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一個下午的仔細詢問,洛基得了一個頗為驚世駭俗的結論。
通過仔細描述老瓦德的面貌,并且聘請村中最好的“畫家”畫下他的的面容后,洛基驚訝的發現蘇菲和死在“沉水之城”中的老瓦德.....兩人竟然認識!
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但洛基依舊清晰的記得去年東渡時和老瓦德見面的場景。那會兒他被一名年輕的斯拉夫獵戶從倉庫里拽出,剛要斬首的時候被洛基出手制止。
現在回想起來,洛基真切的感受到了陣陣后怕。
如果那天他碰巧離的遠了些,如果那天老瓦德的脖頸上一旦被開出一道傷口.....后果簡直不堪設想。寒水村全體出海劫掠的海盜只怕全部要命喪于他所創造出的血霧幻境內。
從房間內拽出老瓦德的年輕獵戶已經死在了寒水村保衛戰中,但十分幸運的是,將蘇菲從斯拉夫村莊中扛出來的維京海盜依舊還健在。他回憶起當天發生的所有事,說蘇菲所處的房間內裝飾簡潔,幾乎沒有任何糧食。
她孤身一人懵懵懂懂的站在房間中,即無兄弟,也無父母。
這名大漢翻箱倒柜的折騰一番,發現房間中只有一些破舊的衣服和畫滿了鬼符的莎草紙。這些雜物既不能吃,又不能換錢,自然不會是維京海盜們收集的物資。因此在房間中轉了一圈后,大漢唯一抗走的東西就只有蘇菲這名女童。
而蘇菲也乖乖的并沒有反抗。
一個5歲的女童,在一間沒有糧食,只有書籍的房間中獨自生存....這件事毫無疑問,透露著十足的詭異。再聯想到她與眾不同的外貌和膚色,外加斯拉夫人是一群幾乎沒有文字的糙漢,她的房間中竟然還有很多寫滿文字的莎草紙.....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蘇菲并不是那座村莊中誕生的女童,而是跟著光照會的老瓦德,從外界進入村莊的流浪者!
當看到老瓦德的畫像時,蘇菲也伸出一根小小的手指指向他的頭像,從喉嚨中發出了柔軟的單聲節,對他表現出了熟悉。
洛基面色凝重。既然蘇菲來自老瓦德的身邊,那她身上發生再詭異的事情似乎都變得合理起來。
她應該是中了這老家伙的某種術法,封印了她“說”與“聽”兩種能力,但是這種術法又在昨天“碰巧”被傳國玉璽解開。
他拿起那10公分見方的傳國玉璽,盯著其中那團黑色的烏云。
關于傳國玉璽,洛基的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疑問:為什么秦始皇會將和氏璧打造成一枚玉印?如果考慮到“玉養人”這個古老的傳說,打造成一塊玉佩或者腰帶之類的飾物長期佩戴在身上豈不是更直接?
上一世,他所得到的的所有關于“傳國玉璽”的知識全部都是網絡上的推斷以及道聽途說。因此他此只能依靠腦洞以及大量的聯想試圖推斷出答案。
玉璽在本質上是一件擺放在案臺上的“辦公用品”。
有沒有可能,這件辦公用品有某種類似于“能夠讓人神志清醒,庇佑人類免疫神靈精神控制”的能力呢?只要擺放在自己的工作區域之內,它就能發揮出作用。
似乎只有這種解釋,能夠說明白為什么蘇菲會在一夜之內打開封印重新發聲。不過當然這都是洛基開動腦洞后產生的聯想。
現在唯一能夠實錘的結論是:傳國玉璽絕不是一塊普通的玉石,它還具備其他更為神奇的功能!
隨后的這一整天,興奮中帶有一絲焦急的洛基很想問明白蘇菲是在什么地方被老瓦德抓住,又是怎么施法變成了聾啞人。他迫切的想要弄清楚為什么“光照會”成員會以這懵懂的5歲女孩作為目標。
“我親愛的女兒,你再好好想想當初是怎么和這個老家伙認識的...”剛剛問出這句話,洛基立刻就意識到這個問題對于一個不會說話的女童來說太過困難了。
“額....不如這樣,咱們好好回憶一下你小的時候,爸爸媽媽是什么樣子的?家附近有沒有說呢你能回想起來的景物或者,你家房子長啥樣還記得不?”
在記憶中,上一世警察叔叔就是這么詢問那些從小被人販子抱走的兒童的。但是赤國的兒童無一不是讀寫俱全的文化人,蘇菲卻是個剛剛恢復聽力的小文盲。
小女孩和一個剛剛開始感知外界的嬰兒一樣,除了伸出白生生的手指對感興趣的事物東點點西戳戳,她張口只能發出一些極為原始的單音節。
洛基頗為無奈的長嘆一口氣。想要讓一個剛剛學會如何使用喉嚨發聲的5歲女孩和他交流,這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想要教會她說話...顯然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無論怎么說,自己的女兒能夠重新開口說話這終究是好事,只要她依舊還保存著幼時以及和老瓦德同行時的記憶,日后洛基有的是時間詳細詢問出事情的完整面目。
隨后的這一天時間里,他下令城堡中的仆婦給蘇菲量身定做了一個小背包。做好后,他再次拿出傳國玉璽放入蘇菲的背包中。
“我的女兒,這東西能夠治療你的隱疾,所以從現在開始,白天你要隨時隨地背著這東西,晚上也要抱著它睡覺,懂嗎?”
在這一瞬間,洛基忽然感覺這傳世的寶物和蘇菲的健康相比根本不值一提。盡管兩人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經歷過數段生死的洛基此時已經深刻的懂得了親情的重要性。
蘇菲就是這一世他唯一的親人。
懵懂的女童發出了一個柔軟的單音節,隨后伸出一根白胖的手指,輕輕的點了下洛基的鼻尖。
忙完蘇菲的事時間已經接近深夜。洛基還需要處理建設醫院,給孕婦們購買奶牛補充營養,以及幫助老戈爾交接船只的問題。他走的比較匆忙,以至于他都沒有記得拿走老戈爾交易過來的三件古埃及黃金飾品。
夜幕降臨,當所有人全部離開蘇菲的閨房后,仆婦們伺候她吃過晚飯也都起身離去,當昏暗的燭火再次照亮她的臉頰時,小女孩亮晶晶的雙眼終于看到了那三件黃金造物。
蘇菲先是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阿努比斯權杖頂端的狗頭,在她的眼中這東西長得和狗舍里那群黑毛大狗十分相似。盡管洛基從來不讓她靠近,但是村莊里的女人們在有空時還是會帶她去和狗狗玩耍。
她很喜歡陪伴動物的感覺。
只可惜,黃金權杖上的阿努比斯雕像并沒有任何反應。發現這東西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后,她迅速的轉移注意力,怯生生的用手指點了下毒蝎臂環上的那只大蝎子。
蝎子生活在干燥炎熱的沙漠地帶,因此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中根本沒有這種生物。蘇菲歪著小腦袋,感覺好像在一段非常遙遠的記憶中,自己的另一個家人似乎從來不讓這種丑惡的動物接近自己。
觀察了半天用手指輕輕戳過數次后,蘇菲得出結論,這東西也不是活物。毒蝎臂環迅速失去她的注意力。
她終于把目光...聚集到了那一面金質的荷魯斯面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