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仔?第一次被郵件點名,楊允樂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況仔。他并非不信任況仔,只是在疑惑那個什么人怎么會突然點他的名,還告訴自己要注意身邊人,不是擺明了讓自己要小心況仔嗎?
“如果我說我不知道,你會相信我嗎?”
況仔極力保持鎮定。他明白,對付楊允樂智取是不行的,只能靠打感情牌。
楊允樂稱了稱那個東西:147克。也就是說那個杯子里是147個人的眼淚?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并沒有注意況仔在說什么。
“樂哥。”況仔忐忑地呼喚了一聲,生怕他懷疑到自己身上來。
楊允樂轉身過來,看了看況仔,認真地說道:“你是我兄弟,別人說什么都不要在意,這不過是別人挑撥離間的手段。底牌漏得太快,意味這對方已經無路可走了。”
這并不是在刻意安慰況仔,而是楊允樂內心真實的想法。況仔跟了自己這么多年,要害自己早就害了,還會等到現在?
再說,敵人怎么會這么好心把自己的敵人說出來,讓他繼續潛伏到自己身邊,不是更能增加他們的勝算嗎?
楊允樂拍了拍況仔的肩膀,但況仔心里確實滿滿的愧疚。自己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能說。
“樂哥,我突然想到,這東西好像是我曾經見過的。”那一次徐紫去況仔房間,好像也看到過差不多的東西,但是又不能肯定。眼看情況這么緊張,自己還是不要說出來了吧。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們當地醫生用來對抗發燒的的一種藥物。叫…黑古木,對,就叫黑古木。”徐紫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它對普通人是有微毒的,但是對本來發燒的人來說,它會使人發汗。然后讓發熱慢慢褪去。反正我也記不清楚了,大概就是這么個理兒吧。”時間過去了好多年,徐紫確實有很多東西都記不住了。
“所以,這是你們小島的東西?”楊允樂有些奇怪。
“為什么要把你們小島的東西,放在夏萊萊的桌子上?”
楊允樂雖然篤定自己中的就是這種毒。但是不清楚,為何這件事情又把徐紫牽扯了進來。
況仔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他也害怕自己說錯什么。他一直認為夏萊萊留下這東西是為了指證自己是一個有特殊身份的人。
關于徐紫,只是恰好認識這種而已。
“是的啊,就是我們小島的,我小時候就吃過,我記起來了。發高燒,然后燒糊涂了。我姐姐給我喂了這個,我很快就退燒了。”徐紫毫不含糊,這段記憶確實印象深刻。
“也就是說這東西除了作為藥,也還可以作為毒?到底有什么意味呢?”楊允樂真的有點捉摸不透。
對方為何每次都要搞得這么神秘,要不然直接出來對峙得了。
況仔暗地里送了一口氣,總算沒有懷疑到自己身上。但是這件事情楊允樂遲早會知道吧。就是不知道他知道之后會怎么去看待自己。
“徐紫,你和我去曉燦的房間,一起收拾一點曉燦的衣物,我要帶去研究所。”楊允樂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畢竟他連秦雨佳的衣服都沒收拾過。現在卻要為一個不知來歷的女孩子做這么多事情。
“我也去。”凌曉燦的事情,況仔一向很積極。
凌曉燦的房間里有些冷清了,以往還有王媽時不時送湯過來。她平時喜歡坐在飄窗上面看書,楊允樂偶爾路過看見她的時候,感覺她渾身就像充滿光一樣。
紫色的窗簾上有一層薄薄的灰,但是也是一種別致的朦朧美。
“徐紫,你空的時候,麻煩把曉燦的房間簡單收拾一下。”楊允樂想了想,這樣以來,曉燦回來的話,心情應該會好很多吧。
“嗯。”徐紫雖然古靈精怪,做起事情來,卻一點也不含糊。
凌曉燦的衣服柜子里,基本上都是紫色和白色的衣服,徐紫簡單地挑選了幾件,放進了行李箱里,“還有什么要帶的嗎?哦,我記得曉燦姐有一顆發卡,她說是她最愛的人送的。”
徐紫在床頭上翻了翻,沒有翻到。以往她總是看見凌曉燦小心翼翼地把發卡放進床頭的盒子了。
楊允樂面無表情,沒有說話。他攥緊的雙手里,一只放著的是3顆集采石,另一只便是那只發卡。嫉妒,讓他發狂。
“找不著就算了,正好,我前幾天順路買了一只。”楊允樂遞給了徐紫一只紫色發卡,很漂亮的四葉草。
“挺好看的。”徐紫知道楊允樂對凌曉燦的心意,便沒再多說什么。
凌曉燦的桌子上還有一本日記本,日記的封面是一個小女孩在拼命的奔跑,那眼神是無助和恐懼的。
“這年頭了,還有人手寫筆記?”況仔有些打趣道。
“曉燦就是曉燦,不一樣的女孩。”
況仔打算翻開來看,被楊允樂制止了,他把日記本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然而卻驚喜的發現凌曉燦的藏書當中,也有石先生的愛自有天意。
書被保存得很好,但是翻開來看,很容易發現,這本書有被經常閱讀的痕跡。
在書的第一頁,有凌曉燦寫的一句話,不算特別漂亮,但是很可愛的字體:當你不知道真相的日日夜夜,我就靠這本書來寄托思念。
三人都明白,似乎凌曉燦所有的東西都和她的未婚夫風野有關。她對他,真的愛得深沉,愛得熱烈。
“哎!”楊允樂又莫名奇妙地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似乎在這里呆不下去了。
“徐紫,你和況仔繼續收拾東西,我先回房間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
他是準備一直在研究所住到凌曉燦出院,悉心照顧,然后用真誠打動她。他一直在心里告訴自己不要介意,不要介意他的過去,卻屢屢想起她和風野接吻的畫面。
煩躁,撲面而來。
楊允樂坐在了自己的床上,被放在口袋里的日記本磕了一下,他猛的拿了出來。既然已經拿走了,不如看一看吧。
楊允樂手放在了日記本上,遲疑了一小會兒,倒不是怕里面有什么,而是怕自己看了以后心里有什么。
忐忑之后,他翻開了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