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十歲

　　凌曉燦只身一人在公園的角落里坐著，一群大約十歲左右的小孩在不遠處打打鬧鬧。

　　十歲，多好的年紀，可那是好多年前了。

　　可惜現在自己不但與母親不能相認，與愛人也不能相守…

　　那時還是10歲的凌曉燦，凌曉燦下完學堂一進門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孩子。

　　男孩一身臟兮兮的，卻絲毫掩蓋不了他那帥氣的臉龐，男孩看到她，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

　　“爸爸，這是誰啊？”凌曉燦帶著幾分好奇。

　　“我在路上看到的，見他可憐，就帶回了家，”凌父親想了想：“在田野上見到，隨風而來，就叫他風野吧。”

　　“我們不送他回家嗎？”凌曉燦天真的問道。

　　“他好像摔壞了腦袋，不記得自己叫什么，也不記得自己住在哪里了，”凌父親話鋒一轉：“你不是想要哥哥嗎？你們正好一起長大。”

　　凌父親閃爍其詞，似乎在隱瞞什么，凌曉燦也沒再追問。

　　“風野哥哥，你別怕，我叫凌曉燦，以后我就是你的妹妹了。”

　　“曉曉妹妹，我不怕，聽叔叔說他是這里最厲害的醫師，總有一天會治好我，讓我想起自己叫什么？”

　　從小到大，凌曉燦都是跟在風野屁股后面跑。

　　他們一起去放過春天的風箏，感受過夏天山谷里溪水的冰涼，偷摘果隔壁村子秋天成熟的果實，也曾在冬天的雪地里寫下過小秘密。

　　“風野哥哥，以后你會離開我們家嗎？”

　　“不會，”

　　“但你會娶妻生子啊，”

　　“是啊，傻瓜，那是好久好久以后了。”

　　屋外山坡上的那棵大樹便是兩小無猜放學后的根據地，他們在那里一起讀書，一起奔跑…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凌曉燦長成了一個大姑娘，梳著兩根馬尾辮，喜歡她的男孩子也不少，她總是禮貌地一一拒絕。

　　而風野是那種很陽光的大男孩，學堂里喜歡他的女孩子不少，每當有其他女孩向他表白的時候，他總會說：“我有女朋友，諾，雖然沒什么長相，也沒什么氣質，但我就是喜歡呢，”

　　凌曉燦也會很配合地挽起風野的手。

　　漸漸地凌曉燦有了自己的少女小心思，配合起來便不再那么自然，很快風野也發現了她的改變。

　　“曉曉妹妹，我喜歡一個女孩子，可是我應該怎么去表白呢？”風野望著凌曉燦樂呵呵地說。

　　哪怕是暗戀，也能感受到他滿臉的幸福感，篤定會成功一樣。

　　“你自己還是個小屁孩兒，學堂的作業每天都是我替你做的，你瞎想什么。”哪里是小屁孩了，這是進學堂的第九年，明年就畢業了。

　　“我說真的，我特別喜歡她，很久了，”風野一本正經，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動情了。

　　這句話觸痛了凌曉燦，自己是沒機會了嗎：“你若是沒膽量，你告訴我，我去替你表白。”

　　凌曉燦也有自己的驕傲，她想看看這個女孩子強在哪里。

　　“你肯定會知道的，不過不是現在，”風野想賣個關子：“告訴我，你喜歡啥，你有什么心愿，你們女孩子應該都差不多吧。”

　　風野這次是真的用心了，凌曉燦強忍住內心地不快：“我這個人比較挑剔，如果有人要給我表白，那么要將島上所有品種的藥材枝葉搜集烘干，”

　　“然后，分品類擺字表白，”這根本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凌曉燦不過只是想挖苦一下風野。

　　“這不難啊，點子不錯，受教了，妹妹。”風野一臉壞笑。

　　接下來的兩個月里，風野似乎常常半夜摸出去，有時候甚至到第二天才回來。

　　“你去哪里了，”凌媽媽忍不住問：“曉燦說你談戀愛了，對吧。”

　　風野笑了笑：“是啊，這是個辛苦活。”

　　“沒娶進家門前，不能欺負人家。”

　　“阿姨，放心吧，我有分寸。”

　　晚飯后，風野故作神秘的說：“妹妹，作業你幫我寫，能不能給你帶回來一個嫂子，就看今晚了，”他還故意做了一個鬼臉：“加油！”

　　“你去哪里？”凌曉燦終于繃不住了。

　　“杏花樹下啊，”風野輕描淡寫。

　　“那不是我們的基地嗎？”是啊，那么多的回憶，卻要被另一個不知名的女孩插足。

　　“你管我，”風野故意沒看凌曉燦，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