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池尚真意的眼中,遠處一群巡查當中一個人特別吸引他的注意,并不是因為對方身份,而是因為對方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孤死的‘硬氣’。
冰冷生硬,給人一種濃濃的不祥之感,似乎與其親密接觸會倒大霉一般。
對于這位‘氣質’特別的警視廳高官,池尚真意一眼就認出其是踏星之人的身份了,而且還是踏星之人當中最悲慘的一個,八星之人。
腳踏八星,全家出殯。生來命數其硬無比,所有與其有關的親人都會陸續被其克死,一個都不會存活。
這種命數的人進入警視廳做巡查正好符合自身的身份,能夠將罪犯死死的克制住。
不過就是有些為難了其身邊的同事,所有與其共事之人危險幾率都要上升不少,很容易出現傷亡事故。
剛剛想到這里,池尚真意就看到遠處一個被圍堵走投無路的罪犯,對著撲來的警視廳巡查劈了一刀,直接將其砍到在地。
雖然那位巡查最后避過了要害之處,不過看其樣子還是會受到不小的傷害。
“不愧是八星之人,命實在是太硬了,所有和其有關系之人都會被其克。”看著遠處那受傷的巡查,池尚真意輕聲自語著。
站在自家夫君身旁的眾女,聽見這番自語紛紛用疑問的目光看著。
感受到老婆們的目光,池尚真意繼續道:“看見對面那個警視廳高官了么?”說著,池尚真意伸手一指。
“這家伙是一個八星之人,命硬的很,不但克自己的親人,就連朋友同事這些和他聯系親近之人都會受到他的影響。”
“一般人和這家伙接觸用不了五年準會出事,除非是那種命同樣硬的人,而且還要不和對方多接觸才行。”
聽見自家夫君這番解釋,九女都用好奇的目光朝那個一臉生人勿進的警視廳高官望去。
遠處正看著屬下收尾的細川車助,看著那群意外卷入這件事當中的人朝自己望來,同樣有些好奇的望了過去。
對于細川車助來說,這伙人十分的特別,僅僅四個漂亮女子就將那四個組織頭目料理了,這種身手就算警視廳的巡查都沒有。
在細川車助觀察遠處時,一位巡查部長快速的跑到其身側道:“報告細川警部,現場所有嫌犯已經全部控制住了,一共抓獲涉案人員七十二名。”
“其中四名主犯水戶黑之介、赤西森、高島有熊、成田光一全部落網,不過他們目前身上傷勢比較重,需要到醫院進行包扎。”
“另外,我方巡查人員一共受傷二十七人,其中重傷三人,輕傷二十四人,需要馬上到醫院進行治療…”
聽著身旁巡查部長的匯報,細川車助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每次他帶隊執行任務都不會平平安安的,總會有屬下受傷,甚至死亡。
弄到現在,廳內一提他要帶隊執行任務,下面的人都不愿意來了,不是‘生病’就是家中出‘急事’了,再不就是手頭突然出現‘案子’,總之各種事。
只有那些實在躲不過去的人,和那些剛剛分配來的‘生瓜蛋子’才會加入他的隊伍。
這樣一來就導致隊伍內的人員多數都是沒有什么經驗的新手,而新手往往都代表著不穩定,很容易出事故受傷。
仿佛是惡性循環一般,越是帶新手,手下的傷亡情況越重;而傷亡越重,他的名聲就越差。
現在細川車助已經感覺上司開始有意放慢交給他任務的速度了,這段時間他才接手了兩個案子,這個案子還是他主動求來的,要不然還輪不到他。
對于上司的有意冷落,細川車助十分理解,他知道自己實在太費錢了,每次執行任務后都會消耗廳內大筆錢用救治巡查,以及補償傷亡。
說起來廳里已經很照顧他了,要是換成別人早就去蹲冷板凳了。
現在這個案子一下子又出現二十多位受傷的下屬,細川車助估計自己真的要清閑一段時間了。
有時細川車助甚至在懷疑,自己難道真的是天煞孤星不成,要不然為何命運這樣。
從小就生活在孤兒院當中的下次車助,對于這段幼年時間感觸最深的就是所有和他關系親近的朋友總會莫名其妙的出事。
不是今天這個摔斷了胳膊,就是明天那個意外的吃壞了肚子,甚至就連最為關心他的老院長都因為一場小傷寒險些喪命。
親近之人的種種巧合意外,讓細川車助明白自己是個不祥之人。
在一番深思之后他決定疏遠他們,以此來保護那些自己心中在乎的人。
一張冷面掛在臉上果然很有效果,細川車助發現那些平時和自己關系好的朋友‘運氣’開始漸漸好轉起來,不再像以前那般三天兩頭就出事了。
為了不讓身邊的人被自己‘克’,細川車助一直將冷面帶到離開孤兒院也沒摘下來。
雖然因為如此平時一些要好朋友逐漸離他遠去,關系漸漸淡漠,甚至有些人還成為了他的對頭。
但是細川車助心中卻沒有一絲怨恨,他對于好友能夠平安心中非常高興,自己就算受點委屈也值得了。
離開孤兒院進入社會后細川車助同樣保持著一張冷面,和周邊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章冷面既是身為孤兒的細川對自己的保護,也是他對身旁眾人的保護。
他不想讓別人因為自己遭到那些莫名的傷害,雖然整日冷著一張臉會被眾人排斥,但是他卻不在乎。
不過當細川車助考進警視廳后,卻發現即便他帶著一張冷面也不太管用了。
和自己出任務的隊友總會有人受傷,幾率高的驚人,十次差不多要有四五次之多。
看著身邊的隊友一個個的受傷離開,細川車助心中非常掙扎,他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該離開警視廳,到一個自由一個人的地方去生活,只有這樣才不會影響別人。
帶著這種想法細川車助開始了迷茫,不過還不等他走出心里困惑時,他就收到了上級對他的嘉獎,職位得到了提升。
上級的肯定與嘉獎讓細川車助找到了選擇答案,他決定從今往后將自己的一生都交給警視廳,努力打擊那些犯罪分子,保護地方民眾安全。
至于那些和他共事的同事們,因此增加的傷亡,細川車助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說聲抱歉了。
當然他也并不是完全不管不顧,他會以更加冷硬的面貌來面對身周的同事們,以此來降低他們的傷亡幾率,細川車助只能做到這一點了。
現在細川車助已經加入警視廳十二年了,這么多年的警視廳工作早就將他磨礪的心堅如鐵,對于身旁出現的傷亡也早就看開了。
花落花開,人來人去。隨著時間流逝細川車助的職位越來越高,同樣的名聲也變得越來越差。
現在警視廳內的人已經在背地里給他取名為‘冷面死神’了,這外號蘊含了非常大的諷刺意味。
對此細川車助非常理解,就算偶爾無意間遇到同事下屬叫他‘冷面死神’他也不會發怒,智慧面無表情的從旁走過。
因為在細川車助的心中,自己是欠這些同事的,這些人因為跟自己在一起變得危險性大增,背地里念叨兩句不算什么。
‘唉…這次案子結束,是該好好休息了。’緩緩收回落在遠處幾人身上的目光,同時細川車助心中暗嘆道。
“好了不用再說了,一切按照老規矩辦吧。”細川車助神情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斷身旁屬下的匯報。
呃,匯報被打斷的巡查部長微微愣了一下神,然后立刻回道:“嗨,屬下明白了。”
不去理會身旁的屬下,細川車助抬步朝著不遠處那群奇怪男女走去,他要好好探探這幫人的底,看看到底是什么來路。
居然僅僅四個嬌弱少女一個照面就將四個渣滓解決了,這份本領實在不簡單,在日本很少有女子有這樣的身手。
而且細川車助對那位身穿陰陽師服飾的年輕男子也是十分的好奇,在這個饑荒的年月還能帶著這么一大群漂亮女子出門,想來身份應該是不簡單的。
來到近前,細川車助對于這伙人的感覺越加的奇特,對方的身上透入出的氣質完全不同于當下那些普通民眾。
尤其是那位身材陰陽師服飾的男子,身上的精氣神實在太強大的,幾乎讓細川車助有種壓迫感。
微微調整一下自身狀態,細川車助冷聲道:“在下鹿角市警視廳警部細川車助,剛剛多謝四位小姐出手相助了。”
看著眼前這位夫君口中所言的八星之人,眾女全都用一幅好奇的眼神來回打量,不過卻是只有星美一人略有察覺此人身上氣息有些特別,其余八女別無太多的感受,僅僅只是感覺此人臉色有些冷而已。
在日本面對他人的問好,不論與之是否相熟都要用禮節回敬對方,這是最基本的禮數。
按照常理來說現在細川車助主動開口問候了,沙耶姐妹四人是應該站出來回禮的,不過她們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因為他們的夫君在場,在古老的家族里面,女人的一切都要由男人來決定,當男人在場的時候,女人是沒有說話資格的,一切都要一家之主為核心。
見面問候在古時是代表著家庭對外交際,只有男人有資格出面,女人是不可以的。
看著這位一身‘硬起’的警部,池尚真意開口回道:“多謝細川警部對在下四位妻子的夸贊,剛剛出手只是為了自保而已,要是那些家伙不將注意打到我們身上,我們也不會動手的,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其實,真正應該感謝的是我們,要是沒有像細川警部和其屬下們這樣優秀巡查,普通民眾將會受到更多的傷害,在下代表家人多謝細川警部和眾位巡查了。”
細川車助看著眼前這位面帶微笑聲音溫和的年輕陰陽師,他感覺對方實在太會說話了,短短幾句話就將他捧了一遍,這份功力實在了得。
不愿意和對方過多的互相試探,細川車助直接直奔主體道:“剛剛在下看四位夫人的身手要比我們警視廳當中很多優秀巡查還要出色,在下能否冒昧的問一句學何處。”
“要是方便的話還請相告一下,讓在下有時間帶著手下巡查也去拜訪求教一番,增加一下自身的身手。”說完之后,細川車助便將目光落在四女身上。
看著對面那位八星之人對自家身手如此稱贊,沙耶姐妹四人臉上都帶著一陣榮耀之色。
對于自家的傳承社也姐妹四人一直非常自信,她們相信傳承自百地丹波先祖的忍術是最棒的,可是自從父母過世之后她們就再也沒有讓家傳忍術閃亮過,現在有人認可了,她們真是太高興了。
看著沙耶四人眼中投入這興奮之色,池尚真意大概能夠明白她們的心思,一個沉寂了幾百年的家族,最需要的就是被人認可。
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家夫君的眼神,又或者是想要征求自家夫君的同意,沙耶四姐妹齊齊的將目光轉向池尚真意,眼中透入著是否能夠實話的眼神。
一直注意對面一眾年輕男女的細川車助,將對方眾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中。
憑借自身多年破案的經驗來判斷,細川車助猜測對面這個男子應該是出自一個相當有底蘊的家族,否者不可能有這么多的規矩。
一個人身上的規矩越多,則代表著他自身的傳承越悠久,這一點在日本是所有人公認的,畢竟粗鄙淺薄之人是不會懂得這些的。
得到自家夫君回應的眼神,沙耶便代表自家姐妹回道:“多謝細川警部的夸獎,在下姐妹四人所學都是家傳忍術,傳承自伊賀忍者百地丹波大人。”
“我們姐妹四人就是百地丹波大人這一代的傳人,要是細川警部愿意讓屬下學習,只要他們愿意拜入我們伊賀忍者百地丹波一脈,那我們便愿意教授他們一些可以傳授的技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