔，無意冒犯，我就想問問。你還會繼續殺貓嗎？”楊允樂隨口一問，這個問題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意義。

　　王叔若有所思，又有些風言風語：“人死了就死了，該錯的人錯了就錯了。以后不會殺貓了，不然可能還會死人。”

　　王叔的這句話給楊允樂提了個醒，有可能這件事不是因為貓咪引發的意外。而是背后真正弄出事故的人制造的假象。但是對方的智商應該極其高，不然為何總會先他們一步，把所有的事情，比如死貓，比如刻畫的貓咪都布置得妥妥當當。

　　“你說什么，還會死人？死的不都是貓嗎？”楊允樂繼續逼問王叔，語氣也不如剛開始那么柔和了，他篤定王叔知道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