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照會中,菲茲羅不善戰斗。
但他畢竟曾在這顆星球上生存2億年。如此漫長的時間里經歷十幾輪文明的洗禮,各種武器斬上身軀的經歷并不在少數。
偉大的“光父”為他們鍛造的鱗甲每一次都能為他們抵抗住物理攻擊。
在這一點上從來沒有讓他們失望過。
成功抗下第一次攻擊,菲茲羅并沒有還手。
不還手,是因為他完全不會。
和戰斗相比,暮光之主菲茲羅更加喜愛如何用大腦控制別人,他之所以能在君士坦丁堡混得風生水起,正是因為他手中掌握著天下獨一份的貿易資源。
他可以延續他人的壽命。
在“黃昏之主”薩丁的加持下,他可以隨意讓凡人穿梭陰陽,獲得多重輪回。背靠這一座靠山,菲茲羅會見的都是這座城市里的絕對的上流人物。
他完全不比使用武力,就能輕松獲得自己所需要的一切。
在決斗場內,戰斗的主要力量來源于站在他身后的“暗影之主”邁拉。
光照會12宗主中,邁拉的性格與“地海之王”穆圖頗有幾分相似。
穆圖熱愛的是研究人類,統治人類。
在他的眼中,人類如同一群狂野生長的蠻荒生物,穆圖熱衷于和這群生物居住在一起,看著他們創造出律法詩歌,戰技神殿。
基于這一重理由,他精簡復雜的拉丁文字,創造出更容易被人沿用的法語。
同時利用新語言編纂《圣經》,借助圣主教的力量傳播到王國各個角落。
依靠著這名為“加洛林文藝復興”的運動,法蘭西公民的文化素質得到飛速提升,而公民開智,又會立刻體現到王國的其他方面。
穆圖從中體會到了巨大的快樂。
“暗影之主”邁拉和穆圖的性格頗為類似。
他同樣是一名性格自閉的研究者。
不過他的興趣點并不在人類,而是在于暗影法術。
邁拉比其他人更早的發現了世界存在的本質。一切物質的出現都是因為有光的存在,光芒無聲落下,勾勒出萬物輪廓,才能在族人們的眼前呈現出一個多彩世界。
但是如果光芒消逝了呢?
黑暗之中當真空無一物嗎?
2億年前,當宗長帶領族人乘坐利維坦逃出光父設下的牢籠,光巨人在陣陣怒吼中徹底毀滅了這顆星球上的所有生命。
在漫長的荒蕪中,天地間的一切都被寒冰包圍,利維坦躲藏在寒冰之底陷入漫長冬眠。
彼時利維坦厚重甲殼之下的夜之城遠沒有后世的規模。
剛剛從牢籠中出逃的蜥蜴人族群幾乎是一無所有的狀態,而利維坦的甲殼之下所擁有的僅僅是一片肉色荒地。
2億年后洛基所看到的夜之城彼時還沒有建設。
不要說夜之城...就連可供植物生長的泥土,當時的利維坦體內都沒有分毫。
一小撮蜥蜴人聚集在一片深邃的漆黑中,不少族人情不自禁的懷念起在光父身邊的溫暖日子。
然而天生擁有敏銳直覺的邁拉卻首先發現“黑暗”之中并非虛無。
“黑暗”中自有屬于自己的力量。
漫長的冰封年代中,蜥蜴人族群必須要想方設法度過這段難熬的時光。
邁拉是族群之內第一位對“黑暗能量”發起研究的人。
光芒照射之下,天地間無處不在“靈能”是滋養萬物的基礎。
而黑暗之中,卻有一種與“靈能”相反的物質。
邁拉將其命名為“幽能”。
經過一段頗為漫長的獨立研究后,邁拉取得階段性成果。他的第一項發明在于如何用體內運轉的靈能引爆黑暗中飄散的幽能。
當黑暗之中一團蒼白焰火憑空升起時,這對于邁拉來說是魔法降臨的時刻。
“黑暗術法”從此影響到他往后所有的生命。
光與暗從來都是伴生出現,“靈能”與“幽能”同樣如此。
隨著邁拉對兩種能量的相互轉換擁有更多的認知,他不但可以創造出運轉幽能的暗影法術。
圣主教會之中,絕大多數圣光法術都是出自他的手筆。
在圣主教會建立之初,格里高利一世深深的懂得這是一個他無法損失的人才。專屬于教皇的部隊“圣教軍”之所以能夠順風順水的成立,并且在建軍之初抗住了元老院方方面面的刁難。
“格里菲斯·蒼穹之炎”皮膚之下的暗影之主邁拉居功甚偉。
今日進入決斗場的三位宗主中,自是以邁拉的戰斗技能最為嫻熟。菲茲羅利用堅硬的鱗甲抗下洛基發動的第一重攻勢,大斧傳來兇猛反震。
洛基還在調整腳步,維持身體平衡的過程中,邁拉口中復雜的咒語已經吟唱結束。
原本平靜的空間內憑空生出一團深邃的黑暗,如同細致描繪的畫卷中央滴上一滴并不和諧的墨水。
黑暗膨脹,分裂,幻化成一條有一條裂紋般的細線。
細線并非如同刀劍般具有真實的形態,而是隱藏在空間之中,直接分裂空間。
在短暫的錯愕中,洛基只感覺自己如同一只生長的鏡面上的二位生物。當鏡面被擊碎時,他的身軀同樣受到了空間裂紋所造成的傷害。
即便擁有先民之軀的強大體魄,第一次接觸接觸到這種聞所未聞的空間法術,洛基的全身立刻多出數條血印。
薄薄的血印如同細線般完全看不出威力,不過那只是因為暗影法術具有極強的隱蔽性。
洛基呆立在原地短短幾秒后,奔涌的鮮血開始從他體表的各處傷口涌出。
一層淡淡的血霧立刻覆蓋整座斗獸場。
紅神途徑者標志性的血霧出現在所有觀眾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