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謙見到雙胞胎說話,看了看她們倆,他完全分不清哪個是自己班上的陳思雨。
他索性不分了,說道:
“她是薛元桐。”
“坐前排,成績應該一般。”
說到薛元桐,陳謙是有些可惜的,那么可愛的一個女生,居然整天和姜寧廝混,據說每天上學放學全是一起。
薛元桐看著像是好學生,可惜并不怎么看書,下課了總是趴在桌子,好像沒睡醒一樣。
想來和姜寧那種學生走近了,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吧。
成績好的學生,面對差生時,總是有種莫名的優越感。
成績是學校的階級,的確有差生和優等生是好朋友,但并不多見,即所謂的‘圈子’不同。
姜寧打架是厲害,但在陳謙心里,打架厲害又如何,畢業后去當個保安嗎?
他確實不敢招惹姜寧,但若是比前途,姜寧又算得什么?
陳思晴疑惑道:“我感覺薛元桐成績挺好的吧,我看老師提問她,她每次都能答對。”
陳思晴和妹妹陳思雨換班級時,恰好碰到過薛元桐被老師提問,那些問題她不明白,薛元桐卻答對了。
陳謙看了陳思晴一眼,確定了她就是8班的陳思雨,想到自己分辨出雙胞胎,他莫名有種成就感。
當著三個女生的面,陳謙理所當然的說:
“上課時老師提問的問題,是比較簡單的那種。”
“青云,你站起來回答問題,從來沒錯過吧?”
董青風:“確實,全對。”
“我也一樣。”陳謙淡淡道。
陳思雨兩姐妹臉上露出敬佩,陳謙頓時心花怒放,說話不再收著了:
“老師的提問代表不了什么,不知道你們聽過一句話沒,一張試卷,有人能考一百分,是因為他們實力只有一百分,而有的人考一百分,是因為那張試滿分只有一百分。”
“好比上課老師的提問,看似薛元桐答對了,其實和我還是不一樣的。”他說的有點嘴干,喝了口塑料杯子里的純凈水。
董青風雖然覺得陳謙有點裝,但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他跟著道:
“等到這次月考結束,你們就知道什么是差距了。”
陳謙成竹在胸:“我的目標已經定好了,年級前五十。”
王永插了句話:“前五十有點難吧,三個實驗班太強了,聽說他們平時做試卷,還比我們多一張。”
陳謙覺得王永有點煞風景,他道:
“他們的確在中考上比我們高,但僅僅是高了一時,又不能高一世,這次就把他們拿下,你等著看吧。”
白雨夏之前一直沒說話,現在看著斗志滿滿的陳謙,她贊同道:
“的確,不能因為害怕實驗班,就不敢和他們對上,以后我們的對手還有二中,還有涂縣一中,尤其尖子生部分,涂縣一中比二中還厲害,我們以后高考肯定會和他們競爭。”
見到班上最好看的女生白雨夏支持,陳謙滿面春風:
“今天這頓飯我請了,當是提前辦的慶功宴。”
王永眼神古怪,他覺得今天陳謙好飄,明明平時這人很穩重的,結果喝了幾杯礦泉水,就開始夸夸其談了。
不過王永并沒多反感,陳謙飄歸飄,實力還是有的,數學和語文兩門主課成績十分突出,作文的水平相當之高,被語文老師戴永全夸獎過好幾遍。
晚自習,單慶榮過來交代了明天月考的注意事項,高一不分文理科,不僅有語數外三門主課,其他副課全部會考。
單慶榮將8班的考試名單發下去,讓大家傳閱觀看,記下自己的考場和考號。
然后他拿出一沓考號單,分出一半:
“黃忠飛你挨個座位貼一下。”
他拿著另一半:“王龍龍這些你拿著貼。”
王龍龍喜氣洋洋的跑到講臺,接過考號單,心中得意無比。
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班主任對他的信任,他日取代黃忠飛班長之位,已經不遠,未來可期。
兩人沿著過道貼考號單。
其他同學則是翻看考試名單表。
由于是第一次月考,沒用中考成績作參考,這次是隨機分考場和位置。
這也意味著,優等生會和差生坐在一起。
教室后排許多同學心存僥幸,如果旁邊坐著實驗班的學生,豈不是能大抄特抄?
單慶榮站在講臺上,面朝全班同學,提醒道: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么,但不要心存僥幸,不要欺騙自己,你現在的成績可以作假,可到高考還能嗎?”
“高考考場前后兩個攝像頭,兩三個監考老師,你抄的上嗎?”
單慶榮這樣說著,然而下面的同學們不以為意,高考還早著呢,現在抄,現在爽。
郭坤南看了班上同學的考場分布后,和單凱泉說:
“我在3號,你在9號考場,我們不在一起。”他顯得莫名遺憾。
單凱泉卻是在想,幸好不和你在一起,萬一身邊坐著你,我不哭死。
單凱泉說:“不知道9號考場,有沒有學習好的人,明天去認識一下,買瓶水給他。”
郭坤南表示:“我不需要,我直接用手機搜答案。”
“不行,四中月考有屏蔽儀,搜不了。”單凱泉特意找人打聽過了。
“靠,那咋辦?”郭坤南對自己的水平十分清晰。
“明天去看了考場再說。”
名單表傳到姜寧這邊,他確定了下,8號考場,正是本班,和前世沒區別,但考號變了,從17號變成了16號。
姜寧猜測,估計是宋盛被他送進醫院,月考缺了個人,所以他往前遞進了一號。
16號的位置,嗯,教室第二排,白雨夏的課桌剛被王龍龍貼上16號紙條。
這個位置不好,處在老師眼皮底下,不容易做小動作。
無所謂,姜寧不需要作弊。
晚自習結束后,雨停了,姜寧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王龍龍。
王龍龍對兩人打了聲招呼,他得到了班主任的認可,今天的心情極好,走路飄飄的。
回到家后,王龍龍把自己關在屋里,開始準備‘工作匯報’。
他每天下晚自習后,會給單慶榮匯報當天班級發生的事。
除了周末放假,他從不遺漏。
王龍龍斟酌良久,開始記錄:
“單老師你走后,晚自習本該是安靜,可是前排同學的討論聲傳出老遠,董青風又在和人爭論。
沈青娥翻出口紅,朝嘴上抹了一道,我忍不住想喊:
‘你,是來上學的么?’
可我沒喊出口。
這本應是班長黃忠飛該做的事,每每想起,我橫豎不明白。
后排的單凱泉在唱歌,胡軍在狂笑,龐嬌和人吵架。
去看一看吧,這也是我的毛病,我本不是班長,卻總是自討苦吃的性格。
我過去勸阻,結果糟了龐嬌口水,平白挨了頓罵。
然而終究是心系班級,終于改不掉。
大約學校總是如此的,我眼睛尖銳,發覺苗哲的異常,對于壞事情,我是記性好的,便留心著他了。
這一次,我看的清楚,他把那手機放到了多媒體下充電。
待到他從講臺下來,我便說出我的所見來,而不料他竟笑容盡斂,不歡而散了,我事后才悟到打斷了他的興致,是不應該的。
我大抵是無奈何他的,因為我不是班長,這并非我的私見,僅僅是如實講給單老師聽。”
又確定了一遍,王龍龍通過qq發給單慶榮。
教職工樓。
單慶榮倒了杯茶,翻看手機。
對于王龍龍這個學生,他相當滿意,踏實肯干,比黃忠飛盡職的多。
單慶榮看出了王龍龍想當班長的心思,只是他認為,王龍龍更適合當一個影子。
他回復:
“已閱,不錯,再接再厲。”
王龍龍:“好滴好滴。”
然后,他從書架抽出幾本名著,琢磨著以后怎么踩一下黃忠飛,襯托出自己的光岸偉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