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的池尚真意一臉淡然,古賀玲花繼續道:“玲花真正想問的是池尚桑是如何看出玲花的身份的,還有為何吸收別人體內的霉運會給自己帶來傷害,這些事情還請池尚桑告知,多謝了。”
“在下剛剛已經說了自己是位陰陽師,身為陰陽師當然有自己的辦法能夠看清玲花店主的底細了。”
“至于為何吸收別人體內的霉運會給你帶來傷害,這就要從你的身體說起了。”池尚真意語速平緩道完。
池尚真意的說法讓古賀玲花有些小小的意外,剛剛她雖然已經聽到對方介紹自己的身份是陰陽師了。
但是古賀玲花并沒有太過在意,再她的心中那些陰陽師、和尚都是一些忽悠人的家伙。
之所以會這么想也不怪她,自從古賀玲花將驅邪婆婆傳揚開之后,她的這件家傳旅店接待過不少的所謂陰陽師、和尚,這些人每一個都是上門來找她驅邪的,自己屁真本事也沒有。
時間長了之后,在古賀玲花心中所偶的陰陽師、和尚都是忽悠人的。
看著有些愣神的古賀玲花,池尚真意繼續道:“身為踏星之人,你的命運從出聲的那一天就被確定下來了。”
“雖然靠著做善事有著很小的幾率可以更改自身命運,但是這種希望也是渺茫異常,不過這是唯一的辦法。”
“至于其它別的辦法,不論如何都會受到命運的懲戒,這一點已經有無數人嘗試過了。”
“雖然在下不知道玲花店主你用了什么辦法將自身的霉運壓制住的,但是靠著這種辦法你本身就是在挑戰命運。”
“你平時要是隱藏好的話還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每當你幫助別人吸取對方身上的霉運時,不但會引起自身的命運的懲戒,還會承擔對方霉運帶來的業力。”
“時間短或許看不出什么來,但是按照你現在這種情況發展下去,用不了一年的時間,你將會死于命運的懲戒,到時候即便你有什么壓制遮掩的寶物也沒用,命運是不容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的。”
“所以在下提醒玲花店主還是盡快收手為好,不要將自身的性命白白的浪費了。”
“即便你想要更改自身這種霉運之體,也可以用其它的辦法。畢竟好事有很多方法可以做的。”說完這番話之后,池尚真意便住嘴靜靜的看著對方。
該說的池尚真意都說了,信不信就是對方的事了,他今天之所以特意過來一場,主要原因還是來感謝對方作惡幫助他和妻子們吸取霉運,剛剛那番話只是順帶的而已。
池尚真意的話讓古賀玲花心中一時間有些茫然,愣神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雙目才緩緩回過神來。
雙眼緊緊注視著這位突然上門的意外客人,古賀玲花想要從對方眼中看出剛剛那番話究竟是真是假,這非常的重要,這關乎著她的決定。
認真看了近十秒的時間,古賀玲花沒有在對方臉上看到任何不對的神色,對方就那么安靜的盤腿坐著。
“呼”
吐了胸中一口濁氣,古賀玲花選擇相信對方所說的,不管怎么樣這都是事關自己的生死。
“多謝池尚桑直言相告,玲花感激不盡,幫人幫到底,還請池尚桑告訴玲花,該如何化解當前困境,拜托了。”古賀玲花朝著池尚真意請求道,話音落下之后直接施了一個大禮。
看著古賀玲花這番作態,池尚真意心中暗笑了一下,他其實對那個能夠壓制踏星之人命運的寶物非常感興趣,他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從那件寶物上窺探到那個高人出自何處。
雖然心中對那寶物很感興趣,不過池尚真意卻不打算用強,現在既然對方主動配合,這是再好不過的了。
“既然玲花店主相信在下,那就將那個能夠庇護遮掩你命運的寶物拿出來,讓在下看看。”
聽著池尚真意的話,古賀玲花心中稍微猶豫了一剎那便伸手入懷,小心地將那一直伴隨自己長大的黑白小陶俑掏出來,遞了過去。
看著古賀玲花從懷內掏出的黑白小陶俑,池尚真意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這個陶俑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似乎在哪里見過,或者聽說過這種小陶俑。
伸手從古賀玲花手上接過來,小心的打量起來。
黑白色的小陶俑身上并沒有日本傳統色彩,而是帶著一些海對面中國的傳承韻味。
除了這些外在特征,池尚真意還在這個黑白色小陶俑身上感覺到一股詭異的咒術氣息。
淡淡的一層黑色咒氣,緊緊的貼在陶俑表面,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即便是以池尚真意這種修為也是看到實物才察覺到異常。
‘看來這個陶俑應該是出自中國東北那邊陶俑門高人之手,能夠以陶俑之身代替真人受過,真是不得了的手段。’
‘想起來了,前世曾經聽師傅說起這個詭異門牌,好相似傳承自薩滿教,自身做事亦正亦邪。’
‘沒想到居然能夠在日本看到對方的遺留下來的手筆,真的不容易。’打量了一會之后,池尚真意就看出手上陶俑的來歷了,不禁在心中暗道。
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古賀玲花,看著對面那位池尚陰陽師拿著自己貼身的陶俑有些愣神。
以為對方看出什么不好的呢,心中不禁有些緊張,想要開口詢問,有不敢張口,生怕打擾了對方的思路,一時間臉色有些發紅。
放下心中所想,回過神看了一眼對面的古賀玲花,池尚真意道:“玲花店主這個陶俑在下已經看出來歷了,這個陶俑可以說是一個替身陶俑。”
“這里面封印了一道玲花店主親人的魂魄,這道魂魄因為跟玲花店主你生命同源,所以可以能夠幫助你抵擋命運帶來的霉運。”
“不得不說親情真是偉大,這種分魂煉魄之苦一般人根本無法忍受,只有至親之人才會做出這種事。”
“不過這陶俑也不是萬能的,當霉運將陶俑內的魂魄磨滅之時,玲花店主將受到更大的霉運反噬。”
“所以日常之時玲花店主還是少想這陶俑血祭,這會讓霉運侵蝕…”
一直安靜聽著池尚真意說話的古賀玲花,好像從對方的話中聽到了什么,突然好像發瘋了一樣,猛然‘嗷’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后跪爬著上前從池尚真意的手中將小陶俑搶了回去,小心地貼在心口‘嗚嗚嗚’的哭著。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突然的嚎哭打斷,池尚真意一時間有些意外,不知道怎么了。
“嗚嗚嗚”
“啊啊啊”
“媽媽”
古賀玲花從來沒有感覺到懷中的陶俑是這樣讓她心痛,她從來不知道這個陶俑里面居然封印著自己母親的魂魄。
原來古賀玲花一直感覺這個小陶俑的樣子和自己很接近,心中總感覺特別的溫暖,每次朝著陶俑滴血的時候,她都會感覺心中有些微微的疼痛。
原來古賀玲花一直以為是手指流血的原因,現在她終于知道是為什么了,那是母親的靈魂的痛苦在影響著她。
要是知道事情的真像是這樣的,古賀玲花情愿早早的死去,也不愿意讓母親受這么大的痛苦。
看著嚎啕痛苦的古賀玲花,即便以池尚真意那不多的情商,他也知道多放為什么了哭了。
‘難道他不知道這個陶俑里面封印了自己的親人么?真是太可憐了。’池尚真意眼帶憐憫的看著對面的古賀玲花。
痛苦可以讓人減壓,哭累的古賀玲花慢慢收住了抽泣聲,用沙啞的聲音道:“請問客人,有沒有辦法讓我和陶俑的內的母親見面。”
看著兩眼哭的通紅的古賀玲花,池尚真意沉吟了片刻道:“辦法自然是有的,不過經過這么久的霉運侵蝕,恐怕陶俑內的魂魄早就沒有自己的靈識了。”
“那我也要見,還請池尚桑成全玲花。”古賀玲花用沙啞的嗓子繼續祈求道。
既然對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池尚真意自然也不會在拒絕了,對于他來說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而對于對方或許這就是一生的愿望。
一向自認是良善之人的池尚真意,怎么會拒絕這樣一個可憐之人的請求呢。
“既然玲花店主一定要見,那在下只有答應了。”
聽見對方答應了,古賀玲花連忙將懷中的黑白小陶俑遞給對方,動作異常的小心,生怕自己不小將其掉在地上摔壞了。
這個小陶俑原來在古賀玲花的心中就十分的重要,現在得知真相之后就更加的重要了。
現在在古賀玲花的心中,哪怕自己去死都可以,但是陶俑卻不能有任何的傷害,因為那里面封印著自己母親的魂魄。
伸手接過黑白小陶俑,池尚真意將其放在身前的榻榻米上,雙手快速的締結印決,來回變換了十幾次,右手食指快速的點在陶俑的額頭處。
“真靈脫困·現。”
隨著池尚真意話音落下,陶俑表面那層普通人看不見的黑色咒氣快速地波動起來,好似平靜的水波套入石子一般翻涌。
不一會的工夫,陶俑表面發出一道微不可查的‘嗤’聲,隨后套用的額頭部快速的聚起一股細小的氣息漩渦,仿佛漏氣了一般快的旋轉。
感覺陶俑內的靈魂馬上就要鉆出來了,池尚真意對著對面的古賀玲花虛空一點,將一道自身的精神能量打入對方的額頭,讓對方能夠在一會見到陶俑內顯現的靈體。
專心注視陶俑的古賀玲花,突然感覺一道清涼的氣息鉆進自己的額頭,特別的舒服。
不過很快他就顧不上這股清亮的氣流了,因為她看到對面榻榻米上的陶俑頭頂有一道漩渦氣流出現。
這道漩渦越來越大,似乎還有什么要從中鉆出來,古賀玲花知道即將要出來的是誰,她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因為自己以外出聲影響母親出來。
淡白色的人形霧氣慢慢的從陶俑額頭內部鉆出。霧氣非常的淡薄,好似一陣微風就能將其吹散了一樣。
看著這淡薄連形貌都無法凝聚的靈魂霧氣,池尚真意眉頭微微皺了皺,伸手對著身下的陶俑凌空一點,將自身的一道能量渡了過去。
收到池尚真意這道能量,陶俑頭頂的靈魂霧氣明顯有了變化,不但自身的靈魂霧氣凝聚厚重了不少,靈魂的面貌也開始緩緩凝聚成型,片刻工夫一個柔美女子面貌顯現出來。
一直緊張注視陶俑變化的古賀玲花,看到人形顯現的那一剎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了。
雖然這個霧氣人形沒有顯現出面貌,但是古賀玲花憑借直覺,她知道這就是自己消失十幾年的母親。
母親的樣子早就已經烙印在古賀玲花的腦海當中了,她永遠也不會忘記,即便沒有面目她也分的出來。
當池尚真意將靈魂的面貌顯現出來后,古賀玲花那本就通紅的眼睛快速開始流淚,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看著母親現在的樣子,古賀玲花心中對自己的責怪更加深重了。同時心中更加悔恨自己平時在心中對母親的抱怨。
情緒到了一個點的時候就再也無法壓制了,古賀玲花無聲的流淚成為情緒爆發的原動力,當心中的種種悲傷積蓄到一定程度時,全部宣泄而出。
“媽媽”
“媽媽,玲花好想你啊…”
“媽媽,祖母已經走了,現在世上只有玲花一個人了,玲花好像去找你們啊…”
看著對面痛哭流涕的古賀玲花,池尚真意感覺自己不再適合呆在這里了,這種苦情的場面他最是見不得了,看別人哭的稀里嘩啦的,他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不過現在這個場合再離開好像有些不太合適,為此池尚真意只能靜坐在一旁,做一個安靜的旁聽者,聽著對方的悲慘的哭訴,聽著已經陰陽相隔的母女悲慘的交流。
‘下次真的不能再見這種場面了,真是太讓人難受了。’看著哭的好似要斷了腸子的古賀玲花,池尚真意心中對自己暗道。